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複賽第一場,朱全VS倪彩蘭(上)

第三日,當雲夢飛翔趕到活動室的時候,朱全與倪彩蘭的比賽也已經開始了多時,看著兩人在演武台上撲朔迷離的身影,就知道兩人在這一局選擇的是武鬥。

雲夢飛翔的視線在場中環顧了一周,搜尋著楊風的身影。在這兩天的時間中,他都沒有與楊風見過麵,早晨在趙建的戶外練功場中也看不見楊風的身影,這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現象。前一個月中,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楊風的身影都不會有一點拖延的出現在場中,可是這一切現在卻……雲夢飛翔能夠猜到最近他這兩天的不見蹤影與楊風的父親楊頂天有著某些說不明的關係。

果然,楊風現在就站在演武場的另外一邊,而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從未與其謀過麵的男人。隻是一眼,就能夠看到在那男人的眉宇間都透露著一股讓人有些拘謹的久居上位的感覺——威嚴!這人應該就是有接天閣主楊頂天。

似乎感覺到雲夢飛翔那有些微熱的眼光,楊風以及他身旁的楊頂天都同時將頭轉朝了他的方向,注目以對。在楊風的眼神中帶著厚厚歉意,是在為他這兩天的無故失約而道歉,雖然兩人間對於早晨一起練功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約定,但是朋友之間的默契卻時常能夠在不語間替代一切共識。

雲夢飛翔收到訊息之後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在他的心底卻在暗暗的在驚奇對麵那陌生男人的奇特。從雲夢飛翔的視角看過去,能夠清晰的看到楊頂天的確是望著自己的方向,可是如果閉上眼睛,僅僅憑著靈覺去感受,又沒有任何的感覺!要知道靈覺這東西在通常時可是比自己的眼、耳、鼻這些感受器官都要來得靈敏。可是就在這一時刻,它居然失靈了!可怕,不知道那接天閣主楊頂天的功力到底是有多高。

雲夢飛翔感受不到楊頂天眼神中帶著任何的含義,甩了甩頭,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演武台上,他不喜歡這種被人家盯著,卻一切都還是未知的感覺。

台上,朱全與倪彩蘭兩道嬌小的身影正在不斷的交錯,一觀,雖然昨天差點失手就釀成了大禍,可是現在朱全的狠毒作風依舊不改。每一掌,每一腳都是襲向倪彩蘭的要害之處,側耳傾聽,還能夠聽到嘶嘶拳腳滑破空氣的勁風聲從演武台上傳下。

對麵的倪彩蘭被朱全那招招猛烈的攻勢逼得手忙腳亂,但是卻還能偶憑借著毒穀的奇妙身法,在拳腳的間隙之間遊刃有餘。

朱全看著戰況就這樣的僵持著,他心裏也同樣的焦急異常,但是他卻沒有膽量過多的靠近倪彩蘭身子分毫,要知道倪彩蘭可是出身毒穀的,誰知道在她的身上有沒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蘭蘭,你的防守很好呀,我攻那麽舊都不能夠攻破”朱全邊進攻邊悠哉悠哉的說著,那叫聲怎麽缺是親密得很?

倪彩蘭本來性子就剛烈,聽到朱全這樣的話語,這明顯是在打擊自己,可是卻也無奈,白了朱全一眼,現在分心說話都難,也之隻能選擇默默的忍受。

“蘭蘭,怎麽不說話?”朱全見倪彩蘭隻是一味的防守著,沒有絲毫搭理自己的意思,又追問。

“你……!”倪彩蘭才一分心,一開口。朱全的掌新便印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硬深深將她要講的下半句話給打了回去。

“你無恥!”秦可人在台下指著朱全就大聲的叫罵起來“你居然欺騙彩蘭姐姐分心……”

倪彩蘭被打得直直退後了幾步,張口幹咳了幾下,沒有噴出鮮血來。要知道毒穀的“毒體”,可不是隨便吹噓的,雖然先在倪彩蘭還小,還未能小成,但是他表麵肌膚的強度也比常人硬上了好些。

倪彩蘭用手捂著別打到的右肩,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朱全,然後會心的笑了起來。

“不對!”朱全見到那真誠的笑容之時,不由一陣的心悸,連忙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到了自己接觸過倪彩蘭身子的左手掌上,發現在上麵已經被一層淡淡的綠色所覆蓋。毫不遲疑,立即將自己的內力調到了手掌處抵住了氣孔,阻擋綠色的物質進入自己的體內。

“這些是什麽?”朱全有些慌張問道。

“那些啊,那些隻是一些好玩的小東西而已。”倪彩蘭掩住自己的小嘴迷人的笑了笑。

那是什麽?那些綠色的物質鐵定是毒藥無疑,但是是什麽毒藥,卻不得而知道。

雲夢飛翔等幾人帶著看戲的眼光好好的看著朱全,而秦可人也化憤怒為喜悅,樂滋滋的看著台上笑顏不斷的倪彩蘭與鮮明對比哭喪著臉的朱全。

台下在觀看著台上的眾人,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哪裏還不明白,一開始打算去用話語刺激算計倪彩蘭,好讓其分心的朱全,現在卻反而被倪彩蘭給好好計算了一把。

“朱全,你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可能在算計你,今天自討苦吃了吧!”柳新月幽幽的告誡聲從台下傳了上來,在她的心中,她打心底裏不希望自己的學生變成一個整天在隻知道在背後算計別人的“陰謀家”。

朱全朝台下說話的柳新月老師望了一眼後,將自己的本來想要回擊一番的嘴巴子又給閉了起來,憤憤的看著麵前讓自己吃了一個大虧的倪彩蘭,完全忘記了這一切可是他先開始算計人家的。

“恩,算算時間是該開始了,小東西們該起來活動了。”倪彩蘭可不在乎朱全的眼神,邪邪的笑了笑,自顧自的嘟囔著,隻是那嘟囔的聲音似乎有些大了,連離得老遠的朱全也一字不漏的講那些字給聽到了耳朵裏。全部都落入陰人自然會有更陰的去修理他,這可是一個恒久不變的真理。

仿若是聽見了倪彩蘭說話一般,朱全能夠感受到,在他手掌上的綠色物質突然之間變得有了生命,躁動了起來,一個個都在使勁的往他的手掌裏鑽去,原本已經被他用內力給完全封死了的氣孔,在現在,那被用做封閉的內力,反而成為了那些猶如蟲子一般東西的食物,在被啃食著。

看著朱全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水,倪彩蘭恨恨的笑了起來,看我不嚇死你!“怎麽樣,現在感受到它們的有趣了吧?”

那些“小蟲子”真像是沒有什麽能夠阻擋它們的腳步一樣,一直在不停的啃噬著。吞噬著朱全體內用於進行感知的神經末梢。

“我們是蟲蟲,我們是蟲蟲!營養多多,吃了再說,好吃好吃,我還要吃………”

“別唱了!”朱全一聲大喝打斷了正在肆無忌憚的自娛自樂唱著歌曲的倪彩蘭,麵對未知的事物,恐懼的心理無疑占據了整個思維方式的主體,尤其是仿佛看著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一寸寸的蠶食而自己缺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隻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的手臂就這樣慢慢的變為殘廢。莫名的,朱全的心中有了一股想哭的衝動,這樣的衝動就是在他的尊嚴被同族之人侮辱、踐踏之時,也從未出現過。

朱全的臉色時而碧綠,時而蒼白,看得對麵的倪彩蘭也從憤恨中走了出來,笑著看著變換不定的朱全,大聲的叫著:“嚇你個豬頭,嚇得你下半身生活不能自理!”

“嚇我?”朱全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對麵已經差不多高興的快要手舞足蹈的倪彩蘭,怎麽會說“嚇我”?

沒過多久,朱全便知道了答案。在他的手臂之中,那些綠色物質在鑽到達小臂的時候便停了下來,沒有再向前移動一分一毫。而他的手掌裏,哪有什麽小蟲蟲?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他的錯覺,就連他體內的末梢神經也沒有任何一條壞死,隻是被一些綠色的粉末狀物質依附住而已,現在他的狀態頂多也就是右手因為中毒,而顯得有些發麻而已。

“你……”朱全用唯一還能動的右手指著倪彩蘭,說不出話來,心中既在慶幸自己的手保住了,同樣又在氣憤倪彩蘭這樣耍自己,可是今天這件事情,卻讓他氣的連脾氣都沒!

“嗬嗬,你咬我呀,豬頭!”倪彩蘭一點也不顧忌淑女形象的大笑了起來,她心中在想著:雖然挨了朱全的一掌,但是卻換來看這麽一出好戲,值得啊,不過要是那一掌沒有能打到那就更好了。

“好,你……”朱全怒不可揭,卻無以爭辯。

“本姑娘本來就好,不想某些人一生下來就心存狠毒。”

“好男不和女鬥,我不和你爭辯,但是接下來看我怎麽教訓你!”朱全知道要是和姑娘爭辯,那鐵定是沒有自己什麽好處的,也就退避了幾分。

“你教訓我,你倒來呀,就知道張著一張嘴巴子在對麵吧唧吧唧的亂叫,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模樣,一個廢人也想和本姑娘這四肢健全的正常人爭?你是不是被蠍子尾巴甩到頭了?”倪彩蘭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擠兌著。

朱全沒有辯解什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就這麽如同枯枝一樣幹掛著的左手,現在他不就真象是一個獨臂廢人嗎?不過才一會的功夫,朱全不敢的心便撿回了一點自信:不!再怎麽殘廢,我也是一個獨臂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