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親自邀請,顧妃兒一家和江亓很快都趕到了。
在一樓的餐廳,眾人圍著餐桌坐下,幸好餐桌足夠大,也不算擁擠。
廚房裏傳來陣陣蟹釀橙的香味,顧妃兒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味道,聞多少次都不感到厭煩。”
看到她這般陶醉,旁邊的路北冥忍不住提點了句。
“妃兒,你不能多吃,小心蟹肉寒涼,吃了回去肚子疼。”
話音落地,顧妃兒頓時拉下了臉龐。
“路北冥!”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喊著他的名字,手指幾乎戳到他的額頭上。
“我已經出月子了,你別想再捆綁著我,我就要吃!”
她一連說了十幾個要吃,路北冥頭昏腦漲,隻得答應了下來。
江晚安和伏城看的忍俊不禁。
都說路北冥是個很冷漠的醫生,鐵麵無私從不曾給病患笑臉。
導致醫院裏喜歡他的小姑娘不少,但能靠近的卻沒有。
如果讓她們看到路北冥被顧妃兒戳額頭,會不會心碎?
嗯……很有可能!
好不容易等顧妃兒安分下來,路北冥這才鬆了口氣。
“妃兒,你還是收斂點,咱們小公主可是看著呢。”
提到女兒,顧妃兒的眼神裏多了一抹柔情。
不過這一點點柔情,很快被她的豪爽直白替代。
“看著怎麽了?我就是讓她明白,她母親是個多麽大方的女孩子!”
顧妃兒一拍桌子,路北冥心疼的按住她的手。
“用這麽大力氣幹嘛,不疼啊?”
他滿是嗔怪,顧妃兒臉熱了熱,將手甩開,心裏卻甜滋滋的。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該被嗬護心疼的女孩子。
可在別人眼裏,她是個無所不能的女漢子。
或許這就是路北冥能收服她的理由吧。
顧妃兒有些尷尬,索性將話題轉到了江亓身上。
“阿亓,你姐姐給你一塊那麽大的鑽石,你有沒有回禮?”
“有。”
江亓回應的雲淡風輕,“等我結婚再給她。”
結婚!
一群人都將視線投射到他身上,尤其是江晚安,眼神灼熱的幾乎要燙個洞。
不容易啊,自家的豬終於知道該拱白菜了嗎?
接收到老姐這般灼熱的視線,江亓差點嗆到。
“姐,你別這樣看著我,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
江晚安:……
但旋即她又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看著他。
“那有沒有目標?要是有合適的,你跟姐姐說,姐姐幫你參考參考!”
“沒有。”
江晚安磨磨牙,雙手握拳,將指頭掰的劈啪作響。
“小子,你是故意涮姐姐的吧?”
被江晚安以武力威脅,江亓淡然的喝了口果汁,看向伏城。
“姐夫,你管管我姐。”
伏城正在給暮暮剝蝦,聽到妻弟求救,慢悠悠的想了想,看向江晚安。
“安安,別掰手指了。”
江晚安氣急:“你向著他?”
“不是。”
伏城丟給江亓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接著說道:“用手,手疼,還是用工具吧。”
說完後,他起身拉了個掃帚過來。
“安安,別客氣,盡管用。”
餐桌上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顧妃兒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指著江亓笑罵:“豬腦子,還敢跟伏城求救?”
“就是。”
路北冥也附和道:“誰不知道阿城是妻管嚴,哈哈。”
江亓默默地低下頭。
既然伏城這樣護著姐姐,上次也沒和凱琳鬧出什麽緋聞,他暫且饒過伏城。
不然的話,嚴秋就該派上用場了啊。
或許是心裏有所感應,伏城激靈靈打了個寒戰,猛然看向江亓。
但江亓並沒有理會他。
伏城多看了兩眼,意味深長的一笑。
櫻花小區一片歡聲笑語的時候,醫院裏卻一片愁雲慘霧。
白母看著失魂落魄回來的白千柔,氣的就要打她。
“不是告訴過你,讓你多求求人家的嗎?”
她下手很重,白千柔卻躲也不躲,任憑她打。
掃帚在白千柔胳膊上劃出一道道血絲,她也還是木著臉。
到最後,還是白父冷了臉嗬斥了聲。
“行了,就會打人,先讓柔兒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白母這才放下掃帚,憤憤然的將白千柔拉進病房裏。
“說吧,小白眼狼,到底怎麽搞砸了?”
聽到小白眼狼四個字,白千柔才抬起頭來。
她苦澀一笑,唇角有一抹鮮血順著滴落。
“媽,當年我到底是自願去救伏城,還是被人推出去的?”
話音落地,白母眼底掠過一抹慌亂。
但她隨即強行鎮定下來,冷冷的擺擺手。
“不是告訴過你,你當時喜歡他,自己衝出去把他推開的嗎。”
“是嗎。”
白千柔搖搖頭。
“不是我自願的,我是受到了連累,遭受了無妄之災。”
聽到這話,白母是徹底慌了,轉頭看向白父。
白父冷著臉,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死死的盯著白千柔。
“你都知道了什麽?”
“全知道了。”
白千柔淒冷的看著他和白母。
其實她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想到伏城說過的話,想故意試探下他們。
沒想到他們這般緊張,不過三兩句的功夫,就將老底都曝光。
當初她根本就沒有救伏城。
這個認知,讓白千柔心底說不出的委屈。
她不是救命恩人,憑什麽讓伏城和江晚安一次次的遷就她?
難怪他們會對她反感。
如果是她,也會討厭吸血鬼一般的人吧。
“行了。”
白父揮揮手,冷聲道:“柔兒,既然你不能走他們的路子,那就該給家裏做點別的貢獻。”
白千柔的心裏一冷。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父,卻見他麵無表情的說下去。
“父親和王行長說好了,你去陪他旅遊一個月,咱們家就能拿到兩個億的貸款。”
“不!”
白千柔死死的捏著手指,指甲幾乎要刺入掌心中。
“不?你沒權利拒絕。”
白父冷聲道:“白家養你這麽大,用你換兩個億,不虧。”
白千柔的嘴唇哆嗦著,轉身看向白母。
“媽,你,不管我麽?”
被她報以希望的白母卻隻是淡淡的轉過頭。
“柔兒,媽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兩個億才買你一個月,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白千柔聽不下去了。
白母還在說著什麽,她隻覺得心裏痛的厲害,麻木的搖著頭。
所謂的家的溫暖,都隻是假象,是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