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海潮庵相邀
見月大師,隻用了一根手指,便破了天玄子的法術!而那柄由天玄子的劍幻化成的銀龍,也徹底變成了一堆碎片!
隻見天玄子臉上青一片紫一片的,雖然看起來似乎是極其不甘,然而,天玄子臉色通紅,憋了半晌,終於還是硬生生地從嗓子眼裏迸出了一句:“海潮庵的法術果然厲害!我天玄子輸了!”
“我可以不殺你!”見月大師依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靜靜地站在原地,從開始到現在,腳下就仿佛連動也未曾動過一下,仿佛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便將適才還不可一世的天玄子打的一敗塗地.
頓了頓,見月大師一臉淡然地說道:“但是,從此以後,你不可以再來害江大人的性命,否則,我見月絕不再饒你。”
天玄子臉色通紅,胸口中就如同一股積怨硬生生地壓了下來,猛地壓下聲音,恨恨地道:“好......好!但是見月,我天玄子今天並不是輸在你的手裏,而是輸在了海潮庵的手裏!哼!”
天玄子怒不可歇地說完這一句以後,頭也不回地駕起遁術,隻是轉眼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一戰告捷,江楚寒猛地大口大口地喘出了一口粗氣,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遠遠地傳來了一聲震天般的喊聲,江楚寒回過臉看去,隻見一隻隻小船兒正搖曳在邵伯湖上,當前一條大船迅速地正向著江楚寒等人的方向駛來,船頭上正站著一名老者,江楚寒一眼便看了出來,那是漕幫的船隊,那站在船頭上的那名老者,正是陽伯!
“漕幫的人來了?”江楚寒眼中頓時一片歡喜,陽光猛地從樹上竄了下來,向著江楚寒的方向緩緩地走了過來,微笑地道:“是三兒去報的信。”
“那隻猴子?”江楚寒微微錯愕了一下,隻見依稀間,一隻毛茸茸的小猴子,正焦急地立在陽伯的肩膀上,不住地四下跳著。
“漕幫的船隊,來了就好。”江楚寒苦笑了一聲,心裏卻暗暗地打著鼓,不知漕幫的人若是得知了林賽賽已然因為自己而被......不知會不會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人果然還是不能做壞事,江楚寒在心裏暗暗地歎了口氣,回過頭看林賽賽,隻見林賽賽依然還是一副空洞的表情,呆呆地看著遠方的船隊,江楚寒的心,瞬時又像被刀割了似得,痛徹心扉。
很顯然,陽光還並不知道江楚寒與林賽賽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依然一副微笑的表情,看著遠方的漕幫船隊。
“江大人,就由貧道來替你醫治一下吧。”江楚寒的耳畔忽然傳來了一陣淡淡的聲音,江楚寒回頭一看,隻見眼前正站著一名光頭道士或者說是穿道袍的和尚,那和尚看起來仙風道骨,正是傳說裏那位鼎鼎大名的見月大師。
“如此,就有勞了!”江楚寒苦笑了一番,見月大師也微微地衝著江楚寒點了點頭,然後掌中忽然泛起一陣精光,緩緩地撫過江楚寒的胳膊,以及胸口處!
奇跡的事情發生了,隻是被見月大師的那雙手微微拂過,江楚寒身上的傷痛。竟然仿佛就如同忽然消失了一般!江楚寒驚奇地看著見月大師,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胸口,隻覺得原本斷裂了的骨頭,也在瞬時間恢複如初,江楚寒這才驚喜了起來,猛地站了起來,衝著見月大師深深地鞠了一躬,鄭重地說道:“多謝見月大師相救!我江楚寒無以為報!”
“江大人何須此言?”見月大師淡淡地笑著,那一派仙韻落入江楚寒眼裏,還真有幾分仙人的風範,隻見見月大師緩緩地說道:“貧僧奉家師三昧真人之命前來相救江大人,區區小事,無需掛齒!”
“三昧真人?”江楚寒頓時狂喜了起來:“你是說,三昧真人知道我江楚寒命存一線?”
“是的。”見月大師微笑著點了點頭。
江楚寒頓時喜形於色,三昧真人啊,江楚寒記得在哪本書裏看到過對鎮江海潮庵三昧真人的描述,簡直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而眼下,竟然是三昧真人要救我江楚寒?
就在江楚寒不住地想著的時候,隻聽岸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待江楚寒回過頭來時,隻見漕幫的那一條條船隻已然靠了岸,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急急忙忙地向著江楚寒走來,一臉的焦急之色,遠遠地大呼起來:“江大人!江大人!”
“陽先生。”江楚寒微笑著衝著陽伯點了點頭,隻見一頭花白頭發的陽伯急匆匆地一路小跑奔了過來,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陽光也顧不得了,一路小跑地跑到江楚寒身邊,急忙問道:“江大人是否受傷?殺手在哪裏?我漕幫上下來遲,還請江大人恕罪!”
說完以後,陽伯急忙弓下腰來,江楚寒眼明手快,一把扶起陽伯,微笑地道:“殺手,已經被見月大師解決了!”
“見月大師?”陽伯怔了一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見月大師一眼,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敢問......先生可是海潮庵的見月大師?”
“貧僧正是。”見月大師淡淡地一笑,說道。
“原來是見月大師!”陽伯臉上的表情忽然忽明忽暗,然後深深地衝著見月大師彎下了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表情鄭重地道:“原來是三昧真人的弟子見月大師,聞名不如見麵,不如且請到漕幫坐一坐如何?”
“不用了。”見月大師淡淡地一笑:“此次隻是奉家師之名前來搭救江大人,時間不早了。”
見月大師此話一出,陽伯這才不住地點了點頭,喟然歎出一口長氣,像是極其惋惜一般。
就在這時,眾人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焦急地聲音,卻震得江楚寒心頭猛地一動:“不好了!林小姐獨自上了條船,一個人走了!”
“賽賽走了?”陽伯忽然怔了一怔,眉頭一動,巍然又歎出一口長氣,苦笑著衝著江楚寒和見月大師,略帶著些許抱歉的意味微微苦笑著道:“賽賽這孩子,自小性格就野,就連她的爹爹林幫主也管不住,讓江大人和見月大師見笑了。”
江楚寒一臉死灰,心急如焚地看著遠方的那一處依然漸漸消失了的船影,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地,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麽的時候,見月大師忽然微微一笑,衝江楚寒低低說道:“這女娃兒,與江大人緣分不淺,將來還會有一段命中注定的波折要與江大人交集在一起!”
“怎麽說?”江楚寒頓時急了起來,匆忙地看著正一臉淡淡笑意地見月大師,急忙出聲說道,江楚寒此時就連自己也還沒有感覺到,林賽賽的那一顆小小的心兒,已經和自己緊緊地綁在了一起,任憑如何分,再也分不開了。
見月大師微微一笑,目光中炯炯有神:“天機不可泄漏,隻是林姑娘命中該有此一遇,日後還自有一段大緣,貧道此話隻能說到這裏,還望江大人恕罪。”
江楚寒頓時有些失望了起來,然而胸膛裏的那一顆心,卻是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明年的四月初四,家師三昧真人請江大人往鎮江海潮庵一行,屆時貧僧自會在海潮庵等待江大人!”見月大師微微一笑,衝著江楚寒淡淡地說了一聲,合什一禮。
江楚寒不由的點了點頭,也微笑著衝著見月大師一禮,緊接著,見月大師猛地施起遁術,衝天而起,隻是一眨眼功夫,便在再沒有了人影,隻留下化人灘上一張一張驚異的眼神,不住地向著天空四處張望著,尋找著見月大師的蹤跡。
“江大人,請上船吧。”陽伯滿臉的笑容可掬,隨時一禮,道了個請字,江楚寒不由得點了點頭,臉色沉重地向著船隻的方向走去。
船入水麵,江楚寒滿身心事的與漕幫前來的一眾人等終於踏上了回往葫蘆洲的水路,江楚寒站在船頭上,遙望了一眼化人灘,心潮起伏,就仿佛適才所經曆的著一些事,就如同夢一般。
先是遭遇幻境,爾後遇到天地會外宗的暗殺,再然後......再然後的事情,江楚寒就連想也不敢想了。
江楚寒緩緩地看著已漸漸遠去的化人灘,心潮起伏,思維也飄向了遠方。
“江大人。”背後一個聲音忽地響起。
江楚寒回頭一看,隻見正是一頭花白頭發的陽伯正站在自己的麵前,江楚寒不由的苦笑了一聲轉過頭去,淡淡地說道:“陽老先生,你有什麽事情麽?”
“嗬嗬。”陽伯淡淡地笑了一下,緩緩地走在江楚寒邊上,淡淡地說道:“江大人看起來是有什麽心事似的?”
何止!江楚寒心裏暗暗地呼了一聲。
江楚寒暗暗地歎了口氣,表情忽明忽暗,低低地笑了笑:“我隻是在想,我做的這一切究竟有什麽意義?”
“意義?”陽伯微微一笑,一臉的表情風輕雲淡:“江大人是說,這一切的意義?”
“沒錯。”江楚寒苦笑了一番:“大夢覺醒之後,已是人間滄桑,這麽說,陽老先生您能明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