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準喝了醒酒湯,吃了一點粥後,胃裏舒服了不少。

薑慈看他醉的不輕,就哄著他睡下了。

秦準醉酒後越發的黏人,一秒鍾都離不開薑慈,哪怕是睡覺,他也要摟著薑慈。

一個人太黏人,意味著他依賴對方,並且極度沒有安全感。

秦準這人表麵上像是什麽都不在乎,當然,他也什麽都不缺。

唯獨在感情方麵,他是真的患得患失,相當沒安全感。

薑慈想到秦準可能還在糾結捧花的事情,隻能順著他哄著他。

沒過一會兒,薑慈就聽到了秦準均勻的呼吸聲。

薑慈跟著跑了一天,也挺累的,她本想著休息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娜娜打來的,說是舞會開始了,讓薑慈陪她去玩。

薑慈本想著拒絕,可想到娜娜懷著孕,周子恒又喝了不少,擔心娜娜玩high了出事,又見秦準睡的很熟,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遊輪上什麽項目都有,上了年紀的賓客可以品酒閑聊,也可以看看電影欣賞美景。

舞會在露天的船艙內舉行,天色已暗,一輪圓月高高掛起,星光璀璨。

船艙裏設立了一個舞池,舞池對麵是一層又一層的甲板。

甲板的每個桌子上放著五顏六色的香薰燈,不想跳舞的人可以坐在椅子上看別人跳舞,或者是喝酒閑聊。

舞台左右兩方都有一個巨大的搖頭燈,音樂一響,燈光一閃,感覺就來了。

大家都沉浸在舞蹈中,忘記了塵世的喧囂和煩惱。

薑慈實在舞池中找到娜娜的,娜娜的身體隨著音樂搖擺,盡情地享受著此時此刻。

薑慈實在是佩服娜娜,她好像永遠都不會累的樣子,精力無限。

雖說孕婦適當的運動一下對身體好,但薑慈看到娜娜扭來扭曲,著實有些擔心。

薑慈走過去拉了拉娜娜,“娜娜,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下?”

“小慈……”

娜娜一看到薑慈,就拉著薑慈開始跳舞,“來來來,跳舞,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一定要high翻天。”

薑慈不會跳舞,尤其是這種重金屬的舞蹈。

她被娜娜拉著,腳下踉蹌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站穩,身後也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總之站都站不穩。

薑慈身體沒娜娜這麽好,這會兒動都不想動了。

眼看著舞池裏的人越來越多,薑慈腦袋都快炸了,“娜娜,我不跳了,我去外麵等你。”

“別啊,這多熱鬧啊!秦準呢?”

“他喝多了,我讓他睡一會兒再起來。”

娜娜輕哼了一聲,“弱雞!”

見薑慈確實不喜歡跳舞,娜娜隻好妥協,“那你先坐著休息一會兒,我玩一會兒就去找你。”

“好,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啊!”

“知道了!”

看到娜娜身邊還有她一個朋友陪著,薑慈一邊說著“抱歉,讓一讓”,一邊往舞池外麵走。

可就在這時,不知道出了什麽故障,船艙上的燈突然全部熄滅。

“啊……”

“怎麽回事兒啊?”

“大家不要亂跑,冷靜一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家緊張又恐懼,很多人都尖叫了起來。

好在今天月亮特別圓,借著月光能看清一點點路。

薑慈下意識地往娜娜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秒,船突然晃了一下。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絕於耳,薑慈心裏也有些害怕,她沒站穩差點倒下去,一個人突然從後麵扶住了她。

“謝……”

薑慈剛想道謝,突然察覺到男人的身體貼了上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竄入鼻息,薑慈臉色大變,身體緊繃,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僵在了原地。

下一秒,一道像是從冰冷地獄裏傳出來的聲音,在她耳邊幽幽地響了起來,“慈,好久不見,我很想你。”

是他!

是那個男人!

他怎麽會在這裏?

薑慈的心跳的很快,但那不是因為激動或者是興奮,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不安。

男人的唇落在了她的後頸,薑慈的身體狠狠一顫,憤怒地想轉身推開他……

然而,她整個人被人從後麵抱的太緊,她根本就回不了身。

“別急,現在還沒到我們相見的時候,我會等著你主動回到我身邊!”

男人放開了薑慈,薑慈猛地轉身,借著月光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船艙內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薑慈定眼一看,根本就沒有那個人……

她不安地四處看了一圈,都沒看到那人的身影。

薑慈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喉嚨又疼又難受,那顆劇烈跳動的心還沒平靜下來。

怎麽回事兒?

是他的錯覺嗎?

那個人怎麽會來京都市?怎麽會出現在周子恒和娜娜的婚禮現場?

薑慈的腦袋很亂,耳朵嗡嗡直響。

她像是回到了某個痛苦的回憶中,身體被荊棘包圍,整個人都在發顫。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不安的聲音,衝破嘈雜的一切傳到了薑慈耳朵裏。

“薑小慈……”

熟悉的聲音把薑慈從一片荒蕪和痛苦中拉了回來,薑慈聞聲一看,秦準已經衝到了她麵前。

秦準是在船搖晃的時候醒的,他睜開眼睛沒看到薑慈,心裏突然一緊,巨大的不安和空虛襲來,他來不及多想就衝出去找薑慈。

看到薑慈慘白難看的臉色,秦準以為薑慈是因為船的搖晃嚇得不輕,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好了好了,沒事了。”

秦準溫暖的懷抱,和他安撫的聲音讓薑慈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薑慈伸手緊緊的抱住秦準,聲音幹澀顫抖,“抱緊一點……再抱緊一點!”

薑慈的身體抖的厲害,胳膊涼的嚇人,秦準想把自己的衣服拖給薑慈,可他剛想推開薑慈,薑慈就驚慌了起來,她抱的越發緊。

“別推開我!秦憨憨,抱緊我!”

薑慈膽子並不小,秦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害怕不安的樣子,秦準心疼極了,“冷嗎?”

薑慈點了點頭,然後,人就被秦準抱了起來,“我帶你回房間。”

薑慈靠在秦準懷裏,拚命地汲取著他身上的熱度和溫暖,輕輕地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