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路北冥還算舒服的是,顧妃兒吃了沒多久就停下來了。
“唔,舒服。”
她摸摸肚子,笑眯眯的看向路北冥,輕輕皺皺眉頭。
“阿冥,我們回家吧,吃飽了就犯困,想睡覺。”
“好,走,回家。”
路北冥上前要扶著她,卻被她一巴掌將手打開,輕哼一聲。
“我剛懷孕沒多久誒,別管我,自己能走。”
路北冥:……
是誰剛才做出一副小貓咪受累的樣子的?
算了算了,由著她吧。
江晚安和伏城在後麵偷偷的笑著,合不攏嘴。
四人很快上了車,一路開回到顧家,顧妃兒進門就癱在**,不想動了。
路北冥好歹哄著她,讓她喝了口牛奶,才給她蓋好被子,將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
這一切做完,顧妃兒的呼吸已經變得綿軟悠長。
她睡著了。
路北冥比了個手勢,三人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將門關上。
“多虧了你們。”
路北冥頗有感慨的說道:“這是懷孕後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江晚安無奈拍拍他肩膀。
“你啊,就是太沒經驗了,以後多順著點她,她要吃什麽就給吃什麽。”
路北冥頗有感慨的點點頭。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醫生叮囑過多,孕婦還是不按照醫囑來。
懷孕的女人,就像是最頑固的老人,講不通道理的。
伏城和江晚安走出公寓的時候,天下起了雨。
江晚安靠在車座上,透過車窗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水。
“阿城,我懷孕的時候,也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並沒有。”
伏城歪了歪頭,淡淡的笑了笑。
“你很講道理,很好說話,我和張媽做什麽你就吃什麽。”
“如果不是知道你懷孕了,我還以為自己養了一頭不挑食的小豬。”
江晚安滿頭黑線。
“你才是豬,我要是豬,那兩小隻也是豬,你是豬老公!”
“對,我一家都是豬。”
伏城順手捏捏她的臉蛋,笑容越發溫和。
她回過神來,想到自己也是他一家人的範疇,頓時鬱悶了。
算了,不跟他計較。
江晚安氣鼓鼓的別過頭去,不理他。
可耳邊還是回**著他剛剛說過的那些話。
仔細回想,她確實沒有顧妃兒這樣麻煩,伏城做什麽她就吃什麽。
可那也是因為,他在做菜之前會問過她。
再說他做的飯菜真的很好吃,尤其是粥,簡直是精品中的精品。
江晚安忍不住砸了砸唇。
“阿城,好久沒吃過你熬的排骨粥了。”
“晚上回去就給你做。”
伏城淡笑著看了眼她。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伏城按下接聽鍵,裏麵傳來伏景默熟悉的聲音。
“阿城,他們動手了。”
“知道了。”
伏城的眉眼冷凝下去,低低的嗤了一聲。
電話掛斷,他深吸了口氣,臉上恢複了溫潤的笑。
“安安,我布置的老鼠夾,終於可以夾到老鼠了。”
老鼠?
江晚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兩人剛進家門,坐在沙發上的張媽和宋媽就抱著兩小隻過來。
“先生,夫人,小少爺和小小姐在找你們呢。”
兩小隻很配合的朝著他們“啊啊”起來。
江晚安笑著朝著朝朝暮暮伸開雙臂:“來,誰要媽咪抱抱呢?”
話音落地,朝朝努力的朝著江晚安用力,小身體繃的緊緊地。
至於暮暮,她有些不情願的蠕動了下,又看看伏城。
那意思似乎是在說,想要媽咪,也想要爹地,怎麽辦?
眼看小家夥陷入糾結,江晚安笑著抱住朝朝。
“還猶豫,暮暮真不乖,媽咪不抱你了。”
暮暮聽懂了,又看到朝朝在懷裏衝她炫耀,小眉頭皺了皺。
“哇。”
水漫金山。
“哎喲,怎麽就把我們的小公主惹哭了。”
伏城走上前,將暮暮接過,在懷裏顛了顛。
暮暮軟軟的趴在他身上,眼睛眨了眨,又使勁兒擠了兩滴淚出來。
乖女兒掉淚,伏城怎麽抵擋的住這攻勢,趕緊將她舉高高。
“走,爹地帶著咱們暮暮去坐飛機咯!”
他力度控製的很好,暮暮跟著他的胳膊在半空中轉來轉去,咯咯地笑了。
朝朝有些羨慕的看著,又將頭轉向江晚安。
他也想高高!
江晚安:……
“走,媽咪給你轉兩圈。”
她將小家夥也舉高了點,慢慢轉了轉,小家夥也很給麵子,拍著手笑。
宋媽看著這一幕,笑著跟張媽聊天。
“小少爺和小小姐還是跟先生夫人親啊,咱們也哄過,可人家就是不笑。”
“那是,也不看看誰生的,孩子能不能父母親?”
張媽拍拍手,拉著宋媽起身。
“趁著先生他們陪著玩,咱們去把飯做了。”
宋媽答應了聲,跟著她一起走進廚房。
櫻花小區中,一片安詳和樂。
同一時刻,藍天小區卻是籠罩著一片愁雲。
白千柔看著坐在台階上,滿身狼狽的白母,皺緊眉頭。
“你怎麽成了這樣?”
“還不是被你爸打的。”
白母抽噎著,眼淚不停往下掉。
她的頭發亂的厲害,臉上還有紅印子,衣服更是破爛不堪。
上麵的紐扣還掉了兩個,風一刮,外套在風中飄飄搖搖的,像是隨時能碎裂掉下。
她如今也不年輕了,將近五十歲的人,沒了妝容,愈發顯出老態。
哪兒還有之前高高在上的影子?
白千柔有些遲疑,再次開了口:“你來找我做什麽,我勸不住他。”
“不,柔兒,媽不想再回去了。”
白母咬咬牙,懇求道:“你給媽一個住的地方,媽自己找工作養活自己,行嗎?”
白千柔一頓。
“你讓我收留你?”
白母重重點點頭。
“可這房子不是我的,是make的。”
白千柔說完,白母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他的不就是你的,你倆還分你我啊。”
白千柔皺緊眉頭,還想再推辭兩下,剛好make開車回來。
見到白母,他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抓住了袖子。
白母緊緊地拉住他,還將眼淚往他身上抹。
“好女婿,我沒地方去了,你嶽父打的我渾身疼,你就收留了我吧。”
她哭的實在是淒慘,make隻得鬆了口。
“我們先進去,給您找套衣服,外麵風大。”
“誒,好。”
白母鬆了口氣,跟著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