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過得平淡又幸福。

至少在沈墨瑾眼裏是這樣。

他以為,之前所有都過去了。

以後隻會更好。

婚禮如約而至。

沈墨瑾在婚禮前,還忐忑了很久,很擔心白楚楚態度轉變,大鬧一場。

但白楚楚沒有。

沈墨瑾見她神色平淡,心卻沒安定下來,反而更加忐忑。

他多次開口,跟白楚楚說些好聽話。

白楚楚受不住,在他身上掐了一把,“嘖!難道你要跟別人結婚,我還不能生點悶氣嗎?”

見她生氣,沈墨瑾心裏踏實些了。

婚禮前最後一天。

沈墨瑾處理完工作後,回到白家。

洗完澡出來,被白楚楚抓著手領到了她房間。

“楚楚?”

他不明所以。

雖然這些日子兩個人一起都睡在一起,但她此時會抓著他的手回房間,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兩人進了屋,白楚楚順勢就把門關上反鎖,仰頭看他,將他抵在門上,什麽話也沒說,踮腳親在了他唇上。

她吻得熱切。

且是許久沒有過的熱切。

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人迫切尋找落腳點一樣。

沈墨瑾的手攬在她腰上,扶著她,回應著她的吻。

房間沒有開燈,窗簾也是近乎全拉著,黑暗中兩人視線不明,反而放大了其他的感觸。

比如聽覺。

比如觸覺。

兩人呼吸交換。

白楚楚控著沈墨瑾的手慢慢下移,從窄腰下滑過他腹部,摸到了緊實的肌肉,再往下,要解開他腰帶。

沈墨瑾這才驟然從情潮裏回神,按住了她的手,聲音低啞至極,喉結輕滾。

“楚楚,你喝酒了?”

他聞到了她口腔裏的酒氣。

“喝了一點點。”

白楚楚沒撒謊,確實隻喝了一點點。

酒精,不過是她想要最後放縱的工具而已。

沈墨瑾眉心一跳,聲線裏透露出些責備,“誰給你喝酒的?你不能喝酒……”

“為什麽不能喝?”

白楚楚仰頭看他,黑暗中,一雙星眸亮晶晶的。

沈墨瑾啞口。

有些話還沒到說的時候。

白楚楚的手還壓在他褲子上,在這時往下按了一下,“這也不能嗎?”

沈墨瑾呼吸頓時重了不少,理智近乎要崩盤。

“阿瑾,我要你。”

白楚楚抬頭吻在了他輕滾的喉結上,在那一處點燃了一把火。

她動作很輕,星星之火燎原到四麵八荒。

沈墨瑾一雙眸子暗沉下去,腦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徹底崩了。

他一把將她摟了起來,抱坐在入口的桌子上,用唇從上往下描摹她身體的曲線。

不知道何時,地點轉移到了**。

“楚楚。”

有破碎的聲音從沈墨瑾最終露出來,格外的低啞好聽。

“阿瑾,要我。”

白楚楚覺得她瘋了。

那杯酒徹底澆滅了她的理智。

她真的瘋了。

什麽道德,什麽倫理,她全都不想顧了。

她隻想著沉淪一把。

她隻想著徹底忘了那些糾結,忘了那些難過。

隻想著哪怕後天離開了,記得最多的也隻是兩個人之間的快樂。

“等等……”

沈墨瑾想到了什麽,及時刹車停了下來。

白楚楚從迷蒙中分了一絲理智出來,聲音同樣一塌糊塗,“怎麽了?”

沈墨瑾忍得眼睛都發紅了,額角青筋露了出來,大掌掐著她的腰,那裏已經初顯輪廓。

隻不過不明顯,局外之人很難注意到。

“……楚楚,我幫你就好。”

白楚楚垂眸往他身下看了一眼,“你不難受?”

沈墨瑾沒再答,用其他的方式把白楚楚注意力吸引開。

他到底是克製住了。

等到白楚楚舒服過後,他才又引導著白楚楚,聲音嘶啞。

“那你幫幫我?”

……

極致快樂時,他對她的稱呼變了很多。

“楚楚。”

“寶貝。”

“老婆。”

……

瘋狂過那一夜。

白楚楚終究要是要迎接現實——

沈墨瑾跟蘇妍熙的婚禮正式開場了。

她不得不離開了。

沈老爺子安排的人把一切都安排妥了。

張達暗地裏跟她通信,接她走以後,會送她到別的國家生活,所有痕跡都會清掃幹淨,而在H國,在白楚楚所有相識的人眼裏,她這個人會因為某種原因去世。

白楚楚認可下這些說法。

隻要張達能把沈墨瑾“監視”她的人都解決掉,她就沒什麽意見。

當陳越等被人引開時,張達帶著人適時出現了,他話裏帶著緊迫。

“白小姐,我們走。”

白楚楚抬了抬腳上的“定位器”。

“你們先把這東西解決掉,不然我走到哪裏,都會被追上。”

張達打開車門,“你先上車,車上解。”

白楚楚抬眸看了他一眼,臉上帶著膽怯和猶豫,“不行,這東西不解開,我不敢走。”

張達擰眉,不知道她在這時候擔心什麽。

他都保證了會處理幹淨。

但見她這麽堅持,也知道這時候沒有時間過多爭執。

大少爺平時照看她得緊,機會難得,之後要再想下手就太難了。

“好,我這就安排人取。”

幸好,他早有準備,拿出早就備好的設備,在白楚楚腳踝上的“定位器”巡視一圈,“哢噠”一聲,腳鏈就解開了。

白楚楚慢慢後退,拉開跟張達的距離。

“你帶著這東西,去另一個路線。”

解下“定位器”,張達將東西遞給另一個手下,正要再催白楚楚。

轉頭才發現剛還在麵前的白楚楚已經跑出去了一段距離,騎上了一輛小摩托。

在離開前,“恰好”有一堆貨物擋在他們麵前,阻礙了他們去追人。

“白小姐!白楚楚!抓住她!”

張達沒想到白楚楚會跑路。

畢竟她之前都很配合。

白楚楚騎上摩托,油門擰到最大,朝計劃好的方向去,不管身後張達他們的呼喊。

甚至因為已經已經跑開,連心裏的驚慌都沒有多少。

她知道,陳越他們不會被引開多久,很久就會發現異常回來,到時候恰好跟張達他們堵在一起,能夠給她爭取更多的時間。

摩托車開到婆婆廟山腳下,白楚楚果斷丟掉車,快步跑上台階。

等她登頂時,海上天空驟然有煙花炸開。

這是沈墨瑾跟蘇妍熙婚禮上安排的煙花。

這是不屬於她的燦爛。

但此時此刻,她整個人都被照亮。

底下海麵沉沉,見不到光亮。

海風吹過。

她的發絲被帶起。

鹹鹹的海風裏帶著自由的氣息。

山腳下,有許多人追過來。

各種聲音,白楚楚聽不真切。

她望著海麵,眼裏有無畏死亡的坦然。

“沈墨瑾,我要走了。”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跟張達的人走。

隻是想借他們的手擾亂沈墨瑾安排的那些人的視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