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王妃命人送過來的安胎藥。”應曼雲端著藥罐送到了孟銀珠的跟前。

孟銀珠此時已經起床了,聞言,又習慣性的自嘲:“不懷上呢,就給人送增加懷!孕幾率的藥湯,結果府裏沒一個人能懷上,要不是藥方沒問題,怕是誰都會懷疑是王妃動的手腳呢。”頓了頓,“我一懷上呢,好了,那增加懷!孕的藥湯不送來了,確送來了保胎的安胎藥。是不是一天不喝藥湯,這王妃心裏是不是就不安心呀。”

應曼雲聽著主子的自言自語,並不搭話,除了第一天是蘭若送的湯藥來之外,後麵幾乎都是廚房的小丫頭送過來的湯藥。不過主子送來是沒有喝過,總是命人給倒了。也許其他夫人也沒有喝,如同主子一般也悄悄到了湯藥吧,不過誰知道呢。

“行了,就放在一邊吧,一會涼了就倒。”孟銀珠走到書架麵前,百無聊賴的挑選著今日要看的書籍,是這沉悶的王府裏,書籍是她唯一能打發時間的娛樂活動。

“是,娘娘。”應曼雲把端茶的藥罐放到了桌上。

實在是沒什麽心情看書,孟銀珠歎了口氣,圍著桌子轉了起來,這被人誣陷是野種的局該要怎麽破。

主要還是要打消王爺的疑惑,隻要王爺認定是他的種,其他人對她來說,不懼怕。她唯一怕的是,王爺的懷疑,傷心啊。

這懷的真真切切確實是王爺的種,可是她要怎麽去說服,怎麽去舉證,而且還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

拿她沒出過府的記錄來說話,可是別人會說奸夫也可以進府啊,按理來說,她也可以拿奸夫來說事,說她懷的不是王爺的種,那麻煩找出她的奸夫來啊,沒有奸夫說個什麽事。

可是,既然連懷!孕的事都能說別人的種,保不準她們還能真的找出個假奸夫來,到時候,就真的更難洗清楚了。

想來思去,隻有找出為什麽別人不能懷上,她能懷上的原因了,既然她能懷上,那麽王爺也是沒問題的。既然王爺沒問題,針對王爺不!孕的留言做個澄清,那就能證明她的清白了。

隻要王爺是沒問題的,那麽她懷的就是王爺的種,王爺就不會疑心她了,至於其他的,她會一一收拾的。

可是,要怎麽樣才能證明王爺是沒問題的呢,找禦醫那一套肯定是不行的了,想來顧成王爺早期也沒少找過禦醫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找過名醫。

名醫?孟銀珠隱隱約約似乎摸!到一條名脈,可是一想,也許顧成王爺也是有問題的,不然府裏那麽多的妾侍也不會不懷!孕了,那麽按現代科學的解釋來說,就是精!子質量的原因,精!子不活躍或者是稀少。

可是麵對顧成王爺那樣的人來說,孟銀珠覺得這種說法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那麽一個勤於鍛煉武功的一個人。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說不定找名醫,給出的結論估計也是和禦醫差不多的,到時候可就浪費一次要求顧成王爺的機會了。

不知道為什麽,孟銀珠覺得現在每去找一次顧成王爺,就是在消耗以前累計以前的感情,找多了,感情也就淡了。

這真的是保胎藥嗎?孟銀珠疑惑,於是讓應曼雲到府外去請了大夫過來,現在是孟銀珠懷!孕期間,府裏眾人上下還是蠻忌諱孟銀珠肚子那塊肉的,所以孟銀珠要求去請大夫來的時候,立刻就很快放行請了大夫過來。

“娘娘,大夫帶來了。”一炷香的時間,應曼雲把大夫請到了府裏。

“大夫,您瞧瞧,這是安胎藥嗎?都有些什麽功效?”孟銀珠端起已經冷卻的藥罐推到大夫跟前。

應曼雲見狀,立刻拿起茶杯,把藥罐裏的湯藥到了一小部分到茶杯上,遞給大夫。

大夫接過了應曼雲遞過來已經裝了湯藥的茶杯,分幾次小口的喝了喝,然後才放下茶杯,稟告孟銀珠。

“回稟娘娘,這湯藥確實是保胎藥,請娘娘安心喝下。”隻是,大夫把疑惑放了下來,這安胎藥的味道似乎有些不純,但功效一點都沒受影響,所以大夫就沒把這疑惑說了出來。

他知道,這些府裏後院的關係錯綜複雜,他要是說了點什麽出來,少不得牽連在裏麵,尤其這是攝政王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大夫能招惹的。

再說了,這安胎藥隻是味道不純而已,並不影響什麽功效的,所以他也不算有所隱瞞。

孟銀珠聽了聽大夫的回複,笑而不語,她想起沙雨的猜測,藥罐的問題,難道這藥罐因為煎熬了安胎藥效用就消失了嗎,還是不是藥罐的問題。

大夫被孟銀珠的笑容看的膽戰心驚的,深怕哪裏說錯了,還是那位貴人想做些什麽,他可不想被牽連到宅鬥中去,於是連忙告辭。

孟銀珠放了他走。

他才走出房門,就聽到裏麵的側妃娘娘對她的侍女說道,曼雲,這個大夫醫術不怎麽高明,這藥明明是有問題的,他卻喝不出來,可見是個招搖撞騙的,你重新去找個可信的大夫來吧。

說他是招搖撞騙?這位大夫立馬就激怒了,立刻轉了回來,紅著眼睛向孟銀珠就吼,“老朽行醫三十多年,從來沒有人說老朽的醫術不高明,這京城裏,老朽的醫術也是排得上號的。”

孟銀珠看著這激動的老大夫衝她吼並沒有生氣,而隻是淡淡的說了句,“這藥確實是有問題的,我沒有確切證據是不會亂說話的,我就是想知道,這安胎藥到底是除了什麽問題,除了安胎之外,應該還有其他功效,隻是大夫您不知道,我就當您醫術不高明了。”

“娘娘既然說藥有問題,卻又說不知道藥有什麽問題,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哪有知道藥有問題,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問題的。這分明就是信口開河。”老大夫甩袖怒吼坐下。

“大夫請息怒,稍等,我讓人取來另一副湯藥,大夫您辨辨。”孟銀珠安撫生氣的老大夫,轉而吩咐應曼雲,“曼雲,你去廚房拿其他夫人喝的那一副湯藥過來。”

應曼雲得令隨即退出了屋子。

“大夫,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諒解。”孟銀珠還是跟老大夫講和,畢竟大夫決定了她的調查結果,而且她也有意對老大夫示好,剛才隻不過是先兵後禮。

這大夫剛才說的有一句說是對的,他的醫術在京城名醫裏是排得上號的,如果不是這樣,攝政王府也不會請他過來。

老大夫受寵若驚,連忙擺手,表示不介意。

“娘娘,藥端來了。”應曼雲很快就來了,並且手上還端了藥罐,來了之後,就把藥罐放到了桌上。

“大夫,您請嚐嚐。”孟銀珠招呼老大夫,並同時解釋,“這是我們王府妾侍每日必喝的湯藥,王妃說是有助於增孕的,藥方並同時也給了我們了。”孟銀珠說到這裏,立刻轉頭吩咐應曼雲拿一份藥方給大夫看看。

大夫依言,和剛才一樣,把藥罐裏的藥也倒進了茶杯裏,慢慢的喝了起來,越喝就越皺起了眉頭,最後,才放下了茶杯。

“娘娘,這藥原本是有助於增孕的,隻是多了一味並不明顯的藥,而這個,長期服用恐怕會讓人的體質有所改變,這種改變是趨向於調節宮寒的,宮寒的體質不易受!孕。”老大夫依言稟告。

“可是,問題奇怪就是奇怪在這裏。”孟銀珠笑著說,“藥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和藥方的配方是一模一樣的,不信,您瞧瞧。”孟銀珠立刻吩咐應曼雲把藥湯倒了,當場在老大夫麵前留下了藥渣給他。

老大夫在桌上慢慢的挑著鋪放在白棉布上的藥渣,慢慢的挑過去,越挑就越冒冷汗。

“老朽慚愧。”老大夫看完了藥渣,握拳向孟銀珠告罪。

“大夫您不必客氣,想來也知道這些彎彎繞繞是後院當中也是常見的。同時我也還知道,您是顧成王爺的人,想必,這個問題您也會向顧成王爺稟告吧。”

“那是自然,出了這等事,老朽自然是要向王爺稟告的。”老大夫並不否認自己不是王爺的人,而且很幹脆的就承認了。

果然如此,其實這也是孟銀珠詐一下老大夫的,不過這老大夫之前也是被孟銀珠指出藥有問題,而他沒看出來時,就已經對孟銀珠有些信服了。所以孟銀珠詐他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想過是孟銀珠詐他的,反而還以為是顧成王爺透露給娘娘的。

“大夫,藥方沒問題,藥渣沒問題,可是這藥湯有問題,您不覺得古怪嗎?”孟銀珠誘導著老大夫,明明知道是藥罐的問題,可是她就是不能說出來,得誘導是老大夫自己想出來了。

老大夫撫著花白的胡子:“確實很奇怪,娘娘能否解惑?”

孟銀珠看了看桌上的兩罐藥,咬了咬牙,決定明示更好,這樣暗示和誘導,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效,她已經等不及了。

“大夫,您再嚐嚐這杯安胎藥,看看其中有沒有加入那股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的藥材的味道。”孟銀珠吩咐應曼雲倒了安胎藥給老大夫。

老大夫依言喝下了安胎藥,隻是喝得很慢,慢到一杯茶的分量的藥湯足足喝了一炷香的時間,杯底才見空。

“老朽慚愧,如果不是娘娘指點,恐怕老朽還不知道這藥確實有問題,請娘娘接受老朽這一拜。”老大夫準備要請罪,是孟銀珠示意應曼雲連忙攔住了老大夫的請罪。

“大夫不必如此,說起來,我還有事要求大夫您,您這一拜,我可受不起。”孟銀珠對老大夫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