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靡戰三國之憔將

激戰,身死,屍碎,瀾水城外一片淒淒涼的蕭索熱鬧景象!激戰的雙方被那片片血色所引,早已忘卻了自己的本性,人之初,性本善,血色蒙,獸血燃。此刻,雙方那近十萬人的眼中所夾帶隻有妖豔的一片血色。青藹的天地,早已失去了蹤跡。

隻不過短短幾分時間滑過,拚命攻城的後秦軍隊便消散了四千餘條生命!往日攻城戰中一般都是衝到最前方的戰士充當炮灰的角色,然而這一次卻是不然。後秦軍隊衝擊在最前方的前鋒營依靠著雲梯等等高聳的攻城利器掩護,傷亡不過寥寥百人。

終於,踏著腳下的屍體,後秦的軍隊也臨近了瀾水城牆。

不同於瀾水城外激戰的場景,與瀾水西城門所對的漓水城方向,此時卻是正在大軍整待!瀾水屬後唐,駐軍三萬餘,在針對後秦這一強勢之前,較弱的唐明兩國不得不采取聯合之勢共同應對後秦。也正因為如此,同樣是駐軍三萬餘的漓水雖屬後明,但是此時它卻不能自顧置身事外。整裝好近三萬善勇的軍士,從後方襲向後秦軍隊的背脊。

“大哥,後方探馬傳來急訊,瀾水城這一次真的沒有作壁上觀,已然出兵三萬餘,向著我軍的背脊席卷而來,不需四個時辰,他們便能進入我們的視野之中。”嚴涵正坐在將營之中,推敲著漣水,漓水,瀾水三城之間該如何取舍,調度。鮑真卻是急忙拉開了將營藍布,衝了進來,臉上透出無比焦急的神色。

對瀾水的攻城戰此時正在火急火燎的進行時,換句話說,後秦已經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對瀾水城的這一戰中,早已忙不開身。然而現在後明的三萬大軍正在向著自己這邊急進,不時便要相遇。後秦軍隊中雖是有著五萬餘大軍,但是屆時腹背受敵,首尾不能相顧,最後的的結果隻會有一個,他的右路軍團被盡滅。

“領軍來襲的是不是宋文峰?”出乎鮑真的預料,嚴涵聞訊,卻是沒有一丁點慌亂,鎮定如常,開口詢問道。

“是宋文峰那老頭。”鮑真回道。

“哈哈,哈哈。”嚴涵聞言卻是大笑起來,沒有一點將臨危的覺悟。

“大哥,宋文峰可是帶了三萬大軍來襲!”鮑真不解嚴涵為什麽發笑,他的表情又為什麽這樣鎮定,連忙急聲將現在的狀況又開口說了一遍。

“好了,你繼續去中軍壓鎮就行了,派好探馬盯緊後麵來的後明部隊,每隔百裏回報一次。”嚴涵隨意揮了揮手,而後繼續低頭盯緊桌上的地圖,眉頭微鎖。

鮑真見狀,微微點頭,遂即轉身退出了將營,他深知嚴涵既然這樣鎮定,他的心中鐵定是懷著溝壑深淺的。再說嚴涵還有著一個習慣,就是在研究策略時,不喜歡他人打擾。

“嘿嘿。”鮑真出門後,在研究地圖的嚴涵不由揚揚一笑,抓起放在桌角上的一捧黃沙往地圖上一灑,黃沙落下的位置,正好是瀾水與漓水之間那一段位置!那一捧黃沙所代表的便是宋文峰率領的三萬餘後明軍隊。並且,現在在他桌上放著的地圖以及不再是局限於漣水,漓水,瀾水三城之間的小型地圖!而是那已闊及到唐明的九州地圖!難道嚴涵現在覺得自己已經收複了後秦的兩城失地?是哪裏來的自信,讓他已經能將自己的赫赫目光放到了整塊九州之上?

“上將軍,我們該如何?”在漓水瀾水之間,後明軍隊正快速向著瀾水城外推進。一蒼勁老人,正居於三萬大軍之首,催促著坐下馬匹疾疾往前!雄勃的英姿,傲然迎風向後飄吹的白發,又有何人能夠猜測得到他現在年紀也是六十多餘,他便是宋文鋒。

憔將六十餘來騎戰馬,年年暮暮催白發;本該棄袍田地間,奈何帝旁無英傑。

後明如今的狀況也正是這般,整個後明如今至少也是坐擁雄兵十餘萬,但是卻苦在沒有一個有著統兵才能的將帥之人,這也是整個後明的悲哀,宋文峰六十餘歲了還是隻能自己披掛點兵上陣。

“直接帶兵殺過去,與後唐人馬前後夾擊,將整個後秦的五萬右路大軍全數殲擊。”宋文峰甩手就是一馬鞭,坐下馬匹不由又加快了幾分腳步。

“上將軍,這樣不行啊!連趕幾百裏路,就算是到了瀾水城外,我們三萬人也是人疲馬乏,如果後秦軍隊將他們的重心放到我們身上,我們也難抵擋得住他們五萬人馬的衝鋒!”那將領急忙勸說道。

“吳易,那你說要怎麽辦?”宋文峰問道。老了,真的是老了,六十餘歲的宋文峰還是曾經那個梟將嗎?領幾萬兵馬就嚇得後秦十餘萬人盡數落荒而逃。如今的他,雖然還是那一身甲胄,然而,甲胄裏的他卻是變老了,也已早沒了當年的雄風。

那將領吳易與身旁另外一位將領相視輕輕一笑,而後對宋文峰說道:“我覺著,我們的三萬大軍,到時應該就地紮營,靜觀其變!往後秦軍後方一落,先對後秦施加一些壓力,而後再聯合後唐那邊的大將嚴涵等人,再圖後事。”

宋文峰一陣沉思,雖然吳易的方法與他的想法不符合,但是看上去似乎要更加的保守了一些。老了,老了,宋文峰哪裏還有當年那股無法阻擋的銳氣?於是,選擇了他的方法:“行,就這樣!”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就是能飯又能如何,他是早該休息了……

吳易與那先前與他相照麵的那個將領,聽到宋文峰這樣說,心裏不由一鬆,臉上也是輕鬆一笑,有一股陰謀的味道在空中亂竄。然而宋文峰那老化的鼻子卻是沒能嗅到……

“上將軍,宋老將軍已經向著這邊出兵了,他正親自帶著三萬人正在向著這邊趕來。”瀾水城的城牆之上後明那邊的參將於正也收到了宋文峰部的消息,連忙向城牆之上觀戰的嚴涵稟道。

“多少,三萬?”嚴涵卻是被於正的話給嚇了一跳。

“是三萬!”於正說道。

“宋老將軍瘋了?怎麽能帶三萬人來襲擊後秦的部隊!”嚴涵不信的搖著頭。宋文峰帶三萬人來救援自己的瀾水危機,嚴涵本在道義上不該這樣說話,但是剛才他卻是顧不得上這些。宋文峰本身的舉動也實在是太過冒險!三萬大軍帶走了,那漓水城中還會剩下多少人?要知道,如今卷入戰火中的後秦部隊,可是隻有這強行攻城的五萬餘人,在他們背後閑下來的卻是還有那嚴涵手中掌控的近十萬人,以及正在改編的左路大軍五萬人。如果,後秦軍隊趁現在這一時機,派出其餘人馬去搶攻漓水,那留在漓水中的幾千人又要如何阻擋?

宋秋見嚴涵毫不領情,卻還開口罵他的父親是瘋子,不由不屑地憤道:“來解圍卻被人罵瘋子,真是狗咬呂洞賓。”

如今形勢緊急,嚴涵也再沒興趣與身旁這個一竅不通的黃口小兒說事,連忙將於正來到了自己這邊:“這事情,宋老將軍太過草率了,於正,你立刻派人快馬加鞭去回報宋老將軍,瀾水城這便的形勢還沒有緊急到需要三萬大軍的援助!讓他立刻,馬上將三萬人帶回漓水城去,提防後秦軍隊的搶攻!快去!”

於正見嚴涵激動的模樣,不由心領神會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也忘卻了告退,直直便急忙轉身跑開,吩咐人馬去了。

“不對,不對……”嚴涵卻是莫名的開始左右踱步,嘴裏嘀咕著。以他對宋文峰的了解,宋文峰是絕對不會冒險的從漓水城中帶出三萬人馬的!但是對於這一條命令的不對,嚴涵卻又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他心中的強烈不安卻是不由莫名加劇。其他人不解,嚴涵心中的不安,隻能幹幹立在一旁,看著下方的戰場。後秦軍已經衝到了殤城城牆的牆根之下,那一部部雲梯之上已站滿了敵軍!殘酷的攻城戰役此時也即將掀起另外一個**。

“潑油,投石,刀劍兵上,護住弓箭手,弓箭手繼續不停向下放箭!”嚴涵身側的任遠見他此時似乎被什麽事情給纏住了,完全脫不開身,隻得大聲對著城牆上的後唐士兵令道。

情況緊急,也沒人去追究不是統帥的任遠越俎代庖的罪過。任遠令一下,城牆上所有後唐士兵便快速動了起來。

“波,波……”

油鍋內漲沸的滾滾熱油,冒出一個又一個的泡子,沸騰,翻滾。為了迎接後秦士兵的到來,嚴涵早已命人將那一個個油鍋搬到這城牆的防守過道之上,添著火,加著柴,煮著!深怕它們冷了,對不起那遠道而來的客人!後秦方麵難道不知道城牆之上的滾滾熱油?他們當然知道!滾油可是守城常備的東西,那沸騰的油水,順著厚重的城牆燎燎澆下,下方的攻城部隊,會怎樣?多麽殘忍的想象,多麽殘忍的手段,然而,不可否認的,戰爭其本身便一直就都是殘忍。

“唰……”“啊,啊……”

熱油從城牆上席卷滾下,泛起黑色濃煙滾滾!那一陣刺耳的驚嘯過後,伴隨的是遍地哀嚎……城牆之下那數不盡的後秦士兵,隻能瘋狂地尖聲尖叫。不需過多,隻一丁點油水當頭往下,後秦士兵的皮肉便開始焦黑,內翻,綻開。而內部鮮嫩的皮肉向外翻出不過片刻,又繼續被那城牆上往下潑落的滾油澆注一遍,不欲生的痛苦遍襲全身。除了熱油,在這瀾水城下的後秦士兵還得承受那當頭落下的鬥大巨石。這是麵臨著多大的恐慌,然而,就算如此,聞著空氣中微帶那些個後秦士兵卻依舊是前仆後繼,那氣勢,就算是去送死,就算是去填命,他們似乎也要用自己的屍體搭出一座高山,能夠踏著前進的步伐便能翻越瀾水城牆的高山。

相比漓水,瀾水兩城如今戰事臨近的窘狀,漣水卻是要比往常熱鬧那麽幾倍有餘。兩城中大部分民眾在逃離自己的家後,都選擇湧進這最近的城中尋求保護,畢竟在這漣水城後可是還有那十萬後秦大軍壓陣,他們能給自己增加一些免受戰火燃身的信心。

此時就位於漣水城中的探月茶樓,兩層微美的實木茶樓,遊客進進出出,門庭若市,豈是熱鬧一詞能夠描述得過來!那門前,兩個諾大的朱紅色木牌,酥黑的墨跡:客已滿,房已完。探月茶樓本就不是一般那單純的茶樓,裏麵每一卓人,都有劍掛於腰間,他們可都是一群練家子,一群熱血,愛國的練家子。

“後秦大將嚴涵如今沒有在中軍壓陣,正駐於右路大軍之中。”一個漢子大聲的將這一消息吆喝,而後起身便向自己樓上預訂的屋裏走。當然,這裏一切仍舊是老規矩,當那漢子轉身回房時,桌子上留下了一串用茶水勾勒的房間號碼。

靜!這消息一出,探月茶樓內的氛圍不由為之一凝。隻不過短暫的彈指,然而卻像是那漫長的一記冰河世紀。短暫過後,靜藹的茶樓中又恢複了昔時的熱鬧生氣。在那令人無比敬佩的目光中,居然有幾人起身去看了一眼那桌上用水書寫的房間號,跟著上樓去了!這個差事,麵臨死亡的勇氣……後秦正在作戰的右路五萬大軍,想象一下,想要在五萬大軍中取對方大將的項上人頭,這有那個可能嗎?或許有吧,華碩一切皆有可能,但是他們這次行刺成功的機率能有百分之一?

祝福,靜坐在一樓吃飯喝茶的眾武者,用眼角瞄著上樓去的幾人隻能在自己心裏祝福著,希望他們這事不成功也不要成仁。

“小二,再來一斤牛肉,一壇子酒。”在這一樓的一角,由兩張桌子拚接成一張,那桌旁已經圍繞著坐了八人,八人都是一身暗色的長褂,一個細縫的麵罩遮住自己的麵容,一起談笑風聲。這樣的裝束,尤其是八人同是一樣的裝束,在這探月茶樓中,自然也引起了他人的注意。然而其他人好奇之下卻也看不透麵罩之後八人的真麵容!探月茶樓中的人不知,如此這般的黑色裝束,可是一個月前後秦國都殤城內的一種時尚,由冷血的禁衛軍統領乘風引起的一種時尚。

“老五他會來嗎?在這,已經過了三天了。”其中一人問道。

“這個問題,老七你怕是問過不下百遍了!會來的,老五他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他比我們更能分得清楚恩仇。或許是因為要安頓家中的老母,所以他才耽擱了一些時間,他會來的,我們吃我們的。”另一黑衣人長道一聲,而後便用筷子撿起碗中幾片豬耳朵,就著酒水就咽下了肚子裏。

“嗯……一個月時間,各位兄弟都去哪了?”另一黑衣人問道。

“還能去哪?不過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之後,秦宮居然沒有發布通緝令緝拿我們,更驚奇的是想不到我們組長居然是那個!”那人說話時,話語中的吃驚仍舊一點未少,看來就算是過了這麽長時間,他的心情仍舊是波瀾未定,仍有漣漪徜徉。

“對頭,我在聽到組長的名號時也被嚇了一跳!想不到,組長居然是十年前的風靡人物。不過,猜不到,越是這樣,越是讓人難理解,這一次秦宮為什麽會放一手?以秦宮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不應該啊。”有人開口附和說道,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他們是誰?原本雲夢飛翔手底下的殺組九人,他們哪一個不是離秦宮最近的禁衛軍?自然是都透徹的了解秦宮的脾性!

其中一人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這個疑問刷開,開口說道:“幾位哥哥,上一次離開之後有沒有遭到攔截?”

其餘八人聞言不由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受到後秦方麵的出手攔截!

“你?”有人疑惑的問出聲。

“嗯。”剛才提問那人默默點了點頭。

“沒什麽事吧?”其餘人見狀心裏不由疙瘩了一下,一陣唏噓。

“家裏幾個人死了,殺手指名要找組長!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又將我全家都給放了。”那人話中帶著幾分森冷,沒人家裏有人被殺之後,還能表現得一如往常!如果換做是普通人,或許他們會傷感,或許他們事後會感到害怕!但是殺組的成員卻不同,他們本身便是殺手出身!自己家人被殺之後,他們所擁有的情懷隻有憤怒,報仇心切。

“知道是些什麽人嗎?”不自覺間,殺組八人身上不由都帶上了森冷氣息。殺手的情懷比任何人來得還有執著,感性!在他們世界中,他們認為,彼母便是我母,彼父就是我父!家人被獵殺,這也刺中了他們心中因為跳動才繼續砰然跳動的守護之心。

又是默默的搖頭,不知來曆,不知底細,九州大陸大得出奇,想要找到那些敢於行刺自己父母的人還真是等同於難以上青天的份。沉默,八人之間赫然彌漫一片冷意……

“你們八個是怎麽了?”兀的,沉靜在傷痛中的八人沒有留意周圍,一個人卻是不知不覺插入他們之間,詢問道。

“咳……”出聲詢問的那人也是活該倒黴,突兀的闖入,八人同時用自己的氣機鎖定了突然闖入的那人。被這麽多人風怒的氣機鎖定,闖入那人不由一咳,身子不覺間向後退了兩步。

“你們幹嘛?一個月不見,怎麽人人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還真怕其他人認不出你們的身份啊?”氣機一鬆,那人不由深深呼吸了兩口,剛才那瞬間可真是驚到了他!他就是那姍姍來遲的殺五!

殺五一攪和,眾人憤恨的氛圍不由輕鬆了幾分!

“怎麽才來?”

“安頓家人去了,還怕你們不等我,自己先走了!還好……”殺五笑笑,桌旁兩人一移,讓出了一個位置,而後他便坐了下去。

“嗯,老三被後秦給堵了,家裏死了幾人。”一人將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

“什麽人?”不出意外,殺五也是這樣一問。

“現在我根本沒有那些人的線索,不過他們指明要找組長,現在指不定他們就藏在我身後跟著,我懷疑他們放了我,也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等找到了組長,他們會自己出現的,你們誰有組長的消息嗎?”殺三擺了擺手,詢問道。

“十天前,我便到了這漣水城中打探。兩天前東榮城中傳出了一個消息!組長又故技重施,折服在了那東榮太守,也就是這一次後秦左路大軍統帥李冰身邊,施計將左路大軍所有的高級將領都給一網打盡!那太守李冰到現在也仍舊昏迷未醒。這是兩天前的消息,而現在,組長在哪,卻是不得而知了!可能在漓水,也可能在瀾水,或許就在這漣水城也說不一定!不過根據傳聞,組長現在不是一人,如今正與公主秦可人在一起。”殺一是殺組九人中最老道穩重的一人,他早早安頓好自己的家人之後,便來到這漣水城中打探雲夢飛翔的消息。

“要不,我們直接去雲夢山莊,無論如何,組長也是要回山莊的。”一人道。

“嘿嘿,現在三國戰亂,亂世出英豪,你認為組長會這樣安份的回山莊去嗎?組長的消息是埋不住的,再說,我可不希望錯過了些什麽精彩的事情!如今,我們的家人也已經全數救出,組長待我們如何,我們自己也明白,我們也不用再為了誰去拚命,現在,我隻希望,我的人生能夠精彩,絢爛那麽幾次,別再是那個一直藏身在陰影後的殺手。”殺五開口感歎。

的確,殺五是一群人中最過聰明的,或許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覺得雲夢飛翔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救命恩人,他們這一生就應該為雲夢飛翔這個名字而馬首是瞻,他們一輩子就應該不需要再去多加考慮,雲夢飛翔說殺人,他們便去殺人,說救人,他們便救人。現在殺五這樣一說,卻是給殺組成員指明出了一個方向,他們在雲夢飛翔的眼中不是狗,不是棋子,有可能會是“兄弟”。人一生,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那沒有方向,如狗一般的殘喘苟且。一時間,殺組九人臉上不由升起一種莫名的光輝,希望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