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又遇見你了,巧遇不如偶遇,我們姐妹倆請你上館子吃一頓?”秋月拉著應曼雲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閃到了孟銀珠的麵前。

孟銀珠有些無奈,她明明等她們倆進了烏定鎮城門後,又在城外轉悠了不少時間,才悄悄的摸進烏定鎮的,這不,這才剛進了烏定鎮沒多久,這秋月和應曼雲又一次出現在了她麵前。

“是不是在這裏等了很久?”孟銀珠直接問秋月,“你們不是要去買什麽好苗子的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而且還是在現在,也就是現在!”

秋月嘻嘻一笑,到是應曼雲歉意的朝孟銀珠笑了笑。

“你是不是要去買男裝,我知道哪裏有賣男裝的,我看你不像本地人,如果沒有我們帶路,你小心被人給騙了。你看,和我們搭伴多好,啥事都省了。”秋月熱心積極的介紹著。

孟銀珠疑惑,不禁問出口,“你們有什麽目的?”

“哪有,哪有,就是交個朋友,交個朋友。”秋月連連否認。

孟銀珠望向了應曼雲,應曼雲不語,於是說,“看樣子你們沒誠心,那也不怪我沒真意了,就這麽散了吧,別攔著了。我有嘴,不知道的不懂的可以問;我有腳,可以走;另外,我還有這裏。”

孟銀珠指了指自己的頭。

秋月尷尬一笑,悄悄朝應曼雲遞了遞眼神。應曼雲這才道,“既然姑娘都這麽說了,那我們也不瞞著姑娘了。隻是這裏說話不太方便,不知道能不能請姑娘移步到布莊說話呢。”

孟銀珠想了想,布莊聽起來應該是賣布的,但是據史書記載,布莊也有賣衣服的,莫非這個應曼雲是在向她賣好?如果真是如此,這個應曼雲可比那個叫秋月的會做人多了。

於是笑道,“好,麻煩應姑娘帶路。”

應曼雲微微一笑,秋月臉上一喜,也不多說話,快樂的跟在應曼雲身後。

這個烏定鎮感覺和石海鎮差不多,不過她也不知道真正的石海鎮平時的城鎮樣貌,最多就是夜間行路的時候,順路觀察了下建築物。

但是現在是白天,孟銀珠很快的就感覺到了自己身穿衣服的怪異,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這裏的人都是帶著頭罩,圍著麵巾的。隻有她一個人例外,所以很多人怪異的望著她,引得她擔心不已,這才想到趕緊換一身和當地人一模一樣的男裝。

之前不想跟著這兩個人一起,主要是不想給她們惹禍上身,她跑出來,顧成王爺肯定會大怒,還不知道會不會派人來捉她,所以她得盡量少接觸人,盡量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似乎,她反而起了相反的效果,早知道,和她們在一起,她還可以在馬車上換下和她們一樣的服裝,這樣,她進烏定鎮的時候,就不會有那麽多路人注意著她了。

越想真是越後悔。

“應姑娘,我還是叫跟著秋月叫您應姐姐吧。”孟銀珠想了想,還是軟了口風,先和她們套近乎吧,也許她可能需要她們幫忙的時候,而且這個應姐姐看起來也有一定年紀了,按她目測,這個應姐姐應該有二十歲出頭,這個秋月雖然看上去年紀小,可是卻是一副辣椒脾氣。

應曼雲很是受寵若驚,孟銀珠先前冷冷的態度,一下子熱了起來,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怎麽回應了,楞了一會,才呆呆的說,“我哪受得起孟姑娘叫姐姐。”

孟銀珠到沒有在這上麵過多糾纏,隻是之後的稱呼,就一直稱呼應曼雲為姐姐了,秋月還是叫秋月,以來是秋月看起來和她年齡差不多,二來是,她有點不太喜歡這個叫秋月的人,太過勉強別人的意誌了。

還有這個叫應曼雲的有分寸。

日空當頭,照得人的皮膚上辣辣的。

顧成王爺一覺睡到大中午才起來,他昨晚幾乎都沒有睡,在下了命令杖責了孟銀珠之後,心裏感到無比後悔,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麽衝動了,他最後一次衝動的時候,還是父皇駕崩的時候,騎著千裏馬,不遠千裏的從苗疆不眠不休的趕回宮中見父皇最後一麵。

那時候他也後悔過,要是在父皇傳來密詔的時候趕回去,會不會就不會留下滿心的遺憾了。

這些年來,他在京城的王府總是呆不久,雖然是征戰的原因,但未嚐也不是怕觸景傷情。

所以他一宿都沒睡著,以前的事不停的在他腦海裏回顧著。

他想讓人把她喚過來,可是又想著她今天被杖責了,身上有傷,挪動也不方便,於是就讓人送了藥過去。

不知道她的傷好了沒有,藥還夠不夠用。

想到這裏,顧成又是皺緊了眉頭,手裏象征性的拿著的書也放到了桌上,歎了口氣,就這麽發呆到天亮。

天亮了之後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然後,然後是中午星辰敲門的聲音敲醒了他,“王爺,要讓人準備午膳嗎?”

已經是中午了嗎?那她的傷也應該好了吧,於是說道,“請孟姑娘過來一同進膳。”

“是。”星辰在門外應了,然後讓人準備午膳了。

不過時,星辰又折了回來,卻站在門外躊躇著,王爺似乎還沒有起來,孟姑娘不見了,他是現在立刻馬上稟告王爺呢,還是等王爺起了住穿著整齊之後才稟告?

星辰心中矛盾的要死。

孟姑娘居然鬧失蹤了,院中的明衛暗衛居然不知道孟姑娘是何時失蹤的,想到這裏,星辰的頭上冷汗直冒。

連孟姑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要是有刺客來行刺王爺,那王爺是不是也危險得很?

守衛居然有這麽大的疏漏,首當其中守罰的,就是他這個侍衛頭領星辰。

“王爺,孟姑娘不見了。”星辰鼓起勇氣,閉上雙眼,在門外直接稟告。

門突然開了,星辰下意識的閃了一下,再睜眼一看,是王爺,此時還在穿著內衣,並未換服。

“你說什麽,你再重新說一次?”顧成王爺說,他的心生痛生痛的。

“孟姑娘不見了,偏房內空無一人,她的東西也沒有了。”星辰如實回複。

該死的,她怎麽能這麽狠心,他對她那麽好,她怎麽舍得說走就走,此時他全然忘記了,他讓星辰不僅扇了她二十大嘴,而且還讓人打了她五個大板子。

在他看來,這點懲罰實在不算是什麽,隻是小懲而已,比起他的治軍紀律,那可要輕得多了。

要是犯了軍紀,最輕的懲罰那也是要抽經斷骨的,光是養傷,就得花好幾個月的時間,不僅如此,養傷的錢從軍餉裏扣,就等於說,犯了軍紀,就等於白當兵幾年了。治療抽經斷骨的藥可不便宜啊。

“還不派人快點去找,都楞在這裏幹什麽?”顧成王爺怒吼,星辰立馬跌跌撞撞的召集人馬到處去找。

待到星辰離開之後,顧成王爺關上了門,僵硬的跪坐在了榻上,伸出顫顫的雙手撫摸著席子,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是他和她溫存的地方。

他喜歡看她靜靜的呆坐著,清亮的雙眼不摻雜質,純淨的讓人感到晶瑩剔透。

這才過了一天,什麽都沒了,仿佛她的出現隻是一場夢,一場美好的夢。

顧成從未如此傷感過。

一刻鍾過去了,珠簾院已空無一人,都被星辰派出去尋孟銀珠了。

再一刻鍾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又過了一刻鍾,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顧成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無數過一刻鍾過去了,終於有人回來了,顧成迫不及待的打開房門,是星辰。

目光熱切得讓星辰不忍直視。

孟姑娘啊孟姑娘,你一走了之到好,顧成王爺可被你害慘了。

“回稟王爺,屬下已經讓人拿著孟姑娘的畫像挨家挨戶的打聽,目前沒有任何消息。屬下怕王爺著急等消息,所以這才先回來稟告王爺。”星辰低著頭說道。

顧成一個踉蹌,靠在了門椅上,目光漸漸的銳利了起來。

“既然走了,就不要回來。你讓人都撤回來吧,吩咐不用再找了。另外,本王要修書一封,你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到王府。”顧成王爺淡淡的開口,星辰的心一緊,王爺這是什麽意思?

孟銀珠,這世上可不是隻有你一個女人。

“另外,對孟銀珠的調查不能停住,繼續調查下去。”顧成王爺又繼續開口道,“如果孟銀珠這個名字查不到什麽,就用畫像去查。等一下。”

顧成王爺進了屋,取了一副畫卷出來給了星辰,“本王的畫得比較像,你們就用這個暗中查探。”

星辰接過顧成王爺遞過來的畫卷。

顧成王爺轉身進了屋。

星辰來到院中,放了一管煙花,不一會兒,星辰派出去查探孟銀珠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了來。

“王爺交代不用再找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另外,朱雀,玄武,青龍,白!虎,你們四個人留下來。”星辰在院子吩咐到。

眾人都散了去,留下了四個人,正是星辰點名的那四個人。

雖然王爺絲毫不提守衛的疏漏,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就不管了,所以這次他留下這四個隊長,就是為了完善守衛的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