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當街楱太子

由於考慮到自個這個計劃,這幾日,秦韻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了大礙,但她還是繼續待在翠微閣裝病。

養病期間,前幾日,探病的人還是比較多,這幾日,就越來越少了。

這給她出府設置了方便。

可就算如此,她現在在方府絕對不像在柳宅那樣,可以隨意出入,更不能告訴方家的人。

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準,在這時代出門,必然要前呼後擁,至少帶幾個下人,而且事先,還要想家長報備出門的路線。

過程實在太繁雜,太麻煩,於是,她最後還是決定自個偷偷地出府一趟得了。

恰好,再過幾日,就是唐家表妹的娘親去世的祭日,萬一,就算被發現了,她也為出府找了一個借口。

這次,為了自己出府,她自然需要兩個丫鬟的配合,當下就忽悠她們,說是在上京走投無路時,碰到了一對可憐的母女,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就算她們這麽可憐,在她身上的錢財都被小偷偷走時,這對母女還送了她一個饅頭。

這是由一個饅頭引起的恩情呀,不得不報呀!

可這等報恩的事情,總不能告訴方家的人呀,她現在都是寄人籬下,白吃白喝的,怎麽好意思,讓方家的人操心呢?更別說,家裏人最近操心的事情都是大公子開始的事情,實在不用為這等小事操心等等。

盡管這個借口一點都不完美,可秦韻是什麽人,那忽悠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說的兩個丫鬟淚水連連,當下就承諾一定會為秦韻保守秘密做掩護,但前提是,秦韻必須在晚膳時回府。

就算有人在拜訪秦韻,一律都以秦韻正給自家去世的娘親抄佛經,齋戒沐浴幾日,今日是最後一天,不能見外客為由,擋駕。

為了出府方便,小嬋還自動提供了方便,方府後側門的婆子,乃是小嬋的一個遠房姨媽,秦韻從這裏出去,不會引人注目。

做好一切準備後,秦韻就從方府後側門溜了出去。

出去之後,她照常找了個地方,喬裝打扮了一番,這次,她基本沒對容貌做大範圍的改變,而是換了一身男裝。

搖身一變,就成了一位翩翩貴公子。

因為她一副派頭不凡,手上的銀子也是準備妥當的,置辦東西的效率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從方府出來,到完成自己所需的東西,也不過花了一個時辰過一點。

她並沒有回柳宅看看,畢竟,要是回柳宅一趟的話,她要去掉所有的易容裝扮,然後要重新易容,太過麻煩。

她今日出門有些早,這會肚子也有點餓了,她就決定隨便找家酒樓,用過飯後再回方府。

“你們說說,這次春闈的頭名會是誰?”最近春闈是大熱門,進了這家酒樓後,秦韻就看到,這家名叫狀元樓的酒樓牆壁上,貼著一串名單。

仔細一看,這串名單不是別的,正是此次據說有可能進入前三甲的舉子名單。

她掃了一眼,方大公子家也在榜上,不僅在榜上,而且還是排在最前麵。

這些名單自然不隻是掛在這裏為了好看,下麵可是有賠率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有人押中了某個人的名次,就可以打撈一筆。

這也是賭博的一種。

除了方大公子之外,榜上的其他人,她是一個也不認識,不過,在這榜單上還有各自的簡單簡介,這些人的出身雲雲。

秦韻對這些並不怎麽感興趣,柳折眉這家夥看來還不入眼,竟然沒有上榜,不知這家夥這次考試考的怎樣,不會真的是方大公子的手下敗將吧。

就在她坐在酒樓大堂一角隨便點了兩樣飯菜,用餐時,馬上就從在場的眾人口中聽到了柳折眉的名字。

“對了,你們說太原的那個柳直,這次成績會怎樣?”一個商賈模樣的中年男子道。

“就是那個據說抄襲了大名士許翰詩作的柳直?”與他同桌的另一人道。

“就是他,我有個遠房親戚這次也在裏麵考試,據說這個柳直在太原還是很有名氣的,不會幹出這等無恥的事情吧?”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看呀,這事沒準是真的,要不然,這次考試的舉子那麽多,為何不說別人,偏偏說他。”另一人有些不屑地道。

秦韻聞言,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這可是一大新聞呀,竟然傳聞柳直抄襲別人的詩作?

她直覺這等新聞有蹊蹺,雖說和那家夥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她也看出那家夥是個高傲的主,這樣的人,會去抄襲別人的詩詞嗎?

這時代的抄襲可不像後世的抄襲,那樣無所顧忌,這是一個注重名聲的時代,一個壞了名聲的人基本上意味著你的仕途不僅會玩玩,甚至還會被周圍的人徹底的孤立。

她不相信柳折眉是個會做出這樣事情的蠢貨。

更別說,這事情不早不遲,偏偏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了,這讓她不得不多想?

又想起方大公子那日和那中年文士在湖心亭說的話,莫非,這又是方大公子的策劃?

這方崢還真的是見縫插針,不打算放過柳折眉了。

“得了,要是那個柳直真的沒什麽才華,這次考試必然會名落孫山,要是這次考試,他考的不錯,那這個傳言,說不定就是別有用心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人雲亦雲,總有人腦筋還是清楚的。

“就算他考的不錯,並不能說明他就沒抄襲大名士的詩作,這是兩碼事。”不屑的人繼續不屑著。

秦韻現在已經沒了什麽胃口,既然知道方大公子是怎樣一個人,這種手段,並不能讓她憤怒的失去理智,而是讓她再一次堅信了自己的報複計劃。

而她相信,柳折眉絕不是什麽善茬,既然攤上了這件事情,這次,考試,說不定他會超常發揮,隻有這樣,才能有利於進一步擺脫謠言。

反擊是需要資本的,這次考試的成績也許就是柳折眉反擊的資本之一。

既然沒了胃口,她結了帳,出了酒樓,就打算找個地方,將裝扮換回去。

可這一走動,她就發現自己被人給盯住了。

一時之間,她拿不準對方盯住她的目的是什麽,走路的時候,故意放慢了步伐,裝作不知。

結果,對方很快就跟了上來,跟上來之後,伸手就向她的懷中摸去。

原來是個賊。

做賊的有各種境遇的人,要是現在這個賊是個小孩,也許,秦韻就不會下重手了。

可這個賊可是個大男人,而且從他的身法來看,這賊還不是一般的毛賊。

撞到秦韻的手上,還沒怎麽著,就被秦韻一個擒拿手給折斷了右手臂,然後口中吐出一個字:“滾!”

這賊沒想到這麽快就失手,還被一個文弱公子哥給折斷了手臂,當下眼神惡毒,狠狠地道:“你這小白臉,竟敢在爺爺的地頭上囂張,你等著。”

丟下這句狠話,這賊很快地鑽進了人群。

不過是一個賊,秦韻並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也沒有將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

這樣的人,還不夠資格做她的敵人。

可向前又走了一段距離時,到了一個街角時,她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以她的眼神,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十來個勁裝男子開始向她這個地方移動,向她包抄過來。

她眯起眼,心道,看來剛才那賊是找著同夥,打算給自己一個教訓了。

她今日出門時,身上並沒有帶梅花鏢這等暗器,實在是因為這東西太容易暴露自個身份了,除非,情非得已,一般情況下,她不打算使用。

看這十來人的架勢,今日她是非得打上一架,才能夠脫身。

也好,反正最近一段時日,她暗地裏也偷偷地活動這幅身軀,身手自然是比不上前世的,可相比較剛穿越來時,還是有了進步,順便也活動活動手腳。

街上的行人這時,早就看到了這一幕,機靈點的早就讓開了,誰也不想多找麻煩。

這樣一來,十來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更加顯眼。

“就是這小子,敢惹我們黑虎幫,真是不想要命了。”那個被她這段手臂的賊,率先叫囂道。

看來,這賊也不是單打獨鬥的,而是這個什麽黑互幫的一員。

說實話,雖然不知這個黑互幫到底是個啥東西,但也看的出是古代的黑一社一會幫派,偷東西不成,就要圍毆呀!

“小子們,上吧,讓小爺看看你們的本事。”既然沒想著跑,秦韻幹脆就立在當地也跟著叫囂。

其實,她是在關注在場這些人的實力,如果其中真的有什麽硬茬,她逃走時應該選什麽地方突破。

可從表麵上來看,這些人看著凶狠,可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秦韻知道,亂拳打死大師傅的典故,自然不會和這些人拚力氣,她熟知人體最薄弱的環節是什麽地方,她選擇的是一擊得手。

一拳下去,就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疼痛難忍。

於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秦韻開始動手。

先是一拳就讓為首的一人失去了反抗能力,蹲在地上,抱著胃部隻吐,剛才,秦韻用重拳擊中的就是這人的胃部。

被這等拳法擊中胃部後,胃中可真的是翻江倒海,難受的厲害。

有機靈的看出了秦韻出拳的位置,當下下意識地護住了胃部,可秦韻不會隻有這點本事,轉眼之間,圍上來的十來人,就躺倒了五六個。

“啊啊,劉大伴,高手,真的是高手呀!就算本宮和他單打獨鬥,大概也不是他的對手吧。”

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個子倒是長的很高,身上穿的衣料也很不錯,身邊還站著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

看到麵前精彩的打鬥場麵,當下就喊出聲來。

“公子爺也別這麽想,宮中的侍衛們也是很厲害的。”那白麵無須人接話道。

剩下的幾個黑虎幫眾看到他們赤手空拳,他們根本不是秦韻的對手,知道今日碰上了硬茬,要是他們就這麽灰溜溜的撤退,以後還怎麽混。

當下站著的幾個相互打了一個眼色,唰一下,都從懷中摸出了武器,大多是匕首,在陽光下,刀刃閃閃發亮。

“啊啊,要動刀子了,劉大伴,他們要動刀子了。”那小公子又激動地叫喊起來。

引起了周圍看熱鬧的路人的注意。

有知道黑互幫是什麽東西的路人看到這位少年公子看到被人打架還這麽興奮的,不由地在心中鄙視了一下,一看都是沒有吃過苦的,他們一麵為秦韻擔憂,一麵又希望秦韻能好好地教訓一番這些黑虎幫的人。

“嗬嗬,小爺要趕時間,沒時間跟你們攪合,一起上吧。”秦韻說話間,早就看到街角有一塊板磚,她雖沒有武器,可這板磚拿起來也能用。

這些黑虎幫眾,一擁而上,但秦韻的步伐實在太快,他們手中的匕首捅過去時,秦韻早就不在原地了。

有收不住力的,還誤傷了自己的同夥。

而秦韻拿著板磚,身子繞到這些人身後,就直接往這些人腦袋上招呼。

為了盡快解決戰鬥脫身,她手上的板磚,那是一砸一個準。凡是被她砸中腦袋的,雖說不見的各個都一下子能暈過去,可這腦袋開花的境界還是很值得一看。

“砸的好,砸的太好了,劉大伴,你說這人用的是什麽神功,太厲害了。要是我朝有這等人才,那些蒙古韃子算什麽,一定會打的他們屁股尿流。”那少年公子又在一邊叫喊道。

“公子爺,這大概是板磚神功吧。”被喚作劉大伴的,腦子還是轉的很快的,情急之下,看到秦韻手中的板磚,那個使的瀟灑寫意呀,當下就弄了這麽個名字。

“板磚神功,真的有這門功夫嗎?”少年公子顯然也不是傻子,大概也知道,身邊的人這名字分明就是胡亂取的,當下有些懷疑道。

這時,秦韻已經解決了大半的戰鬥,剩下的還有幾個黑虎幫眾,都被鎮住了。不敢再上前了,猶豫著不知接下來,是繼續打還是先溜。

“不想死在這裏的話,帶著他們都給我滾。”

太霸氣側漏了有木有,當場這些看熱鬧的路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

“不行了,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我一定要去會會這個大高手,看是這個高手厲害,還是本公子厲害。”那少年看著秦韻這麽快就解決了戰鬥,那些黑虎幫眾看起來也被打怕了,當下躍躍欲試就要上前和秦韻比試。

想他已經打遍宮中無敵手了,今日溜出宮來,原本就是隨便走走,沒想到卻讓他遇到了這麽一個大高手,這要是錯過,下次還能有這等機會嗎?

那個劉大伴聞言,當即就嚇了一跳,當下勸道:“公子爺不可呀,那人身份不明,要是公子與他對打,萬一他一個失手,那可就是要了奴才們的命了。”

“沒事,不是有你們在嗎,怕什麽?”

那少年不等身旁的人進一步勸解,他的身子已經竄了出去。

秦韻看著這些黑虎幫眾已經不足以威脅自己了,正打算離開,沒想到,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少年來。

剛才她打架時,也曾留意過周圍圍觀的路人,好似這孩子剛才就在圍觀的人群中,他這時候冒出來幹嘛,莫非,還與那黑虎幫眾有關係?

可第一眼看過去,怎麽也不像呀。

“高手,今日相見就是有緣,那個以武會友,本公子要與你比試一場。”

“嗬嗬!”秦韻不知怎麽的,看到這少年,她就覺得可樂,從這少年的步伐和呼吸來看,還真看不出這少年有高手的模樣,偏偏,他此時冒出來向自己挑戰。

想著時間不早了,她又不是打擂的,也沒興趣和一個孩子糾纏,當下開口道:“少年,你娘喊你回家吃飯呢,乖,別在這裏攪合了。”

此話一出,那個劉大伴,還有幾個護衛模樣的人同時出聲喝道:“大膽,竟敢對我家公子不敬。”

那少年聞言,先是一呆,接著就明白過來,秦韻根本是看不起他呀,當下也不再繼續囉嗦,幹脆就直接單方麵開打了。

秦韻見狀,還真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今日會遇上這等無厘頭的事情,不過,讓她顧忌的倒不是這個少年,而是與那少年一起的那幾個護衛模樣的人。

這樣的人,雖一眼看過去,但絕對不是善茬,這少年倒不算什麽,主要是要被那幾個人纏上,才是大麻煩。

隻是不知這些人是什麽身份,但絕對是非富即貴。

當下看了看那少年道:“以武會友倒也可以,隻是小爺我今日有急事,這樣吧,就陪你走幾招吧。”

秦韻是真的不想跟這少年糾纏,可這少年明顯的並不願聽她的話,回家吃飯去,她隻能動動手,將對方解決了。

“好,就按高手你說的來。你們幾個,乖乖地在一邊看著,要是敢輕舉妄動,回頭本公子一定將你們重重治罪。”

“來,先吃本公子一掌。”雙方達成了協議,這公子就先下手為強了。

半刻鍾,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少年一出手,秦韻就知道對方純粹是個三腳貓功夫,真的沒什麽底子。

因為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她暫時也不想節外生枝,這少年雖然有些無事生非,可看對方的眼神,倒是一片清明,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很壞的孩子,隻是被慣壞了。

對這樣的孩子,她自然不能像先前所謂的黑互幫的那些人,下重手。

開始,她都是躲開了對方的攻擊,看著那少年的那些招數,她覺得這小家夥還真挺可愛的。

覺得最好對方有自知之明,在半刻鍾內主動認輸,然後雙方和平散場。

可是沒想到這小家夥根本就不能領會她的好意,見到她躲閃的身法,不僅沒有退卻,還繼續攻擊,口中還喊道:“高手你的武功果然是鬼神莫測之術,本公子的招數竟然全都被你化解了,厲害!”

秦韻真的有點哭笑不得,看著這少年帶來的幾個護衛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樣子,她真的沒想著下重手呀。

可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個事,半刻鍾的時間馬上到了,她手底下一撥拉,這少年的身形不穩,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這下她心道,這小家夥可以認輸了吧。當下道:“乖,回家吃飯去吧,你真的不是小爺的對手,拜拜!”

“慢著,本公子還沒打過癮呢,你怎麽能離開。”那少年一看,秦韻要走,當下喊出聲來。他是真的沒打過癮,在宮內那些侍衛早就不是自個的對手,如今難得遇到一個大高手,這才打了這麽一會,對方不玩了,這怎麽可以?

“怎麽,你還想繼續打?”秦韻自覺已經給對方留了足夠的臉麵,這小家夥反而不知好歹,明顯不懂得尊重別人嗎?

“當然,我們繼續打。”這公子站起身來,又開始揮動招式撲了上來。

這下,秦韻幹脆不說話了,打算下功夫招呼招呼這小家夥,讓他懂得點人情世故。

秦韻這針的一動手呀,那威力自然和先前不一樣了,旁觀的路人免費看戲,這回看的真可樂呢,可接下來,他們都有些不忍地捂住了眼睛。

秦韻真的發動攻擊後,這少年連先前的花架子都來不及擺。就被秦韻像沙包一樣,站起來,給甩出去,站起來,繼續甩出去。

這下,她純粹是將跆拳道,柔道的招數給使出來了,那少年現在哪裏是比武呀,純粹是單方麵找虐呀!

偏偏他還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肯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