第十章 這小孩有毛病？
看見三年要走，雅克以堪比百米短跑的速度搶先攔在門口，有點焦急的道：“不，不，我想你們會需要我的，你看，你們並不懂這裏的語言，不是嗎？，我想我會是一名合格的翻譯，而且非常便宜，你們隻要每天付給我10塊錢，不，8塊，哦，上帝啊，也許隻要有5塊錢我就能活下去。”
翻譯？葉文德和劉楚雄互相看了一眼，也許有一個翻譯也不錯，不過，5塊錢請一個如此聒噪的翻譯是否合適？想當初他們做礦工也隻有3塊錢一天。
雅克見兩人還在猶豫，連忙伸出三個手指：“好吧，也許我一天隻吃兩頓就可以了，3塊，先生們，3塊，隻要3塊你們就能請到一個無比盡職而又充滿才華的翻譯。”
葉文德看到雅克的樣子，有點好笑：“雅克先生，我們確實需要一個翻譯，不過我們現在沒錢，你看，要不這樣，我們管你一天三頓吃的，然後每個月付給你300克金砂做為酬勞。這樣實際上每天還不隻5塊。”
雅克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浮木般激動，大叫一聲：“當然可以，哦，讚美萬能的主啊……。”話沒說完猛然驚醒，上前一把抓住葉文德手喊道：“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錯吧，金砂，難道你們找到了金礦。”
看到葉文德點頭，激動的滿臉通紅的道：“哦，上帝啊，真是不可置信，竟然真的有金砂，告訴我，金礦在哪裏……哦，這裏，對了，這裏麵一定是金砂對不對。”轉了一圈看到葉文德放在腳邊的金砂袋，連忙蹲下來，就要解開來看。
葉楓在一旁實在忍受不了了，大聲打斷雅克的話：“雅克先生，我想你現在要做的是履行翻譯的職責，而不是打聽金砂的事情。”
劉楚雄也皺眉道：“雅克，你現在需要幫助我們找到這裏的工作人員，不然你恐怕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快被解聘的翻譯。”
肚子要緊的雅克好不容易忍住了尋根探底的念頭，不過很可惜的是那些工作人員就是為了躲著他去吃東西了，他又怎麽找得到。雅克應該慶幸這回運氣他的很好，劉楚雄的話剛剛說完，正主已經進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胖婦人，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胖老頭。看著兩人一般無二的水桶腰，也不知在這種地方他們是怎麽胖成這個樣的。
那個胖老頭首先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雅克，皺了皺眉頭有點不耐煩的道：“我說雅克，你的工作時間已經到了，現在輪到我們了。請你出去好嗎，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這胖老頭還很有幽默。
葉楓聽了噗嗤一笑，雅克卻是若無其事，整整他身上那件像是垃圾堆裏撿出來的皮毛外套，然後煞有介事說道：“海默先生，我已經換工作了，現在我是這幾位先生的翻譯官。這次我代表我的雇主和你談談，呃談談……。”轉過頭來看著葉文德道：“嘿，我應該跟他談點什麽。”
葉文德無奈的搖了搖頭，請一個這樣的翻譯也不知是對是錯，掏出已經劃好線的地圖，遞給雅克：“我們在這些地方有了點發現，所以要買下這些土地。”
“哦，我想是砂金礦床，沒錯吧……”又有唐僧傾向的雅克看到葉文德皺眉，連忙停下話頭，掃了一眼地圖，突然抖著手指著地圖上梭倫迪克河的位置激動的道：“我的上帝，這不是道森附近的克朗代克河麽，我去過，為什麽我從沒發現那裏有金礦。”
葉楓站在葉文德身邊聽到雅克的話，腦子裏卻是轟然一響：“道森，克朗代克河，那不是梭倫迪克河嗎，為什麽雅克說成克朗代克河。還有道森，原來我們找到的就是引發了育空淘金潮的克朗代克河金礦。”
“雅克，什麽克朗代克河，這不是梭倫迪克河嗎。”葉文德兩人也一樣感到疑惑。
“沒錯，梭倫迪克河隻是當地人的發音，實際上因為音誤，我們現在都叫克朗代克河，河口附近的針葉林裏還有一個叫道森的小村，我在那裏住過三天。可是我從不知道克朗代克的金底溪和野兔溪有金礦。”雅克手指著都著重劃了圈的大小金河位置有點眼紅的接著道：“上帝啊，為什麽上帝如此的偏愛你們。”
葉楓卻在心裏哀歎：“狗日的音誤，梭倫迪克、克朗代克，這麽離譜的音誤害得老子多跑了多少路啊，要是一開始就知道梭倫迪克就是克朗代克河，我們起碼可以提早兩個月找到金礦。”
雅克實在是太咯嗦了，海默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弄明白葉文德等人的意思，不過當他得知葉文德等人需要買下大小金河附近一大片的土地時，與那個坐在對麵的胖婦人齊齊跟看怪物似的看著葉文德三人。
葉文德等人自然其名其妙，那個胖女人驚叫道：“哦，上帝啊，幾位先生，你確信你們是要買地而不是買礦嗎。”
聽到雅克同樣略帶驚訝的翻譯，葉文德更是莫名其妙：“當然，有什麽問題嗎，買了地不就是買礦嗎。”
這一回不用翻譯，雅克自己就解釋了：“先生們，買地當然就是買了礦，但是買礦卻不是買地。簡單說吧……”
雅克的簡單說可想而知，其實意思確實簡單，在這些地方，如果發現了礦產，隻要登記地點、範圍就表明了礦產所有權。但是礦產所有人隻有采礦權，采完礦就走，土地仍然是歸屬政府，實際就是僅僅獲得了土地通行權。基本上沒有人會連土地一起買，因為這地方太寒冷太偏僻了，連糧食都種不了，而且人煙稀少，建房子也不合適，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多少用處。雖然也正因為這樣，這裏的土地並不值錢，但是終究是要花錢的。所以誰也不會為了礦產連地一起買了。隻不過葉文德等人按國內的習慣想當然的以為買礦就要買地。
這一結果讓葉文德和劉楚雄心裏都很糾結，按國內觀念，隻有地在自己手裏才踏實，但是真要把那些地全部買下來，這麽大一片地就算再便宜也會花不少錢。隻登記礦產卻又擔心將來被別人利用土地所有權來搶奪礦產。
“雅克，你問問他們，如果買地是什麽價格。有沒有規定最多可以買多少地。”這時正站在一旁發懵的葉楓突然出聲說道。
雅克驚訝的望了葉楓一眼，那兩個胖子聽了之後同樣驚訝。
“有兩種方法，是租用，還是永久處理，租用費用非常低，不過有年限規定，若是永久買斷的話，1英畝5美元，哦，我的天哪，海默先生非常負責，他給你們大致算了一下，按你們劃的麵積，足有1000多畝，起碼要5000美金。先生們，我說有必要嗎，采完金砂那些土地就成了雞肋。”
5000美金，不多不多，這幾乎是葉文德三人的想法，雖然他們所有人全部身家加起來乘以10都沒有5000美金，但是他們現在有金砂，要知道他們為了買地準備了二十多公斤金砂，不過葉文德和劉楚雄還是有點猶豫，這5000美金該不該花，金礦有個幾年就挖完了，5000美金買1000畝地，還有什麽用。
葉楓心裏卻是大喜，便宜，真ＴＭ的便宜。拿過地圖，幾乎是搶過海默手上的筆，沿著地圖上的梭倫迪克河，哦，應該是克朗代克河的河口一直延伸到大小金河劃了一個橢圓形的圈圈，然後遞給海默：“1000畝還不夠，你看看買下這裏需要多少錢。”
海默和從對麵桌上湊過來的胖女人看到那個橢圓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確定的看了看葉文德和劉楚雄，估計是看葉楓人小，以為他胡鬧吧。
兩個大人當然看到了葉楓的畫作，隻是搞不清他現在搞什麽鬼，本著一直以來的信任，衝著海默點了點頭。
不過片刻，雅克將兩人的話翻譯過來了：“我的天啊，你當這是玩具麽，將近4000英畝，這可是至少2萬美金啊，你難道準備在雪地裏種棉花。”雅克的習慣，一句話有一半都是他自己的內容。
葉文德和劉楚雄同樣不解，1000畝地都讓兩人糾結了，現在好家夥，一下子加到了4000畝，那可就相當於國內的2萬多畝啊。而且這加的3000畝絕大部分都靠近育空河和克朗代克河交叉的河口一帶，那裏早就探查過了，絕對不可能存在砂金礦，要這麽多丁點用處都沒有的地來幹什麽。
誰料葉楓竟然還搖了搖頭：“還不夠。”接著用手指了指葉文德腳邊的袋子，大聲道：“我需要5000畝地，海默先生，隻要有5000畝地，這裏超過二十六公斤金砂就是你們的了。”估計兩人蹲在苦寒之地，日子過得也不怎麽樣，葉楓直接砸下了所有籌碼。
幾個大人齊刷刷的盯著葉楓，海默和胖婦人跟看怪物一樣看著葉楓，買5000畝沒什麽用處的地，還白送兩人價值幾千美金的金砂，這小孩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