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銀珠看著沉睡的顧成王爺,搖了搖,但是顧成王爺還是沒醒,怎麽辦。

不管了,她隻管她自己好了,於是起了身,站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的垮過顧成王爺的身上下床穿衣穿鞋。但是孟銀珠一站起來,顧成王爺就醒了。

“醒了?”顧成王爺睡眼朦朧的說,他隻是下意識的覺得身邊空了,然後再一看,原來孟銀珠已經起來了。

“嗯。”孟銀珠應了應,然後又說:“你睡得太沉,我沒搖醒你,所以自己就先起床了。”

顧成王爺微微點了點頭,也坐了起來:“現在什麽時辰了?”

“不知道。”孟銀珠老實的回答顧成王爺的說話。

看到孟銀珠要下床,然後他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了,連忙喊住孟銀珠:“你先別起床,我有話要交代你。”

孟銀珠歪著頭狐疑的看著顧成王爺,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別一會說著說著又歪了。

顧成王爺朝孟銀珠微微笑,給了一個你放心的眼神,孟銀珠半信半疑的回到了床-上,坐在了床-上:“什麽事。”然後她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靠著休息。

顧成王爺也隨著孟銀珠找了個舒適的靠背之後,才說:“你睡著的時候,來了一個客人。這人你是見過的,一會你見了就知道。雖然名為客人,但實則為人質。這人在這段時間裏,本王你要你陪著她,她要出門,你陪著逛街;她要買東西,你付錢,回頭本王給你報賬;她要玩,你陪她玩……但是,不是要你真的陪她玩,而且要不留痕跡的監視她,看她去過哪些地方,接觸些什麽人,和誰說了話,說了什麽話。明白嗎?”

孟銀珠當然是聽明白了,當下肯定的點了點頭:“王爺,我明白了。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顧成王爺皺著眉頭猶豫了下,最後才說:“本來這些事本王是不想再讓你參與進去了,想要你好好休息。隻是,陪這人的人選,隻有你是最合適的。其他人都合適,一旦有了防備心,恐怕就很難探出什麽消息來了。”

“我知道。再危險的地方我都闖過來了,何況陪一個人。”孟銀珠向顧成王爺保證,然後想到顧成王爺說是她見過的人,不免又好奇:“王爺,你說這人我見過,是男是女,總不能讓我陪男人吧,我去陪男人,你放心?”孟銀珠試探著顧成王爺,他對她和男性相處的容忍線。在她看來,一個男人隻有對屬於她的女人,有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當然是女人,我怎麽會讓你去陪男人呢。我要你記住,現在你是本王的女人,一輩子就是本王的女人。”顧成王爺側頭對孟銀珠說,霸氣外露。

孟銀珠向顧成王爺笑了一個你放心的表情:“我怎麽會是那種水性桃花的女人呢。我隻是隨口問問。王爺,沒有什麽事了,我是不是該起床了,有點餓了。”

顧成王爺才恍然大悟。

話畢,兩人起了床,傳了晚膳,在飯桌上,孟銀珠見到了顧成王爺說的那個她見過的女人。

這個女人她當然是見過,她還記得她當時對她甩了一馬鞭,好刁蠻的一個女子,隻是今日-她怎麽顯得特別,特別的大家閨秀。然後看到這個女人不時的抬眸偷偷-窺視顧成王爺,她頓時就明白了。這不就是暗戀嘛。不對,她記得當時,顧成王爺在她家也是跑得特別勤快的。隻是今日,顧成王爺怎麽對她也是,也是目不斜視。

這不太像那次她見過的顧成王爺對她的親昵態度啊,這期間難道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嗎?孟銀珠不免胡思亂想起來,一時夾的飯菜顯得雜亂,顧成王爺看著孟銀珠這樣,皺了皺眉頭。

顧成王爺說她是人質,如果不是他事先跟她說,她壓根就看不出,就衝顧成王爺對她的那個親熱勁,哪裏像人質,是情人還差不多。孟銀珠酸溜溜的想。

“快吃飯,想什麽呢。”顧成王爺夾了一筷菜放到孟銀珠的碗裏,說道。

孟銀珠向顧成王爺微微笑,然後又轉過頭來問她:“請問怎麽稱呼您。”

“我姓賈名秀,稱呼夫人隨意。”賈秀斯斯文文的說道。

孟銀珠怔怔的看著賈秀,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如果不介意,我就稱您為賈姑娘了。”

賈秀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賈姑娘,剛才王爺對我說了,要我不管有空沒空,要以陪姑娘為優先。不知道賈姑娘是初來石海還是經常來石海。”孟銀珠熱情的招呼著賈秀,她現在也相通了,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了,想多了反而頭疼,還不如好好的聽顧成王爺的交代好了。

“來過幾次,不是很熟悉。”賈秀回道。

“恰好,我也是,我雖然在石海也呆了不少的日子,但是平日很少出門遊玩,原本還以為如果賈姑娘經常來,還得請賈姑娘帶我遊玩呢。”孟銀珠笑著對賈秀說道,然後又熱情的拿起放在桌子上另外的一雙筷子,這雙筷子是專門為給客人夾菜而備的筷子,她拿起那雙筷子給賈秀夾了一筷菜之後又放了回去:“賈姑娘,您吃,這道紅燒豬蹄丁不錯,聽說豬蹄特別美容,您嚐一嚐。”

賈秀聽到孟銀珠這樣介紹,慢慢的夾了一個豬丁送入自己口中,品嚐完後,讚:“好吃。”

孟銀珠笑了。

大家算是互相認識了,晚膳完畢之後,都各自散了回去。

次日,孟銀珠起早來到了賈秀所住的客房。

“賈姑娘,您醒了嗎?”孟銀珠回來之後,顧成王爺又把她的丫環安排到她身邊伺候了。所以現在代替孟銀珠敲門的是她的第一個丫環沙雨。

不一會,門吱呀的開了,是一個陌生的小姑娘。孟銀珠怔了怔,沒等孟銀珠詢問是誰,這個小姑娘到是開口說話了:“我是小姐的丫環如芝,請進來。”然後這個腳如芝的小姑娘側了身,讓孟銀珠和丫環進去。

孟銀珠進去就坐在了桌上旁的實木凳子上等著,而沙雨則在孟銀珠身後側立著。

“夫人您稍等,如芝這就進去催催小姐。”如芝朝孟銀珠歉意的笑了笑,然後轉身朝內室走了進去。

孟銀珠端坐在凳子上,淡笑不語。

很快,賈秀就走了出來,也許沒有了顧成王爺在場,賈秀現在顯得活潑多了,見了孟銀珠立刻笑道:“讓夫人久等了,這是我的丫鬟如芝,剛才你們都見過麵了吧。”

“嗯。”孟銀珠點了點頭:“當然了,剛剛給我們開門的正是她。”

賈秀笑了起來,親熱的攬住孟銀珠的手臂,邊走邊說:“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出門吧。”

“好。”孟銀珠紅唇輕啟。

出了門的賈秀猶如脫韁的野馬,有點難以控製,隻見出了門,好奇的東瞧瞧西逛逛,尤其是路邊攤販上擺的那些小巧的物什,更是讓賈秀常常拿到手中把-玩不已。不過不虧是大財主家的女兒,砍價就是有一套,半天功夫,她的丫環似乎是習以為常的拎了很多砍價的戰利品,還是孟銀珠讓沙雨也幫如芝分拿了一些東西。

孟銀珠瞧了瞧,都是路邊攤販很經常的物什,並且把她接觸過的小販都一一的記了下來,對話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基本就是圍繞砍價你來我往。

盡管如此,孟銀珠也不敢輕易的放鬆警惕,還是全神貫注的看著賈秀的一言一行,但是似乎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然後這樣一路玩一路逛,大半個石海鎮都逛得差不多了,然後,一件讓孟銀珠注意的事發生了。

一貫活潑開朗的賈秀在見到張記藥鋪之後,反常的停了下來,盯著張記藥鋪的牌匾看了半天。

“怎麽了?”孟銀珠問道,下意識的想到難道這是個突破口?她在猶豫要不要叢恿賈秀近路露出馬腳。隻是還沒等孟銀珠下定決定,到是賈秀開了口:“我……我想進去……但是,我想一個人。”

隻想一個人,那不可能,孟銀珠飛快的心裏否認了,顧成王爺給她的命令,就是要密切監視她,看來這個藥鋪值得懷疑啊。不過,她明的來不了,可以來暗的啊。

孟銀珠笑了笑,對賈秀說道:“好,不過為了安全,我想我送你進去再出來會安心一點,您看如何。”當然了,隻要把她送進去了,找到了她們可能會密談的房間,她從外麵就比較好找監視的房間了。

賈秀點了點頭,抬腳走進了張記藥鋪,孟銀珠緊跟著賈秀走了進去。

隻見站在櫃台前的是一名風流別致的女子,賈秀問道:“你是大夫嗎?”

那女子看了看賈秀,飛快的說:“不是。大夫出門采買藥材了,要過幾天才回來,你過幾天再來。”

這女子一開口,孟銀珠就覺得這聲音非常的耳熟,好像是在哪裏聽過,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賈秀聽到這女子說,低著頭沉思,半響又抬眸問那女子:“能具體的告訴我,大夫回來的時間嗎?我真的有急事要大夫。”

那女子明顯不耐煩了,隨口敷衍:“十天後來。”

賈秀一臉的失望,孟銀珠拉住賈秀忙安慰:“大夫不在就算了,我們過十天再來吧。”然後示意賈秀的丫環如芝和她的丫環沙雨。

如芝一臉木訥,不明白孟銀珠的意思,到是沙雨,雖然也不明白孟銀珠所表達的暗示,但是她知道她得做些什麽已吸引賈姑娘的注意力。

“賈小姐,我們十天後再來瞧瞧。再說了,賈小姐,你在府上做客的日子長著呢,不在這一時半會兒的。您看我和如芝的手上都拿滿了東西,要不我們先回府放一放。”沙雨說完之後,偷偷的瞟了一眼孟銀珠的眼神,孟銀珠對她發出了一個讚揚的目光,沙雨頓時覺得喜滋滋的。

孟夫人真的很和氣,沙雨想到,然後又下意識的拿她的前主子白蓮和孟夫人比。前主子白蓮雖然也是由下人熬成夫人的,雖然平時對她們做下人的和氣,那是因為她知道沒有下人的幫助,她是什麽事也成不了。

而孟姑娘呢,對真的對她們和氣,她從來不利用她們這些人去做一些她們不方便動手的事,而且她的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眾生平等的感覺。她不會看不起她們,也不會對她們加以顏色,從她的眼眸裏,她感覺自己活得像個人。

孟銀珠使勁的想了半天,終於想起為什麽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這麽的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