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雲夢飛翔口中輕輕的話語傳出,這兩個字在傳入那京尹的耳朵裏卻是如同炸雷一樣,驚得他差點跳了起來!再仔細看看他的裝束,黑色的頭罩,黑色的長袍,再加上腰間掛著的那柄長劍。他可是官員殺手啊!(在後秦官界對雲夢飛翔的評價。)其他人想躲都躲不開,可是自己卻是偏偏找他的麻煩!

在旁聽的眾人一聽雲夢飛翔報出名字之後,心裏的怨恨不由又加重了幾分。

京尹大滴大滴的留下了汗水,其實也不怪他如此膽小,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他也得謝謝雲夢飛翔,因為上一屆的京尹就是被他給殺了的。

“正常審案吧,還給眾人一個公道。”雲夢飛翔又一句話飄進京尹的耳朵裏,像是對他大赦了一樣。

“是,是!”那京尹連忙點頭。

麗麗的父親剛才隻顧抬起頭陰笑著望著雲夢飛翔,如果剛才他能見到京尹的表情,也不會再這樣一直傻下去,可惜錯過了這個機會之後,在他麵前將會是一條無法再回頭的黃泉路。

“大人,要為我做主啊!”那老頭子匍在地上大聲的叫喊著。

“這個……”京尹大人做在高堂上,眼珠子不停的翻轉,雖然剛才雲夢飛翔讓他正常審案,不過,他當然知道這個案子現在要偏向什麽人。再看一看那老頭身後的一大群人,又不得不感歎,眾怒最難平啊。

“乘風,你現在有什麽說的嗎?”京尹大人問道。

“問一問當事人吧。”雲夢飛翔平靜說道。

“對,對,是該問當事人!”京尹大人忙不迭的點點頭,指了指那老頭問向麗麗:“你是他的女兒?”

“是的,大人!”麗麗點點頭。

“那你父親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京尹大人眉毛不由往上挑了挑。

“大人,他剛才說的都是……唔”麗麗正說著話,可是卻突然之間話語變成了嗚咽聲。

“你娘她現在正屍骨未寒,你可不要被那人給蒙蔽了,說昧心話,如果是怕影響到你自己的名聲,那就不要開口辯解,默認就好了,我的乖女兒。”那老頭子突然手伸進麗麗的頭罩裏,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說不出話來,自己卻是在張口述說著。

“啪”“放手!不要影響到當事人做供。”京尹大人驚堂木有力的落地,出聲道:“那個姑娘繼續說。”

那老頭子娓娓的將手一放,不過卻是幹幹笑了兩聲,那兩聲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等上幾秒鍾後,卻是隻見到麗麗張口,沒有聽到她說出一個字來。

“大人,我家閨女畢竟是個女的,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怕會影響到她的名節!”那老頭子跪匐在地上,將自己的女兒往身後一拉,為自己的女兒辯解著,那完全是一副有苦難言請大人諒解的表情。

雲夢飛翔與李大姐兩人,一時之間,望向那老頭子雙眼間的狠色倍增,那老頭子就算是活刮了他也不為過,剛才那老頭做的動作卻是落入了他們的眼裏,虎毒不食子,可是麵前這人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為人的禁區。

“啪”

李大姐再也忍不住,手一揚,一巴掌重重狠狠的抽在麗麗的父親臉上,那老頭子當即,身子向後撞去,吐出了幾顆牙齒。

“大人,鄉親們,他們又打人了!要為我做主啊。”那老頭子躺倒子地上捂著嘴,大聲的哭叫道。

李大姐沒有理那像個小醜一樣的糟老頭,而是走到麗麗的麵前,擔心的望著他,號脈,看舌苔,越看臉上的煞氣就變得越重,拍了拍麗麗的頭而後重新站到了雲夢飛翔身邊,沉聲說道:“是啞藥。”

剛才,那糟老頭捂著麗麗嘴巴的時候,居然喂她吃下了啞藥,那東西吃下去,可是不能回頭的,啞了也就啞了,再沒有回頭的機會,沒想到為了一千兩銀子,這種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雲夢飛翔抬步向著那糟老頭走過去,可是走到麗麗麵前,卻是被她拉住了雙腳,最裏麵嗚咽著,眼裏寫滿了擔心,雲夢飛翔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她怕自己傷害她的父親……

“大人,他們要殺人啊,滅口了!”那糟老頭子大聲的叫喊著,在大堂之上,身子向後退著。

站在門口的民眾,隻能夠看到堂上之人的背影,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突然間聽見那老頭的大喊,再加上現在麗麗這一個動作,就像是為了救她的父親而不要命的抱住凶徒的腳!一時之間民憤激起,他們大聲的叫喊著,用力往衙門中擠著。

“殺了他們。”

“判他們死罪!”

“啪,啪”京尹手中的驚堂木不停歇的往桌子上砸著,趴在桌上,說道:“肅靜,肅靜!乘風,這是在審案,求你給本官一個薄麵,回去站好!”

雲夢飛翔紅眼望了一眼那京尹,撤回了自己的腳步,回到原地站好。

“大人,他們在大堂上公然行凶,還想要殺人滅口!他們是惡徒,大人要為小民做主。”那糟老頭說道。

“好了,好了,我會做主的。”那京尹對著糟老頭咪笑著說道,不過那副表情。怎麽看怎麽像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的假意恰媚……

站在門口觀審的民眾,見到雲夢飛翔後退,也壓下了一些怒火退後了幾步。

“怎麽辦?”李大姐問向身旁雲夢飛翔,現在形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那糟老頭做的一係列事情,都像是要將他們倆逼上絕路。不過那京尹卻也是一個膿包,如果他精明點,剛才老頭子對自己女兒下啞藥的時候,這個案子也該到一個段落。

“繼續看他怎麽鬧騰,現在,他是在逼我們把他給殺了。”雲夢飛翔狠狠的說道。

“乘風,你有什麽話要說嘛?”京尹大人望向雲夢飛翔問道。

“按那老頭說的,既然我拐騙了她們母女兩人,逼死了她老伴兒,我就應該把那老婆子給偷偷的葬了才是,怎麽還會公開送葬?”乘風說道。

“大人,這是他們在虛情假意的作戲,或許,或許是收買我女兒的條件,對就是條件。葬了我老伴兒,是我女兒委身與那人渣開出的條件,我可憐的女兒啊,大人做主,大人做主!”那老頭子大力的磕著頭,像極了受盡冤屈的人。

“嘿嘿。”乘風望著老頭子冷冷的笑了兩聲,有時候不得不佩服那老頭子的想象力,怎麽會那麽好,什麽事情到他那裏都能有另外一個理由!

坐在高台上的京尹聽到雲夢飛翔的笑聲,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了兩下,他知道乘風是發真火了!

“姑娘,你父親說的可是實話?葬禮難道是一筆交易?”京尹大人詢問道。

“嗚嗚。”麗麗瘋狂的左右搖著手,最裏麵叫著。

“大人,我老伴兒現在還躺在這高堂上,久久未能入土,我女兒不好說啊。”那糟老頭又開口解釋了。

“嗚嗚。”麗麗更加瘋狂的搖著手,最後卻是隻得在他父親的奸笑聲中無奈的,放下了手,不過下一刻,她卻是做出了一個讓雲夢飛翔與李大姐兩人傷心的舉動,站起了身,將帶著的頭罩拿了下來,麵向眾人轉了一圈。

一時之間,全場啞雀無聲。

“這,這是。”京尹張口結舌,所有觀審的民眾也沉默了下來。

下一秒,麗麗再次將頭罩帶回頭上之後,身子癱軟的跪在了地上,“嗚嗚”的聲音卻是不時響起,在她跪著的那塊地方,下起了小雨,一滴滴傷心雨點落在地上綻開出一朵朵哀傷的花。

那老頭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地麵,他沒想到麗麗會在這種時候,將頭罩給取下來!麗麗顯出真容之後,剛才的那些說法卻是不攻自破。

在麗麗臉上,一塊塊陳舊的燒傷,占據了半邊多的臉頰,如蚯蚓一樣深黑色的疤痕,爬滿了她整個麵頰,這是她藏的最深的疼觸,最不願意讓人見到的痛楚,從她頭上帶著的深黑色頭罩就能夠看出她疼很臉上的傷痕。可是,如今,為了幫助兩位愛護他的人脫罪,不得不脫下了頭罩,讓她醜陋的麵目昭然過市,暴露在了眾人眼下。

“這是怎麽會事?你是在戲耍本官嗎?”京尹狠色問向那老頭,看到麗麗臉上的傷痕,京尹就算是再笨,他也知道,這樣一副麵龐,又會有哪個正常的男人去謀竊?還為了她逼死人?

“大人,就算他們不是為了女色拐騙母女兩,可是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再加上他們逼死了我的老伴也是事實,請大人做主!”那糟老頭現在還沒想著收手,還在想著繼續,見不到野狼的羔羊,用於不會知道狼的牙齒有多麽的鋒利。

“讓開,讓開。”門外人群中起了**,一個個身著緊身裝束,腰間帶著武器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站在眾人麵前。帶頭那人在出示了一塊腰牌之後,便越過了衙役,走到公堂之上。

“組長!”那人恭敬的站到了雲夢飛翔旁邊。

“殺一,你們的反應速度變慢了。”雲夢飛翔淡淡說道。

來的人便是太子府禁衛軍,雲夢飛翔手下‘殺組’的十名成員。

殺一低著頭沒有說話,雲夢飛翔繼續說道:“將外麵所有圍觀的人都圍起來,一個也不準走,欲走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