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然是有氣無力了,哪還有先前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大太監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兩眼一黑,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扶著,都要暈倒下去了。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他麵如死灰地說道:“本來還沒有這麽大的問題。”
“現在倒好,因為我們的緣故,皇上馬上就要駕崩了。”
“我們兩個人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張碧真也知道這事已經無力回天了,但眼下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剩下眼珠在不斷地顫抖。
一股濃濃的懊悔之情,在他的心中浮現出來。
他覺得自己錯了,他就不該跑到這裏來。
現在好了,什麽事情都沒有辦成,反倒是命都要丟在這裏。
這這這……這是老天爺要亡他啊!
所有人的心情,都已經這樣的變故,而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整個寢宮的氣氛,也如同凝固了一般,連空氣都不曾流動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笑聲響了起來:“我說各位,倒也沒必要這麽害怕吧?”
“我不是說了嗎,如果張大夫不行的話,我會出手的,所以還是別搞得這麽沉重了。”
聽到這話大太監猛地盯住了韋小寶,說道:“你說什麽,你真的有辦法嗎!”
韋小寶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了,要不然的話,我跑到這裏來幹什麽呢?”
大太監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一直都以為,韋小寶隻是個會說大話的家夥。
但是沒有想到,現在連張碧真都沒有辦法了,這小子居然還敢跳出來。
莫非……他是真有什麽本事不成?
這麽想著,他顫巍巍地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快點去啊!”
“陛下已經快不行了,你要是能把陛下救活,那這就是大功一件啊!”
而這個時候,張碧真的心裏浮現出了濃濃的不滿。
盡管他現在很緊張很怕死,可韋小寶居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那這對他來說,依舊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怒視著韋小寶說道:“小子,你在開什麽玩笑,這根本就不是你能夠應付的事情!”
“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敢出來搗亂,我看你真是居心叵測!”
韋小寶笑著說道:“張大夫,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才對吧?”
“如今變成這樣的情況,那可是你自己造成的,說到底,這到底是誰在搗亂呢?”
“陛下原本最少也還能活一個月,但現在經你這麽一治,已到了彌留之際。”
“你說,你為什麽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韋小寶的這番話,對張碧真來說無疑是殺人誅心。
他惱羞成怒了,說道:“你小子不要幸災樂禍,我的確是治不好這病,但那又怎麽樣?”
“我治不好,這就代表你能夠治好嗎?”
“難道你想說,你在醫術上比我還要厲害不成?”
韋小寶淡淡地笑道:“沒有錯,我不僅比你強,而且還比你強不少。”
“就你這種醫術,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到頭來害了自己,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你!”張碧真氣得都快要吐血了。
他渾身顫抖地說道:“你這個王八蛋,真是太放肆了!”
“我張碧真成名這麽多年,誰見了我不是客客氣氣的,你憑什麽這麽和我說話!”
“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以你的本事,是絕對不可能治好皇帝陛下的!”
“如果你能成的話,那我從此以後再也不以醫者自居了!”
張碧真這番話,雖然是衝動之語,但也代表他已經徹底豁出去了。
要知道,醫者的身份,可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榮耀了。
而在這寢宮之中,說出去的話,無異於潑出去的水,是絕對不可違背的。
聽到這話,韋小寶也隻是笑了笑說道:“張大夫,話可不要說得太滿啊。”
“不是我看不起你,但你的醫術還真不如我,所以你就別害自己了。”
韋小寶越是這樣說,張碧真的心情也就越炸裂了。
他惡狠狠地說道:“廢話少說!你不行就是不行!”
“皇帝陛下已經回天乏術了,別說是你,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用!”
張碧真這失心瘋一樣的話,讓大太監有些氣惱了。
他冷冷地說道:“張大夫,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你就這麽希望陛下不醒過來嗎?”
張碧真一愣,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閉嘴不再多語。
接著,大太監又朝韋小寶說道:“韋大夫是吧,如果你真有信心的話,那就麻煩你快點出手吧。”
“你放心,不管你要什麽東西,我都會替你準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