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凍死的新娘 010,將要離開的貴公子
“走吧,不要讓知府大人久等。”對方一行人的身影遠去,秦韻收回了目光,在王捕頭的帶領下,繼續前行與秦知府他們匯合。
他們兩人走的並不慢,其實也就跟在對方的身後,大概走了半刻鍾的時間,就看到淨壇寺前方講經的廣場上站了許多人。
其中就有秦知府一行,剛才與她擦肩而過的那一行人中的那位貴公子向秦知府走去,然後在秦知府麵前站定。
“可是方賢侄?”秦知府率先向那貴公子打招呼。
原來昨日,秦知府他們一行前來淨壇寺賞梅時,聽寺內的主持說戶部方侍郎的公子恰好路徑太原,借住在淨壇寺。
秦知府當下給派人給方公子下帖子,邀對方一起賞梅。
方公子接到帖子後,倒是親自派人回拜,隻是並沒有親自赴約,而是解說路上受了風寒,身體不適,要休息一日,今日臨行前再來拜見秦知府。
故此,秦知府見到方公子後才有這麽一問。
這位方公子與秦知府非親非故,可方侍郎和秦知府是同榜中的進士,有同榜之誼。
隻是方侍郎是那一榜的榜眼,先在翰林院,後來又官運亨通,十來年就升到了三品侍郎的高位;而秦知府,先是當了六年的縣令,又當了四年的知府,兩人的身份地位現在有了差別。
不過,昨日,方公子派人回拜時,也是以晚輩自居的,這也是秦知府稱呼方公子為賢侄的緣故。
官場上永遠都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關係,對秦知府來說,有機會交好方侍郎的這個同年,也是一件好事,更別說,方公子還是一位濁世佳公子,所以,此時他的表情很是親切溫和。
“小侄見過秦伯父。”方公子麵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來,言談舉止無可挑剔。一時間,吸引了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
“賢侄不必多禮,本要請賢侄在太原府多停留幾日,隻是賢侄急著趕佳期,隻能勞賢侄向方大人問好了。”
“秦伯父的問候,小侄一定會給帶給家父。”
這時,秦韻也已經被王捕頭帶到了秦知府他們身後不遠處。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現在站立的地方,正好就在柳公子身邊。
“那個賊人呢?”秦韻剛才不著痕跡地掃視了一圈現場所有人,就是沒有看到昨晚柳公子抓住的那個賊,當下小聲向對方問道。
“死了。”柳公子並沒有像秦知府還有其他人上前圍著那位方公子寒暄,他今日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狐皮大衣,這狐皮大衣穿在他的身上,讓他無來由地多了一份遺世獨立的感覺。
他就那麽靜靜地站在不遠處,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他目中的情緒,淡淡地,這樣一個男子,應該生在那煙雨江南,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一步步從石橋上走來才是,而不是北方的冰天雪地裏。
“死了?”她反問。
“提他回去還不曾開始審問時,就毒發身亡了。應是事先就中了毒。”
“哦。死前什麽都沒說嗎?”
“死士。”
“哦。”秦韻淡淡地應了一聲,她已經明白,這種人就算任務失敗,也不會招出幕後主使,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清楚幕後的主使是誰,就算抓住他們也沒用。
她是越來越好奇了,這原身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讓對方不願放她一條生路。
“折眉過來,見過方公子。”秦知府看到柳折眉一直遠遠地站著,想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秋這個內侄就會中舉,來年就要進京參加春闈,到時,京裏多個認識的人,也是好事。
這位方賢侄也是年輕才子,兩人在一起更應該多多親近才是,當下向自家內侄喚道。
秦知府這一出聲,對麵其他人的目光,包括方公子一行人的目光都向柳折眉這邊看來。
而秦韻就站在柳折眉身後不遠處,也迎接了眾人的注目禮。
想到昨日,過於坦然,差點被錦衣衛抓走,今日她可不願再引人注目。
當下,在眾人目光投過來後,她很及時地身子不動聲色地向柳公子的身後退了一步,
收斂了身上所有的淡定,低著頭,不再看向其他人。
那位方公子聞言,眼神閃了閃,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太原府有名的神童柳兄了。”
“折眉見過方兄,方兄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柳折眉聞言,移動腳步,上前幾步,在方公子麵前兩步處站定道。
他再見禮時,麵上的神情還是那麽淡淡的,不熱情也不顯得過分冷淡,語調也沒什麽高低起伏,仿佛他原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一般。
兩個男人的身高幾乎等平,雖然柳折眉沒有方公子身上的衣物那麽華貴,但他站在對方麵前,卻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氣質給壓製住,反而多了一份清雅。
兩人對視的時間並不長,方公子就重新收回了視線,目光轉向秦知府道:“秦伯父,時辰不早了,小侄要啟程了,改日柳兄進京後,小侄再和柳兄一起切磋詩文,今日就先行告辭了,秦伯父留步,柳兄留步,各位留步。”
眾人這時也看到不遠處,停著幾輛馬車,這些馬車外觀還是比較華麗的,先前走在方公子身後的仆從和護衛們已經到了馬車旁邊等候,看來,他們這一行要離開淨壇寺了。
至於那位跟方公子走在一起的美人兒此時大概已經先行上了馬車,秦韻很敏感地留意到,最前麵那輛馬車上小窗的窗簾被掀開了一角,大概那位美人正在向外偷看,卻被她的目光抓了個正著。
方公子走向馬車那邊時,再一次從她麵前經過,對方沒有再看她一眼,再一次擦肩而過。北方的風還是不小,他從她身邊經過時,風卷起了他的衣擺,卻給了她一種有些魔幻的感覺。
雖然今日初次見這位方公子,她卻覺得這位方公子應該是一位生性高傲,而且掌控欲很強烈的一個人,這點,可以從他和柳書生的對話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