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他一句,你就要跟我吵?”
他眉頭輕皺,為她話裏很明顯的袒護不高興。
白楚楚氣得咬牙,“什麽叫就一句,你那一句話就直接定義了我朋友的品性,你還比不上他呢。”
“我比不上他?”沈墨瑾低下頭,微微彎腰,“我給你的少嗎?”
這次輪到白楚楚皺眉了。
她聽著這話很不舒服,但一時沒想透是哪裏不舒服。
一思考,情緒就降下來了不少,隻幹巴巴地說:“我又不需要你給什麽。”
說完,又要踮腳去搶回葉沐陽送的卡。
沈墨瑾手腕翻轉,銀行卡就被收進了手心裏,半點都沒讓白楚楚碰到。
“不要我給的,要葉沐陽給的?”
白楚楚仰著頭,跟他對視,“要你管,還給我!”
這卡,她明天還要還給葉沐陽的。
沈墨瑾低頭,身高壓得越發低,臉離她很近,周身壓迫感更強,隻上前半步便給人增加了窒息的感受。
“不還。”
白楚楚本能後退,心裏打鼓,梗著口氣,“那又不是你的東西,憑什麽不還?”
他沒開口,目光沉沉,再上前半步,一下將她困在書桌和他之間。
白楚楚:“你、你做什麽?”
他果斷伸手將她抱坐在書桌上,膝蓋抵開她並攏的腿。
身體突然騰空,惹得她驚呼一聲。
坐上桌子,她也沒能高上多少,頭隻到他肩膀處,但他能理直氣壯地雙手撐在桌麵上,將她困在懷裏,呼吸幾乎都落在了她臉上。
“離葉沐陽遠點,知道嗎?”
他現在霸道得真是沒有道理。
白楚楚很不服氣:“他是我朋友,我為什麽要離他遠點,你憑什麽要求我要離他遠點,我偏不——唔——”
沈墨瑾現在才懶得跟她解釋什麽,他這個時間點飛過來看她,不是想聽她講這些不好聽的話。
不如直接做點有意思的。
比如堵上這張柔軟的嘴。
避免她像上次那樣氣急動手,他這次更聰明地鉗製住了她亂動的手。
這次的吻格外的纏綿和霸道,時間過了一分鍾,兩分鍾,還是更長,白楚楚已經迷迷糊糊記不清了。
像是微醺,好似靈魂和軀體分離。
腦海中一片空白,理智全無。
彼此都很燥熱。
等到結束,沈墨瑾微啞的聲音傳入耳朵裏。
“我才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爸爸。”
“別再對葉沐陽笑得那樣好看了。”
“我會吃醋的。”
她想抗議幾句,可抬眼望見他幽深如潭水的眼眸,她聰明的閉上了嘴。
看到她總算不頂嘴了,沈墨瑾勾了勾唇角,眼睛裏染上了愉悅。
他摟著她緩了許久,等到那處下去了,抱著她到了**,看著她警惕的眼神,聲音軟下來,“放心,我不在這睡。”
白楚楚:“那你要去哪?”
說完,她又有些懊惱,這話聽起來好像她舍不得他走一樣。
沈墨瑾沒留意到她懊惱的神色,心裏惦記著已經催過兩次的電話,含糊說道:“還有點事要處理。”
他親了親她發頂,聲線很是溫柔,“我有時間就來看你。”
末了,又叮囑一句,“注意安全,別讓陳越離開你身邊。”
走時,拿走了葉沐陽給的銀行卡,從錢夾裏取出他的卡放在桌上。
“卡我找人還給他,花我的才是應該的。”
*
從白楚楚房間出來,他見到蹲守在角落裏的陳越,眯著眼,似乎在養神。
但隻是一點動靜,她眼睛就睜開了,立刻站了起來,十分有精氣神地準備喊一聲“少爺。”
沈墨瑾食指放在唇上,“噓,楚楚和琴姨都睡了,別吵醒她們。”
“噢。”陳越收回了聲音。
沈墨瑾拐過角落,準備下樓,陳越跟在後麵。
走了兩步,他停下腳步,回身望向有些茫然的陳越,“不用跟我,你留在這裏。”
陳越停下,一動不動:“好。”
沈墨瑾交代道:“保護好楚楚。”
“好。”陳越仍然回答得很簡潔。
頓了頓,她鼻尖微聳,敏銳地聞到了空氣裏的血腥氣,“少爺,你受傷了。”
話剛說完,立刻又強調似地補充一句,“傷得很重。”
沈墨瑾臉上沒什麽表情,“沒事。”
陳越依然是撲克臉,但身上有殺氣透出,“是他們嗎?”
沈墨瑾抬眸,眼底有陰翳散開:“隻是分部,還不是龍頭。”
陳越將手放在腰上的武器上,“少爺,讓我去,滅了他們。”
沈墨瑾冷硬的臉龐鬆下來,“別擔心,都已經扔海裏喂魚了。”
“噢。”陳越身上的殺氣這才散了很多,又恢複成平日裏平靜無波的樣子。
“你重點是保護好楚楚,我最近很忙,可能顧不上她。”
到這時,他臉上才露出些許疲憊,語氣卻是無比的慎重。
陳越向來把他的話當作“聖旨”,聽到這,更是板著臉答應下來,“我會的,少爺。”
“我走了,你注意好好吃飯。”
說完這句,他踩著台階下了樓,沒多久,院子裏就出現了他的身影,打開車門,上了車。
汽車一直沒關引擎,很快油門踩動,向島上機場開過去。
等他回到沈家老宅,才不過一個小時。
剛走過大廳,他見到拐角處的人,表情凝固下來,沉聲打了聲招呼,“爸。”
沈榮瑞從黑暗中走出來,光亮下更能看清他眉骨處有一道接近十厘米的疤痕,橫貫過左眼,很是猙獰,仔細看發現他左眼眼球渾濁,明顯是受傷失明。
他拄著拐杖,腿腳不便,氣質陰鬱,話裏有著明顯的指責和不滿。
“又是去見她了?”
“沒有,”沈墨瑾垂下眼眸,掩飾住情緒,“您打給我的時候,我還在收尾,才沒接到。”
沈榮瑞臉色稍微緩和了些,“那就好,你要記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成為財團掌權人,還有查清楚當年的事,現在好不容易有新線索了,得抓住。”
“我知道。”沈墨瑾眉眼低垂下去,一副乖順的模樣。
見他態度這麽好,沈榮瑞沒為難他,“你別覺得委屈,等你掌控了財團,把控住所有勢力,想做什麽都可以,想要什麽女人會沒有,何必牽掛一個白楚楚。”
沈墨瑾很輕微地嗤笑一聲,他薄唇輕啟,“那你呢?”
你當年怎麽會偏執地抓著他媽不放手。
直到悲劇發生。
沈榮瑞有些恍惚,“什麽我呢?”
“沒什麽。”
沈墨瑾神色恢複正常,抬腳就走,聞到空氣中的酒氣,他皺了皺眉,片刻猶豫後,還是開口,“爸,少喝點酒。”
沈榮瑞沒當回事,“就抿了兩口。”
抿了兩口。
沈墨瑾聳聳鼻子,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他難得多說一句,“我想,我媽要是還活著,也不想看到你喝這麽多酒。”
聽到這話,沈榮瑞眉眼柔和下來,頗有些無奈,“知道了。”
快要見不著他身影時,沈榮瑞這才遲鈍地想起父子情,“聽說你中槍了?嚴重嗎?找人處理過沒有?”
沈墨瑾頭也沒回,“死不了。”
隻是,差點以為要死掉時,他最想見到的是她。
幸好,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