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野沙灘。

沈初韻緊咬唇瓣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

隻有一個黑深深的輪廓,和夜色完美融合。

最後一個衝鋒,他滿足地抽離,熟練地摸出一根煙點上。

“還來嗎?”

她怯怯地問,忍著撕裂般的疼痛,不敢叫男人有絲毫的不悅。

“還想要,嗯?”

男人吐出一口煙圈,笑著反問。

立體分明的五官,緊致冷硬的下顎線,掛滿汗珠的強壯胴體無聲散發著濃烈的男性魅力。

沈初韻慌忙別過臉去,不敢再看他。

眼前這個看似斯文禁欲的男人,在這件事上一點風度都沒有,近乎瘋狂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全然不顧她是第一次。

沈初韻輕輕攏了攏散亂的長發,低頭找衣服的瞬間,瞥見後座上點點血跡。

小臉登時囧得通紅,她抽出幾張紙巾,一通亂擦,抱歉地:

“對不起,弄髒你的車了。”

顧北笙表情微頓,不徐不慢地吐出一口煙圈。

她果真是個雛兒。

清純。

甜軟。

很像她。

他看了許久,眼裏流動著莫名的情緒。

“跟了我吧”,顧北笙淡淡開口,低沉的煙嗓性感迷人。

沈初韻呆愣了一秒,抿唇看他。

男人眼眸幽深,似有幾分真意。

“不,我隻要5萬。”沈初韻回過神來說道,溫柔的嗓音中透著堅定。

顧北笙輕笑緩解尷尬,還想試探一下:“跟了我,你得到的會比這更多。”

沈初韻仍是搖頭,男人隻好拿出手機,調出自己的微信名片,伸過去:

“加個微信,給你轉賬。”

沈初韻猶豫了一下,抬眸看他:“還是銀行卡轉賬吧。”

顧北笙打量了女人一眼,男人要一個女人的微信,想想就心領神會,她還真給拒絕了。

眼前這個女人給自己的感覺確實很好,但強扭的瓜不甜。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保持沉默。

沈初韻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會做了這種事。

到了醫院,她道了謝,就要解開安全扣下車。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她。

“告訴我,你的名字。”顧北笙認真地看著她。

兩人做完最親密的事,卻連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

“先生,我想沒這個必要”,等來女人淡漠的回絕。

顧北笙也不再堅持,鬆了手,風度翩翩地替她開了車門。

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背影,男人突然喊住她:

“要是你再來找我,我就不會那麽好說話。”

男人眼裏寒光微露,優雅地操縱方向盤,邁巴赫揚長而去。

這一夜,他們毫無預兆地相遇,又如此潦草決絕地分別。

看著車子漸漸駛出自己的視線,沈初韻下意識地抓緊風衣領口,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

“忘了這一夜,忘了這個男人。”

但身上撕裂般的疼痛明明白白告訴她,曾有一個人男人,侵入她的身體。

一串清脆的手機提示音響起,5萬元如期打到賬上。

這一刻,她忍不住掩麵抽泣:“媽媽有救了。”

三個小時前,她一個人將突發車禍的媽媽送入醫院,被告知要預付5萬元。

沈初韻先給繼父打了電話,結果對麵將她痛罵一頓:

“要錢沒有,你媽被車撞了,怎麽沒撞死你個小雜種,都死在外麵最好!”

沈初韻強忍眼淚,她和媽媽是改嫁到繼父家的,自小不受待見,繼父去年更是領回家一個陌生女人,更沒她們娘倆的立足之地了。

今天,她和媽媽在逛街的途中,無意撞見男朋友和繼妹在車裏不軌,她想也沒想衝上去要質問他倆,結果繼妹一腳油門加速,危急時刻,媽媽衝過來,推開了她。

沈初韻隻擦破點手掌,媽媽卻倒地不起。

車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好不容易等來救護車送媽媽去醫院,緊接著就是被催款、被痛罵、被拉黑。

沈初韻來不及傷心,眼下必須立刻籌到錢。

親戚中沒有一個肯伸出援手,她無助又絕望地看向周圍。

對麵,一塊巨大的霓虹燈招牌瘋狂地閃耀著。

沈初韻看清了,那是海城最大的夜店“夜貓”。

她咬牙豁出去了。

“夜貓”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衣衫單薄的沈初韻手裏舉著一塊薄薄的A4紙,像個流浪貓似的蹲在門口拐角處。

“**,5萬?”

“真不要臉,大街上就敢賣!”

很快她的周圍就聚起了人,好奇地看她手裏的紙,用各種難聽的言語羞辱她。

深秋的夜頗有些涼,寒風夾雜著碎語快將她揉碎。

沈初韻哆嗦著有些蒼白的嘴唇,一個個問站在麵前的男人們:“要我嗎?”

沒人回應她,嘲笑聲更加刺耳。

她難堪地低下頭,一隻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幹淨嗎?”,男人嗓音溫柔,深邃的眼眸盯著她。

“嗯。”她漲紅了臉答應。

鬼使神差般地上了他的車,一路飛馳,到了一處野沙灘。

沈初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周圍黑深深的一片,隻聽到海浪聲一波一波地湧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到後車門打開了。

男人彎下高大的身軀進來,利索地關好車門,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她幾乎是本能地往後一躲,惹得顧北笙覷緊了眉頭:

“不是我強迫你,不願意可以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