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宗晏澤穩穩坐著,一絲不動,程少陽眼底掠過一抹暗光。
他不想讓宗晏澤再癡心江晚安了。
癡情越深,宗氏的機會就越少。
這樣下去,宗氏早晚要被送到江晚安和伏城手裏!
程少陽想了想,比了比手指。
兩個男人心領神會,很快消失在舞池的喧鬧中。
“澤哥,我們再走一個。”
程少陽端起酒杯,又給宗晏澤滿上。
看著宗晏澤來者不拒,很快喝醉了,他輕輕笑了笑。
醉了,就更分不清誰是誰。
舞池裏很快響起一聲尖叫,兩個男人趁亂占便宜,女孩拚命的反抗。
可這裏太過喧鬧,她的聲音被淹沒在人群中。
程少陽湊近宗晏澤,醉醺醺的指了指她的方向。
“澤哥,你看,那女孩要被拖走了,我們幫忙報個警?”
宗晏澤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猛然站起身來。
“晚安,等我!”
看著他大步走過去,一拳一個放倒自己的人,程少陽微微笑了笑。
澤哥,別怪我。
第二天早上,宗晏澤依舊是在酒吧二樓房間醒來的。
身邊有不屬於他的觸感,他抬手摸了摸,摸到滿手的滑膩柔軟。
這是女人肌膚獨有的感覺。
他翻身坐起,頭痛欲裂,可還是穿好衣服,看向身邊的人。
紅裙,黑發,嬌俏的麵容。
付溶溶!
宗晏澤低吼一聲,一把將她推下了床。
她嚶嚀一聲清醒過來,對上他暴怒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縮了起來。
“阿澤,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嚇人。”
“誰讓你叫我阿澤的?”
宗晏澤氣結,將裙子丟給她。
“我說過,以後不許再出現在我麵前!”
他昨晚醉酒,記不清事情經過,可看到江晚安同款紅裙,又怎會不明白。
付溶溶是故意穿著和江晚安相似的裙子,來接近他的。
看到她費力的穿衣服,宗晏澤心頭又有了火氣。
“畫虎不成,反類犬。”
簡單的七個字,讓付溶溶心如刀割。
她也顧不得穿好衣服,連滾帶爬的來到宗晏澤身邊,緊緊地抱住他。
“阿澤,我喜歡你,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
“你?”
宗晏澤用手指掐住她的下巴。
他用的力氣很大,付溶溶差點痛哭出聲,可還是淚眼汪汪看著他。
下一秒,她被他再次甩開。
“付溶溶,你當我是傻子麽。”
宗晏澤淡淡的說著,點燃一支香煙。
煙霧繚繞中,他的黑眸裏卻有著捉摸不定的深沉冰冷。
“你是伏城表妹,怎麽,把你送到我身邊,填補窟窿,刺探商業秘密。”
“不,不是的!”
付溶溶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
“阿澤,是我自己要接近你,我喜歡你,他們不知道。”
“我願意留在你身邊,哪怕是當替身也好。”
“相信我,江晚安已經生了孩子,她不會跟著你的。”
話音落地,宗晏澤猛然掐滅了煙。
她的話,讓他莫名想到昨天在安心小區看到的那一幕。
“不許提她的名字。”
他冷冷的看著付溶溶,嗤笑一聲。
“這麽想當替身,那好,我成全你。”
付溶溶瞳孔驟然緊縮。
一大早,江晚安就被朝朝暮暮的交響曲喚醒。
不等她去喂奶,就聽一道低沉具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小乖乖,不要再喊了,你們媽咪在睡覺,爸爸陪你們。”
不知道怎的,江晚安噗嗤笑了出來。
誰能想到,曾經的高嶺之花,現在也在家當奶爸。
唔,還是個合格的奶爸。
他照顧孩子確實有一手,至少在幾分鍾後,兩小隻都安靜下去。
江晚安打了個嗬欠,閉上了眼睛。
昨晚她心緒不寧,現在也確實沒睡醒。
可剛剛睡了不到一會兒,一道驚天動地的嘶吼聲將她再次吵醒。
“朝朝!你怎麽能在我身上拉?”
伏城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讓江晚安一下子翻身坐起。
地震了?
好幾分鍾後,她才清醒過來,無奈苦笑了聲。
罷了,家裏有兩個奶娃娃,想睡懶覺,做夢。
江晚安慢悠悠洗漱過後,來到嬰兒房看兩小隻,就見伏城坐在椅子上,抱著暮暮。
在他對麵的嬰兒床裏,朝朝睜著黑葡萄般的眼睛和他對視著。
見到江晚安過來,肉團子頓時揮舞著小手,嘴裏啊啊個不停。
“啊……”爸爸不抱我,就抱妹妹!
江晚安沒聽懂,但這不妨礙她將朝朝抱起來,在他臉上親了口。
“別親他。”
伏城差點炸毛,指著扔在地上的衣服告狀。
“我早上來給他喂奶,他送我一堆這個,臭死了!”
江晚安無奈扶額。
“孩子早上是要大一次的,你是不是沒等張媽過來?”
話音落地,伏城一滯,不再叫嚷了。
“果然是這樣。”
她戳戳懷裏小包子的臉頰,涼涼道:“兒子清早就送你一堆黃金,你還怪他。”
“那可不是黃金。”
伏城反駁了句,可對上江晚安的臉,又泄了氣。
算了,還是暮暮乖巧,跟爸爸貼心。
他親親暮暮,小奶娃也睜著眼看著他,咧嘴一笑。
孩子純潔無瑕的眼神和燦爛笑容,瞬間擊中了他的心。
他滿心愛意,輕輕撫摸著孩子的小手,將臉貼在她臉上。
旋即一股難以名狀的熱度,在他身上蔓延。
江晚安滿頭黑線,轉身離開。
在她身後,響起一道略帶滄桑的低吼。
“暮暮,你怎麽能跟哥哥學?”
這個早上,兩小隻讓伏城第一次體會到奶爸的艱辛。
等他衝了兩遍澡,終於神清氣爽的坐在餐桌前,就見江晚安和張媽在吃早飯。
他自然的喝了口粥,長長的吐了口氣。
“安安,我剛才想通了。”
“什麽?”
江晚安夾了片青菜,還沒送到嘴裏,就聽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想以後生活過的好,就得少生兩個孩子。”
說到這裏,他緊緊盯著她。
“我本來想和你生十個八個的,現在看來,有他們兩個就夠了。”
江晚安陡然愣住。
生孩子,還得生十個八個?
看他一臉為她著想的模樣,她放下筷子,笑眯眯的起身走到他麵前。
下一秒,餐桌上響起伏城的慘叫。
“哎呀,安安,鬆手鬆手,好痛的,我錯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