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號這一天,阿拉斯加各大媒體異乎尋常的熱鬧。各大媒體幾乎全部把目光聚集到了股市上麵。
“收起你們的眼淚”
“隻要有希望,一切都會回來”
“從無到有很困難,但再困難,隻要有希望,也有成功的一天,以前我們做到過,現在我們同樣可以做到”
“沒有了錢,還有房,沒有了房,還有家,沒有了家還有希望,隻要有希望,就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
葉楓在安克雷奇證券交易所人即興演講中所說的話也在一夜之間真正傳遍全國,傳到每人上阿拉斯加國民的心中讓所有阿拉斯加民刹那間重新看到希望
一天之中,阿拉斯加純官方報紙,也被稱為聯盟黨黨報的《阿拉斯加自由報》出了多達三版的希望專題阿拉斯加最大的商業報紙《淘金報》出了三次號外,《新聞晚報》、《國民晚報》、《美洲時報》等報紙也是紛紛增版,阿拉斯加中央電台在內的各大廣播台更是從26日演講當天就開始了全程的專題報道。
當然,最受到民眾歡迎的,也是在民眾中影響最大的,卻是電視台,從電科所工程師貝爾德研製電視機成功後,阿拉斯加並未從一開始就將電視機全麵推廣開來,直到解決了聲音畫麵同步,發射接收網絡等問題陸續後,才開始正式推廣,那已經是1926年了,那個時候,在美國,在英國已經有廣播公司播放電視,看上去阿拉斯加居然落在了後麵。
但從第一個專業電視台——阿拉斯加國家電視台開播,再到隨後的黃金城電視台,太平洋電視台,亞洲電視台,美洲電視台等聲音畫麵同步,發射接收網絡完善的專業電視台誕生,幾乎是橫掃世界,一下子便將那些還相當原始的英美廣播公司開播的電視節目和那些原始的電視設備打得落花流水。
發展到現在,阿拉斯加已經是全球當之無愧的頭號電視大國,有七八家可以覆蓋全國的大型電視台,其中黃金城電視台等三四家電視台甚至已經將節目輸出到了英美等國,阿拉斯加生產的電視機等終端視備,發射接收設備等等幾乎瞬間就搶占了全球三分之二以上的市場,而且因為一開始就解決了諸多英美等國還未能解決的技術問題,發射接收網絡又相對完善,所有現在光是在阿拉斯加就已經擁有幾乎五百萬部電視機,平均最少二十個家庭就擁有一部電視機的程度,掌握電視機相關先進技術的電科所也是大發橫財,一躍成為了目前全球實力最雄厚的電子電器研究機構,而他控製的電子工業聯合公司更是一躍成為了阿拉斯加乃至全球最大的電子設備生產商。
電視的迅速普及,已經開始逐漸取代廣播成為目前阿拉斯加最受人歡迎的媒體。而其中最早成立的阿拉斯加國家電視台目前仍然是阿拉斯加和全世界的第一大電視台。
從27號開始,在葉楓的授意之下,阿拉斯加國家電視台在內的八大全國性電視台就開始對股市以及各方麵的反應做現場的直播,不僅隨時關注股市的報道,而且對股市的影響、股市的走勢以及包括美國等外國政府對各自國家股市的對策,針對各大公司、財團及主要上市公司的相關情況,都進行十分詳細的跟蹤。
這樣的節目,馬上就受到觀眾的讚揚。
在安克雷奇,人們紛紛圍在電視機的旁邊,從上麵了解到各種各樣的情況。
對於他們來說,電視節目遠遠比文字、聲音更加直觀更加真實。這是電視吸引他們的一個原因。
但是電視的這種直觀性也有十分不利的局麵,那就是把社會的慘狀赤luo裸的重現在觀眾的麵前。
從電視中可以看到紐約的痛哭、破產、自殺等等,也可以看到自己國家的蒙特利爾市的悲慘,同樣可以看到他們所處的安克雷奇的的混亂景象,這些悲慘的畫麵出現在電視上,深深刺痛了觀眾的心,也再一次打擊了他們原本就低迷的情緒。
這一天,從上午開盤,到下午收盤,安克雷奇股市依然狂跌不止。而在美國在25.至26日略趨平穩後,也再一次出現大動**,全天股市再次全線下跌,雖然遠不如24日那般淒慘,但再一次的股市狂跌,實實在在的嚇壞了不少人。
葉楓這時沒有呆在安交所,而是在納爾堡路路口的那棟標誌性建築阿拉斯加銀行大樓的頂層,站在這裏,葉楓可以真切的看到納爾堡路在兩天的穩定之後再一次出現的慌亂景象,顯然美國股市的振**讓不少安克雷奇人也開始驚慌了,他們怕,怕再出現24日美國股市暴跌後,安克雷奇股市也隨之暴跌的慘像。
“總統,我們是不是要率先做出動作救市了,調低銀行存款利率,鼓勵資金進入股市……”安德魯.貝克歎了一口氣道。
葉楓卻皺了皺眉,回頭看了安德魯.貝克一眼道:“不,我說過了,在這個時候,任何想要救市的行動都會是自殺的行為。”
“可是,總統,如果真的如你所料,接下來一段時間,美國股市會暴發更大的血崩式暴跌,那我們的損失也會很慘重,那個時候救市就沒有太多意義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這期間經曆重大損失。”
葉楓歎了一口氣道:“那也好過國家再賠上幾十上百億跟他們一起死,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很殘忍,可是我們要看到,徒勞的救市行動沒有任何意義,那幫不了他們,他們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接下來一段時間,全靠他們自己的運氣了,誰也幫不了他們,隻有他們自己能救自己,早點跑出來,不存僥幸之心,他們就能減輕不少損失。”
貝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什麽了,有幾十上百個億救市隻要不是太大的暴跌,還是可能起到作用的,但如果接下來真的會有葉楓所說遠超24日的暴跌,那莫說數十億、百億,就是數百億也不一定頂著住恐慌性的拋售狂潮,救市資金也隻有打水漂的下場。
但是他們又不能直接鼓勵所有投資者立即撤出,那樣做,毫無疑問,暴跌隻會更猛烈,那樣就就等於明著告訴投資者,國家也頂不住下一波的可怕暴跌。不引起更大恐慌才怪,就像葉楓所說,一切都隻能靠他們自己的眼光,聰明人會看到其中更大的危機,僥幸者將在暴跌後沉淪,真正是看個人眼光和運氣。
28日,美國《華爾街日報》頭版刊登了一個整版的文章。文章的題目就是《聯邦政府在哪裏?》。
這篇文章,幾乎是用憤怒的語氣抨擊美國聯邦政府,把矛頭直接指向了胡佛政府。
“我們每一個人都還記得,胡佛總統在不久之前還告訴我們,美國經濟比任何時候都好,美國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黃金年代美國是世界的天堂”
“我們每一個人都還記得。胡佛總統當初的競選口號是每家鍋裏有一隻雞,每家車庫裏麵有兩輛福特車,但是現在,看一看我們的民眾他們中間有多少人連麵包都買不起了”
“美國陷入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災難當中從這個國家建立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這樣的悲劇每天都有很多人自殺,每天都有公司破產。國家的財富像癟了的氣球一般大幅度消失,民眾對於這個國家對於未來的生活。已經越來越沒有信心”
“美利堅合眾國,這艘在大海上劈風斬浪地航船,麵臨著沉沒的危險這片自由之地,這片榮耀之地,已經陷入了腥風血雨。曾經的輝煌不見,曾經的信念不見,美國人變得像一條條垂頭喪氣的狗”
“這個時候,聯邦政府在哪裏?”
“華盛頓總統說過,聯邦政府是美國民眾的最堅實的依靠。它也是美國人最後的希望所在。這場經濟危機,聯邦政府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胡佛總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股市崩潰到來之前,聯邦政府不但沒有事先提醒並施行相應的措施,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鼓動。胡佛總統就在股市崩潰的前兩天接連不斷的宣稱美國經濟沒有任何的問題,美國股市沒有任何的問題。可在他講話的餘音還沒有消失之前。紐約證券交易所就誕生了本世紀以來最大的悲劇”
“美國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泥潭,我們希望聯邦政府能夠有強有力的措施來解除這個災難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滿嘴都是大話的赫伯特.胡佛,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引領我們走出泥潭、走向光明和新生的領導人”
“聯邦政府必須擔負起這個責任。必須扶持華爾街那些支撐著這個國家經濟的大財團們。他們是美國地希望,是自由女神像得以屹立不倒的根本力量,聯邦政府必須盡一切可能,將這些大財團們從泥潭中拖出來”
“我們要求胡佛總統盡快製定緊急應對方案,他必須明白。身為一國的總統。就要擔負起拯救的責任否則,我們不會原諒”
《華爾街日報》的這篇文章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對政府提出建議。但是讀的時候就可以真切地體會到,這根本不是一篇提出建議的文章,而是一把刺向聯邦政府、刺向赫伯特.胡佛的寒光閃閃的匕首
作為華爾街財團的代言人,《華爾街日報》代表的自然是華爾街財團的利益,所以它提出的這些建議,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合理的,但是帶有明顯的偏向性,處處都是在為華爾街財團著想。
如果僅僅是政府救市,也許救下的隻會是這些瘋狂的華爾街投資者,這些貪婪的此前不遺餘力的推高股市的華爾街財團,大筆的救市資金將為華爾街財團的損失買單,讓他們全身而退,然後將真正的災難全部轉稼給聯邦政府和那些普通投資者及民眾。
但是顯然背後是有推手的,除了《華爾街日報》之外,美國的其他報紙,都紛紛向聯邦政府發難,連平時親近共和黨對胡佛政府十分友好的《華盛頓郵報》都站到了胡佛的對麵。
“美國已經走到了生死路口,如果聯邦政府不采取積極有效的措施的話,美國就要完了”
“我們建議胡佛總統到城市中看一看,看一看那些失去了所有財產和希望的人,看一看當今的美國,變成了怎樣的一個悲慘世界”
“政府該站出來做一點什麽了。胡佛總統該挺身而出了,否則的話,民眾不會饒恕,美國也不會饒恕”
麵對不斷的抨擊,胡佛終於出麵了,十月二十九日。胡佛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正式宣布聯邦政府開始大規模救市,在記者招待會上,胡佛說了一些很能鼓舞人心的話。這些話,隨即就出現在了美國各大媒體上麵。
“在競選總統的時候,我曾經答應過你們,讓你們家家鍋裏麵有隻雞,讓你們家家車庫裏麵都有兩輛福特汽車。這是我對你們做出的承諾,也是我的目標”
“現在美利堅合眾國麵臨著滅頂之災,我們的經濟每況愈下,我們的民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作為美國人的依靠。聯邦政府會承擔起責任,成功也好,失敗也好,我們不能看到千千萬萬同胞受苦這,是我赫伯特.胡佛的承諾,也是聯邦政府的承諾”
赫伯特.胡佛的這段話,鐵骨錚錚,硬氣得很。
葉楓在電視上看到國家電視台發回的胡佛講話報道後,心裏也是一陣感慨。
胡佛不是傻蛋,但是他是一個真正的倒黴蛋……
對於這個救市計劃,胡佛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十分固執的說一定會怎麽怎麽樣,而是選擇了一種進可攻退可守的表達方式。
按照他的意思,這次計劃如果成功了,那是美國人的幸運,但是如果失敗了也怪不得聯邦政府和他本人,畢竟他們已經盡力了,到時候,隻能全民勒起褲腰帶了。
一個能夠當上總統的人,畢竟有他的過人之處。
對於胡佛的這個發言,民眾十分的歡迎,據《華盛頓郵報》的一項調查顯示,這個講話傳出去之後,胡佛的民意支持率一路飆升,在民眾心目中地形象大幅度拔高。
這是好事,不過能不能一直持續下去,能持續幾天就值得疑問了。
而葉楓卻知道,也許明天情況就會截然不同,而對於葉楓來說,曆史不會改變的話,明天真正的災難就要到來,這一天對於葉楓來說很重要,對於阿拉斯加來說也很重要,葉楓之所有不願提前出手,一方麵是這時候出手也不可能抵抗得住即將到來的全球性金融崩潰,另一方麵這次暴跌在阿拉斯加不可避免的將要遭受重大損失的同時,阿拉斯加也有可能從明日開始真正開始收割果實,從美國人那裏拿到大量收益為阿拉斯加的損失買單。光是24日的暴跌,不會有多少收益,若股價真的再漲上去,阿拉斯加投入的五十億資金還將會成為美國人的收入。
隻有明天,10月29日,曆史上,全球性經濟危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的,美國股市真正的崩潰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的。而阿拉斯加的未來也將從這一天開始。
就在美國聯邦政府準備開始救市的同時,華爾街的那幫財團們也沒有閑下來,在摩根等財團的支持之下,大量所謂拯救股市的資金開始進入美國股市。
不過繁忙地,並不隻有這些人。
與此同時,阿拉斯加也開始忙碌一片。
葉楓,安德魯.貝克,麥克格雷利,在蒙特利爾的勒布雷,彼得.韋斯勒,在紐約的岑義、史密斯等人,也開始忙碌起來。
29號當天,在胡佛宣布正式救市的兩個小時後,紐約證券交易所開盤。
十分鍾之後,岑義從紐約打來了電話:“股票漲了”
隻有四個字。但葉楓卻一點都不著急了,大筆救市資金進入,不上漲一點是不可能的,關鍵是他能否真正撐起股市?答案是否定的。
而葉楓麵前的電視裏,股票交易所裏麵已經完全失控了。
僅僅半個小時候,他們陸續收到了來自蒙特利爾,華僑城,新西伯利亞等各個地方的消息。美國股市漲了,阿拉斯加股市穩了,這就是與美國為鄰的好處與壞處,什麽消息阿拉斯加的反應都是最快的。
29日這一天,成為了美國經濟一個複興日。但僅僅隻有兩個小時不到,複興日是成為了災難日。
一個小時之後,股民的喜悅淚水還沒有抹幹,接著瞠目結舌的情況發生了。
政府資金介入,托起股市,接下來那些華爾街大財團就是趁機勝利大逃亡的時刻了……開盤兩小時後,在股市一路上揚,萬眾鼓舞的時刻,股市猛的一個大轉折,無數拋盤出現,股價就像是從懸崖中跳下一般,筆直下落……
岑義即時打過來的電話已經隻有兩個字了:“雪崩”
數十萬股,甚至百萬股的大拋單突然出現,來勢比24日更為猛烈。剛剛的反彈隻不是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
接下來紐約隻剩下的淚水,美國隻剩下了淚水……
10月29日一天之內紐交所1600多萬股票被拋售,50種主要股票的平均價格下跌了近40%。一夜之間,“繁榮”景象徹底化為烏有,反彈成為泡影,24日的暴跌已經隻配成為今日的前兆,隻有今日,曆史將銘記這一天,10月29日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災難開啟的日子。
葉楓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急轉之下的變化,葉楓還好些,雖然沒有親曆,但他總是知道這個結果的,但安德魯.貝克等人不斷的接著紐約傳來的電話或電報,看著電視上要晚上一兩個小時的即時報道,看到電視上那山崩地裂般的慘像,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麥克格雷利甚至還在不斷的看著葉楓,這一次再次印證了葉楓的預言之準確,真正的災難,這才是真正的災難。
“我們賺了”安德魯.貝克卻在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隻看這個景象,阿拉斯加無疑要大賺一筆,但這是從美國人手裏賺來的,而在阿拉斯加,相信等到明天開盤,安克雷奇等阿拉斯加四大交易所將會再現紐約交易所的跳水慘像,在美國賺了,但阿拉斯加自己的損失卻同樣將會無比巨大。
葉楓微微歎了一口氣道:“是的,我們在國外賺了,在國內賠了,但從美國賺來的會為我們的損失買單,隻是我們需要盡快的出手了”
貝克等人點了點頭,葉楓考慮了一下突然問道:“尼爾斯的遺體運回朱諾了嗎?”
貝克馬上點頭道:“是的,漢德森上午發的電報,尼爾斯的遺體剛剛運回朱諾,另外,伯瑞等人都隨機抵達的朱諾。
葉楓沉吟片刻道:“看來,我們還是要跑一趟朱諾,這樣吧,安德魯、赫伯特你們留在安克雷奇,玉周,安排一下,我們馬上飛朱諾”
………………
走進靈堂,漢德森突然潸然淚下。
因為他看到了靈堂中央的遺像。
遺像上的尼爾斯.安德森,滿透固執的臉龐卻掛著燦爛的笑容。
但是現在,他已經魂歸天國。
“部長先生,這是剛剛從費城轉回來的信,是安德森先生寄給你的。”這時漢德森的秘書走上來,遞給了他一個信封。
尼爾斯.安德森的信當天發出,漢德森卻是當天就趕赴朱諾,這封信卻隻能再一次轉寄。
信封上,潦草地寫著一行字:“給我的摯友羅伯特和我的家人,還有我的同事們,我愛你們”
這句話,讓羅伯特.漢德森再次淚流滿麵。
雖然隻有不過兩頁紙,但漢德森此時拿著這封信,卻感覺很厚,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在眾人的目光當中,他當場拆開了這封尼爾斯.安德森實際上的遺書。
“羅伯特: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請原諒我這麽做。現在我給你寫信的時候,居然有了陽光,上帝是愛我的,下著小雨,但我分明看到了一縷陽光照在窗台。”
“阿拉斯加,當我第一次到這裏來的時候,這裏甚至還沒有一個像樣的小鎮,隻有荒山野嶺,隻有冰雪荒原,那個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人,我窮過,我窮怕了,所以有錢曾是我唯一的理想,也是我最大的理想,我的朋友們,請不要笑話我,隻有窮怕的人才會明白錢到底有多麽重要”
“遺憾的是,我似乎沒有這個天賦。我努力過,我曾經成為過這個國家最有錢的人,但隻是之一,而且離全世界最有錢的人我還差得很遠,我曾經更努力過,但結果卻是我從此連全國最有錢的人都不算了,我似乎越來越沒有能力壯大我的事業,安德森集團在我的手裏卻在不斷的沒落,還沒有成為參天大樹,他就要枯萎了”
“但我很慶幸,有你這個朋友,你給過我幫助,給過我信心,讓我一直沒有放棄,同樣值得慶幸的是,我有愛我的家人,我的妻子,孩子一直在支持的我,我的孩子很出色,這是我最值得驕傲的,在我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再帶領安德森集團成長下去時,我的兒子拉爾夫讓安德森集團獲得了新生,遺憾的是我,我的行為給你們帶來的痛苦,所以我無法麵對這一切,我愛你們,我無法容忍自己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我走了但請你們不要放棄希望我看到過希望,但我放棄了,但請你們不要放棄。”
“我愛這個地方,我愛阿拉斯加。還記得我邀請你一起來阿拉斯加淘金的時候,你問我阿拉斯加有什麽好,我當時隻是笑了笑,然後我告訴你這裏是我們夢想啟航的地方”
“羅伯特,我的朋友,我記得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你笑了,你說在這裏除了實現財富的夢想,再沒有其他,因為這裏太偏僻了,但你還是選擇了相信我,隻是最後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初步實現了財富的夢想,而你呢,我的朋友,你做的遠比我出色,因為你直接參與締造了一個偉大的國家”
“我愛這個地方,我愛你們每一個人,我的朋友,但是我現在不得不離開了。但我希望我的朋友,你一定要把夢想繼續下去”
“如果能把我們這一代人的生活比成一部電影的話。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電影的主角,這一次,我隻是提前退場。但是我會自在另外一個地方默默的支持你們。支持著阿拉斯加這部大電影一直放映下去。”
“羅伯特,這一次,我輸了,不僅輸掉了自己的全部希望,也許同樣輸掉了整個安德森集團,輸掉了這個我為之奮鬥了三十多年的事業。一個畢生的事業就這樣將要死在我的手上,我沒有辦法向愛我的家人,像我的事業夥伴們交代,更沒法向數萬職員同事們交代。我必須選擇以這樣的一個方式承擔所有的一切的責任。”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對阿拉斯加沒有信心了,不代表我對安德森集團沒有信心了,請相信我,寫這封信地時候,我是微笑的。雨中的陽光十分的絢爛,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過這樣的天氣了。”
“羅伯特,我的朋友,盡管我知道我走之後,安德森集團,這份我畢生的事業現在可能已經形勢嚴峻,盡管我知道也許克拉倫斯那個家夥正在打著徹底打倒我,收購我的這份事業的主意,盡管安德森集團可能真的會隨著我的死,湮滅在曆史長河當中,但是在我的心裏。一個信念我從倆沒有動搖過,這個信念,就是希望和夢想”
“我相信,隻要我的家人還有希望,隻要有你的支持和幫助,我創辦的安德森集團也許會湮滅,但新的安德森家族一定會重新崛起請你們相信我,因為我同樣相信你們,我相信羅伯特你一定會幫助我的家人,不會讓他們失去希望和夢想的,我同樣相信我的家人,相信拉爾夫不會失去希望和夢想,因為他是那麽的出色”
“我同樣相信,即使我人走了,阿拉斯加的世界仍然會很精彩,我相信所有阿拉斯加人都會攜手互助,讓這樣的一個地方,成就世界的夢想。”
“羅伯特,我曾答應和你為實現夢想並肩奮鬥直到終老,但命運的捉弄,讓我們選擇了不一樣的夢想,但我相信,我們夢想的終點是一樣的,那就是讓這片土地變得更加美好,讓所有有夢想的人生活的更好但是現在,我隻能提前謝幕了,代我向我們的那些朋友們說一聲珍重,我愛你們,愛著阿拉斯加的每一片土地。”
“我走之後,我的家人請務必照應。我相信我的家人都是出色的,但他們還很弱小,他們需要人為他們遮擋風雨。這些年來,我一直想這樣,為他們遮風擋雨,讓他們真正成長,但是現在,我沒有這個力氣了。那麽,我的朋友,就請你代替我吧,我相信你不會拒絕這個要求我希望安德森家族有你的幫助,會得到新生,這是我所期望的。”
“另外,請轉告克拉倫斯,我走了,他可以吞並安德森集團,他可以慶祝我的離開,但請轉告他,我走了,他也會有新的對手,這些對手當中,一定會有我的兒女,但是也請轉告他,這麽多年來,他是我唯一未能打倒的對手,沒有戰勝過的對手,我佩服他,同時也懷念他,他雖然可惡,但他是一個真正的紳士,是個光明磊落的家夥,也是一個不懼怕任何對手的家夥,那麽,他一定也不會懼怕安德森集團重新崛起,甚至我在雨幕陽光中還看到安德森集團在他的幫助下重新站起來了,不知道這會不是是一個不現實的夢想,但我仍然相信,哪怕我將他當成畢生的對手,但在心裏,我同樣把他看成是一個朋友,一個最了解我的朋友”
“好了,我的朋友們,我真的要走了,請記住,做為淘金客,我們永遠不會失去希望和夢想,為了你們自己,為了家人,為了國家,請繼續你們的希望和夢想。”
“你永遠的朋友,那個永遠希望阿拉斯加自由,強大,民主,富裕,永遠希望阿拉斯加充滿希望和夢想的淘金客,尼爾斯.安德森。”
尼爾斯.安德森的這封信,漢德森是一句一句的讀了出來。
還沒讀完,靈堂裏麵的這些人就有人抹眼淚,當他讀到最後那段的時候,正站在漢德森身邊的克拉倫斯.伯瑞突然嚎啕大哭。
“尼爾斯,你這個狗*養的,你就是一個懦夫為什麽要走,為什麽要走,難道你怕了我嗎,難道你就這樣承認被我打敗了嗎?不,我不要這種勝利,來啊,你來啊,你不是一直想擊敗我嗎,那便堂堂正正的來擊敗我,你這樣算什麽……”伯瑞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痛不欲生。
就像尼爾斯信中所說,他們是對手,但對手何嚐不是最熟悉雙方的人,這是另一種朋友,另一種知己
院子裏麵落淚成河,這些人中,不管是到場的各大財團老板,還是尼爾斯.安德森的事業夥伴,或者是和他關係好的各界朋友,眼角都有淚水。
“部長,安德森先生的遺體還在教堂呢,他的家人想讓你給他釘上棺蓋。”安德森的秘書指了指漢德森的妻子和兒女。
看著拉爾夫.安德森那張痛不欲生的臉,漢德森含淚點了點頭。
尼爾斯.安德森的靈堂,是放在朱諾黃金溪區的一個普通教堂裏麵,這個教堂並不是很大。
漢德森慢慢朝棺槨走去時,教堂裏麵的空氣很壓抑,壓抑得有點喘不過氣來,漢德森從人群身旁走過的時候,隻能從他們的目光當中感受到悲傷和絕望。
教堂的正前方,停放著尼爾斯.安德森的棺槨,棺槨上方,鋪著兩麵旗幟,一麵是安德森集團的公司旗幟。
那是尼爾斯.安德森為之奮鬥一生的對象。
這麵旗幟,曾經代表著尼爾斯的輝煌,代表著他的事業的成功,是阿拉斯加的成功象征之一,但是現在,它卻顯得那麽的冰冷,那麽的落寞。
另一麵卻是一麵阿拉斯加三色星環國旗,做為阿拉斯加早期的移民,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一級自由勳章獲得者,他為這個國家的建立和強盛付出了血汗,他同樣被視為阿拉斯國的開國勳元之一,他有資格得到這樣的榮譽。
但是漢德森還沒有走到棺槨旁邊,外麵突然傳來了很熱鬧的聲音,接著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漢德森頗為不悅的看了教堂外麵一眼,便是伯瑞等人也都轉頭看向教堂外麵,如此吵嚷,這是對死去的尼爾斯.安德森的不尊重。
但是轉頭看到急匆匆進來的那一群人,所有人都安靜了一下,進來的是阿拉斯加的總統葉楓,而他的兩側同樣是風塵塵仆仆的葉文德和劉楚雄。
現任總統,前任總統,前任國務卿和國會主席的到來,這是最大的尊重,這甚至也是尼爾斯.安德森一生以來最值得驕傲和輝煌的時刻,他活的時候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但他走了,卻得到了。
“總統總統主席……”看到他們三人一起進來,靈堂裏麵反而比剛才外麵更熱鬧,各種稱呼不絕於耳,隻是這些稱呼總有些怪異,在場的基本上都是老資格移民,即使葉文德和劉楚雄已經退休,他們仍然直呼總統、國務卿或主席,加上現任總統葉楓也在,這些稱呼當中有些混亂。
不過葉楓和葉文德、劉楚雄都沒有怎麽說話,都是相繼擺手示意,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衝著眾人點了點頭,又上前與安德森的家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安慰了一下,便一起走向了尼爾斯.安德森的棺槨。
走到棺木旁邊,葉楓先是拍了拍漢德森的肩膀,歎了一口氣才一起轉頭看向棺槨當中,他們看到了尼爾斯.安德森的臉。
那是一張大家隻能勉強認出來的臉。
雙眼微睜,仿佛並不情願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他吞槍自殺的口裏顯然經過了化妝,雖然有些變形,但不仔細看還是看不出來。
葉楓沒有猶豫,彎下腰,用手覆蓋了尼爾斯.安德森的眼睛。當葉楓讓他把那雙眼睛合上之後,葉楓卻發現,尼爾斯.安德森的嘴角,竟然還有那麽一絲笑意。
他雖然以這樣一種不甘的方式謝幕。但是他死了,他卻得到了在活著的時候都沒得到過的待遇,也許泉下有知,他此刻已經滿足了
“尼爾斯,我的朋友,你安息吧,上帝將會保佑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葉楓退開一步後,葉文德也上前深深的看了尼爾斯的遺體一眼喃喃的道。
葉楓和葉文德等人都來了,漢德森原本還想讓葉楓或葉文德來主持釘棺儀式。
“還是你來吧,這是尼爾斯的遺願”葉楓和葉文德都拒絕了漢德森的這個建議。不過原本安排參與釘棺的人換了三個人,由葉楓三人頂替。
尼爾斯最後點了點頭,先是上前半蹲下身子,雙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尼爾斯那蒼白的臉龐,接著鄭重的道:“尼爾斯,你的一生是輝煌的一生,你放心的走吧,隻要有我在,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照顧好你的家人,保住你的事業,因為那是你的畢竟的夢想和希望”
半晌,漢德森才輕歎了一口氣,站起來,衝著葉楓等人點頭示意……
在漢德森的主持之下,葉楓,葉文德,劉楚雄,伯瑞等人共同完成了釘棺儀式。
在葬禮正式完成之前,尼爾斯.安德森的遺體就停放在教堂之中。
安頓完了尼爾斯.安德森的家人,前來悼念的人紛紛散去。但伯瑞等人卻被葉楓特意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