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江晚安滿臉的羞赧,她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男人溫柔,體貼,很有紳士風度,也向來尊重她,江晚安從沒有擔心過伏城會不顧自己的意願做什麽事情。
“如果要搬走,至少要告訴我弟弟。”
找不到她,江建華一定會想辦法找江亓的麻煩,這是江晚安最不願意看到的。
伏城體貼道:“這件事你不好說,我會親自和他說,並且囑咐他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學校,明天晚上,我就帶你搬過去。”
他特意留出一天的時間,也是給江晚安時間收拾東西和緩衝。
再者,路北冥已經查到了今天砸車的那個人,隻要再查到他的通話記錄,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他們針對江晚安。
至於江建華,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蠢貨,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江晚安還有一層血緣關係,伏城不會對他留情。
……
夜色微涼,江晚安睡在伏城的**,腦海裏紛亂無比,但隻要一側身,她便能看到睡在不遠處沙發上的修長身影,心又定了下來,最後沉沉睡去。
伏城早上出門的很早。
江晚安醒來的時候,隻看到餐桌上伏城做好的早餐,還有囑咐她好好吃飯的便簽。
早飯之後,江晚安拿出手機。
忽略了網上不斷湧向她的謾罵,江晚安給江建華撥了電話。
江建華接的很快,聲音得意:“想通了?肯把錢給我了?”
明豔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江晚安淡淡道:“你想要多少,才肯放過我?”
“如果之前你能像現在這麽懂事就好了,說到底你是我女兒,我也不想把你逼到絕路。”說著,江建華陰沉的嗓音裏都是貪婪:“給我兩百萬,我馬上走得遠遠的,你的寶貝弟弟也能好好的生活。”
江晚安差點冷笑出聲,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答道:“我沒有那麽多錢,就算把公寓賣了,最多也隻有一百萬。”
江建華頓時氣憤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房子賣不了那麽多錢你就去給我借,借不到你就去想其他的辦法,你那張臉應該不少男人喜歡吧?去賣不就行了?”
這話落入江晚安耳中,血液仿佛突然結成了細碎的冰渣,一時間全身發寒。
這就是她血緣相關的父親。
江晚安嘴角微微顫抖著,揚起一個諷刺到極點的弧度。
沒有聽到回話,江建華有些不耐煩,繼續道:“你在矯情什麽?我告訴你,你生來就是我的女兒,活該低賤,我叫你幹什麽你就得給我幹什麽,就算我殺了你也沒資格說半個不字!”
六年的牢獄生活,江建華非但沒有半點悔過,整個人更加瘋狂和陰鷙了。
江晚安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謾罵,握著手機的指尖緊的發白。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因為你真的不配!”江晚安的聲音平靜的可怕,不等江建華反應過來,她掐斷了通話。
翻開上一次的錄音,江晚安自虐般的把上次和這次的錄音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而後上傳到了網上,並且將其中一份傳給了警方。
兩次威脅,加上江晚安曾實質性的轉給了江建華不少錢,足夠立案了。
網上因為江晚安突然放出的電話錄音翻起軒然大波。
“天呐,這些話真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說出來的嗎?也太惡毒了?”
“那個江建華在直播裏痛斥江晚安不孝時那麽可憐,沒想到要錢的時候居然是這樣一副嘴臉。”
“江晚安太慘了,無良媒體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往她身上潑髒水。”
“這錄音總不能是假的吧?”
原本人們對這種新聞就極為熱衷,如今看到有翻轉,頓時再次沸騰起來。
江晚安發布了錄音之後便沒有再看新聞,而是撥了警察的電話。
“江小姐,我必須要提醒你,鑒於你們兩人的父女關係,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沒什麽結果,所以……”
警察在電話中委婉的提醒。
江晚安心口仿佛墜了一顆大石頭,沉重無比。
“沒有其他的辦法定罪嗎?”
“但凡你們沒有那層血緣關係,他的行為都可以構成敲詐罪,我們也隻能盡力。”
畢竟江晚安的案件和複雜,警察接到她的報案後,也了解了網上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新聞,對這個女孩倒是有幾分心疼。
“我們會馬上請江建華先生到警察局協助調查,短時間內他應該無法威脅到你了。”
聽到這話,江晚安有些放下心來。
她已經答應了伏城搬離這裏,江建華要再次找到她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隻要小亓那邊小心一點就好。
正想著,手機鈴聲響起。
本以為是看到了新聞的伏城,沒想到卻是那串噩夢般的號碼。
接通,電話裏江建華充滿了憤怒和瘋狂的聲音傳來。
“江晚安,你敢報警!找死!”
江晚安按下心底的恐慌,站起身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道:“沒錯,我敢。”
她對江建華除了恨意和懼怕沒有任何的感情。
從小到大,這是她和孟婉柔江亓所有噩夢的來源,哪怕所有人都覺得她惡毒也好,她希望江建華坐牢做一輩子,甚至希望他永遠都不再出現在自己和家人麵前。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想再一次把老子送進牢裏?”江建華聲音嘶啞,滿是惡毒。
江晚安握著手機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掛掉電話。
聽筒裏傳來江建華打開車門的聲音,她突然有所感覺,問道:“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你不是寶貝你那個弟弟嗎?我也想自己的寶貝兒子了,我現在找不到你,自然要去找他。”
果然,江建華知道她現在不在公寓中。
江晚安聽出江建華的聲音隱隱帶有瘋狂的意味,神色緊張起來:“不,小亓什麽都不知道。”
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江建華陰狠無比的威脅道:“有人給了我他學校的地址,我不信有人會攔著我見自己的兒子。”
兒子兩個字,他咬的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