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撲上去。

死死抱住一個特工的腿。

“想走?不行,闖進房間,驚嚇了我,怎麽賠?”特工甩了幾下,沒甩掉,氣急敗壞的罵:“婊子,沒做成業務是不是?放開,我們是執行公務。”

“我不信。

有這樣亂闖進人家女孩兒房間,執行公務的?

你們是壞人。

壞人。”

易容明白二位將自己當成了酒店妓女。

心想,我正要弄明白跟蹤本小姐的是何方神聖哩?便裝出無辜潑婦樣:“我要向酒店保安投述,保安,保安,快來呀,有壞人,抓壞人。”

她索性一揚脖子。

雙手拍地。

對門外大聲呼天搶地起來。

特工這一下真正感到為難了。

跟蹤目標弄丟了,又被一個小婊子纏上了,弄不好,酒店保安聽見趕來,那倒真要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

當然啦。

還有一層說不出口的原因。

這些年。

隨著國際刑警組織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

戰果輝煌。

聲名鵲起。

其工作人員也越來越驕橫。走到哪兒都是小紅本本一亮,免費吃、住、玩一條龍,甚至個別人員還免費嫖宿……以致於弄得各國娛樂服務界怨聲不斷。

從而不斷發生故意抓錯特工。

讓其下不了台的笑事兒。

對此。

作為國際刑警的秘書長。

也就是最高負責人的托特博士。

沒少嚴厲批評與打擊這少數害群之馬。

而且規定:一旦工作中自己言行不慎惹是生非,組織要給予重懲……“媽的,小婊子,你到底放不放手?”一個特工急了,揮起拳頭。

另一個忙拉住他。

掏出那本法力無邊的小紅本本。

對易容晃晃。

“我們是國際刑警。

是好人。”

“我不信,證件是假的。”“假的?自己看。”他將證件扔在易容麵前:“看清楚。”

易容抓起瞅瞅,當然是真的。但問題是:國際刑警跟蹤自己幹什麽?那個人稱“托特博士”的秘書長,為什麽對自己這麽關心?

作為國內公安部的零號特工。

易容從來都是直接聽從部長的單獨指示。

從不認識什麽托特秘書長。

當然更不知道。

因為自己在全球獨一無二的身體結構和超人能量。

已成為各國警方。

特別是國際刑警組織不斷追逐緝捕的對像……

“看清楚沒有?”特工急了,一把搶過小紅本本:“小婊子,擔誤了老子們,真要捧你。我就看你是欠捧!媽的,我們快走,博士等急了。”

特工奪門而去。

瞅著二人氣極敗壞,匆忙逃奔模樣。

易容差點兒笑茬了氣。

易容到浴間衝個澡。

靠著床榻。

微微眯縫著眼睛。

稍事休息。

夢中,她似乎聽見梅花在悲慘的呼叫:“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姐姐快救我呀。”渾身一抖,易容醒來,窗外暮色珊濃,已是第三天傍晚。

她一骨碌爬起。

端坐在床榻上運運氣。

感覺氣息順丹田而上。

直衝腦門玄武穴。

頓覺神清目爽。

心靜若水。

便慢慢睜開了眼睛,定神一瞧,不由得大吃一驚。

但是,那南極洲經過億萬年積聚堆積下來的冰層,實在是太厚太堅硬了。任易容法力無邊,仍感到頭昏腦漲,一陣陣虛脫,全身冷汗。

好一會兒。

才漸漸平靜下來。

恢複了正常。

剛才的易容。

看見了梅花妹妹滿麵汙穢。

赤身露體。

正被一個同樣滿麵汙穢赤身露體的老男人抱在懷裏;旁邊,是一大群同樣滿麵汙穢赤身露體分不清男女的人,在痛苦的嚎叫,爭奪,翻滾……

易容這一驚非同小可。

從不出汗的她。

一時居然大汗淋漓。

心亂如麻。

她知道。

梅花妹妹身陷囹圄,遇到了大麻煩。隻有自己出麵,才能救她。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縱身,眨眼之間,易容撲出了落地大玻璃窗,踩著雲頭,騰騰騰的升上萬米高空。易容立住腳,向南極方向望望。

隻見那裏汙穢重

重。

腥風血雨。

一扭身。

飛快趕去。

近了,近了。

已經望得見南極連綿千裏的皚皚冰雪了。

忽然,一枚長長的尖嘴導彈從地上騰空而起,吼叫著向二萬米的高空飛來。等它飛上雲頭正要拐彎時,易容伸手一劈,正中它標著“08——V8”字樣的導彈體中心。

撲!

一聲有氣無力的咽叫。

導彈斷為二截。

悻悻的倒裁著向地麵。

又是一枚。

依然如此。

又是一枚,易容火了:“什麽壞人竟敢如此猖狂?空中這麽多漂亮星星,不怕炸著星星嗎?氣死我也!”逐一腳踢去,導彈被踢了個滾兒,撒嬌般打著旋兒直向地麵撞去。

轟隆!

硝煙彌漫。

冰渣橫飛。

皚皚冰層被炸出了個黑森森的大洞。

易容順勢對著黑洞。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直撲而下。

匆忙間,她瞅見一道長長的電梯飛快從眼前閃過,接著是一個寬大而漫長的走廊,似乎有槍聲傳來,有子彈呼嘯著掠過自己耳畔,好像還有幾個火箭彈撞在自己胸膛,而炸開的彈片,在自己身後碎花一般飛舞……

然後。

易容按照自己意念的提示。

停下來。

好家夥。

兩旁的籠子裏關滿人或動物。

間間汙穢不堪。

臭不可聞。

人呢,個個癡癡呆呆的或坐或站或笑或哭,對自己的到來視而不見,仿佛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似的。

倒是動物,都睜大眼睛盯住自己,哄,昂,噠,嗬嗬的亂叫著,在籠子裏亂撞著,仿佛自己的到來擾亂了它們的生活,非常非常不滿似的提著獸語抗議。

易容一間間看過去。

妹妹到底在哪一間呢?

到處都是關著人犯肮髒的籠子。

到處都是關著珍稀動物的籠子。

瞧著關在籠中那些各種膚色各個年齡的男男女女,易容的惻隱之心頓生。哎呀,那個可憐的老人,右胳膊肘兒被人齊齊砍斷,露著慘白的骨頭。

疼得嗤牙裂嘴。

在籠子裏走來走去。

不斷癡笑著。

用頭撞擊繩欄。

再看那個躺在地上昏昏沉睡滿麵汙垢的孩子,分不清多大年齡,左腿也被人殘忍的砍去,露著森森的骨叉,骨叉上綠頭蒼蠅營營營的叮著亂飛,發出一陣陣難聞的腥臭。

唉。

這是個瘦得皮包骨已看不出年齡的女人。

正被幾個流著涎水哈拉子的呆子抱著**。

呆子們鼓著眼睛。

嘿嘿嘿嘿的叫著。

發類似動物的叫聲;而那個女人呢,則搭拉著頭,睡沉了似的,不反抗也不哭泣,任其淩辱和爭奪……

喲?

這鼻尖上挺著個長尖角渾身白白的。

不是白犀牛嗎?

易容有些興奮。

當年。

在梅花莊後麵的青山綠林中,就曾有白犀牛出現。爹爹告訴過她,白犀牛是天上的聖牛,五百年載著觀音菩薩下凡一次,普渡眾生,解人間疾苦……

到了那一天。

看見了白犀牛。

你隻要虔誠的跪下。

祈求聖牛幫助。

你就能百病盡愈。

凡事如意。

爹爹說得一點不錯。

那一日,易娘興奮的告訴自己,梅花莊後的綠林中出現了聖牛。五百年一次嗬,自己便扔下繡花針,忙忙的和一幹丫環丫頭待女跑去觀看,許願。

奇怪!

聖牛見了自己。

不跑不蹦。

倒像期待已久似的。

衝著自己昂昂昂的叫三聲,尖角上下揮舞地點三下,然後輕輕一甩短短的尾巴,慢騰騰的重新鑽進了山林。

第二天.

爹爹就決定為自己選佳婿。

比武招親……

“珍妮,醒醒,我是約翰局長嗬,可憐的珍妮,你快醒醒。”

一陣痛苦的啜泣傳來,易容一怔,妹妹找到了。梅花妹妹以前就叫珍妮的,還是蘇格蘭場的中尉和局座首席秘書哩。

她停下腳步。

閃眼四瞧。

終於瞧見就在自己麵前的籠裏。

一位瘦骨碌碌的老人。

一麵四下小心的探望著。

一麵搖動著自己懷中昏迷的祼女,

不斷的啜泣著,輕輕地呼喚著……

“站住,幹什麽的?”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隊手持AK47衝鋒槍的蒙麵人,看見易容正探頭探腦的盯住籠子,下意識的喝道:“舉起手來,快!”

事態危急。

來不及多想了。

易容一動意念。

撲撲撲撲撲撲!

六顆首級突然與蒙麵人的軀幹分開,沉悶地響著飛上半空,六道血柱同時向上噴出,六個無頭屍身呆頭呆腦的立著,蔚為大觀。

撲撲撲撲撲撲!

又是一陣悶響。

無頭屍身同時倒下。

乘下的二個蒙麵人嘴巴大張著。

右手拎著AK47一動不動。

早嚇得呆若木雞。

易容哼一聲,走上去隨手揀起一支AK47,一摔槍口,噠,噠噠噠,密集的子彈,將二人攔腰擊成兩截。

“你。

還有你。

快跟我走。”

易容退回來。

隔著籠子喊著約翰局長。

沉浸在悲憤與痛苦中的約翰局長,根本就沒聽見籠子外的響動和槍聲。他一麵推開木村太郎伸出的雙手,一麵低頭喚著珍妮:“珍妮,醒醒,我是約翰局長嗬,你快醒醒。”

易容一閃身鑽進繩欄。

拎著他的頸部。

“你,抱牢她。

挽緊我的胳膊肘。

快跟我走。”

不一會兒,易容帶著他們衝出了厚厚的億萬年層積的冰層,將可怕的籠子和狂飆突擊的罪惡基地,拋在了地下,踩著雲頭,漫步在二萬米的高空。

被劫持。

身陷人間地獄的約翰局長和珍妮中尉。

終於脫險自由了。

易容這才發現。

雖然脫了險。

但二人依然滿麵汙穢。

赤身露體。

她忙抱著珍妮轉過身子,示意約翰局長一手揪住自己,一手撈著身邊的浮雲擦洗;而自己卻一手抱牢珍妮,一手也撈著浮雲,給昏迷中的梅花妹妹擦拭。

二萬米高空的浮雲。

含有濕濕的水珠。

撈一大縷往身上一搓揉。

就是一大片冰涼的浴水。

而浮雲本身自帶無數微電粒子,微電粒子混著浴水與人體一接觸,人體上的陣舊汙垢隨之而溶,比地上的任何一種洗滌劑都有效果。

洗罷。

易容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扔給約翰局長。

示意他權當褲子暫時罩住下身。

又一扭身。

脫下自己夾衣。

一頭咬在自己嘴中,一頭揚手扯住,熟稔地輕輕一撕開,素色單衣,就柔柔的裹住了梅花妹妹全身。

麵對這一切。

約翰局長看呆了。

這小姑娘是誰?

年紀不過十七八。

個子不過一米七。

清純的臉龐上持著淡笑,卻法力無邊,能量嚇人。

就憑她獨自一人,救人如入無人之境:取眾恐怖分子首級,帶自己和珍妮縱身騰起,衝破億萬年層疊的原始冰層,直上二萬米高空,踩著雲頭洗浮雲浴……

不是自己親身經曆。

親眼所見。

哪敢相信?

這時。

又見她一低頭。

緊緊吻在珍妮的嘴唇上。

不一會兒,昏迷不醒的中尉,竟然慢慢睜開眼睛。“姐姐!”“妹妹,你終於醒了!”“謝謝姐姐,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你是我妹妹呀。

我怎會不來救你呢?

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肚子也飽了,身上也有力氣了,姐姐,你真行。”

“瞧你,別再說了,約翰局長在一邊呢。”

“哦,局長,我們終於自由了。現在,我們回哪兒呢?”

“當然回倫敦,回辦公室,局裏還不知亂成怎樣一團呢?謝謝你呀,這位姑娘。”“她叫易容,是我姐姐,親親的姐姐。”

“你親姐姐?

易容?、

噢!

我的上帝!

我的上帝!

你就是易容姑娘?

你就是東方之國公安部的零號特工易容?

名人,名人哪,我的上帝!”

約翰局長忘情地大叫起來。這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追逐多久,慕名多久,想像多久的神秘易容,竟是這麽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竟在這麽一種浪漫的情境中與她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