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韻最怕起哄,臉上剛剛下去的溫度在一波又一波三節拍的喊叫中一點點回升。
一定比柿子還紅。
隻有沈初韻知道,他此時握住自己的腰的手施加了怎樣的力道,無聲的透著強勢的命令。
她緊抿著唇瓣,打量顧北笙臉上得意又曖昧的笑容,知他是故意讓自己當著同學的麵親他。
真是,男人這點奇奇怪怪的虛榮心。
“滋”一聲,櫻桃小嘴輕輕在他臉上一啄,隨意他清冷的眉眼就像被暖風吹拂的小草,慢慢舒展開。
身後,江律言感到渾身像被冷風刮過。
一隻手搭上他的肩頭,傅遇深沉重的歎息落在他耳畔:
“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同學會,看看其他的機會。”
說罷,他又去活躍氣氛,給大家安排了其他的遊樂項目。
顧北笙輕輕摟上沈初韻的纖腰,掌心的溫度熱熱的,蘊含著某種情愫。
“初韻”,他柔柔地喊她,眼神也變得纏綿繾綣。
沈初韻抬頭看了一眼就避開。
那眼裏的意味太明顯,顯然剛才那個香吻,他還遠遠不滿足。
她低頭不做聲,腰上的力道就重了點。
“你老實點”,她擰起秀眉,正色了一眼。
顧北笙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惡作劇似的掐了一把她的腰,驚得她差點就要叫出來。
“我們先走”,他眼眸一片深不可測。
怕他還要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沈初韻隻得向傅遇深說明先行離開。
對方當然看出顧北笙的的企圖,對一旁冷著表情的江律言說道:
“或許沈初韻喜歡這種類型的?律言,天涯何處無芳草。”
“班長,我也先走了。”江律言整個人都有點低落。
……顧北笙牽著沈初韻走出了酒店,一進了車裏,密閉空間瞬間激發他身體最原始的欲望。
黑深深的眸子緊盯著副駕駛位上的“小白兔”。
沈初韻正專心地玩著手裏的兔子玩偶,忽然感覺身邊有一道熾熱的目光。
“你別這麽看著我,怪怕人的。”
他語氣低低的,也摸了摸她手裏的兔子玩偶:
“怕什麽,我又不是大灰狼。”
顧北笙眼裏已經在“滋滋”冒火,抓住玩偶丟到後座上,一手托住沈初韻的後腰,就將她抱到了腿上。
他似乎很熱衷這個姿勢。
沈初韻局促地縮起一雙白膩的小腿,不安地看著窗外:
“等下我同學過來了,我不信被他們看見。”
“我的車玻璃是防窺的。”
她看了一眼車頭:
“車頭呢,也是防窺的?”
“車頭倒不是”
身上的女人扭動著身子想下去,手臂就像巨蟒一樣纏住了她的腰。
“別動。”
顧北笙說著,不知按了一個什麽按鈕,一塊銀色遮光布緩緩降落,車內就完全成了兩人的天地。
空間更加密閉了。
腰上有隻手騰了出來,輕輕撫摸著她光潔細膩的後脖頸。
“癢,拿開。”沈初韻小聲抗議著。
昏暗中,男人眼裏湧動著欲色,不覺舔了舔上牙後背,癮頭又犯了。
“在這裏,可以嗎?”嗓音低啞,似在竭力隱忍著。
身體裏一股衝動來回衝撞著他,另一個聲音告訴他:沈初韻喜歡溫柔的男人。
所以,他得裝。
沈初韻麵上一驚,現在的男人,絕不是一吻、一個擁抱就可以隨意打發的。
等下車要是震動起來,同學們看到了,太尷尬。
“不行”,她握起空拳,抵在他胸口。
甩甩頭就想從他腿上下去,發絲掃過他的手背,涼涼的滑滑的,不經意間很勾人。
“怕什麽?”
他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抓起她新做的茶色頭發,漫不經心地在手裏把玩著。
“那就這樣抱著,不能動。”沈初韻掙紮不掉,退了一步。
她就這麽乖順地依偎在他懷裏,兩隻手還是抵著他的胸口,似乎隨時提防著他做出下步動作來。
一隻手來回在她背上摩挲著,想要挑起她的情緒。
沈初韻被磨得有些受不了,卻又不想叫他得了意。
“你就不能……”
他眯起眼睛,眼神玩味地打量著她,很喜歡看到她這副隱含怒氣,卻又不敢跟他發作的憋屈模樣,較著勁,卻又無可奈何。
“好好享受,多美妙的事。”他接上她的話,生生擰轉了她的意思。
就如他倆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由他主導的。
沈初韻眉頭一壓,眼裏的怒色藏不住:
“不和你說了,讓我下去。”
眼前的俊臉突然向她欺近,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後頸就被一手箍住,腰上那隻手更是往裏纏緊了。
屬於顧北笙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落下。
他喝了酒,此時,慢慢渡到沈初韻口中,唇齒相依間盡是辛辣的刺激。
她有些不耐地後縮了一下嘴唇。
可回擊她的,是更加要命的占有,仿佛沈初韻就是那個被他射中到的小兔子。
他就這麽慢條斯理的輾轉啃咬著她的唇,趁她調整呼吸的間隙,舌頭靈巧地撬開她的貝齒。
親吻深入,沈初韻終於有些忍耐不住地抓緊了她的衣領。
“跟我去公寓。”他鬆開嘴,喘著粗氣抵住她的額頭。
白軟的胳膊不知何時吊在他的脖子上。
“嗯”,她夢囈般回應道。
遮光簾上升起,霓虹燈的光芒落在她眼裏,無限旖旎。
他將她輕輕放回副駕駛,為她拉過安全帶。
方向盤打了個轉,車子緩緩離開酒店。
他們在車裏待了多久,江律言就在後車裏等了多久,明明什麽都看不到,卻什麽都能設想到。
等到車子一發動,一顆心就跟著遠走。
傅遇深坐在副駕駛位上,拍拍他的胳膊:
“被將軍了,沈初韻跟他走了,放下吧,律言,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江律言淡聲囑咐他一句。
誰知,一腳剛跨出車門,差點被衝過來的白薇薇撞倒。
“薇薇。你喝多了”,傅遇深局促地看著她,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白薇薇軟綿綿的身體一下栽倒在他懷裏,手提包有氣無力地打在他肩頭:
“班長,我們再喝幾杯,不醉不歸。”
這女人酒品真差。
他很想罵她“喝不了就不要喝那麽多”,可是看到她酒氣酡紅的鮮嫩臉頰,話到嘴邊,隻化作一句:
“真纏人。”
攔腰將白薇薇抱起,傅遇深對江律言搖手作別,喊道:
“律言,我送白薇薇回家,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