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雨笙,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你的禮節禮儀都學到哪兒去了?長幼尊卑都不懂了嗎?”許霽黍拍了拍桌子,指著她大聲厲問道。
許雨笙風輕雲淡的看他一眼,平靜道:“子不教,父之過,女兒也一樣。”
“我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從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辛辛苦苦培養你,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是嗎?”
“你媽要是還在,看見你這副模樣,她都得被你活生生氣死。”
許雨笙眸光一閃,快速閃過一絲傷感和怒意。
她怒極反笑,麵對麵前這個久居上位威嚴的中年男人,她氣場竟絲毫不遜。
“許霽黍,你沒資格提我媽。”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恨意和怒氣。
指名喚姓,不留一絲情麵。
許霽黍臉上麵露愧疚之色,麵對親生女兒直接連名帶姓的叫,他想生氣也生不起來了。
隻有愧疚,對許雨笙和她母親深深的愧疚。
隻得無力的化為一句,“我是你父親。”
許雨笙冷笑出聲,想起自己童年,她心裏酸澀的很。
“對啊,你是我父親,也僅此而已。”
她記憶中很深刻的是,他從來不讓她叫他爸,隻有冷冰冰的父親二字。
有一次,她鋼琴比賽在全市拿了第一等獎,她坐在沙發上等他回家,他回來的時候她激動的跑到他麵前,“爸,我得獎了我得獎了。”
他卻不冷不熱的看她一眼,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拿了個獎就這麽滿足和激動,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另外,我說過了不要叫我爸,你應該叫我父親或許董。”
他說完就去了樓上,卻沒看見幼小的她眼眸中希望的光逐漸下沉,破滅。
她隻有把他交代的做好,達到他期待值,他才會對她多誇獎一句。
她學古箏,鋼琴,繪畫,舞蹈……
她的所有時間被安排滿了,她像是他的一個工具,壯大自己,等待有一天化為他手中的利刃,他才會多看她一眼。
就在她還心存一絲幻想,渴望父愛的時候,他和她媽媽離了婚,原因竟是,他心心念念的小青梅從國外回來了。
她母親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是盛名在外的律師,當她知道她的丈夫精神出軌的時候,她同意了離婚。
她跟著母親生活,她從來沒有放棄過讓自己更加優秀的目標,那時的她還不知道父母離婚是因為另一個女人的出現。
幾年後,母親得了腦癌,那年她正好15歲,母親的忽然離世讓許雨笙成長了太多,許霽黍也表示過讓她回來,但那不過是做一下表麵工作,即使他願意多一張嘴,可她的小青梅是不樂意的。
他每月都會給她打一筆生活費,但她從沒用過。
就在半年前,他突然開始關心她,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怎樣,反正她惹了禍他都給兜著。
之後,她才了解,原來是她的小青梅無法生育。
大廳裏,許雨笙陷在回憶之中,好的不好的事情一股腦的湧了上來,讓她差點喘不過氣。
“許董,我媽在許氏持有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她離世時就將股份轉給了我,在我十八歲生日後我便可以正式拿到。”
“我今天來,隻是想告訴你,屬於我母親和我的東西,我再也不會視而不見了。”
她說著又笑了笑,“想當初,你辛苦創業,白手起家,我媽陪伴左右,全力支持你,不論是經濟上還是精神上,可你的結發妻子卻抵不過一個多年未見的女人。”
“你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是大名鼎鼎的商人,是臨江市首富,但你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至少,對我和我媽你做不到應盡的責任,在你心裏,你的小青梅生的孩子才有資格叫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