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靡戰三國之鳴金

“報將軍,瀾水城中送來的緊急軍件。”出了漓水城的後明軍隊,人極馬快,一路之上騰起黃沙萬頃,向著瀾水城趕去。於正辦事卻也是極快,才不過個把時辰便已從瀾水城中向宋文峰發出了一封急件,一探馬身帶信件,向後明大軍呈遞軍情。信件內容也如嚴涵吩咐的一般,分析了出兵利弊,讓宋文峰帶大部分人馬退回漓水駐防。

“嗯,知道了,下去吧,我會上乘給上將軍的。”那收信將領向著將信送來的探馬揮了揮手,急忙轉身向著前鋒營趕去。

所有人都在盡力往前趕路,身為一軍統帥的宋文峰自然也不例外,宋文峰此時便身處前鋒營中,意氣風發,催促著坐下馬匹往前急行。在他身側,有吳易等人相擁。

“吳將軍,這是瀾水城來內送來的急件。”剛才收信的那將領,趕到前鋒營內,卻是沒有將信件直接交給宋文峰,而是趁身旁人都不注意的時候,賊頭賊腦的將那封急件塞到了吳易的手中。

“嗯,繼續去吧,如果不出所料,還會有,一定要把它們全數攔下來,絕不能讓宋老頭知曉一點消息。”吳易收信入懷,輕點了頭,附耳與那將領一陣低聲交談,談話內容卻是忤逆。

“屬下明白。”那將領領命,回馬轉身,繼續向後營趕去。

吳易拍了拍懷中的急件,嘴角微微彎起,不懷好意的一笑,而後便催馬上前了幾步,趕到宋文峰的身側,說道:“上將軍,末將去後營查看一下隊伍所需要的輜重糧草是否跟上。”

“去吧,大戰在即,讓弟兄們小心些。”行軍時查看後方的輜重糧草,這樣的事情有什麽不對嗎?宋文峰此時便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對吳易抱起一個和藹笑容,道。

點頭之後,吳易手中的馬繩一緊,坐下那矯健的馬匹識趣將馬頭向後方一拐,避開了宋文峰等將領,向後急行!吳易剛才請令真是為了去後方查看糧草輜重?向後急行多時,前鋒營與中營銜接的地方。士兵稀少,吳易連忙將剛才收入懷中的信件掏了出來,無視那封信的火漆,信紙一撕,內裏信件那泛黃的紙張便露了出來。

“瀾城便無危機,守城之戰,不求有功,但勿冒進,漓水所對,後秦十五萬大軍,請上將軍帶兵回防駐守,韋伯大將如是所想。”

“嗬嗬,韋伯大將,如是所想?就算是後明帝搬聖諭也是這樣。”吳易奸詐一笑,手中的信件曆時便化為了碎紙屑,還不安心,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冒星星火,那信件便化為了飛灰。“駕。”隨手一丟之後,望著黑色的烏紙在空中飛舞,吳易雙腿一緊,騎馬便向著後營趕去,良好的素質,做戲也要做全套……

屍沉萬餘,滿地灰。

瀾水城西門外,禦守後秦大軍進攻的那一方,大地也都化為了一片狼瘡,斑駁的痕跡如此紮眼,尤其是它之上那一具具潰爛的屍身更是催人嘔吐。

曆時近一個時辰,攻城戰依舊白熱化得如火如荼!任由後秦大軍如何的驍勇,如今卻是隻能止步於瀾水城牆之下,進不得寸許!後秦讓其餘國家膽寒的鐵騎鏈軍,如果換做平原作戰的話,三萬餘後唐軍隊隻需不到半個時辰便已成為踏下死鬼,可是如今,麵對對麵那高聳的瀾水城牆卻也是隻能突然歎息,安坐後軍固守糧草。

在此次三國大戰即將開始之前,嚴涵帶兵暗地裏便進行了一番調整,後營變前營!看去,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變動,卻是讓人難以揣測他的後招究竟是如何!原本後營之中多數是些老弱病殘,別說是攻城,就連上陣殺敵他們恐怕也拿不起武器。

攻城戰中,攻城一方常常拿一些炮灰角色去前方吸引守軍的火力,這也是常事!然而,今天攻城戰事進行了那麽長時間,前方的炮灰已然全數殆盡,嚴涵卻是依然沒有派出精兵去搶占城頭。

對於城下正在瘋狂進攻的後秦軍隊,城牆上的後唐隊伍鐵定是要給與他們特殊照顧!尤其是那瀾水西城門的位置,在那,一塊塊巨石,一具具後秦士兵的屍體,一灘灘滾有,構建起了一個比城門還要堅韌幾分的血肉城牆,用敵人的屍體構建起來的城牆。

戰爭的惡劣,使得在《九州秘史——國語》中也徒然增加一句:名譽時代八三四年深秋,秦宮登基不過一月,便大舉向後唐,後明兩國發起了攻擊,戰火如荼,瀾水城即“亞拉”守城一戰中,後唐損失五千餘士兵!而後秦方麵卻是亡萬餘人,傷餘萬人!兩國死傷比例近四比一,這一戰,可以算後秦大敗,然而對於整個戰役來說,後秦卻是勝的。

“報上將軍,後明的隊伍已接近我軍後方,隻離十公裏之距。他們前進的速度已開始減慢,應該是要就地安營,呈觀望之勢力與我軍對勢。”後秦將營之中,一探馬焦急跑回,撲倒在地上,向大將嚴涵回報完後明軍隊的動向之後,複又起身快步跑向營帳之外,一聲撕銳的馬鳴後,那探馬繼續去監視後方後明軍隊動向去了。

“嗬嗬,果然不出所料,來人,傳我口諭,鳴金收兵!”嚴涵不負適宜的颯爽一笑,卻是對著門外守營的士兵令道。

“末將,領命”門外守營士兵,拉開將營藍布,進了營門,從嚴涵手中領去了帥印,而後便向著後方的鼓陣趕去,鳴金台也在那鼓陣位置。

那士兵才離開不過半分鍾時間,嚴涵將營的藍布卻是未經通秉,被人強行拉開。鮑真闖進了將營之中,不行軍禮,對著上座的嚴涵便大聲的吼道:“大哥,你怎麽能選擇現在收兵,前方士兵正在搶占牆頭,這樣關鍵的時候,你不派人援助就算了,居然還在他們後方拖後腿,你這一軍統帥是怎麽當的,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

對於戰功赫赫的嚴涵,就連秦宮也得收性三分,一臉恭敬。然而鮑真現在卻是張口就罵,潑婦罵街也是不及。敢對嚴涵這樣*裸的大吵大鬧的人,整個九州大陸上,恐怕也隻有鮑真一人了!

被罵的嚴涵卻是鮮奇的沒有絲毫生氣,嬉笑著望著鮑真:“你是不是又自己偷偷跑上前線去了?”

鮑真見嚴涵的模樣也是楞了片刻,低頭望了一眼他的身上,原本那鮮亮的光輝甲胄此時已變為染血的妖異,頭上紮好的頭鬢也散開了大半,臉色黑灰猶在,這樣的裝束,任由誰一眼就能猜出他的不安分。

“嗬嗬,你小子,讓你坐鎮中軍,你給我私自跑去攻城,你知不知道不停軍令是要按軍法處置的?”嚴涵臉色一板,問道。

“要死早死多少次了?大哥,現在還能將按那士兵給追回來,不能守兵,攻城隻能一鼓作氣,這一敗怕是就攻不下瀾水了!”鮑真無比無賴的模樣,對著嚴涵一推脫,急忙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的確,像鮑真這樣不遵軍令的行為,過去已經發生了無數次,別說是這偷偷的上前線殺敵,就是私自帶兵出去鬼混,他也沒什麽事。

嚴涵與鮑真的關係,就好像劉備與關羽的關係一般,關羽再犯錯,劉備又舍得處罰他嗎?

“哈哈,什麽時候莽夫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了?”嚴涵放聲一笑,笑了足足有五秒鍾,之後才開口對鮑真解釋道:“攻下了瀾水的確算是勝利,但是那不是我要的勝利,你就給我好好在這將營中安份呆著,別再出去惹事了。”

“不是你要的勝利?”鮑真愣愣重複了嚴涵這一句話,他也不笨,自然知從這句話中他也能猜出,嚴涵收兵是有他自己理由的,而後也不再說話,換上一副看戲的模樣站在一旁等著,等著拉開帷幕。

不多時,兩分鍾之後,“叮”一聲金鳴,從後秦軍隊後方發出,遂即泛濫著向外彌漫籠罩了整個戰場,戰場之上有人歡喜有人憂!

“鳴金,收兵了!”城牆之上,韋伯等人手提滴血長劍,驀然轉頭向著後秦軍隊的方向看了一遍,臉上帶著驚喜。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攻城的凶猛事態已經讓各位將軍不能在俯瞰戰場進行評頭論足,隻能抽出腰間武器與士兵一起抵擋後秦軍隊的進攻。

“守住了,守住了!”

城牆之上後唐士兵們開始舉著武器肆意的歡呼,這場艱難的勝利,來之不易,自家兄弟死傷了那麽多人,他們卻是沒有白死,還是守下了這一座瀾水城!滾滾熱淚,伴隨著口中的歡呼,湧出眼眶!沒人會去罵他們沒有出息,隻有在戰場之上經曆過生與死的洗禮之後,才會明白眼淚是如此刻骨,高興的哭是這樣的容易。

“叮……”又是一聲泛泛之音席卷天地。

“二次鳴金!”

“叮……”

“三次鳴金,哈哈!”

還沒來得及將激動的情懷沉澱的後唐士兵,聽到那第二次,第三次鳴金響起的清脆響聲,一個個更加的激動。歡呼著,這一場攻城戰中,他們無疑是大勝的一方。反之,沉浸在失敗中的後秦士兵卻是愁容莫展,丟棄了他們手中的武器以及那一具具攻城的利器,雲梯,捶車……丟盔卸甲般如喪家之犬轉身急速向著自己營地方向跑去。

一次鳴金,為收兵;二次鳴金,為強行收兵;而三次鳴金呢?用上適合的詞語描述第三次鳴金,應該是逃命!丟下手上所有東西,盡自己的全力逃命!

韋伯緊站在高處盯著城牆之下潰散如蟻的後秦士兵,望著下方那些個抓緊逃竄的後秦士兵,他們將手中的武器丟了,攻城的利器也丟了,如豬狗一般連滾帶爬的向著營地跑去。他不禁微微有些發愣,看他們的模樣也不像是佯敗,然而,卻三次鳴金?要知道三次鳴金無疑是一軍的奇恥大辱!在他看來,如今的形勢,就算嚴涵想要收兵,也隻需要一次鳴金便已經足夠了!他卻是三次,軍情真有那麽緊急嗎?

瀾水城牆之上那如潮水般的歡呼聲,後唐士兵沒有再用手中的利箭,追擊潰敗的後秦士兵!再三次鳴金,後秦方麵完全放棄了抵抗力之後,他們也隻需要盡情歡呼就行。九州大陸大戰時,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對於那些個三次鳴金收兵,潰敗而回的失敗者,勝利者一方便不再繼續刀劍索命,任他們離開,放他們一條活路!因為對於那些個三次鳴金後收回的潰兵,他們戰鬥的信心早已崩潰,接下來也已不會再有多大成就。

“駐防!”韋伯身為大將像今天這樣的大喜大悲是不知道經曆過了多少,隻是彈指,便從短暫的喜悅中醒來,怒吼一聲將城牆上所有駐防的後唐士兵從歡喜中驚醒。

一聲過後,譬如驚鴻!

駐防兩字瞬間在所有人腦海中炸開。敵軍剛退,所有人懷著激動的心情,手底下又繼續開始抓緊城防準備。一手將那些個巨石搬到城牆邊上,一手向著熱鍋低下添著柴火,燒漲鍋中那滾滾熱油,對於防守,沒有絲毫怠慢。

“任遠,去查一下手下兄弟們的傷亡情況。”韋伯向著身旁的任遠揮手後,任遠也不敢怠慢,連忙在城牆上奔跑起來,統計著傷亡的情況。

剛才,向宋文峰送急件的探馬此時也已經趕了回來,向那於正回報了最新狀況。

“韋將軍,前方探馬傳回來消息,剛才你說的話已經傳回給宋將軍了!但是我們的軍隊好像沒有什麽反應,正繼續向瀾水這邊趕來,如今,已經在後秦大營後方十裏位置紮營!”於正見到現在有了間隙,連忙仔細將從探馬處報上的消息向韋伯仔細匯報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韋伯聞言心中卻是一淩,怪不得嚴涵剛才會選擇這樣奔放的方式,三次鳴金狼狽收兵,原來是後方給人盯上了!韋伯腳尖微點,直直向著後秦軍營的大後方眺了一眼,從他眼中似乎能夠看到後明軍隊駐紮的地方,甚至,能夠看到那之後,遙遙的漓水城。

“上將軍,初步統計死亡的有三千七百人,重傷的有一千兩百人,帶著輕傷還能繼續戰鬥的有兩千餘人!接下來,我們……”任遠臉上布著寒霜,對於自家兄弟這樣大的傷亡沒人能夠依舊嬉笑如常。

韋伯與任遠記不清有多長時間的交往,自然是知道彼此間有些什麽想法,聞言立刻便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是選擇出擊,還是繼續選擇防守,考慮了片刻後,穩穩說道:“先暫且不動,鞏固防禦,觀望一陣子後再行其他事。”

穩中求勝,這完全符合韋伯的性格,再說現在他心底總是覺得有那麽一些不對勁。宋文峰帶三萬大軍來援,這樣的舉動看上去是為後唐方麵好,但是就為了這,宋文峰至於將後明的利益(漓水城)丟去?不可能,沒一個人,沒一個國家,會這樣大度的不計較得失,雖然現在兩國的確是處於聯合的勢態,但是兩國聯合勢必得以利益為第一點。

“於參將,先前你是派出了多少探馬送信?”韋伯轉頭有些凝重的出聲問道。

“為了保險起見,總共派出了三人。”於正恭敬回答道。

“結果怎麽說?”韋伯緊接著問道。

“三人都將信送到了後明的軍營中,呈遞了上去,現在,三個探馬都已經到營地中回報過了,要不,我將他們都叫來,詳細的對你說一下。”

“不用了,信既然已經送出去了,相信已經是交了過去;那隻不過是個意見,如何決定還是得靠宋文峰老將軍自己拿捏主意。先暫時這樣,我估計今晚後秦軍隊應該有所行動,不逃脫,也會選擇進攻,他們不可能將自己鱉窩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包圍圈中。於正,你再派探馬出去將我現在說的話,向宋文峰老將軍回報一遍,提醒他今晚得小心一些。”

“好的,上將軍”於正受令,恭敬一聲,急匆匆向著軍營後方趕去。而那宋文峰的兒子宋秋便一直立在一旁,見於正現在那一副忘記了自己是什麽國家人的模樣,恐怕他已經望了他的真實身份是後明的將領,而不是後唐的!然而,實際上所白了點他不過就是私心作祟,現在他心中還激**著剛才韋伯說的那些話。他出生將門,起點本來就要比上那個於正高上不是一點半點,如今看到於正大受這大將韋伯的讚譽,他內裏就是妒忌了。

夜漆漆,如血,深深濃色如墨血。

如今看來,三國之間的這一局對弈,漓水與瀾水兩城悄然形成了一個大籠,這一個大籠子,將兩城之間的後秦軍軍隊給層層圍住!後秦大軍現在就像是一頭猛虎,其雖猛,然而現在在獵人的武器之下卻也由不得他不得不選擇折服!

然而,讓人膽顫的,後秦整個大軍卻是蟄伏得出奇靜!困獸尚且猶鬥,然而後秦大軍卻是顯得太過沉靜了,安份的等死?這顯然不會是後秦嚴涵等人的一貫作風!他們到底是在等些什麽?

從各方麵看去,後明軍隊無疑都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與到達預計的地點,相隔不過才一個時辰。後明軍隊就趕在夜晚來襲之前,搭建好了整個營地!營地之中篝火通明照亮了任何一個死角,三步一查,五步一崗,嚴厲非常。

靜悄悄,將營的藍布被人伸手給輕輕拉開,吳易與另一位高級將領輕身掛甲胄戰袍,輕手輕腳走進了將營之中,而那將營是宋文峰的駐地。

“你們來了。”夜深時,宋文峰依舊未睡,挑燈站在桌前,研究著如今三國之間的軍事,聽聞地上傳來瑣碎的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而後繼續將頭一低,研究起麵前的地圖啦。蒼蒼白發,被燈火襯托得火紅,借著燈光看去,在他臉上是紅光滿霞,似乎看到了他年輕時的影子,揮斥方遒,拒檣櫓於國境之外。

“魏宇,後方漓水城中有什麽消息傳來沒有?”宋文峰仍舊低著頭。

“上一次探馬來報的時間是半個時辰之前,漓水城中一切都很正常,周圍十五裏之內,除了我們前方之外,也沒有發現任何後秦的人影!”魏宇瞅了一眼身旁的吳易,再見到吳易輕輕點頭,連忙開口接道。

“嗯。”宋文峰沉吟一聲,也不再話,

吳易與魏宇見狀,也靜靜立在一旁,不出聲打擾!然而,私下裏,兩人卻是在擠眉弄眼,像是在密謀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一般,來回交換著眼色。

宋文峰為何敢帶領三萬大軍出城援助瀾水?這一切也都得歸功於他身旁的將領,吳易提出來的合軍之際!集合兩城的兵力,先將膽敢孤軍深入兩城之間的那後秦五萬大軍給滅了!這一局,如果賭贏了!說不定就能將後秦十年陳釀後爆發的這一起戰爭給扼殺在萌芽階段,不禁能夠保住在後秦國土上奪來的漓水,瀾水兩城,也能給後秦方當頭一棒,迎頭一擊,滅了他們的勢頭!

宋文峰老了老了,已沒有了當年的沉穩之勢!而這一次聽從吳易的建議兵行險招,他心裏也是清楚這一戰能夠成功,最重要的根本就是後方的情報!隻要發現漓水城附近有大軍出沒的跡象,宋文峰便正好能帶三萬大軍從敵人後方殺回漓水,從敵人背後一個回馬槍。就算是漓水隻留下幾千人駐防,也能堅持個把時辰,回去完全就來得及!

按預先的預想,宋文峰這一次出擊看上去好似就是那有賺不賠的買賣,但是實際呢?當然,如果後明軍隊上下一心,宋文峰這樣的貿然舉動說不定真能為他迎來讓眾人承認的大將封號,隻是可惜了,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無意的回避了軍內不合這四個字,或許他是對於自己帶的人太過於自信,完全就沒想到他們會有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