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銀珠一直在箱子裏集中注意力,等待著時機的到來。因為她知道,她已經挪動了箱子的位置,任何人一進來,都肯定會察覺到箱子裏的人不妥。如果是客棧裏的小二還好,也許會幫忙扶正,但也隻是扶正而已。

但如果是那個突厥中年男人,或者是他們一方的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不妥。

隻是不知道,他們打算要把自己給晾到什麽時候。

在這種算不到時間,看不到光線的空間裏,孟銀珠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個時辰,隻是漸漸的,覺得自己的獨自孩子餓了,渾身也開始無力了。難道那些人把自己綁架了來,就不管了嗎?

孟銀珠迷迷糊糊的想。就是這種迷糊的狀態中,孟銀珠感覺到地麵有了震動,來人了。孟銀珠霎那下意識的想到,很想提高自己的注意力,但是肚子咕嚕咕嚕的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幸好在箱子裏,餓了的咕嚕聲發出來沒人聽到,孟銀珠臉紅了。

那腳步聲漸漸的朝箱子方向走過來,孟銀珠緊張的屏住呼吸,手裏緊緊的攥著拳頭。隻是那腳步聲到箱子麵前停了下來,然後就沒有動靜了。半響,孟銀珠感覺到了箱子轉動了方向。

那人居然把箱子扶正了起來。緊接著,不多過一會,孟銀珠感覺到有人抬起了箱子,一顫一顫的。孟銀珠在箱子裏是頭暈腦轉的不知道被抬了多長時間,終於最後一聲箱子落地的聲音把孟銀珠給震醒了。

孟銀珠終於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可汗,人已經送過來了。就在箱子裏麵,可汗您看要不要打開看一看這美人。”是那個突厥中年男子的聲音,孟銀珠頓時眯起了眼睛。能讓突厥中年男子這般獻媚,這可汗到底是誰?可汗,孟銀珠這才反映過來,這不就是突厥人部落首領的統稱嘛,隻是不知道這可汗是誰。

“給本王打開。”不是普話,但是奇異的,孟銀珠居然聽懂了這話的意思,難道是突厥語?孟銀珠暗自思忖。她是不懂突厥語的,但是現在這突厥語一說出來,她自然而然的就能懂,莫非是這原身的緣故?響馬之女居然懂突厥語,那是不是響馬都懂突厥語,不然怎麽能說得通這原身懂突厥語呢。

不容孟銀珠多想,那人的話音一落,就立刻有人走了過來打開了箱子的鎖扣。

孟銀珠集中注意力,聽著走過來一步一步的腳步聲。突然,出現了哐啷,解鎖的聲音,再然後,箱子的蓋子打開,明亮的光線頓時透了進來。

好,就是這個時機。

在光線透進來的那一霎那,孟銀珠迅速的站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揮拳就是攻擊眼前打開箱子的這個人。孟銀珠打中了那人的眼眶,隻一拳,開箱的那人頓時捂住了刺痛的眼睛並向後退了幾步蹲在地上。

孟銀珠迅速的跳出箱蓋,本能的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對峙起來。

這個時候,孟銀珠才得以好好的打量打量眼前這情況。

這房內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一共有六人,被孟銀珠打中眼眶的一個人,突厥中年男子一人,首位還坐著一名突厥青年男子,看上去相貌堂堂。在這個突厥男子身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其中居然還有一個人是孟銀珠認識的。

顧成王爺曾經的妾侍白蓮白夫人。

“你怎麽會在這裏?”孟銀珠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又覺得好像自己是中了無妄之災:“你和突厥人混在一起,難道你才是奸細,是你通風報信,讓他們來綁架我的?這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和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你不知道,你是做所作為,就是一個賣國賊嗎”

白蓮白夫人在聽了孟銀珠一連串的話音之後,臉色突然變得扭曲起來,剛想要說些什麽,被身邊的男子給攔住了。

孟銀珠覺不可思議,這女人心那,真是難懂。不過她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把她綁架了來,對她又有什麽好處,難不成她還以為她還可以回到顧成王爺身邊去。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她一百個一千個保證,她被顧成王爺逐出去,自己可沒有做了什麽手腳或是是挑撥了顧成王爺什麽的。她自信她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影響得了顧成王爺。

站在白蓮旁邊的還有一名二十五六歲上下的中原年輕男子。看到這名男子和白蓮站在一塊,孟銀珠似乎聞到了曖昧的氣味。從站在姿態來看,那男子是以護住白蓮為中心站著的,同時態度又有些親昵。

就像剛才那名男子攔住白蓮白夫人的話,是兩人緊牽著的雙手,其中男子拽了一下,白蓮夫人才停止了憤怒的舉動了。

“這就是顧成王爺的愛妾?果然如你所說,國色天香。”坐在首位上方的突厥年輕男子站了起來,對著白夫人說道。

首先回這位可汗話的,正是被顧成王爺逐出府的白蓮:“回可汗,正是她。”

然後目光又移向孟銀珠,他對孟銀珠釋放了笑容:“難怪你們中原的顧成王爺會那麽寵愛你。要是本王,本王也會獨寵你的。做本王的可敦,如何?”孟銀珠看著眼前這個突厥年輕男子,一臉的驚慌和防備。

眼前的這個突厥年輕男子,雖然長得相貌堂堂,可是眉眼間,散發著陰險狠辣,這人不是個好相與的。遠離他為妙,何況,他還是個突厥人,指不定和這次突厥人的秘密行動的有什麽密切關係呢。

但是,這個時候可不是打聽情報的時候,她還得趕緊回到顧成王爺身邊,不知道她失蹤之後,顧成王爺會怎麽看她,如果認定是她自己私自逃跑了,會不會遷怒瑤華舞坊。孟銀珠一想到瑤華舞坊,就更迫不及待了,一邊細心留意他們的動靜一邊尋找衝出包圍的可能性。

隻是,這房間的門窗都是緊閉著的,大概之前他們是打算秘密商議,所以把周遭的下人遣退,門窗緊閉。隻是如果她悄悄挪到門邊,恐怕會引起房內人的關注,不如從窗戶做突破口,就是不知道窗戶外麵還有沒有侍衛在守衛著,現在此地不宜久留,孟銀珠趁他們不備,慢慢的向身後的窗戶挪去。

孟銀珠一臉驚慌的看著突厥年輕男子可汗,連連向後退到窗戶旁邊,看樣子,這個突厥可汗嚇到她了。然後,孟銀珠突然破窗而出。

……

星辰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進了書房,看到了觀察邊關地圖的顧成王爺。

“稟告王爺,依然還沒有打聽到夫人的情況,請王爺贖罪。”星辰跪下認錯。他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這是他第一次居然查探不到夫人的動靜,而且是全部的人馬都全部已經調動了的情況下。

正在看著邊關地圖的顧成王爺並沒有說話,隻是怔怔的望著邊關地圖發呆。

顧成王爺似是自言自語,又想是問詢星辰:“這些天,伊木可汗依然駐紮在原地裏並沒有半分動靜。監察了這些天,似乎也沒有異常的情況出現。將軍派人襲擊了幾次,折損了不少人馬,如果集中兵馬去對付這個伊木可汗,那石海豈不就是空城了。但是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卻不敢吃也吃不下。這步棋子到底是有何用意。”

星辰聽了顧成王爺喃喃自語,並不說話,對於這些,他並不是很懂,他隻知道,他隻需要執行顧成王爺下達的命令就可以了。

“莫非。”顧成王爺在邊關地圖上指著一條路線,突然大吃一驚:“莫非他們已經潛入到我們的後方了,隻要石海一空,他們就可以立刻從後方侵占整個石海鎮。石海鎮被占了,就等於丟了邊關了,京城危在旦夕!”顧成王爺突然提高嗓門:“星辰,你速速去稟告將軍,快派探子去查看烏定和西楚這兩個鎮近幾個月是不是有突厥人大批入駐的動靜。隻要有突厥人的痕跡,我就不信這麽多的人,能藏到哪兒去!”

“是。”星辰聽這話語,就知道這事很急,立刻飛奔出府,騎上馬向城門急馳而去。這些天,李將軍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城門。

……

“娘,你就讓我去嘛,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李容向將軍夫人方氏撒嬌:“爹爹最聽娘的話了,隻要娘發話,爹爹不會不聽的。”

自從李容被馮紹送回將軍府之後,就被她娘看了好幾天不許她出門。

“不行。”將軍夫人方氏斬釘截鐵的回絕了李容的撒嬌。

“娘……”李容有一次常常的撒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有那閑功夫,給我好好的看看女戒,將來要嫁人了,可不能由得你這性子了。”將軍夫人的態度異常的堅決,饒是她在寵溺寶貝女兒,可是危險的地方,她是寧可寶貝女兒恨她,她也不能讓寶貝女兒處於危險的地方。

她就這麽一個女兒,怎麽能讓她去那種危險的地方。

“哼。”李容賭氣似的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