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藍天小區,再次站在了房子麵前。
看著熟悉的門,白母舒了口氣,可摸摸身上沒有鑰匙,隻得尷尬的看著兩人。
“柔兒,你快讓make開門吧,咱們這麽久沒回來,恐怕得收拾收拾。”
“對,到時候得好好兒搞搞衛生。”
白千柔轉臉看向旁邊沉著臉站著的make,輕咳一聲。
“你……開門?”
她親自開口,make可以不理會白母,但還是得顧及她的麵子。
他低低的歎了口氣,認命的拿出鑰匙,將房門打開。
一股腐朽發黴的味道迎麵而來,熏的三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白千柔瞪大了眼睛看著房間裏麵。
“怎麽這麽臭!”
白母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心虛的往後挪了挪,不敢看她的眼睛。
白千柔沒注意到她的神情,隻是衝進客廳。
當看到餐桌上麵擺放著的碗碟,她的瞳孔驟然緊縮——
發黴的飯菜,到處散落的垃圾,還有滿是黑點的碗筷。
這哪兒是白母說的,走的時候收拾過?
分明是吃完了就扔在桌上,根本沒照管!
“咳,柔兒,媽也是糊塗了,忘了收拾了。”
白母適時地擠到了白千柔身邊,忍著惡心捏起一個盤子抖落了下。
黑色的黴菌斑點到處散落,她尖叫了聲,扔到垃圾桶裏。
“柔兒,這,這些都不能要了啊。”
白母可憐巴巴的看向白千柔,無辜的指了指餐桌。
“那些發黴的東西,要是清洗不幹淨再用,會致癌的。”
“我知道,媽,我們收拾吧。”
白千柔搖搖頭,看向make,聲音裏帶了一分歉意。
“你先回房間?”
Make沒再看她,隻是點點頭,大步流星的上了二樓。
當看清臥室裏的情景,他氣的差點將整張桌子給掀翻。
“白千柔!”
聽到他的喊聲,白千柔趕緊跑過來,當看到眼前的場景,也吃驚的捂住了嘴。
他們走的時候,臥室裏本來有奢華的席夢思,有各式各樣的裝飾品。
牆壁上還有make親手給白千柔掛的粉色公主帳。
但現在,都沒了。
光禿禿的床,還有混亂的被褥,似是在訴說著無聲的痛苦。
這裏值錢點的裝飾品,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隻要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裏被洗劫了一次。
白母也上樓走了過來,見兩人盯著臥室,委屈的低下頭,開始抹眼淚。
“是我不好,我沒說清楚,當時我欠著錢,就將家裏的東西賣了。”
“但是沒有湊夠,他們就衝進來自己搬東西,我攔不住,還挨打了。”
她這般哭慘,白千柔又心疼了,趕緊查看她的傷勢。
“媽,沒事吧?”
“現在好多了,沒什麽大事。”
白母指著手腕上的一抹淤青,“等這裏消掉,就真沒事了。”
那其實不是什麽高利貸的人打的,是白父做的。
她回到醫院見白父的時候,白父對她有怒氣,當時就攥緊了她的手腕。
用力過度,導致手腕上有了一片淤青。
白母沒時間給自己塗藥,這片淤青也就一直沒有消除下去。
現在拿來給白千柔賣慘,倒是剛剛好。
白千柔果然心軟了下來,捏住白母的手腕,無奈的歎息。
“媽,你還是多休息休息吧,這裏我來收拾。”
“誒,好,我就知道,我家柔兒還是心疼我的。”
白母刷了一波感情牌,心滿意足的下樓去了。
至於白千柔,她和make留在臥室門口,再次麵對這一地雞毛。
Make垂下眼睛,手指一點點的攥緊。
“阿柔,我想回公司了。”
“好。”
白千柔沒有阻止,隻是轉身開始打掃衛生,將床鋪清掃幹淨。
看著她纖細但是倔強的背影,make的眉心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還能怎麽辦?
罷了,既然答應過給她機會,就再留下看看。
同一時刻,櫻花小區。
江晚安打了個嗬欠,拿著圖紙走出設計室,給伏城看。
“阿城,你看我給公司設計的新圖標,怎麽樣?”
伏城接過圖紙仔細掃了眼,嘴角微微上翹。
“不錯。”
在涉及公司的事情上,他素來認真,要求也高。
能得到他一句不錯,證明這設計的圖標是真的符合他的心意。
江晚安開心了,將圖紙收起來,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我昨晚沒睡好,再補補覺,你別叫我啊,等我睡醒了再說。”
看著她那無賴模樣,伏城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上就要到和兩小隻的親子時間,你確定不管?”
江晚安:……
在休息和陪著兩小隻玩耍之間天人交戰了會兒,她認命的爬了起來。
誰讓兩小隻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呢?
“兒女就是上輩子來討債的。”
江晚安低聲嘟噥著,不情願的跟伏城進了兩小隻的房間。
但當看到兩小隻那純淨的大眼睛,江晚安一秒變調。
“哎喲,媽咪的大寶貝們,快讓媽咪抱一抱。”
她伸開雙臂,朝著兩小隻撲過去。
暮暮怪叫一聲,小心的躲開,朝朝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讓她抱緊。
江晚安深吸口氣,鼻尖充盈著朝朝身上獨有的奶香味。
唔,好舒服!
她伸手揉揉朝朝的頭發,就見朝朝拉著她的手往裏走。
“媽咪,來。”
小家夥的話還說不利索,小奶音聽起來格外軟萌。
他的小手握著江晚安的手指,隻覺得一陣柔軟光滑。
江晚安顧不得多想,就這樣傻乎乎的被他拽到了房間最裏麵。
朝朝費勁兒的蹲下身體,從角落裏拖出來個盒子。
房間裏的人滿頭霧水。
江晚安撥弄著這個盒子,奇怪的問道:“朝朝,你給媽咪看盒子做什麽?”
兩歲的朝朝隻是將盒蓋打開,然後推到她麵前。
“獎品,送給媽咪。”
江晚安愈發疑惑,看向盒子裏麵,見是一罐手指餅幹。
這是她和伏城專門給兩小隻定製的奶香手指餅,讓他們拿著磨牙的。
兩小隻很喜歡這零食,吃的歡快。
隻是朝朝費勁兒的將餅幹藏起來,又遞給她,是幹什麽?
還是一邊的江籟想到了什麽,微笑起來。
“夫人,這是小少爺上周的學業獎品,特意留給您的。”
原來是這樣啊。
江晚安心底頓時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