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那個晚上開始,就一直把自己關著,我前後幾次飯點的時候叫她,她都沒有理我。一整天滴水未進,我害怕她出什麽事情,就叫人把門給破開了。”

因為現在事情過去了,所以顧妃兒講起來倒是沒有那麽擔心。

江晚安接茬,“她暈倒了?”

顧妃兒故弄玄虛的搖了搖頭,“你猜一下。”

“不會是自……”

“停!”顧妃兒及時堵住江晚安將要說的不吉利的字眼。“其實她什麽事情也沒有,就是抱著手機躺在**。說起這個,那天我還真是被她嚇到了。”

那天,她破開了門之後,就看到**的白千帆。

白千帆就是靜靜地躺在那裏,眼睛盯著天花板。

“白姐?”

她試探性的叫了兩聲,但並沒有回應。

她猛的咽了兩口口水,抓著身邊路北冥的手一點一點向前走去。

“白姐?”

她又叫了一聲,並且伸出手,去抓了一下她的手。

“涼了!”

顧妃兒彈起,猛地後退。

路北冥不敢置信,想上前去看一下情況,結果剛到床邊,白千帆騰地坐了起來。

“鬼啊!”顧妃兒拽著路北冥的手就往外麵跑。

“我沒死呢!跑什麽?”

白千帆不愧是白千帆,縱然一天沒有吃飯了,依舊是中氣十足。她無奈的看著顧妃兒與路北冥,眼神不自覺的往後麵飄。

顧妃兒知道她這是在尋找伏景默的身影,不忍心的堵住她的視線。

“白姐,你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你這是在幹什麽呢?”她相轉移話題。

“冥想。”

“想什麽?”

“我想什麽你不知道嗎?”

白千帆沒有好氣。

路北冥聽著多少有些生氣,“她這麽擔心你的安危,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麽態度還這麽差?”

“我應該感恩戴德是嗎?”白千帆反問,“算了算了,反正啊這個世界上的我就是多餘的。”

聽聽這話,多消極。

路北冥聞此,還退後了幾步,他認為他多半是刺傷白千帆的內心了。

顧妃兒見狀安慰道:“其實大哥他現在心情也不好,他可能還在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於懷,不知道怎麽麵對你吧。”

“他大概是在可惜我們過去搗亂吧。如果我們沒有過去,那他可就得逞了。”白千帆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開始癲狂一般的大笑。

此情此景,顧妃兒有些心疼還有些害怕。

“路北冥,你是不是跟我說過人要是傷心過度會瘋來著。”

“她這個樣子確實是需要鎮定劑。”

“我沒瘋!”白千帆說的話越是強硬可信度就越弱,“你們之所以現在還覺得他是紳士,君子,但如果你知道那天的半夜他們倆私下見麵了嗎!”

“大哥跟舒合半夜見麵!”

江晚安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登時瞪大了眼睛,她真的不敢相信。

事情正出的時候,兩個人都應該對對方避之不及才對,這半夜私下見麵算怎麽回事?

顧妃兒將白千帆跟她說的東西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江晚安,她還說:“我覺得那個舒合可能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單純,我老覺得她有什麽問題。”

這也是講出了江晚安的顧慮。

江晚安又問:“那她是怎麽來到醫院的?”

這些好像跟醫院也沒有什麽關係。

顧妃兒說:“沒有吃飯,餓暈的。”

江晚安的肚子合時宜的叫了兩聲,她說:“好巧哦,我也是餓暈的。”

顧妃兒:“……”

恰巧,這時候伏城推開了大門,他手裏還端著一碗粥。

“既然我們貼心的伏先生來了,我們這種閑雜人等就先退下了。”

顧妃兒多少沾點陰陽怪氣,帶著路北冥拎著果籃就走了。

“蘋果晚點再吃,現在先喝點粥。”伏城說。

江晚安聽話的將蘋果放下,本來她也就是為了逗逗顧妃兒,並不是真的想吃。

伏城坐在江晚安床前,貼心的將粥吹涼放到她的嘴邊。

“剛剛跟make聊了什麽?”江晚安狀似無意的問。

伏城倒也是淡定,他沒愣神也沒停下動作。

“聊你應該好好吃飯。”

“就這個?”

“不然呢?”

“我以為他會提到千柔……”江晚安試探性的說出這個名字。

伏城輕笑,“你想問什麽,直接問就好了,我不會不告訴你的。”

“那你告訴我,我真的隻是餓暈了嗎?”

江晚安目光炯炯,顯然是看穿了伏城的心事。

可伏城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剛剛make應該有跟你說才對。”

“他沒有,他隻是告訴我他有多後悔,如果有機會,一定不讓千柔離開自己。”

可以說,make一個人演了一出苦情劇。

伏城說:“make一直鑽研他的那些東西,在愛情這個方麵是純情了一些。”

“倘若我也是那樣的,你會拋棄我嗎?”江晚安問。

伏城一勺粥喂進了她的嘴裏,“你不會這樣,所以不會存在拋棄的問題。”

“你難道不應該說不管怎麽樣都對我不離不棄嗎?”

“我了解你,所以知道你的假如不存在。”

伏城說的格外真誠,讓人不自覺的信任。

江晚安也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她隨口問:“你知道白姐也住在這個醫院嗎?”

“知道。”

“那我待會兒能去看看她嗎?”江晚安申請。

伏城陷入了沉默,“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但我在這裏待著很無聊,你就讓我過去吧。”

江晚安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麵對這雙眼睛,應該很少人能說出拒絕兩個字吧。

反正伏城肯定是很吃這一套的。

他們的對視,自然是以他的落敗告終。

他說:“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啊。”

也不管條件是什麽,江晚安的原則是先答應再說。

於是,半小時後,她坐著輪椅到了白千帆的病房門口。

“白姐?”

江晚安敲了敲門。

門從裏麵被打開,白千帆神采奕奕,還啃著顧妃兒送來的蘋果,這模樣跟傳言中的不符合啊。

“你怎麽了?瘸了?”白千帆盯著輪椅,問道。

江晚安尷尬的笑笑,並未對這個作出解釋。

白千帆大.大咧咧的將江晚安推到床邊,自己則是瀟灑的往**一躺。

“你是不是在疑惑我為什麽看起來心情那麽好?”

白千帆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這段時間她收獲了太多同情的目光。可同情這個東西,她白千帆是不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