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瑾不在,白楚楚反倒樂得清閑。

等白雅琴休息好之後,葉沐陽來了白家,幾個人一起吃了晚飯,又去島上四處走了走,散散心。

珊瑚島風景很好,白雅琴和白楚楚都是土生土長的島民,這一回到島上,白雅琴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看著氣色也有了好轉。

白楚楚瞧著,心裏也踏實了許多。

晚上等白雅琴睡了以後,白楚楚和葉沐陽在院子裏吹風閑聊。

“白小姐,夜裏涼,你注意身體。”

陳越拿著一件披肩出來搭在白楚楚肩上,關心地囑咐道。

說完,她又警惕地瞄了一眼葉沐陽,她看得出來,白小姐跟這個男人關係不一樣,哼,要不是少爺最近太忙,哪裏輪得著別人來獻殷勤。

白楚楚不知道她心裏所想,摟著披肩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葉沐陽說著話。

不知不覺中,她漸漸發困,打了一個哈欠。

“楚楚,累了就去休息吧。”

葉沐陽注意到她的動靜,主動說道。

“嗯,好。”

白楚楚也沒撐著,站了起來,要送葉沐陽離開。

“不用送,我自己回去,”離開前,葉沐陽將一張卡塞到她懷裏,“這張卡是給琴姨的,密碼是你生日,你收下。”

白楚楚接到卡,瞌睡都醒了一大半,要將卡還回去,“這錢我不能收,你能回來陪我媽,我已經很感謝了。”

葉沐陽長腿一邁,人已經走出去好遠,回身向她擺手,揚聲道:“這本來就是要給你們的,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找你們。”

月光下,他擺著手,臉上是一慣溫和的笑,路燈亮光落在他頭頂,襯得他發絲都在發光,比燈光更耀眼的是眼裏細碎的光芒。

很有舞台上閃閃發光的大明星模樣。

白楚楚心裏一暖,有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她的幸運。

見不到葉沐陽的背影後,她才轉身進了屋,洗漱完上床睡覺。

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直到睡到半夜,她翻身時迷迷糊糊地覺得床邊好像有個高大身影,她嚇了一跳,張嘴想喊。

一雙大手捂住她的嘴,“楚楚,別喊,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楚楚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嗚嗚地想說話。

沈墨瑾這才回神,放開手。

白楚楚壓著聲音,“沈墨瑾,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裏嚇人。”

屋裏光線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嚇人?”他聲音越發的低,“葉沐陽就不嚇人了?”

她不明白他怎麽就突然提到葉沐陽了,這跟葉沐陽有什麽關係。

她翻身將被子蓋在腰上,背對著他,“你走,我要睡覺了。”

身後隻安靜了一瞬,接著她就聽見有上床的動靜,隨著動靜,床一側下陷了不少。

一具滾燙的軀體貼在她背後。

他不僅沒走,竟然還上床了。

意識到這點,白楚楚立即坐起來,不滿地看床另一側的男人。

“沈總,您的房間在另一處。”

沈墨瑾伸手想去抱她,“我就躺會。”

“回你自己的房間躺去。”

她沒給好臉色,避開他的接觸,往後挪了挪,沒讓他碰到。

隻是她的床靠著牆,房間本來也不大,這麽一動,後背就緊貼著牆了,退無可退。

沈墨瑾坐起來,借著夜燈看她,弱光暈染在她身上,很生動鮮活的麵孔,睡裙本就寬鬆,這麽一動作,衣服領口往一邊滑了滑,露出圓潤的肩膀。

他眸色暗了暗,目光從那處挪開,沒說話,卻也沒下床。

白楚楚沒等到他反應,急了,踹了他一腳,咬牙催促一句。

“沈墨瑾!”

她不敢大聲,怕把白雅琴吵醒,自從生病後,她媽媽精神就不太好,應該讓她好好休息。

她這一腳用了些力,可遠遠不夠,沈墨瑾幾乎動都沒動。

不得已她又踹了一腳,“你走!”

卻不想腳踝被一把握住,沈墨瑾壓抑的聲音響起,“楚楚,別鬧了。”

白楚楚想掙脫,沒能成功。

沈墨瑾一雙大手禁錮著她的腳踝,眉頭皺了皺,“腳怎麽這麽涼?”

接著將她兩隻腳握在手裏,用體溫暖和。

兩隻腳都被他握在手裏時,白楚楚忽然一下噤了聲,彼此體溫毫無阻隔地接觸著,她的腳很涼,他的手很溫暖,但溫度卻慢慢相近。

他動作溫柔,眼神專注又細膩,好像捧著珍寶一般。

要說她沒有一絲觸動那是假的,但她很快回神,警告自己不要再因他動心了,他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了。

“沈墨瑾。”

她叫了他的名字,這一次和以往不同,語氣又輕又慢,卻無比認真,還夾雜著剜肉一般的沉痛。

沈墨瑾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她,“怎、怎麽了?”

“你既然和蘇妍熙訂婚了,不該也不能再來招惹我。”她直視他的目光,“這樣對誰都不公平。”

他心口發顫,有恐慌蔓延出,蔓延到四肢百骸。

“楚楚!別說了!”

白楚楚卻沒顧及他的話,繼續說道:“孩子,我會打掉。我們真的,到此為止吧。”

她已經想好了。

她媽說得對,這孩子名不正言不順,說得好聽點叫非婚生子,難聽點那就是私生子,野種。

她讓孩子背負著這樣的身份出生,對孩子不公平。

沈墨瑾瞬間慌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楚楚,我和蘇妍熙訂婚是假的,我們隻是合作。”

“什麽合作?”

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沈墨瑾:“聯姻隻是我和蘇妍熙的合作,她想要蘇家更多的話語權,我想要沈家的,所以我們合作了。”

他本來暫時不想告訴她的,但看到她的反應,他知道再不說,或許他們之間的裂縫會越來越大。

白楚楚仍然不太相信:“那你們的婚禮……”

“婚禮也是假的,”他再次出聲,“楚楚,我不會和她領證的,那隻是一場合作。”

她沒想到是這樣的,一時有些猶豫。

他想去抱她,“楚楚,孩子留下來,我以後會做一個好爸爸的。”

她心裏還很亂,本能伸手推開他,不成想按在他肩膀上。

“嘶——”

他疼得抽氣,頓時肩膀上有血跡滲透出來。

“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