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管家大叔很是真誠地看著以研,說話的樣子和口吻都很是慈祥、親和。

以研皺了下眉,畢竟能跟在秦越這種人身邊做管家的人怎麽著也都是個厲害的角色,那麽,她跟這些厲害角色打交道就不得不小心一些、再謹慎一些,可是,她在猜不透此刻管家大叔到底想問她些什麽的情況下,要不要接招呢……

糾結了下,以研開了口:“大叔你想問什麽?”

“以研小姐,那老頭子我就直說了吧!……以研小姐,在我負責照顧您的這段時間裏,不止一次聽到您用韓語跟我說話了,而且我發現您每次說韓語的時候,都是在您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脫口而出的,”管家大叔頓了下,溫和的眼裏突然閃過精明、嚴肅的光,“所以我想請問以研小姐——你是否精通韓語,或者韓語原本就是以研小姐你的母語?”

好精明的管家大叔啊!這麽微小的細節竟然也被他看出來了!看來真的是她大意了!

以研漸漸恢複了原有的冷靜,挑了下眉,咧嘴笑了笑,不以為意義地說:“大叔,我看你是想太多了,我在美國出生,我的母語自然是英語,後來我隨爸爸回國,自然就學會說中文了,當然,像韓語啊,日語啊,還有一些省市的方言我也會說一點,但都不是很精通的!哎,大叔,你問我這個,應該不隻是想要跟著我學幾句韓語這麽簡單吧?”

管家大叔微眯了下那雙洞察力很強的眼眸,隨即點了點頭,卻又提起了一件事來:“以研小姐,七年前,你應該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那時,你是否就見過越少了?”

“我不明白大叔你在說什麽!”以研聳了聳肩,開始了打太極,虛虛實實地應付著。

“如果以研小姐在七年前就見過越少,那麽以研小姐第一次遇見越少的時候,是否是在c l會所?”管家大叔睜著他那雙精明的雙眼緊盯著以研臉上的表情,任何細節他都不會放過,這個問題,在他心裏堆積了很久了。

而以研則是茫茫然側臉沉思,從小到大,她就是個裝傻充愣、扮豬吃虎的高手,“我不記得了,大叔,我在車禍後就失憶了誒,現在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就連越少是誰我都不記得了,你看,要不是越少強行把我扣押在這裏,我才不要留在這裏呢!”以研說得甚是無辜、甚是委屈,而且毫無破綻。

管家大叔擰了下眉頭,猶豫了一下,轉而試探性地跟她說起了一件事——

七年前,越少剛剛全權接手秦家,那時,越少既年輕又有魄力,又正是他大開殺戒、立威奪權的時候,就在那一年,道上有很多人都想要越少的命。

當時,有消息說有兩名國際頂尖殺手收了錢要暗殺越少,而偏偏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cl會所消遣的越少卻突然不見了,秦家上上下下頓時都慌亂作了一團,急著要找到這位當家少主人的下落。

“誰都沒想到,越少離開了包間之後,一直待在應急的樓梯通道內,”說到這裏,管家大叔頗有深意地看了眼以研,“當時,越少說他是跟一個十三四歲、講著一口流利韓語的小女孩待在一起。”

以研茫茫然地聽著,隻是她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她伸手揉了揉疼痛的額頭,每每回憶過去她的頭就會疼痛,也不知道這毛病什麽時候能夠痊愈,抬眼時,她見管家大叔正在細細觀察她的表情,不由得想笑:“我的頭痛症又犯了,對了,大叔你剛才說的那個小女孩,該不會就是國際頂級殺手、專門來暗示越少的吧?”

“不是的,”管家大叔搖頭笑了笑,“事後我也是聽越少說起的,那一日,如果沒有那個小女孩替他擋了兩槍,越少他恐怕不死也是重傷,所以,事後越少一直都在尋找那個女孩的下落。”

“你們沒有找到那個小女孩哇?”

“沒有,那個女孩子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人間蒸發了。”管家大叔搖頭歎氣,“要知道啊,能在頂級殺手的埋伏圈裏救出越少,那個小女孩可不是個普通人,越少一直都確信她不會死,因為那個小女孩雖然中了兩槍,卻沒有出血,可能是穿了防彈衣,可是,這麽多年了,我們怎麽都找不到她。”

“怎會找不到呢?你們隻要畫出她的肖像,全世界搜找就可以啦。”

“沒那麽簡單,當時那個小女孩戴著一副特製的大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所以至始至終,越少都沒有看清那個女孩子的臉,就算記得她的聲音語調,可她那時候還小,這麽多年過去了,聲音也應該都變了,所以,現在越少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

聽到這裏,以研莞爾一笑,“大叔該不會以為我就是那個女孩兒吧?嗬嗬……大叔我覺得你真的想太多了啦,那些韓語我是跟周薇薇學的,都是些罵人的髒話,嘿嘿,我罵髒話的時候就特別喜歡說韓語,我覺得這樣才不會有損我的淑女形象!”

“可是我看得出來——越少他待以研小姐很是不同……”

以研笑著打斷了管家大叔的話,“那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啊,一旦我失去了價值,就會被拋棄!”

“可是……”

“沒有利用的價值,再多的可是都是沒有用的!”以研手撐地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在陽台地上坐髒了的褲子,似調皮又似刁鑽地朝著管家大叔眨了眨眼,“大叔,我為什麽會失憶、還有我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想必就是你家越少最關心的問題,這也是我近段時間來受到越少的重視的根本原因!”

“還有,我是東方弈的妹妹,一直都生活在中國,就算我哈韓,那我也不可能在十三四歲就精通了韓語啊!不過……我倒是希望自己就是當年救了越少的那個韓國女孩兒,”說到這裏,以研緩緩勾起了唇角,語帶譏諷,“至少,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越少他怎麽著也該念念舊情,別這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