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是來捉拿你的

洪承疇鼻子裏冷冷地哼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天色,雪依然下的很大,正在思慮之間,忽然間,又是一股刺骨的涼風吹來,那一股刺骨的涼風吹在洪承疇的身上,不覺忽然打了一個冷戰,洪承疇這才複又關上了門,焦急地四處走動著.

此時此刻,太陽已經完全地爬上了山,這片廣闊的大地上又一次迎來了嶄新的一天,洪承疇算了算時辰,約莫已經是辰時了,都已經辰時了,為什麽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隻要江楚寒和徐廣,還有那個雲不二一天不死,洪承疇的心裏就一天不得安生。

“隻要江楚寒和徐廣他們幾個死了,就算是我洪承疇擁兵自重,獨守江南一隅,朝廷也一定不會做更多過多的舉動,反而隻會繼續與我保持眼下的這種君臣關係。”洪承疇在心裏不住地盤算著。

眼看著日頭已經緩緩地升了起來,按照洪承疇之前所計劃的起事之時也還隻有不過兩個時辰,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洪承疇的起兵的確是有些倉促,甚至,就連這件事情也都隻是洪承疇在倉促之間定下來的,然而,洪承疇依然有著八分的把握,一定能夠馬到成功!

洪承疇麾下所直命的應天府的士兵戰鬥力絕對不弱,各級將領更何況也都是經過自己的一手**,軍械,糧草,也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戰時物資等等也一應由總督府掌控,這個時候,洪承疇還能需要準備些什麽?

洪承疇在心中不住地盤算著,良久以後,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洪承疇這才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語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

洪承疇的心情頓時跌落至了穀底,他有些不安地打開了門,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正掛在高高的天穹之上,正發出了奪目的耀眼之光,應該已經是到了午時了。

洪承疇忽然想起了適才那個被自己踢了一腳的小兵,他究竟去了哪裏了?為什麽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這個令人極度不安的現象頓時猛地占據了洪承疇的心頭,這讓洪承疇的心跳頓時急劇地加快了起來。

“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此時此刻,洪承疇就如同一隻惱怒了的獅子一般,在心裏猛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怒吼!

洪承疇有些暴躁地打開了門,有些地看著窗外的這一片景象,此時此刻,雪已經停了,一輪紅日正掛在天際的中央,並沒有顯得有任何的溫暖感,反而卻顯得有些清冷。

洪承疇有些失神地走在雪地上,他有些茫然地看了四周一眼,洪承疇忽然發現,似乎,直到現在,就連一個掃雪的下人,至今也沒有在自己的眼前出現過!

“這是怎麽回事?人呢?都哪去了?都給我滾出來!”洪承疇頓時喉間猛地爆發出一陣怒吼,然而這諾大的院子裏,卻隻能依稀聽見自己的一陣陣所傳回來的回音。

洪承疇的臉上頓時有些猙獰,猛地將眉角合了下來,一步一步地向著院外走去。然而讓洪承疇失望的是,院外,竟然沒有人!

平日裏,不管如何,這裏總會有兩名士兵守衛在這裏,隻是此時此刻,守衛的士兵究竟人哪去了?

洪承疇頓時渾身一個機靈,急急忙忙地邁開步子向著前廳奔了過去,走廊,水榭,亭台,竟然……洪承疇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洪承疇猛地仰天大吼了一聲,那張雙眼因為憤怒而導致生出了些許絲絲的血絲:“人都哪去了?給本官出來!都死哪去了?”

隻是,任憑洪承疇在如何的嘶吼,竟然在也看不見一個人影,這種巨大的變化和詭異的現象讓洪承疇忽然全身湧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股微涼的寒意,也猛地襲上了洪承疇的心頭。

“這是怎麽回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洪承疇喃喃地道,那寒刀一般的風刺到洪承疇的臉上,竟然忽地顯得有些頹敗。

這諾大的總督府衙裏,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諾大的總督府,人都去哪了?難道還能是鬧鬼了不成?

洪承疇出身戎馬,怎可能相信鬼神之說,隻是此時此刻,那一股寒冷的刀刺之感猛地爬在在了洪承疇的後背上,驚得洪承疇的額頭上也是不住的落下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來。

良久以後,一個人影,忽然遠遠地出現在了洪承疇的眼前。

遠遠的看去,那個人年紀也不過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襲白衣,後背一條諾大的上好皮裘將整個上身包裹了起來,腰間的一把寶劍隻是單憑眼力,遠遠的望去也一定能斷定,那一定是一把好劍!

那人一身的錦衣袍服,隻是單看便知一定皆是上品,那人走的很緩慢,一步一步的向著洪承疇走來,就仿佛腳下擁有著千鈞般的力量一般,每踏出那麽一步都顯得極為穩重。

然而,隻是那人的樣貌猛地落入洪承疇眼裏的時候,卻不由的讓洪承疇的渾身猛地一個機靈!

“江楚寒!!!”

洪承疇在心中猛地驚叫了起來,此時此刻,江楚寒臉上的表情也是相當的沉穩,腰間的那一把寶劍在眼光下正閃著別樣的耀眼之色!

“江楚寒!”洪承疇緊緊地咬住了牙關,如臨大敵一般的死死地盯著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江楚寒,眼中露出了一股憤怒的怒火。

“你還沒死?!”洪承疇沉下聲音,雙眼裏那滿是血絲的眼睛此時顯得越發有些通紅了,就猶如一隻惱怒了的獅子一般,惡狠狠地沉聲道。

“我還沒死!”江楚寒微微地笑了起來,然後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不僅沒死,還好端端地走到了你的麵前來了。”

“你來我府上做什麽。”洪承疇雙拳緊握,全身猛地積蓄起一股力量,就待隨便而發,有些緊張地看著正一臉微笑著的江楚寒。

江楚寒微微地歎了口氣,淡淡地道:“你的時辰到了,洪承疇,我是來捉拿你的。”

“笑話。”洪承疇忽然冷冷地笑了起來,他有些嘲笑地指著江楚寒的鼻子,猛地發出一聲長笑:“你來捉我?笑話!我洪承疇貴為五省總督,麾下雄兵十萬,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禦史兼中散大夫,你捉拿我?”

說完以後,洪承疇臉上又一次陰陰地掛起一絲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好,很好!哈哈哈!!”

洪承疇猛地爆發出一陣衝天的笑意,似乎滿意極了江楚寒的親自登門,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洪承疇心裏高興,洪承疇的心裏得意極了,此時此刻江楚寒竟然敢自己跑上了門來自投羅網,對於這樣的不怕死的蠢人,洪承疇隻怕做夢都會笑醒。

一陣涼風吹過,吹的大樹枝頭上的白雪也不由得飄落了下來,一絲又一絲晶瑩剔透的白雪如同紙片一般地飄落到了江楚寒的皮裘上,染成了點點白色。江楚寒輕輕地撣了一撣身上的那件皮裘,淡淡地一歎,道:“洪承疇,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為什麽能夠出現在你的麵前麽?”

“為什麽?”被江楚寒的這一席話反問,洪承疇頓時怔在了當場,好半天以後,洪承疇這才終於渾身上下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江楚寒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個道理很簡單,可是洪承疇,卻偏偏沒有想過!

忽然之間,一股令洪承疇想也不敢想的,就連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一個可能性,忽地浮上了洪承疇的心頭!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洪承疇咬牙切齒地叫了起來,猛地倒退兩步,眼中露出了一股極為恐怖的目光,然後忽然間又爆發出一股長笑:“這不可能,我洪承疇麾下雄兵十萬,就算是調集不起全部的力量,我還有應天衛所的士兵,我還有兵,我還有糧食,我還有武器!我一樣可以將你殺了,我依然還是洪承疇,我依然是五省總督,而你……”

洪承疇冷冷地舉起了一根食指,指著江楚寒的鼻子大吼道:“而你,隻會成為我洪承疇刀下的亡魂!”

麵對著洪承疇那hi裸裸的威脅,江楚寒仿佛絲毫不為所動一般,隻是略帶著一絲的憐憫看了洪承疇一眼,淡淡地歎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洪承疇,你還是放棄反抗吧。”

“笑話!要我放棄!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洪承疇的聲音裏滿是怒氣地吼了出來:“我麾下還有雄兵十萬,還有無數的糧秣軍械,你讓我放棄反抗?江楚寒,我洪承疇馬上就殺了你!”

洪承疇的聲音極大,那滿含著怒火的聲音仿佛都要把房梁上的雪都要震下來一陣似得,江楚寒不為所動,低下頭淡淡地說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隨著你去造反的。”

“什麽?”洪承疇的臉色頓時變了起來,顯得極為暴躁地頓時跳了起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我!我要殺了你!你騙我!”

洪承疇雙拳緊緊地攥著,如同一隻暴跳如雷的獅子一般四處亂吼著,江楚寒淡淡地道:“不信,你可以去門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