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身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紅印子。
仔細看就知道,這是女人在極度情迷之下留下的痕跡。
伏城慢條斯理的看了眼江晚安,輕咳一聲。
“你是不是不想認賬?”
江晚安收回神,紅著臉倔強轉頭。
“肯定是你引誘我在先,我喝醉了,我不會碰你的。”
她說的語無倫次,連基本邏輯都沒有,分明是心慌到了極點。
伏城也不著急,隻拿出了手機。
“你自己看視頻吧。”
視頻?
江晚安疑惑的接過,看到他調出昨晚錄製的視頻。
點開之後,她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錄吧。”
她差點將手機丟掉。
她是記得在昨晚喝酒的時候,伏城提過要錄製的。
難道他還真的將昨晚兩人相處的情景錄製了下來?
抱著一分疑惑,江晚安耐著性子看下去。
當看到她在他麵前鬧小孩子脾氣,將他強製留在浴室,她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不是她,不是!
伏城將手機收起來,握住她的手。
“安安。”
他的聲音溫潤一如往常,江晚安不敢看他,隻用被子將自己蒙起來。
“好啦,別躲了。”
伏城好笑的拍著鼓起的被子。
“人喝酒後才會釋放真性情,也就是說,你也挺想我的。”
江晚安伏在被子裏不做聲。
“出來吧。”
他將被子扯掉,看著她鮮紅如火的耳垂,唇角掠過一抹笑意。
但下一秒,他收斂了情緒,無比沉重的盯著她。
“你就是想賴賬,我們兩個孩子都有了,你不接受我也就罷了,都這樣還不負責?”
“再不回答我,我就去跳海。”
聽著這無賴的話,江晚安氣的一下子坐起身。
“分明是你要留在我身邊的,要是讓我自己睡,能這樣?”
“所以呢。”
伏城就勢將她抱在懷中。
“我們各自都要承擔一半的責任,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江晚安吸吸鼻子,莫名有些酸澀。
她哪兒想和他分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格外在意他,愛他。
隻是心底關於白千柔的那根刺,讓她無法釋懷。
還有當初丟下的那張離婚協議書,脫掉的戒指,都是無法解釋的痛。
她和他,已經不是夫妻了。
似是猜到她心底在想什麽,伏城輕輕吻了吻她。
“安安,相信我。”
“嗯。”
江晚安垂下眼睛,什麽都沒說。
她會試著相信的。
察覺到她的沉默,伏城將她抱得再緊了點。
“別再將我趕走了。”
江晚安心底一顫,終歸沒說話。
她知道,他是想留在櫻花小區,留在她和孩子們身邊,而不是被她趕回伏家。
罷了,隨他吧。
同一時刻,楓葉路盡頭的複式別墅中。
宗晏澤發泄完畢,靠在床頭點燃了一隻香煙。
煙霧繚繞中,付溶溶穿著件他的襯衫,端進來一碗粥。
“阿澤,吃早飯吧,不吃早飯的話,容易傷胃。”
宗晏澤抬了抬眼睛,沒有再說話。
他不出聲,就是不反對,付溶溶心底一喜,趕緊又送進來些小菜。
這些飯菜是她自己做的。
在這別墅裏一段時間,別的不說,廚藝倒是蹭蹭上漲。
嗅到飯菜香味,宗晏澤也餓了,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付溶溶靠坐在他身邊,癡癡地看著他。
“盯著我做什麽。”
宗晏澤看了眼她,“你也吃。”
“我不餓。”
她笑了笑,自然道:“阿澤,昨晚我去酒吧玩了。”
宗晏澤不置可否。
他是將付溶溶養在身邊,但也隻是養著她。
給她足夠的金錢,還有兩個保鏢保護她,卻不怎麽見她,也不限製她的自由。
甚至他還樂意看到她給他“戴綠帽子”。
那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讓她走了。
可惜付溶溶老實的很,或者說,她看透了他的想法。
在別墅裏,他不來,她最多自己出去喝兩杯酒,就乖乖等他回來。
付溶溶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說下去。
“昨晚我去了以後,一杯酒都沒喝,就回來了。”
聽到這裏,宗晏澤皺皺眉頭。
“錢不夠?”
見他要拿出支票,付溶溶趕緊按住他的手腕。
“不是,是我見到了幾個人。”
她將手機拿出來,點開昨晚拍攝的照片,遞到他麵前。
“阿澤,你看,這是我二哥,我看他出來了,特意拍給你看的。”
宗晏澤嗤笑了聲。
他曾跟她提過,若是樂意,可以將伏家的事告訴他。
尤其要關注伏景默和伏城兩兄弟。
“你倒是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他聲音裏透著諷刺,付溶溶聽的出來,有些委屈的低頭。
“你是我男人,他們隻是表親,我要跟你過一輩子的。”
宗晏澤沒接話。
她也不尷尬,隻點點屏幕。
“你看,我二哥帶她去喝酒,其他人我沒見過,也不認識。”
宗晏澤掃了眼屏幕,眼神頓時發直。
是她。
江晚安。
他愣了許久,直到煙灰落在手上,驟然的燙才讓他回過神。
“他們去玩也正常。”
宗晏澤淡淡的說了句,別過頭,將煙灰彈掉。
付溶溶將他的反應看在心底,莫名有些心酸。
姑姑說的沒錯,江晚安就是個賤人,勾著二哥不說,還故意勾著宗晏澤不放。
她得揭穿賤人的真麵目!
付溶溶想到這裏,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女人不簡單啊。”
她將江晚安靠在江亓肩膀上的照片翻出來,指給宗晏澤看。
“阿澤,你看,趁著我二哥喝醉了,她就跟其他的男人勾肩搭背的,我還在猶豫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我姑姑呢。”
宗晏澤瞟了眼,臉色沉了下來。
“其他男人?”
“是啊。”
付溶溶以為他是因為江晚安勾三搭四而生氣,重重點點頭。
“我還沒給我姑姑打電話,阿澤,到底說不說,我聽你的。”
但讓她猝不及防的是,下一秒,宗晏澤狠狠地將她的手機打在地上。
“夠了!”
他眉頭死死地皺著,臉色冷的可怕。
付溶溶顧不上看摔碎的手機,驚慌的看著他。
“阿澤,怎麽了?”
“閉嘴。”
宗晏澤死死地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
四目相對之間,他的眼眶泛起猩紅狠厲。
“付溶溶,我說過,別在我麵前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