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一張臉瞬間鐵青,終於妥協:
“好,我讓你通過,給我把照片刪了!”
“你說到我就做到”。沈初韻還留了一個心眼,讓他先打電話給自己通過,才能刪照片。
顧北笙的鼻子裏呼出一股冷氣,就這樣被這個小女人擺布。
“王主任,把沈初韻考核意見改一下,通過”。他冷著聲音打完電話。
沈初韻也刪掉了照片,心滿意足地走了。
走在走廊裏,聞到空氣都是甜的,下個月起,她就能順利轉正,工資翻了數番。
“沈醫生,恭喜你通過考核。”
走在走廊上,不斷有人向她道賀。
沈初韻禮貌地回複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了。
樓梯拐角處,突然傳來一陣嘁嘁喳喳的私語,像蒼蠅一樣“嗡嗡嗡”地叫喚著,好不惱人。
“顧總怎麽突然給她通過了?明明中午給她不過的,太兒戲了!”
“這還用說,肯定是沈初韻使了招數,把顧總睡服了唄。”
“這女人本事真大,不知道哪天會栽跟頭,看她還得意不!”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得罪她們了,背地裏這樣議論。
自己的醫術難道經不起考驗?
沈初韻慢慢走過她們身邊,故意把腳步踩重,看清了,是王醫生科室裏的那幾位。
幾人聽到有人走近,立馬收聲,待見了是沈初韻,又陰陽怪氣起來:
“小沈,恭喜你就要轉正了,拿了工資請我們喝奶茶。”
沈初韻差不多明白了,她們在記恨上回奶茶的事。
顧北笙的懲罰夠狠,又罰她們掃地,又扣獎金。
這幫人八成是誤會自己去向顧北笙告狀,就把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了。
沈初韻輕輕揚眉,氣定神閑地走過去:
“謝謝姐姐們掛念,不是轉zhen,是zheng,後鼻音,念錯了會惹怒顧總的。”
聞言,幾人的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
一個青、一個紅、一個白、一個黑。
明白她是狐假虎威,故意拿顧總的威壓來壓她們,看到沈初韻那副得意的樣子,隻能默默咬牙,不敢多言。
沈初韻慢悠悠地向走廊盡頭的廁所走去。
身後被教訓過的幾人對了個眼色,一窩蜂向廁所衝去。
沈初韻一腳剛踏進門,胳膊就被一個飛馳而來的身影猛地撞倒在門板上。
“對不起,我們很急。”
“小沈,你去樓下衛生間吧。”
沈初韻揉著被撞疼的胳膊,看到僅有的三個隔間都被占滿了,明知是故意的,也實在懶得與她們計較。
她默默走了出去,要下台階之際,一腳打滑,緊緊抓住了扶手才不至於摔倒。
“嚇死我了”。
沈初韻拍拍劇烈跳動的心髒,看到底下長長的台階,不禁一陣後怕。
廁所裏的幾人以為她已經走了,又開始編派她。
沈初韻緊抓著把手,手指甲反射上來的鈍痛提醒她。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她猛地轉身,腳步飛快地向廁所走去。
裏頭的幾人說得那叫一個歡,沈初韻再也聽不下去,將三個門鎖偷偷擰上。
“誰?別關門!”
“開門,裏麵有人!”
裏頭的人驚慌失措,用力拍打著門,大聲呼喊著。
沈初韻交抱起手臂,冷笑一聲,對她們說道。
“隻是個小小的懲罰,再讓我聽到,要你們好看。”
裏頭頓時無聲無息,隻能求饒。
沈初韻轉身離去,下樓方便過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診室。
心情頗好,又把診室衛生打掃了一下,等待著病人的到來。
“叩叩叩”,顧北笙不等她回複就推門進。
沈初韻剛把掃帚放回原位,聽到腳步聲慢慢抬頭。
顧北笙淡漠涼薄的臉就在麵前。
他像是剛洗了個頭,微風碎蓋,每一根發絲都透著淡淡的薄荷香氣,將成熟男人的魅力盡情演繹。
沈初韻微愣,心頭像被微風輕輕搖曳了一下。
見她愣神,顧北笙涼涼的開口:
“沈醫生,犯花癡了?”
沈初韻瞬間無語,不就多看了他一眼,一眼就被他斷定是犯花癡。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剛才這眼神滿是驚豔,呆呆傻傻的,那意味太明顯。
顧北笙內心微動,忍不住開口打趣她。
沈初韻沒好氣地開口:
“顧總,你哪裏不舒服,胃病我可看不了,另請高明。”
她就喜歡和自己齜著牙玩,含嗔帶怒的模樣就像奶凶奶凶的小貓,真想讓人捏一把她的臉頰。
“不是看病就不能找你了?沈醫生,什麽時候架子變大了,都敢威脅你老板。”
這男人,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到底是誰欺負誰!
沈初韻隨意收拾著桌麵,眼神輕蔑地一抬,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公平對待每一位員工,醫院才能越來越好,顧總,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說罷,她又低頭用小毛刷子,輕輕掃著鍵盤縫隙裏的灰。
輕柔的動作不知為什麽充滿了撩撥的意味。
一下一下就像刷在自己心頭,顧北笙心頭一陣酥軟。
他慢慢走到她麵前,按住她拿著刷子的那隻小手,勾起曖昧的嘴角。
“啪”一聲,一個杜蕾斯被拍到了桌上。
沈初韻登時臉上一燒,聽到他在自己耳畔低沉地開口:
“晚上帶上它,來見我,給你補補醫學知識。”
性感的嗓音就像薩克斯,撩人地很。
沈初韻打量了他一眼,語氣涼薄地:
“很忙,不奉陪。”
早就料到了她會拒絕,顧北笙將修長的手臂慢慢落在桌上。
直直盯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告訴你,我也可以再給你一個不通過。”
說著,他輕輕轉動了一下她桌上那個小型水晶球擺件。
手指修長,力道倒不小,仿佛在告訴她。
你就是我手心裏的一個小星球。
沈初韻頓悟他的意思,又把倔強的唇瓣咬緊,鼓著氣,一言不發。
“所以,你就學聰明點,不要違背我的意思。”
顧北笙下完命令就大搖大擺走出了診室,回頭,又對她抿嘴一笑。
這男人,悶騷得可以。
下了班,上了他的車,兩人在海城一個公園前停下。
回頭一看,路燈光淡淡地照射在女人的臉色,映著她瑩白如玉的膚色,看得人很有感覺。
顧北笙解開安全扣,強壯的上身威壓過去,打量她被嚇一跳的反應。
“你今天真好看。”
這情話,太沒含金量了。
沈初韻一掀嘴角,語氣透著涼風:
“狼在吃掉小羊前,也會假惺惺地讚美幾句,隻為了激發狼的食欲。”
顧北笙忍俊不禁,修長的手指刮了她的脖子一下:
“小機靈鬼,你說對了。”
兩人靠的很近,男人身上獨有的那股糅合了鬆木香氣、檸檬香氣的男性氣息幽幽地散發出來。
沈初韻有幾分迷醉,被他一個深吻,徹底激發了這種感覺。
“你說男人很討厭?”
“是的,比如你。”
顧北笙默默地看著認認真真和自己鬥嘴的女人,眼裏燃著欲色。
沈初韻一推他:
“在你車裏陰影很大,換個地方。”
顧北笙已經情動得厲害,現在再去公寓,實在太遠,便搜索了一下附近的酒店。
他叮囑沈初韻先去開個好點的房間,自己把車停好就過去找她。
到了前台,她剛訂了一個大床房,就聽到一道妖媚的嗓音落下:
“這不是初韻姐,你來開房,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