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再赴葫蘆洲

後院是女眷所住的地方,家裏的女眷除了丫鬟什麽的,也隻有林賽賽和顧眉兒兩位了,江楚寒急急忙忙地將要上順天麵聖的事情告訴顧眉兒和林賽賽以後,顧眉兒臉上的表情立刻是歡欣鼓舞,樂嗬成了一團,隻因為江楚寒終於要進京麵聖了,這簡直就是步了祖上三代同樣的步伐——進京做官.所以也難怪顧眉兒如此的開心和激動。

江楚寒在心裏暗自苦笑的同時,自然也沒有忘記林賽賽,自家一場大火燒死了父親和兄弟,由於河上結冰,車船無法通行,所以林賽賽整天也隻是強顏歡笑,這落在江楚寒眼裏心裏也是好一陣的不舒服,好生安慰了幾句以後,江楚寒便又一次風風火火地出了門去了,隻因為自己還欠下眉兒一個約定。

老天有眼,隻是到了第二日,河麵上的冰便開始漸漸地解凍了,見到此情況以後,江楚寒也是毫不含糊,悄悄地帶著陽光和林賽賽坐上馬車出了門,徑直向著碼頭的方向行了去,下了馬車以後,早有內宗的人在碼頭邊等著了,江楚寒也毫不含糊,三人急忙上船,悄悄地向著葫蘆洲的方向趕了過去。

上岸以後,陽伯早已在岸邊上等著了,林賽賽隻是剛一看見陽伯,眼睛圈兒便是立即一紅,撲到在陽伯的懷裏放聲大哭,陽伯感動之餘心下也是極其無奈,隻好無奈地安慰了兩句,領著江楚寒等人向著林家老宅的方向走了去。

一場大火把整個林家老宅燒了個體無完膚,看著被燒的烏期麻黑的殘垣斷壁,林賽賽忍不住跪在風裏嚎啕大哭起來,江楚寒鐵青著一臉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心裏隻好重重地歎息著。

一把大火,便瞬間奪去了林賽賽一家的性命,這讓江楚寒也是無比的感傷,才不過短短地時隔了幾個月的時間,便發生了這樣的人間慘劇,也是著實的不該的。

很快,漕幫等一行人便急忙安排好了靈堂,江楚寒與林賽賽以及漕幫等一幹眾人便在這處臨時搭建的簡易的靈堂上深深地祭拜了一番林蕭父子。此時此刻,江楚寒已不但隻是內宗的舵主,更是林蕭的女婿了。林蕭早已親口答應了江楚寒的求親,也不過隻是聘禮未下罷了,更何況當時眾目睽睽之下,江楚寒就算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一番祭拜以後,陽伯悄悄地請江楚寒借一步說話,江楚寒立即心領神會,悄悄地離開了靈堂之上,緩緩地與陽伯走向了遠方,展開了一場秘密的談話。

“陽伯,有什麽事麽?”一邊走,江楚寒一邊低聲問道。

“林幫主在去世之前,曾經與一人會過麵。”陽伯那老而不壞的精神此時此刻卻顯得有些傷感,低低地向著江楚寒彎了彎腰,低聲說道。

“誰?”江楚寒的眉角立即一跳,心裏忽然間仿佛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了下來似得,急忙沉聲問道。

“天地會外宗的舵主,也就是人稱小公子的那位。”陽伯沉聲說道:“就在舵主去應天的日子裏,小公子……曾經上過葫蘆洲。”

“他來過葫蘆洲?”江楚寒心裏立即一驚。

“沒錯。”陽伯點了點頭,微微地思索了一番,這才低聲繼續說道:“林幫主曾經與小公子會過一麵,具體內容我不清楚,隻是林幫主回來以後,當天晚上,宅子裏便生起了大火!”

“原來如此!”江楚寒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裏已明白了陽伯的意思,重重地點了點頭,低聲道:“陽伯,你做的沒有錯,此次事件暫且還是不要宣揚出去。我們沒有力量與外宗全麵開戰,就連賽賽也不要讓他知曉,最好,是暫時不要讓他知曉。”

“屬下省的。”陽伯點了點頭,低聲道:“這件事,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也不會說出去。”

江楚寒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回到靈堂,隨口向著陽伯問了一句道:“現在漕幫的幫主是誰?”

“我。”陽伯淡淡地道。

江楚寒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麽,轉身和陽伯兩人一起回到了靈堂之上。看著林賽賽哭的梨花帶雨一般,江楚寒心裏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什麽都有,卻仍然還是強製自己不要說出真相,以免日後再讓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再次遭來橫禍。

在葫蘆洲上住下了一夜,這一夜,江楚寒的讚轉反側,躺在**,怎麽也睡不著。

第二天,就是預計要踏上踏板重新回揚州的日子,江楚寒躺在**輾轉反側,一夜無眠,一直挨到了第二天,一番洗漱完畢了以後,江楚寒便準備帶著陽光回揚州了。

“賽賽呢?她不回去了嗎?”陽光忽然微笑著淡淡地說道。

江楚寒緊閉著嘴巴,沒有說一句話,徑直就向外走去,陽光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話,隨即跟在江楚寒的身後向著遠方的碼頭徐徐地走了去。

早有漕幫的一幹人等緊緊地守護在了碼頭的兩側,與一眾人等一一作別了以後,陽伯忽然低聲向著江楚寒問道:“眼下水禁依然還沒有解封,我漕幫的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舵主,屬下敢問,這水禁究竟何時能開?”

“再等等吧。”江楚寒歎了口氣,想了想,道:“牽扯麵太過複雜,更何況我也已經向當今聖上交上了折子,隻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批複,再等等吧。”

“好。”陽伯點了點頭,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麽,陽伯心裏也知道此事牽扯麵太過複雜,故而也就在沒有說什麽,同意了江楚寒的想法了。

與陽伯等人作別了以後,江楚寒轉身就準備上船,恍惚之中,竟然發現林賽賽也在人群裏,江楚寒心裏有些難受,也隻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轉身踏上了船上。

“舵主,賽賽……為什麽不帶賽賽走?”陽伯的眉頭忽然皺了皺,低聲問道。

“這個……”江楚寒有些怔了一怔,半晌這才苦笑了出來:“那也得她願意跟我走,強人所難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原來如此。”陽伯縷了縷胡子,點了點頭,淡淡地一笑道:“隻是賽賽現在已經無依無靠,除了舵主,又可以依靠誰?”

“這……”江楚寒頓時一時無語,想了想,這才低聲一歎,道:“我又何嚐不知,隻是不知道賽賽的想法。”

“這有何難!”陽伯哈哈一聲長笑,轉而走進人群將林賽賽牽了出來,來到江楚寒眼前,大笑著道:“賽賽願不願意,舵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麽!”

眾目睽睽之下,江楚寒頓時有些大囧,望著同樣滿臉通紅的林賽賽,江楚寒臉色有些發紅地看著林賽賽,低聲問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這一聲說出去以後,江楚寒隻覺得自己的臉上滿臉燥熱,這可是大庭廣眾啊,大庭廣眾說出這樣的話,江楚寒隻覺得臉上紅通通的,隻好硬頂著頭皮,好聲勸慰道:“咱們一起回揚州,然後一起去順天,我會照顧你的。”

林賽賽也已經知道自己與江楚寒已有了婚約,這段日子以來更是對江楚寒產生了一絲別樣之情,臉色羞紅地低著頭,也不知說些什麽好。

看到陽伯目中有意,江楚寒立即心領神會,哈哈一聲長笑,猛地一把抱住林賽賽的腰肢抱到了船上,驚得林賽賽立即大叫了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江楚寒又怎麽會放開,猛地將林賽賽抱到了船上以後,隻聽到耳邊猛地傳來了一陣山呼般的掌聲,江楚寒哈哈一笑,向著岸上的眾笑了起來:“我去也!”

江楚寒站在船頭之上,意氣風發,頗有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指點天下之感,腳下的船兒猛地開動了起來,隻見陽伯站在岸上,猛地大笑了起來:“保重!”

“保重!”江楚寒當然明白陽伯的意思,於是哈哈一笑,再也不說話,小船兒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了。

經過了葫蘆洲一事以後,江楚寒的心情無比大好,消失了一天以後,又帶著陽光和林賽賽兩人回到了揚州,回到府裏一看,隻見家裏的下人一個個都在忙進忙出的,江府門前也高高地掛起了兩盞大燈籠,江楚寒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徑直向著房裏走了進去。

江楚寒當然還記得,自己還欠下眉兒一個約定,這件事,自然必須得現在就辦,立刻就辦,身上還附著一張聖旨的江楚寒也早已等不及了,答應了眉兒的事,江楚寒可不能輕易地反悔了!

三天以後,整個揚州的百姓都知道,天即將赴京麵聖,然而伴隨著江楚寒而來的,則是江楚寒大婚的這麽一個驚人的消息!

江楚寒大婚了!

江楚寒與眉兒的婚期一拖再拖,對於江楚寒而言,心裏對於眉兒也是非常的過意不去,隻是沒有時間再趕回棲霞了,江楚寒也隻好將錯就錯,就在揚州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