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裏一片寂靜。

眾人盯著白千帆和伏景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江亓,仔仔細細看了兩人好久,終於蹙眉打破了平靜。

“伏大哥,你……是不是被強迫的?要是的話,我們幫你趕走她。”

聽到這話,江晚安沒好氣的擺擺手。

“去去去,這是白家大小姐,是伏大哥命定的老婆,你說什麽胡話呢。”

江亓滿是憋屈的看著兩人,嘴唇不停顫動著。

怎麽他剛說等伏景默結婚,他就找對象,伏景默就有老婆了?

還什麽命定的老婆,逗他呢!

路北冥和伏城關係好,當年的事情,倒是也知道一些。

他和顧妃兒對視了眼,朗聲道:“大哥,沒想到你還是和白大姐在一起了。”

“是啊。”

伏城感慨道:“看你們昨晚那架勢,我還以為不會成呢。”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讓伏景默的臉色黑了不少。

他走到伏城身邊,居高臨下看著自家弟弟,額頭上凸起青筋。

“密碼鎖,是你搞的鬼吧。”

“不是。”

伏城露出溫潤笑意,對他舉起手。

“大哥,你放心,我可以對你發誓,要是我的話,我不得好死。”

“大喜的日子,說什麽呢。”

伏景默狠狠在他肩膀上來了一巴掌,蹙眉沉思。

不是伏城,那是誰?

難道是伏江?

可父親從不曾過問他的婚事,怎麽可能做出將女孩和他關在一起的醜事。

至於江晚安,她不懂高科技的,可以排除在外。

他眸光閃爍著,還在一個個排查,卻沒注意到有些心虛低下頭的朝朝。

咳咳,希望別被大伯抓住!

見自家兒子有些別扭,江晚安笑著起身打圓場。

“大哥,自家人別說這些了,咱們坐下吃飯吧,也慶祝你和嫂子了。”

“對。”

伏城笑著拉住伏景默,讓他在身邊坐下。

“你跟嫂子終於走到一起,還計較那些做什麽,咱們今天雙喜臨門。”

“對,阿城說的沒錯,雙喜臨門!”

白千帆豪爽的拿起酒杯,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

“阿默不能喝酒,喝了就胃疼,這杯酒是我代替他喝的。”

“這酒桌上有多少該他喝的,我都代替他喝,來,都衝我來。”

聽到這話,顧妃兒先激動起來。

“行,夠意思,幹一個。”

白千帆也不客氣,仰頭就將酒喝了下去。

白酒入喉,辛辣的味道傳來,她麵不改色,將杯子朝下一亮。

“好酒!”

看她這般樣子,顧妃兒更加興奮。

兩人脾氣都很直爽,一個是江晚安閨蜜,一個是未來的妯娌。

她們兩個沒過幾分鍾就打成一片,勾肩搭背,親熱的厲害。

顧妃兒沒兩杯酒,就將白千帆和伏景默的感情糾葛套了出來。

“嘖嘖,你早年就是太傻了,這男人啊,就不能慣著他。”

“你越是慣著他,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臉,把你虐的心疼肝疼的。”

在座的幾個男人:……

路北冥委屈的抱著小公主靠近顧妃兒。

“老婆,我可沒有虐過你,我是追在你屁股後麵的那個啊。”

“去,女人說話,男人插什麽嘴?”

顧妃兒推開他,轉手又拉住白千帆,上下打量了一通。

“嫂子,你這套皮衣不錯啊,嗯,我也喜歡,回頭給我定製一套。”

“行,咱們都好說。”

白千帆笑嗬嗬的答應著,跟顧妃兒又走了一個。

“不過衣服的事兒先放放,咱們是來給晚安慶祝的。”

“啊,對。”

顧妃兒一拍額頭,笑嗬嗬的將江晚安拉過來。

“晚安,你說,你想辦什麽樣的設計展,我們保證給你做的十全十美!”

她滿身的酒氣噴灑在江晚安身上,江晚安滿頭黑線的扶額。

“咱們先慶祝,到時候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成!你說啥,就是啥!”

顧妃兒親熱的給江晚安倒了一杯紅酒。

“你喝紅的,我和嫂子喝白的,別說姐們沒照顧你啊。”

“咣當。”

三隻酒杯碰在一起,屬於她們三個的友誼,在這一刻再次升華。

至於其他幾個陪襯的男人,默默地開了一瓶香檳。

媳婦兒在喝酒,他們能怎麽辦?

自然是喝香檳慶祝,順便幫忙帶孩子啦。

一通熱鬧後,伏景默看向伏城,和他幹了一杯酒。

“阿城,這次,謝謝了。”

他一笑,望著自家有些臉紅的大哥:“怎麽,終於想開了?”

“也不算是。”

伏景默垂下眼睛,壓低了聲音,隻讓他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再次開口。

“她跟我說,她再不結婚,就可能生不出孩子了。”

伏城一頓。

也是。

白千帆可比他和江晚安大七歲,眼看和伏景默一樣,快奔四了。

三十多歲的女人,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伏景默。

難道在最後,還能忍心看著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度過餘生?

“大哥,白家那邊,她怎麽說?”

“別擔心。”

伏景默知道白家的古怪,淡笑道:“那隻是白家,她也說了,她隻姓白。”

“你們把白家搞到破產都無所謂,她不會在意這些的。”

“可那到底是她的親生父母。”

伏城眸光沉沉,看向白千帆。

“等宴會結束,我和安安有話問她,大哥,你最好別在。”

他想聽聽白千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見伏城說的如此嚴重,伏景默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兩個多小時之後,酒宴最終大家都喝的醉醺醺,要趴在桌底下結束。

路北冥費了點勁兒,帶著小公主和顧妃兒回去。

江亓則和伏城守著江晚安,幫忙帶著兩小隻。

至於伏景默,他則扶著白千帆,看向眾人。

“正陽樓有醒酒的包房,我們去休息下,讓她們也睡會。”

大家都沒有異議。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點多。

白千帆醒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包房裏,她掀開被子,揉著太陽穴看向眾人。

“你們都守著我,是不是有話問我?”

“對。”

伏城一笑:“不愧是嫂子,帶幫派帶的多了,察言觀色這麽厲害。”

“別拍馬屁,你們哥倆都在,八成是為了白家的事。”

白千帆說著,咕咚咕咚的喝完伏景默遞給她的水。

“阿城,你隨意搞,留下他一條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