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顧淮把自己往**一砸,盯著天花板,深深歎了口氣才伸手按了燈的開關。
走廊靜悄悄的,沒有開門聲,喬牧陽沒有去洗手間,看來還能消下去。
顧淮弓起身體,閉上眼睛,剛才喬牧陽回應的畫麵重新浮現在腦子裏,甚至包括中午的手感。
確實挺大。
黑暗的環境滋生曖昧,又悄無聲息地放大人的感官,他看不見喬牧陽的臉,皮膚卻敏銳地察覺出對方的細微動作。
顧淮顫抖著,像砧板上瀕死的魚,甩動魚尾,任由對方按著背脊,擺弄,去鱗......
他翻了個身,扯過被子搭在小腹。
挺能忍。
都是男人,他也忍不了。
說真的,他現在很想去一趟洗手間衝一個涼水澡,雖然臥室同樣可以消下去,但有點慢,而且這次情況不妙,很難消下去。
動手的話,就正中了喬牧陽的下懷,他不想這樣子,很難解釋其中的原因,軸?也可能是賤吧。
顧淮胡亂想著,懨懨地下床推開窗戶,冷風卷入室內,他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早上七點,顧淮被喬牧陽從被窩裏拎了出來,剛睡醒的臉浮了一層薄紅,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喬牧陽的五官在麵前逐漸放大。
顧淮在光怪陸離的夢裏沉浮了半宿,如今看到罪魁禍首的這張臉隻覺得心煩,他推了推喬牧陽的肩膀,皺著眉頭,不耐煩道:“離我遠點。”
喬牧陽將顧淮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後麵,湊近親了一口他的側臉:“還沒醒?什麽時候有了起床氣。”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臉頰。
顧淮某一瞬間開始懷疑,他究竟認識不認識喬牧陽,一個人的前後差別怎麽可以這麽大。
粘人精。
手掌夾著喬牧陽的腦袋向後推,顧淮嫌棄地別過臉:“別親了,待會兒都不用洗臉了。”
喬牧陽跪在床邊,臉上仍有未消的饜足,壓著顧淮的後頸,笑著湊過來親顧淮的嘴唇:“那就別洗了,早安吻。”
他貼近,柔軟的嘴唇從嘴角一點點朝另一側移動。
纏綿得令人發膩。
艸,快沒法呼吸了。
顧淮由於缺氧,腦子清醒過來,與此同時清醒的還有他的小兄弟,瞳孔重新聚焦在喬牧陽的臉上,局促的表情稍縱即逝,片刻,他道:“好了,膩歪完了,快滾,我要換衣服起床。”
“再親我一下。”
顧淮沒給喬牧陽好臉:“滾。”
喬牧陽摸清顧淮的脾氣之後,愈發懂得見好就收,確定顧淮坐穩之後,收回搭在他腰上的手:“行,你起床吧,洗漱完來吃飯。”
說來奇怪,接吻像是種在骨子的癮,沒事就想在顧淮臉上啄一下,無奈臉被硬生生推了過去。
餘光掃過搭在顧淮下半身亂糟糟的被子,輕薄的羽絨被的一角落下,邊緣自然垂在床沿之間,隱隱露出一個突兀的鼓起。
喬牧陽愣了一下,彎著嘴角,犯賤的去拉顧淮的褲腰:“小兄弟醒了?”
顧淮尷尬地扯過被子,紅著臉讓喬牧陽滾蛋。
“再忍忍,等晚上再收拾你。”喬牧陽說完,轉身走了。
顧淮盯著喬牧陽的背影,差點咬碎後槽牙,艸,真記仇。
從洗手間出來,喬牧陽正在從廚房往外端三明治,三明治量很足,疊的很厚,從中切開,劃破溫泉蛋,綿軟的蛋液淋在酥脆的麵包上,十分誘人。
顧淮看了兩眼,就覺得肚子餓了。
從冰箱裏拿了瓶蘇打水,擰開瓶蓋,灌了一口:“隻吃這個?”
“還有煮雞蛋,要吃嗎?”
“帶殼嗎?”
顧淮問出口就後悔了,什麽雞蛋不帶殼,他確實不想剝,但他又不是那種樂意麻煩別人的人,正想著怎麽把這句話帶過去,喬牧陽忽然說:“不帶。”
食物咀嚼了一半,麵前遞過來一杯牛奶,顧淮抬眸看了眼,視線沒怎麽停留,就轉到了喬牧陽臉上。
你故意的是吧,這句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喬牧陽臉上的表情過於正經,就好像真的是單純讓他喝一口牛奶。
顧淮停頓了一下,接了過去。
但就是這一停頓,喬牧陽也反應了過來,拇指在顧淮的指尖輕輕蹭了蹭,揶揄道:“沒忍住?”
確實沒忍住。
喬牧陽你是不是有病,不提這件事會死嗎?
他一陣尷尬,同樣的坑他跳進去了兩次,說不難為情,那肯定是假的。
被看穿之後,顧淮連裝都懶得裝了,他麵無表情地推開杯子,大方承認:“沒忍住,你的**太大了,跟狐狸似的。”
喬牧陽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有點好奇顧淮硬盤裏存的片兒了,怎麽學的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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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混的考試是在下午,兩點開始。
午休時間隻剩下兩個小時,顧淮和喬牧陽覺得沒有回出租屋的必要,在校內的餐廳吃過午飯,隨便找了家咖啡廳,點了杯喝的,窩進皮質沙發裏犯懶。
剛才吃的炒粉有點鹹,顧淮抓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冰美式的苦澀從口腔順著喉管蔓延到胃裏,他鎖著眉輕嘖了一聲:“好苦。”
喬牧陽剛在班級群裏發了座位號,聞聲,他拿開手機掃了一眼顧淮:“拿鐵是你的。”
說著,從顧淮手裏拿走那杯喝開的冰美式,自然地送進嘴裏。
塑料杯裏的冰塊打轉,摩擦杯壁,發出嘩啦聲。
顧淮半托著臉,注視著喬牧陽,午後咖啡廳的音樂輕緩悠揚,他打了個哈欠,腦子一抽,忽然開口:“你說,冰美式和中藥有什麽區別。”
喬牧陽愣了一下,顯然沒有預料到顧淮說這句話,移開嘴邊的咖啡杯,緩緩道:“冰美式不能走醫保。”
顧淮笑著罵了喬牧陽一句煞筆。
“困不困?”喬牧陽捧著顧淮的臉,掌心輕輕的摩挲。
顧淮被揉的睜不開眼,眯著眼,點點頭,他確實困了,像倦了的貓,任由別人順毛。
“昨晚沒睡好?”
“明知故問。”
“那睡一會兒吧。”喬牧陽攬著顧淮的脖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掌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他的後腦勺。
真乖,喬牧陽低頭聽著顧淮逐漸均勻的呼吸聲,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要說喬牧陽狗,他是真的狗,交卷之前路過顧淮的桌子,非犯賤弓著手指敲兩下,才走。
那會兒他的思維正好卡在,幫喬牧陽口之前看見的那道原題,寫了一半,腦子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充斥,幹脆合上水筆,交了試卷。
出了教室,顧淮順手把學生證遞給了喬牧陽,上次亂扔學生證被喬牧陽收起來之後,他就開始習慣順手把證件之類的東西丟給喬牧陽保管。
喬牧陽同樣自然地接過,放進口袋,伸手去牽顧淮的手。
隔壁教室下節有課,樓道這時來來往往有不少學生,手背接觸的瞬間,顧淮一個激靈,錯愕地看著喬牧陽:“幹什麽?”
“不明顯嗎?想牽你的手。”
顧淮有些不理解,他倒是無所謂,不過喬牧陽也無所謂嗎?
路人擦肩而過,他緩了口氣,解釋道:“這兒都是人。”
午後的暖陽慵懶地灑進走廊,同時也照亮了顧淮的側臉,距離太近,可以看見他側臉上的絨毛,和輕顫的瞳孔。
他看慣了顧淮張揚的向他露出爪子,亦或是溫順地露出肚皮,但驚恐朝後退的樣子,讓他覺得新奇,心口卻又酸酸脹脹的。
喬牧陽指尖輕輕碰到顧淮,接著小心地往上,緊緊握住:“沒關係,我從沒有想過藏著掖著,你是我的愛人,不是別人。”
兩人四目相對,顧淮鼻子一酸,下意識握緊了喬牧陽握著他的那隻手。
“當然,如果你想金屋藏我,我沒有意見。”
喬牧陽貼著他的耳邊,輕輕說著,顧淮後背一僵,氣氛瞬間被拉回最初:“要點臉吧,我要是有金屋,我還藏你幹什麽?”
話落,喬牧陽壓著顧淮的後頸往他的懷裏塞:“那你準備藏誰?”
顧淮吃了痛,縮著脖子:“我把你供起來行了吧,鬆開,疼。”
喬牧陽收了手,顧淮迅速朝後一退,抬腳猛地提了一腳他的小腿:“神經病,趕緊回家。”
喬牧陽又不要臉地湊了過來:“回家幹什麽?”
顧淮壓低聲音,輕聲說:“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