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孟銀珠在訓練室打在人型沙袋上發出的有節奏的清脆響聲。她在自我訓練,剛開始訓練的時候,時間長一點,動作烈一點,身體的肌肉都會酸痛不已。但是沒辦法,她一想到會有莫名其妙的危機可能會降臨,她又咬著牙熬過去。

由於她以前有過類似的訓練,知道什麽時候,身體才會形成本能反應,肌肉也才不會更酸痛,所以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咬著牙計算著時間,期待熬過那一天,這種酸痛的感覺便不會再有了。

現在想起來,憑借著這副較弱的未經受過訓練的身軀,能逃出守衛戒備森嚴的別院是多麽的幸運。

但是幸運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降臨,所以她需要擁有自己的絕對力量,依靠外力隻是暫時的,隻有自身擁有力量才是永久的。

每天清晨起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看書,而是訓練,訓練,再訓練。

這是她自己單獨設計的訓練室,裏麵的設備,是有她向木匠做的零件,然後自行組裝起來的訓練器械;也有她自己讓應曼雲找了材料,然後自己弄起來的訓練物品。一樣一樣不留痕跡的搜集訓練器材的零部件,然後再把這些零部件在訓練室裏一樣一樣的組裝起來。

當然,她做的這一切,都瞞不過應曼雲和秋月,不過她沒有對應曼雲說是訓練武術等之類的徒手搏鬥技巧,而是說這是她自己特有的訓練身體柔韌性的獨家方法,還希望應曼雲和秋月能保密。應曼雲和秋月雖然不解少東家這麽神秘的保護著獨家的訓練方法,也不過也還是應了。

一套徒手搏鬥術就在孟銀珠手中重複一次又一次的訓練著,每當感覺到力度不夠的時候,又重新訓練,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也忘記了自己,她隻關注著,這個角度發出來的力量要怎麽才能到位並且力度準確。

啪,啪,啪的聲音,在封閉的訓練室裏不停的響起,就連門外有敲門聲,也渾然不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訓練室的外門悄然被推開,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走了進來,關上了門,靜靜的在旁等待著。

一刻鍾又一刻鍾過去了,孟銀珠絲毫沒有停歇下來的跡象,在旁的女子雖著急,卻也按捺下了想要打斷孟銀珠的念頭。

終於,在孟銀珠收勢的時候,在旁的白衣女子連忙插~進話,“少東家,現在有空嗎?”

孟銀珠被突如其來的女聲嚇了一跳,麵上雖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是進行中的動作卻是停滯了一下,定睛一看,是應曼雲,這才落下了心,笑了起來,是啊,能來這裏的也隻有應曼雲和秋月兩個人了,最近一段時間,她怎麽給弄得神經兮兮的。

“應姐姐,你什麽時候進來的,也不說一聲。等很久了吧,我換身衣服就來。”孟銀珠說道。

“少東家,不礙事的,沒有什麽急事,曼雲等得起。”應曼雲說道。

孟銀珠一邊換衣服,一邊問應曼雲,“應姐姐,你來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少東家您提過的,作為舞娘,最好每個人都要取一個上口好記而且具有個性特色的藝名。我和秋月想了想,不如我們就先給這7個小丫頭取個藝名。”應曼雲如是說道。

“哦。如果是那七個小丫頭的話。”孟銀珠想了想,她是提過給坊裏的舞娘取藝名的話,但是那是因為她覺得這些舞娘的名字不夠高雅,難登大雅之堂,如果以後要往高處發展,就很容易受局限。

但是這七個小丫頭還小,而且買來之後還沒有上路引,在上路引的時候直接上新名字,就比較方便,“那就不用重新取藝名了,我們先給她們幾個想好的名字,想好了之後就直接上路引吧。對了,以後我們買來的人,全部都要改姓為‘應’。”孟銀珠交代應曼雲。

應曼雲不解,問“少東家,改姓是有什麽深意嗎?”她越發看不懂少東家了。

“沒什麽,就是讓她們記住自己的出身,哪怕以後是贖了身,嫁了人,換了班,都要永遠記得她們是來自瑤華舞坊。”孟銀珠淡淡的說到。

應曼雲隱隱約約的似是明白了少東家此舉的深意。

“曼雲知道了。”說著,應曼雲打開門,側過身,準備讓少東家先走,孟銀珠已經換好了男裝朝應曼雲的方向走來。

孟銀珠走過應曼雲身邊,說到,“應姐姐,你走在後麵,麻煩您一會把門關了。”

“知道了,少東家。”應曼雲應下了,想又是想起什麽了,又對孟銀珠說到,“少東家,曼雲和秋月覺得,那七個小丫頭還是由少東家您來親自訓練吧。”

“怎麽了?”孟銀珠不解,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望著應曼雲。

應曼雲低著頭,局促的說,“少東家提過什麽素質教育,全方麵發展培訓。曼雲和秋月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要怎麽做。加上現在舞坊的收入也不錯,曼雲和秋月的事情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在這些小丫頭的培訓上有心無力。”

應曼雲和秋月會隨著舞坊生意的好轉而漸漸的會忙起來,這個是孟銀珠早就預料到的,隻是沒想到,怎麽會來得這麽快,連應曼雲都說有心無力。

“都在忙些什麽事?”孟銀珠隨口問道。

應曼雲緊張的說,“現在集市的露天演出已經跟官府打過招呼了,基本沒什麽問題。主要是舞娘的排練,以前舞坊的生意不好,導致一些人有些懶散,排練不是很積極,要是沒曼雲和秋月看著,她們就會偷懶。少東家說過,一日不念口生,一日不練手生。這舞蹈也是這樣,曼雲到現在才發現,有些高難度的動作,她們現在已經是跳不好也跳不來了。如果再不勤快排練,恐怕會影響演出的質量,達不到舞蹈所能表達的語言。所以,曼雲和秋月也輪流盯著她們排練,這樣一來,這些小丫頭就沒人管了。”

“曼雲又想到,少東家提過的什麽素質教育,全方麵培訓,所以才想讓少東家也幫忙管一管,也讓在旁的那些舞娘也聽一聽少東家的授課內容,希望對她們也能有點幫助。”應曼雲懇切的說。少東家甩手跟她之後,什麽也不管。按理說少東家不管事,她應該是很高興的。隻是自從舞坊的生意好了之後,她就漸漸的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還是希望少東家執掌舞坊,做舞坊的真正。她提過幾次,都被少東家給拒絕了。

她也隻有這樣向少東家求助了。

“這樣啊。”孟銀珠聽了應曼雲的話之後沉思,確實,舞坊的老人她現在是沒辦法管了,但是她還可以培訓新的舞娘繼承人啊,舞坊想要真正的發展,其實是放在未來的舞娘身上,如果接班人沒培訓好,或者是訓練的效果達不到如期的目標,舞坊的發展就會受到局限了。

這樣一想,孟銀珠就應了曼雲的要求,“恩,那這樣的話,我們現在就去把這七個小丫頭集合起來,你先去集合,我先去梳理下,一會在舞坊的訓練室等我。

應曼雲聽到了孟銀珠的肯定答複,心裏頓時高興得不得了,腳步輕快的望小丫頭的集體住處飛奔而去。

當孟銀珠重新梳理了裝束之後,在銅鏡前前後看了看,覺得毫無任何破綻了才悠悠然的出門。

到達訓練室之後,才發現,舞坊的舞娘全都來齊了,她詫異的望著應曼雲,用目光詢問應曼雲,不是隻讓你集合小丫頭的嘛,怎麽人全都來了。

應曼雲看出了孟銀珠的疑惑,笑著上前解釋說,“少東家,平時你太少露麵了,當曼雲召集小丫頭們過來的時候,其他的人聽到了,也要湊著來。曼雲想了想,少東家早晚也是要給大家授課的,所以也集合了其他人全部一起來聽少東家的訓話。”

孟銀珠在得到應曼雲的解釋後,目光掃視了一圈,隻見眾人臉上滿是崇拜的目光,讓她的感覺好好,當場大氣的說,“既然來了,就自己找位置坐下吧。小丫頭們坐在前麵,其他人都坐到後麵,曼雲和秋月就到我身邊來。一會有事讓你們倆做。”

眾人在聽到孟銀珠的命令之後,馬上找了凳子按少東家的命令,小丫頭們做前麵,其他人坐後麵。

應曼雲問,“少東家,您需不需要凳子,我馬上去搬。”說著,正準備去搬凳子。

孟銀珠連忙說,“應姐姐,不用了,我站著就好,我喜歡站著說話,很有感覺。”

應曼雲這才停了下來。

“既然大家來了,那也就是看得起我並且相信我這個新來的少東家。在這裏,我很感謝大家,尤其是應曼雲姐姐和秋月妹妹對我的信任和信心,更是讓我從心眼裏感激。”孟銀珠動情的說,她想起,她一個陌生人,在不知道底細的時候,應曼雲和秋月孤注一擲的壓在她的身上,雖然是看在她的銀兩,可是沒有她們倆的支持和全盤的信任和信賴,也沒有她在古代的第一份事業,而且還是一份優質資產。

孟銀珠繼續往下說,“接下來,我有很多話要對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