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仰倚在椅背上,宗晏澤深邃的眸光落在遠處蕭索著飛舞的枯葉上。
說不失望,是假的,但他不正是因為江晚安永遠這麽有原則,才會喜歡她嗎?
輕聲一笑,宗晏澤捏緊了方向盤,笑的如往常一樣風流**漾。
“誰讓我對女孩子都是一樣的體貼關懷呢,晚安,我承認對你還有一點感覺,但這種感覺與我往常交往的那些女孩子並沒有太大區別,畢竟我可是清楚記得,你小時候是怎麽認真的和我說要嫁給我的。”
在宗晏澤坦**的注視下,江晚安不好意思的垂眸:“那個 時候我隻有五歲。”
意思是童言無忌,不能當真。
可宗晏澤卻不那麽想。
當初的記憶那麽深刻,伏城記了那麽久,甚至百般算計娶到了江晚安,如果她真的想起來,隻怕不會那麽輕易放下。
“好了,你如果覺得不自在,那我們還像之前那樣相處,隻是晚安,哪怕是把我當成哥哥,有些事情希望你不要拒絕我。”
猶豫了一下,江晚安點了點頭。
要她拒絕童年相依為命的大哥哥的好意,本就不是容易的事。
宗晏澤心口有些雀躍。
當成哥哥又如何,反正也不是親的。
道德底線本就近乎沒有的宗晏澤在心底輕嗤一聲,他不會那麽容易放棄。
車子駛向宗氏,兩人在不少人驚訝的目光之中上樓,總裁辦公室外,宗晏澤叫住了妝容精致的秘書,讓對方馬上訂餐隨後送到他的辦公室裏。
“還有,通知這次新產品的主要研發人員,半個小時後也全都叫到我辦公室來。”
說著,宗晏澤看了眼江晚安,眼神瞬間柔和下來,“還有什麽需要的?”
體貼的就像是真正的哥哥一樣。
江晚安頓時搖了搖頭,這已經很興師動眾了。
見秘書充滿了探究和疑惑的目光落在江晚安身上,宗晏澤眼神冷了下來,漠然沉聲道:“你在看什麽?”
秘書驟然回過神來,不敢再看江晚安,快步去訂餐和通知研發部人員了。
做完這些,女秘書想到宗晏澤方才冷的不耐的眼神,仍舊有些心涼和後怕。
她長得美豔,能得到這份工作的原因除了歸功於她的容貌,還有她的能力。
本以為待在宗晏澤的身邊,長此以往她總能找到機會,畢竟宗少爺以往的風流可是整個X市都知道的。
但沒想到今天宗少居然帶了一個女人到公司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
而且宗少看她的眼神……
心裏劃過一絲不甘,秘書拿了訂好的餐去了總裁辦公室。
宗晏澤修長高大身影立在落地窗前,背影都透著生人勿進的氣息接著電話,秘書不由掃了眼坐在沙發上,已經摘下口罩的江晚安。
眼神觸到江晚安那張明豔不可方物的容顏,秘書心底忍不住生出一抹不甘和嫉妒,她上前,將餐盒放到茶幾上。
“這位小姐,請用餐,第一次見你,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訂了平常宗總愛吃的,不介意吧?”
江晚安並不餓,禮貌的點了頭,道:“不介意,多謝你。”
女秘書卻不急著離開。
當發覺宗晏澤拿著手機去了休息室,顯然電話裏談論的內容並不愉快,她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坐到了江晚安身旁的沙發上。
“你還有什麽事嗎?”
雖然是第一次到宗晏澤的辦公室來,但江晚安很清楚他的脾氣,對自己的領地有很強的排外意識,他經常不帶司機也是因為不喜歡自己的車上有其他人。
這個看起來妖嬈嫵媚的女秘書,似乎忘了這個規矩。
“小姐,你剛跟在宗總身邊,怕是不知道規矩。”撫了撫長發,女秘書紅唇勾起弧度,看江晚安的目光中隱含幾分優越感。
而後她繼續道:“宗總雖然把你帶到了公司,可不代表他心裏你就是特殊的,你應該也聽說過,宗總身邊的女伴換的很勤,其中不少我都見過,隻不過一周後,我見到的都是些新麵孔了,所以我勸你,得了好處還是早點知足,不要妄想能一直留在宗總身邊。”
江晚安有些驚訝,一來她沒有想到會有人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對她說這樣的話。
二來,是奇怪於這個秘書看向她時充滿了妒意和防備的眼神。
看來她是把自己當成想要攀上宗晏澤成為宗氏未來總裁夫人的女人了。
“你誤會了,我不是……”
“你既然有本事說動宗總為你打破規矩,帶你來公司,想必也用了不少心思和手段,隻是我對宗總實在太過了解,想爬上那張床的女人哪個不是有心機有手段的,想要的太多,最後的下場必定淒慘。”
看著自說自話的女秘書,江晚安的臉色冷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我和宗晏澤是好朋友,並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更何況上司的感情生活,你似乎沒有什麽立場談論,你先走吧,如果讓他聽到你說的這些話,你現在的職位不一定保得住。”
江晚安比他身邊幾乎一月一換的助理秘書更了解他的脾氣。
他最厭煩別人談論他的隱私,這個女秘書大約剛工作沒有多久,不知道惹到宗晏澤的嚴重性。
不想這話落到女秘書的耳中,她反而覺得江晚安是在挑釁和看不上她。
“你在我麵前裝什麽?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肯提醒你不過是不想看你以後的結局太過淒慘可憐,宗總先前的女伴林秀雅你應該聽說過吧,就是因為貪心不足才會落得被拋棄和封殺的下場,你不想和她一樣吧?”
“和誰一樣?”
冷冽的聲音從休息室門口傳來,夾雜著壓抑的陰沉森涼,女秘書頓時身子一僵。
她慌亂間回頭,看到宗晏澤陰惻惻的一雙眼,俊美如斯的臉龐上覆了一層白霜,看她的眼神也充滿了戾氣,頓時腳下一軟,從沙發上站起身後瞬間跌坐在地上。
公司裏都傳言著宗總對女員工極為寬容,可現在她竟然不敢去看宗晏澤的眼神,因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