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能回答自己的疑惑，林遠第一個問的就是。
“你們這個係統是怎麽出現的？”
這句話倒是讓男人一愣。
他還以為這小子會問為什麽會選中他呢？
“犯罪係統的誕生原因有很多，但終究的根源隻有一個。”
“那就是犯罪的本身。”
粗獷的男人臉上勾勒出一抹微笑，隻是卻讓他這個樣子顯得更加的凶悍起來，現在也沒誰在乎。
“犯罪本身？”
“是的，有一群人在把你們保護得太好，所以正在增高的犯罪率和地裏的那些老鼠都沒有影響到你們。”
“基於這點，犯罪係統出現了。”
但是說到這裏的時候，男人的臉上又閃過了一抹心虛和不自然，這也被林遠很快捕捉到。
“為什麽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一開始這個世界的天平其實就是崩塌的，而我們選中的人也不是你。”
“也就是說犯罪空間的案件發生不是在一年前。”
林遠很快理解到了他話裏的意思。
回答他的是一聲歎息，男人像是擺爛一樣地盤腿坐在了地上，手指輕點了點地麵，示意他也坐下。
站著也挺累，林遠就坐下了。
“那是個意外，其實第一位那個本心也不差，隻是當時的環境確實太讓人有壓迫感了，他也回不了頭了。”
他的語氣很像是懷念。
可是麵對自己未來會有一個強勁對手這件事情，林遠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值得感歎的，他直接問道。
“他現在還能進入這個空間嗎？”
男人搖頭。
“要是他能繼續進入的話，反而是件好事。”
當好運落到你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你當然會感覺到非常的興奮與激動，可是如果有其他人來跟你一起分享這份好運呢？
人心都是自私的，但是也有人不是。
“巨大的壓力之下，我給他重新找了夥伴，可是他並不滿意。”
“最初的那些讚美與表揚，還有他暗地裏低調卻從未有過敗績的時刻，讓那個時候的他覺得自己就是無敵的存在。”
“任何事，他都能做到。”
“相信我，那個時候的他比現在的你要強得多，成長速度也快得多。”
林遠不理解。
“這樣的一個人你們不是應該滿意嗎？即使後麵他做錯了事，但是能夠挽回的話……”
“不可以。”
說到這裏的時候，男人的臉上冷漠起來。
“他已經觸碰到了底線，我沒辦法讓他繼續，事情應該按照我們規定的那樣去發展才對。”
林遠捕捉到了他話裏的意思。
“什麽叫做按照你們規定的發展？”
男人安撫。
“你不要激動，我說的按照我們的軌跡發展，其實追求的目標也隻有一個，犯罪的平衡。”
“想要完全地杜絕所有犯罪，那是不可能的，隻要有人存在的一天犯罪率就會存在。”
“可是始終都隻能邪不壓正，對嗎？”
說到這裏，林遠腦子裏已經初步有了一個概念了。
也就是說這個係統本來是好心地想要降低犯罪率，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反而加劇了犯罪率的提高，即便現在沒有說明。
而此刻的他們，想要用另外一種方式去拯救這個世界。
林遠卻能感受到警局的忙碌，他當時隻是單純地以為一直都是這樣。
“我們重新找了幾個人，讓他們把那些犯罪因子匯聚到一起，然後由我們選擇的人去解決。”
“林遠，說出這一點也是想讓你知道，你不是第一個被選中的。”
他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突然掉下來的大餅。
不過現在的情況確實也已經改變了他的命運。
“為什麽之前你不說，現在才開始給我解釋？”
“那是你自己已經察覺到了，我隻是進一步的幫你明白而已，看到天上的那些星辰了嗎？你數值之所以來得如此之快，就是因為他們。”
男人笑著說：
“我用他們來給你鋪路，不然你想要追上那個人，恐怕需要花費至少兩年的時間。”
“坦白說，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看到你身上的資質。”
現在的林遠，很多時候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
可是他又的確符合標準，一種矛盾感在他的身上體現出來，他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放手。
放棄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做完所有的這些之後呢？”
林遠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做完這些之後就隨便你，你應該也清楚，之後的你比起現在的你隻會強大而不會弱小。”
是啊，林遠在心裏默默地補充。
死亡的概率也會比其他人大。
“現在的你即便想回頭也回不了頭了，從你做出決定的那一刻開始，林遠，好好走下去吧。”
………
意識從空間中脫離出的那一刻開始，林遠睜眼看到的是滿目的天光，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像往常一樣開始洗漱。
之所以不去追問自己為什麽會被選中這個原因，是林遠覺得沒必要，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哪有什麽選擇的權利。
與其這樣，不如問一些別的有意義的。
在抹了一把臉之後，鄭如峰打來了電話。
昨天他走的時候並沒有把手機帶走，所以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剛好被鄭如峰給接了。
那邊青蛇的意思大概是，讓他先去附近的商場，他會按照約定給出第一批東西。
“這個風險會不會有點大？”
鄭如峰當時說的時候冒充自己是林遠的朋友，也不知道對方發現了沒有。
“不管風險大不大都要去，我先去警局拿一下手機，之後的事情我們再聯係吧。”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青蛇要求的地方是一個大型的商場，一共有六層，林遠要去的就是第三層的隔間。
廁所裏放著正在維修的牌子，沒什麽人進去。
林遠看了一眼周圍，然後進去了。
裏麵所有的廁所門都是打開著的，沒有人在裏麵，除了放置拖把之類的那個位置。
安靜的環境裏，存在著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
手機震動了幾下，上麵有信息顯示。
【把門打開。】
林遠看完之後將手機揣回兜裏，拉開了那扇門。
迎麵對上的，是黑黝黝的槍洞。
一個帶著蛇麵具的男人翹著二郎腿坐著，手邊放著一個銀色小皮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初次見麵，林遠，我是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