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照,於海躲在暗處,目光緊鎖在許木之那瘦弱的身影上,心中五味雜陳。
他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仍強迫自己保持沉默。
於海深知,一旦開口,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便可能暴露無遺。
他偷偷望向遠處的上官卿,她端莊而坐,月光與茶香中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高貴。
於海心中暗自歎息,目光再次回到許木之身上,隻見她淚光閃爍,卻仍倔強地挺直腰板。
一陣風吹過,帶動了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也吹動了於海額前的碎發。
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如同夜色中的影子,靜靜守候,卻未曾現身。
許木之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出古玩店的門檻,月光將她孤單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像是一幅淒美的剪影。
街燈昏黃,將她的淚水映照得晶瑩剔透,每一步都踏在了寂靜的夜色中,發出細微而清晰的聲響。
程寂緊隨其後,與上官卿並肩而行,他們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和諧。
上官卿輕聲細語,偶爾傳來銀鈴般的笑聲,與許木之的落寞形成鮮明對比。
程寂的目光不時掠過前方,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重大的決定。
夜色深沉,三人的命運在月光下悄然交織,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卻都背負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月光隱匿於雲層之後,夜色愈發深沉。於海悄悄尾隨許木之至一條偏僻小巷,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遠處幾盞昏黃的路燈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許木之,你先別急,以後還有機會接近上官卿。”
許木之停下腳步,轉身驚訝地看著他,月光透過雲層,映照在於海緊張而堅定的臉上。
他眼神閃爍,似乎在醞釀著什麽計劃。
許木之微微皺眉,心中五味雜陳,但見於海一臉誠懇。
她終是輕輕點了點頭,夜色中,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隻留下一串細碎的腳步聲和未完的密謀,在靜謐的空氣中回**。
上官卿和程寂踏入家門,屋內燈光柔和,卻掩不住上官卿心中的疑慮。
她輕蹙眉頭,目光在空曠的客廳中遊走,仿佛在尋找什麽遺失的線索。
“程寂,你有沒有覺得,許木之今晚來找我,事情並不簡單?”
她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程寂聞言,放下手中的鑰匙,走到窗邊,凝視著外麵漆黑一片的夜色,眉頭同樣緊鎖。
“確實,她的眼神裏藏著太多未說出口的話。而且,於海的行為也頗為可疑,他似乎在暗中觀察著一切。”
說著,他緩緩轉身,目光與上官卿交匯。
兩人心中都明白,這場平靜的表象下,暗流湧動,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程寂輕拍了拍上官卿的肩,溫聲道:“別想太多,交給我處理。”
他轉身走向書架旁的老式電話機,手指輕撥號碼,每一個數字都仿佛敲打著夜色中的靜謐。
電話那頭接通,程寂的聲音低沉而堅決,他在布置著什麽,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
上官卿望著他,心中湧動著莫名的安心。
她緩緩走到窗邊,凝視著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月光偶爾從雲層中透出,灑在她的臉上,映出一抹柔和而堅定的光芒。
夜色如墨,上官卿輕手輕腳地穿過客廳,生怕驚擾了熟睡的程寂。
她換上一雙舒適的軟底鞋,悄悄打開大門,融入了外麵的黑暗。
街燈稀疏,將她的影子拉長又縮短,她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快步走向許木之可能落腳的地方。
小巷深處,一扇半掩的木門透出微弱的燈光,仿佛是夜的燈塔,引領著她前行。
上官卿輕輕敲門,心中忐忑不安。
門吱呀一聲開了,許木之驚訝的臉龐映入眼簾,背景是簡陋卻溫馨的布置。
兩人在昏黃的燈光下四目相對,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在彼此心間悄然流淌。
上官卿踏入許木之的小屋,一股黴濕與舊書特有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
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木桌,兩把舊椅,牆上掛著幾幅褪色的風景畫,窗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和筆記,顯得有些淩亂卻又不失生活的溫度。
一盞昏黃的台燈下,許木之正低頭整理著一疊泛黃的信紙,她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牆上掛著的老式掛鍾滴答作響,時間仿佛在這裏放慢了腳步。
上官卿環顧四周,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與共鳴,這簡陋的空間,卻仿佛藏著無數未完的故事。
屋內燈光昏黃,上官卿的目光在許木之忙碌的身影與四周陳設間遊走。
忽地,她注意到桌角一張邊緣泛黃的合照,照片中,許木之與於海並肩而立,笑容燦爛,眼神中流露出熟悉的默契。
這一幕如同晴天霹靂,讓上官卿心頭一震。她緩緩走近,指尖輕輕拂過照片表麵,仿佛在觸摸那段被歲月塵封的秘密。
許木之察覺到她的異樣,抬頭,目光與上官卿交匯。
兩人之間,一種無需言語便能理解的複雜情緒悄然彌漫,空氣中似乎凝固著一種微妙的張力,等待著即將被揭開的真相。
上官卿的思緒突然被一張照片中的細節緊緊抓住。
她猛地想起於海曾不經意提及的那個“老朋友去世”的消息,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她凝視著照片中許木之與於海身旁那個模糊的身影,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難道,那就是慕承?
記憶中的慕承,總是帶著溫暖的笑意,與照片中的背景模糊融合,卻又似乎能透過歲月的塵埃,向她傳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上官卿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小屋裏回響,與牆上掛鍾的滴答聲交織成一首未完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