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十一節 你好

平穩的呼吸,曾經發出震天怒吼的雙頭熊蝰如今如孩童般沉睡著,兩者間的差距實在太大,汐月從生死一線中獲救,至今仍沒有緩過來,不過她是如此,沈天可是要開始動手取出雙頭熊蝰的心髒了,

“小子,我打賭,你取不出這雙頭熊蝰的心髒,你信不信。”墮天羅的聲音忽然傳來,

“為何。”

“嘿嘿,不信你動手試試,我隻能說,這與你的修為無關。”墮天羅故作神秘,沈天略微皺眉,

“那便試試。”

沈天抬起手,對準了雙頭熊蝰起伏的胸膛,如今它黑毛褪去,鱗片內縮,沒了自身靈力的加持,這具肉身雖然堅韌,但是對沈天來說,絕非不可破開的堅牆,

“嗖。”就在沈天要斬下去的瞬間,一聲破空聲襲來,沈天本能的向後一閃,“砰。”黑岩飛濺,一個大約有三人大小的黑影落在了沈天原本站立著的地方,緊接著,那黑影展開了雙翅,這竟是一隻飛禽,

“嗬嗬嗬,沈小友,你好。”一個人影自黑影身上站起,此時沈天才終於看清了眼前的飛禽,由於剛才的速度太快,以沈天的目力也無法看清,

立在沈天麵前的是一隻大雕,金毛紫爪,雙眼泛青,一股英氣直逼天地,它傲然看了沈天一眼,低聲清鳴一聲,仿佛根本看不起沈天般,再看那大雕上的老者,一身黃袍,麵目倒是慈祥,隻是眉宇間的英氣卻與他坐下的大雕有些相似,如今正滿眼讚賞的看著沈天,捋著胡須,

“你是誰。”沈天皺眉,眼前的老者沈天乃是第一次見到,但是他卻感覺有些麵熟,很明顯,老者是一名獸修,他的命獸也讓沈天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是在哪裏見過,

老者嗬嗬一笑,從大雕的背上飄下,站在沈天不遠處,此時還未弄明白對方是敵是友,夏雲舒與汐月雖然身心俱疲,但還是一副戰鬥狀態守在沈天的身旁,“年輕人,不必緊張,老夫對你們絕無惡意。”

“無惡意,我看不像吧,你安排了這麽多危險的凶獸來攻擊我們,害死了我兩名同伴,方才又以攻擊的方式來做見麵禮,這似乎完全不像是善意的表現。”沈天冷笑,

老者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沈小友,你誤會了,誤會了,老夫這樣做,其實是有原因的,不過不得不說,沈小友的觀察力果然不錯,這麽快便知道是老夫安排了這一切。”笑著點頭,老者輕輕的一打響指,那原本粉碎的黑岩全部恢複如初,“不過說起來也是老夫唐突了,這樣吧,先把你們的同伴還給你。”老者依舊是麵帶微笑,輕輕的一揮手,鐵頭與莫良雙雙從洞穴上方一個不起眼的小窟窿中飛了出來,平穩的落在了沈天等人麵前,

“他們真的沒死。”平穩的呼吸以及靈力的反應已經證明了兩人並未身死,熟悉的識念更是令三人確定,眼前的兩人的的確確就是原本應該已經死亡的莫良以及鐵頭,失而複得往往令人振奮,汐月奪聲而出,神情竟是如孩童般,

老者看著沈天,“怎麽樣,沈小友,這樣大家的誤會總算解決了吧。”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麽。”掃了一眼鐵頭與莫良,親自確定兩人的安全後,沈天開口,事實上他並非猜出老者是安排一切的人,隻是墮天羅先前的話啟發了他,前後一串便得出了答案,

說到正事,夏雲舒與汐月皆是好奇,而老者則麵容一肅,其內,略微有些苦澀,“說來慚愧,老夫豐傲行,乃是豐獸府之主,先前沈小友你見過的那黑發老頭,乃是我的弟弟,名為豐傲擎,沈小友在地伏洲的事情,我聽我那不成器的女兒說過,也正是因為這樣,老夫才設下這次測試,來檢驗一下沈小友你的能力。”

老者的身份令三人一愣,眼前的人居然就是地伏洲鼎鼎有名的豐獸府之主,這樣的身份未免令三人有些難以相信,“原來如此,隻是不知前輩所說的測試,究竟所為何事。”說到地伏洲沈天終於想起來老者的命獸就是與豐嵐的命獸極為相似,隻不過那股英氣要比豐嵐的命獸強太多了,

“既然你叫得我一聲前輩,那便證明惠兒說得沒錯,沈小友你的確明辨事理,如此,我便直說了,沈小友恐怕不會忘記地伏洲的事情,那麽鳧徯的事,沈小友應當更是記憶猶新了吧。”

鳧徯,對於沈天來說,恐怕這一輩子也難以忘記,那次的行動死了幾百名修士,有一些修士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麽,便死在了陣法中,“自然記得。”沈天頷首,

“這鳧徯乃是我們豐獸府幫助杜橫抗擊內亂的報酬,相信沈兄你應該也知道,鳧徯已經安全到達了我豐獸府,對吧。”

老者的問題一層接一層,似乎有些顧忌,“前輩有話請直說。”

略微猶豫,老者掃了夏雲舒與汐月一眼,“沈小友,且與我單獨來一處地方。”

如今這樣的情況,加上老者的身份,沈天沒有拒絕的理由,更何況對方已然示好,沈天並不擔心什麽,向夏雲舒與汐月使了個眼色,衝著老者點點頭,

“沈小友放心,你的友人我會讓我的命獸接他們離開豐伏界,之後會在豐獸府最好的廂房內療傷等候沈小友出來。”老者點點頭,善意的衝著夏雲舒與汐月微笑,

兩人象征式的抱了一拳,爬上了大雕的背,看著沈天與老者踏著黑岩拚成的橋離開了中心這塊最大的黑岩,走進了另外一個洞口中,

“沈小友應該也感覺到了吧,這裏彌漫著一股嗜血暴虐的氣息,而且越是往裏走,這股氣息便越是濃重。”洞口過後是一條甬道,此時就剩下老者與沈天兩人,自然可以放開說話,

“沒錯,先前我以為是雙頭熊蝰的緣故,沒想到在這之後還有更棘手的凶獸。”那種感覺的確是凶獸沒錯,隻是那凶獸似乎被什麽陣法牢牢的禁錮在其內,那股暴戾的氣息被嚴密的封鎖起來,即便是墮天羅以沈天如今的修為,也是走進這甬道後才感覺到的,

老者歎了口氣,“那便是鳧徯。”

沈天一驚,“鳧徯,我記得在地犬洲的時候鳧徯雖然強大,但是它的修為頂多也就是化虛後期而已,如今為何……”前方傳來的氣息告訴沈天,那氣息的主人修為絕對可以與身旁的老者一戰,或許,還能戰勝,

老者眉宇間的憂鬱更濃了,“千真萬確,前方所關押的凶獸便是鳧徯,實不相瞞,我們有求於沈小友你,我也不再隱瞞,因為這件事情需要沈小友付出極多,沈小友你有權知道這些。”老者頓了頓,“這鳧徯在地犬洲的時候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封鎖了修為,鳧徯這樣的凶獸其品階恐怕至少有真九品那麽高,像這等凶獸不可能在化虛後期這樣的地方停留太久,即便是它不修煉,自然成長所帶來的修為也絕對會突破化虛後期,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當我們知道有一隻常年停留在化虛後期的鳧徯存在地犬洲時,整個豐獸府都震動了。”

兩人緩緩走著,老者則說出了一些隱秘,“沈小友應該也知道,我們獸修以煉獸為主,命獸的重要性自然是不必多說,所以我們獸修所掌握的馴獸法自然是最好的,而一隻好的命獸甚至可以讓獸修在同修為修士中戰無不勝,當時知道鳧徯的存在後,我為了振興家族,令家族取得地伏洲霸主的地位,不惜冒險將它要回來,因為若這鳧徯僅僅是化虛後期修為的話,以我們豐獸府的實力還是能夠馴服的。”說著,老者又歎了口氣,“隻是哪想到,這鳧徯在地伏洲蘇醒之後,它的修為居然開始暴漲,隻是蘇醒後的第二天便突破了化虛後期,進入了初衍初期,這樣的情況當時令我們有些慌亂,我當機立斷的想要馴服鳧徯,可惜初衍初期的鳧徯雖然打鬥遠不如我,但是它心中的野性也隨著修為的提升再次提升,以我僅僅初衍後期的修為它竟是不肯降服,寧死不降之下,我們隻好暫時將它封印,隻是隨著關押時間越來越久,它的修為竟是開始不斷的上漲,如今竟隱隱有突破初衍中期,進入初衍後期的趨勢,實不相瞞,沈小友,這鳧徯若是突破到初衍後期,我豐獸府便無法再封困它,到了那時,它自由的飛出去,豐獸府生靈塗炭也就罷了,這地伏洲無數修士,恐怕都會迎來一場浩劫,這是比‘救世’帶來的災難更恐怖的劫難。”

鳧徯,象征著戰爭與災禍的飛禽,身軀不大,但是它神秘的身體內卻蘊含著奇怪的力量,這種力量與生俱來的,“前輩,你所說的事情我知道,鳧徯的恐怖我的確有過領教,隻是以我初衍初期的修為又能為豐獸府做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