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韻驚呼一聲,看到他眼裏裹挾著滔天的怒氣。

後視鏡裏,江律言掙紮著站了起來,不顧流血的腿,踉踉蹌蹌地追著他們的車。

“還真是執著。”顧北笙嗓音陰冷。

突然,他一個急刹,發怒的車子停止了嘶吼。

沈初韻往前猛撲一下,胸腔就撞倒了前麵的操作台上,好在都有軟包,並未傷到骨頭。

她忍痛皺眉,抬頭看向駕駛位,赫然見座位已空。

正疑惑之際,副駕駛位的門被一把拉開,一隻胳膊粗暴地將她扯下了車。

“下來。”顧北笙冷聲命令。

沈初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到江律言麵前。

她身上的衣服剛才被扯開了,此刻,單薄白皙的肩膀半個露在外頭。

鎖骨上點點殷紅。

不用說,這些都是顧北笙施暴的證據。

江律言驚愕地睜大了雙眸,憤怒在眼裏積聚。

“初韻,他欺負你?”

這麽一問,沈初韻才注意到自己衣不蔽體,身上都是和顧北笙拉扯的痕跡,頓時臉色羞紅。

顧北笙冷冷打量著兩人的表情,眸色冷冽深沉。

突然他一把摟上沈初韻的腰,像在對他昭示主權。

“看到了吧,江律言?”

兩人瞬間懂了他的用意。

江律言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他早就看出顧北笙對她有不軌之心,幾次想幫沈初韻,但對方一直不告訴他。

如今,她的膽怯、他的忍讓,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顧北笙,你放開她,欺負女員工,算什麽本事。”

聞言,顧北笙眸色一暗,陰惻惻地笑起來。

“她是我的員工,我想怎麽欺負都行,還要你過問!”

江律言知道與他這種霸道的老板多說無意,托著受傷的腿就朝顧北笙撲上去。

隻一個閃身,顧北笙就輕輕避開了他的拳頭,發絲在風中輕輕飛揚了一下。

沈初韻被他摟在懷裏,天旋地轉間,看到江律言的臉在自己麵前一閃而過。

江律言的酒還沒徹底醒,一個重心不穩,重重栽倒在地。

扯到傷口,一道殷紅的血恐怖地流淌出來。

“律言!”沈初韻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跑過去查看他的傷情。

手臂又被猛的一扯,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果然很在乎他。”

沈初韻早就不想解釋他的無端猜忌,扭動了幾下手腕,就是掙不開。

這時,江律言又從地上爬了起來,衝顧北笙怒吼一聲:

“你放開她!”

說罷他又掙紮朝顧北笙衝去。

顧北笙看他這趕上來挨打的模樣,不禁勾了勾嘴角,在江律言剛挨近自己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抬起一腳。

下一刻,江律言就被踹飛,捂著胸口,痛苦萬狀。

“顧北笙,你怎麽可以打人!”沈初韻急得雙眸發紅。

“我打人?”顧北笙譏誚地掀了掀嘴角:

“你沒看到?是他撲過來打我的,你就這麽包庇他?”

沈初韻噎了,無言以對。

倒在地上的江律言聽聞兩人這番對話,扯動嘴角笑了笑。

“初韻,不用擔心我。”

沈初韻眼裏的焦急更深,顫抖著嘴唇想喊他快走。

江律言卻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仍舊死死盯住顧北笙。

這番挑釁的模樣,讓顧北笙很不滿 ,他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猛一把將沈初韻抱起,冷凝著一身狼狽的江律言。

“江律言,那就讓你看著,她到底是誰的女人!”

車門一合上,江律言就踉蹌地跑過來扒著車窗。

後座上,顧北笙泰山壓頂似的將瘦小的女人牢牢控製住,大手扯住她纖弱的手腕舉至頭頂,另一手就扯住了她的衣領。

“顧北笙,你要做什麽,別當著他的麵。”

透過男人強勢的下頜線,沈初韻看到,江律言使勁拍打著車窗,邁巴赫隔音玻璃隔絕了他的怒吼,隻剩下絕望的口型。

“就是要讓他看著!”顧北笙眼神陰鷙。

他抬起冰冷淡漠的雙眼,掃視了窗外的江律言一眼,一把扯開了她的上衣。

沈初韻呼吸一窒,羞憤感就像一張網將她牢牢罩住,使勁扭動著身子掙紮著。

“你放開我,你瘋了,顧北笙!”

下一刻,她腳上的高跟鞋踹到了他的腿上,登時刻下一個血點。

她越是反抗,越是能激發他的獸性,她就像個帶刺的玫瑰,即使知道要被她紮得鮮血淋漓,他也甘之如飴。

瘋狂的吻密集地落下,幾乎要將所有的怒氣傾注到她身上。

“沈初韻,看著我,你隻能是我的。”

他眼裏燃起偏執的占有欲,沈初韻驚慌之餘,突然抓到了一線生機:

“顧北笙,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別這樣侮辱我,隻會把我越推越遠。”

急促的動作瞬間頓住,他隻想以這種方式叫江律言知難而退,卻聽到了“侮辱”兩字。

他輕扯嘴角:

“你偏心他被打,叫他快走,難道不是在侮辱我?”

沈初韻緊抓著他衣袖的手指微微一鬆,怔忪住了。

“顧北笙,”她嚶嚀一聲,“你誤會了,我從未說過喜歡他,為什麽你要這麽瘋狂。”

顧北笙怔愣了一下,像是突然醒轉,溫熱的大手輕輕轉動她的後脖頸,指著窗外幾近崩潰的江律言:

“現在就說給他聽,叫他徹底死心。”

車門打開,兩人默然對視。

她兩片紅唇腫了一倍,發絲淩亂不堪,就像一朵被暴力揉皺的玫瑰。

江律言連忙解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單薄脆弱的肩頭,卻被一把扯落。

顧北笙轉身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寒眉凝視著江律言。

“你還挺有毅力,一直不走。”

“該走的人是你,顧北笙,你休想再欺負沈初韻——初韻,我會保護你。”

顧北笙冷笑一聲,不屑地打量著他渾身的傷。

沈初韻低下頭,咬了咬唇瓣。

這一舉動,讓焦急等待的兩個男人內心升起一陣不安,都在廳著她最後的選擇。

“律言……”

她終於抬頭看他,歉疚就要溢出眼眶:

“一直以來,我都很感激你給我的幫助,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