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小區門口。
白千柔挽著make的胳膊,開開心心的往裏走,嘴上還不停的嘮叨著。
“make,我們家裏的壁紙要不要跟安姐姐她們家弄同款呀?”
“哎呀,剛才我們該多買點餐具的。”
她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make溫柔的看著她。
有她在,似乎連頭頂的藍天也跟著變得晴朗開闊了起來。
他邊耐心聽著,邊時不時地回答一聲。
“嗯,好,聽你的。”
“等安頓好我們去超市逛逛就好。”
他每句話都說的很慢,白千柔的眼底越發溫柔。
有這樣一個凡事都有回應的男人在身邊,真的很好。
這一刻,她身邊的空氣都是甜的。
真正相愛的兩人相守在一起,就能給彼此救贖,抵得過千言萬語。
就在這時,白千柔的腳步陡然停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麵。
“怎麽了?”
Make疑惑的問了句,握住她的手,敏銳的察覺到她在發抖。
白千柔咬咬唇,抬起手指了指對麵的大門——
那是她和make的家,門前還有琉璃裝飾的台階。
可現在,那台階上多了個人。
白母。
Make立刻擋在了白千柔前麵,警惕的盯著她。
“你來做什麽?”
白母沒說話,隻是淒慌看向白千柔,張了張口,眼淚順著臉龐往下掉。
似乎是害怕被他們看到心中的懦弱,白母趕緊撩起袖子將眼淚擦掉。
“阿柔,媽就是想來看看你。”
白千柔搖搖頭,警惕的盯著她。
“我已經和白家斷了關係,你回去吧,別再來找我。”
說到最後,她的眸底透出股濃重的悲哀。
白千柔不是沒有期待過父愛母愛的。
她沒有過去的記憶,對她來說,世界就像是一張純真的白紙。
但她在療養院中看過很多書。
每本書都描繪了沉默的父愛和真摯的母愛,曾讓她深深的向往過。
隻是當現實和理想深深的碰撞,她才知道自己的無知可笑。
書中描述的,隻是理想世界罷了。
感受到白千柔的身體顫抖的幅度增大,make扶住了她。
“阿柔,別怕,我還在你身邊。”
“嗯。”
白千柔深吸口氣,讓激**的心情平靜下來,這才看向白母。
“你快走吧,別擋著我家的門。”
白母猶豫了下,見make冷冷的瞪了眼她,隻得磨磨蹭蹭的離開。
兩人進了家門後,make將門“呯”的一聲關上。
“阿柔,別上她的當。”
他神色嚴肅,白千柔點點頭,眼神空洞的看向窗外。
已經看不到白母的身影了。
見她神情不對,make拍拍她的肩膀,將她攬入懷中。
“這樣的父母,不配讓你為他們掛心。”
白千柔一滯,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同一時刻,顧家。
江晚安和伏城盯著滿房間上躥下跳的顧妃兒,互相無奈的對視了眼。
他們已經來了足足兩個小時了。
在顧妃兒身後,路北冥像是個稱職的奶爸,正端著牛奶追著顧妃兒跑。
“姑奶奶,你還是喝一口吧!”
“不喝!”
顧妃兒氣鼓鼓的盯著他,就差將桌子掀翻。
“你那是給人喝的牛奶嗎,加了那麽多藥材,難聞死了!”
剛說完,她就臉色一白,趴在桌邊一陣幹嘔。
路北冥趕緊放下牛奶,端過來一杯溫水,遞給顧妃兒。
“來,漱漱口,別著急,不然反應會更重的。”
顧妃兒瞥了眼他,臉色蒼白的接過水。
好不容易漱口之後,路北冥遞給她毛巾讓她擦了擦嘴角。
她滿臉虛弱的往沙發上一靠。
“老天啊,為什麽懷孕這麽難受?”
自從確診有孕後,她就吃什麽吐什麽。
顧妃兒身材本來就很好,身上沒有多餘的贅肉,小腹更是平坦腰身纖細。
可這兩周,硬生生又掉了八斤肉。
別人懷孕是增肥,她懷孕倒好,可勁兒往下掉肉!
想到這裏,顧妃兒揚手就想給小腹一拳。
“這孩子就是來折騰我的討債鬼,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你的?”
見她這般,路北冥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擋住了她的手。
“姑奶奶,祖宗,你別打,這一打孩子還能有嗎。”
“沒了就沒了。”
顧妃兒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樣不聽話的種,老娘不要。”
江晚安和伏城:……
好吧,他們明白為什麽路北冥要求援了。
這麽彪悍的顧妃兒,他自己一個人確實是搞不定。
兩人組織了下語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大門被顧父風風火火的撞開。
“妃兒,是不是很難受?都怪阿冥,看老爹揍他!”
顧妃兒撇撇嘴,冷哼一聲。
“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
“嗨,怎麽可能會涼,來,老爹這就當著你麵收拾他。”
顧父說完,衝著路北冥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心領神會,滿身正氣凜然的走來。
“打吧,為了妃兒和孩子,打我多少下都行。”
“對,誰讓你禍害妃兒的?”
顧父說完,高高的舉起手,結結實實的給路北冥後背來了下。
“啪!”
清脆的聲響,在整個房間裏回**。
江晚安聽的心驚膽戰的,偷偷地捅了捅伏城胳膊。
江晚安:管不管?
伏城:不管,打不死的。
兩人無聲交流結束,淡定的端起茶杯喝茶嗑瓜子。
他們兩個不做聲,顧妃兒可坐不住了。
眼看顧父又揚起手,她低喝一聲。
“打兩下做做樣子就行了,還打上癮了?”
顧父趕緊放下手,搓搓手掌:“好,不打了。”
路北冥也順杆往上爬,將牛奶遞到了顧妃兒手邊,滿臉討好的笑。
“妃兒,來,喝口牛奶消消氣。”
顧妃兒冷冷的看了眼他,又趴在了沙發上。
“嘔。”
知道做錯事的路北冥默默地放下了牛奶杯子。
顧父在旁邊又挽起了袖子,凶神惡煞的盯著他。
至於江晚安和伏城,兩人無奈的扶額,滿頭黑線。
“怎麽路北冥結婚後就變得傻裏傻氣的?”
“嗯,可能是結婚讓男人腦袋變成了榆木疙瘩。”
伏城淡笑著,眼神意味深長。
“當然,我是個例外。”
“貧嘴。”
江晚安嗔怪的看了眼他,起身走到顧妃兒身邊。
顧妃兒好不容易止住了惡心,虛弱的靠在她身上。
“晚安,我要被路北冥和這孩子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