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毒不死這女人!

“讓開,別擋我的道!”鄭禦醫一把推開唐琳,繼續氣匆匆的往前走去。但沒想到,沒走幾步,被迎麵而來的禦聖君給擋住道了。

對於眼前這身穿白袍的男子,禦聖君多瞧了一眼。如此年輕,又身穿太醫的衣服,除了德妃那位相好的,想必沒有誰了。

隻是這會鄭禦醫提刀作甚?一副跟誰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樣子!。

唐琳看到這一幕,立馬苦起一張臉。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她還想調查清楚德妃與妃子之死的事後,如果德妃沒有嫌疑,就‘私’底下把德妃和鄭禦醫給放了,可沒想到,現在卻撞上了禦聖君。

如果禦聖君眼裏容不下自己的妃子有婚外情,一定會對德妃和殲夫下手的。

鄭禦醫怒目瞪著禦聖君,瞧見禦聖君身穿的是大內‘侍’衛的衣服,他沒有發飆得那麽厲害,“‘侍’衛大人,你這是幾個意思?何故擋我道?”

禦聖君正要開口,被跑過來的唐琳給拽開,“‘侍’衛大人,小的有話跟您說!”硬是把禦聖君給拽到了角落裏,避開鄭禦醫。

“君君,你怎麽來了?”唐琳問。

禦聖君的回答,在唐琳的意料之外,“朕來看你啊,聽一霜說你一個人前往德妃這邊查案,朕不放心。凶手那麽凶殘,如果德妃是凶手,你若出事了,你要朕以後怎麽過?”

在這個節骨眼上,唐琳還逗‘弄’禦聖君,“還能怎麽過?你這二十幾年怎麽過來的,以後就怎麽過唄。”

聽到這話,禦聖君斜睨著她,“你就這麽希望朕失去你?”

“哎呀,開玩笑的,別當真了。”唐琳偷偷注視了鄭禦醫一眼,認真說起話來,“君君,你也瞧見了,你把德妃冷落在後宮無人問津,鄭禦醫自然會為她打抱不平,估計還是為全後宮的妃子打抱不平呢。你別在意他一時的猛撞,他並不是壞人的。”

禦聖君冷冷的視線落在鄭禦醫的身上,“不管是不是好人,出發點對不對,德妃如今是皇室人,他膽敢以下犯上?就算他們曾經有故事,也不可以做出這種事情讓皇家‘蒙’羞。”

唐琳好說歹說,言語之間,全是替德妃和鄭禦醫求情的,“人無完人,人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隻要給機會,會改過自新的。”

禦聖君說:“琳琳你別替他們說話,先把人送回去,他們的事,等查清楚德妃是不是凶手再作定奪。”

“好吧。”唐琳應了聲,然後折了回來,朝鄭禦醫憨憨一笑後,說:“鄭禦醫,德妃娘娘還等著您瞧病呢,這會……咱們回去吧?”

在禦聖君出現後,鄭禦醫開始冷靜了下來。在唐琳和禦聖君說話那會,他已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了。有些事情急不來,如果出事了,別說他‘性’命不保,連德妃的‘性’命也不保。何不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鄭禦醫轉身往惠德宮回去了。

唐琳鬆了口氣,隻要鄭禦醫別那麽衝動,凡是都還有餘地。她朝禦聖君點了一下下巴,示意他跟上來,繼而,她追上鄭禦醫的腳步,一起回惠德宮。

回到惠德宮,隻見含‘玉’一個人在房‘門’口急得回來走動。

含‘玉’一看到鄭禦醫回來,馬上就迎麵上去,急得快要哭了,“鄭禦醫,您可算回來了。娘娘她怎麽了?為何她把自己反鎖在裏麵不讓奴婢伺候?一個人在裏麵,會不會想不開?”

唐琳問:“好端端的,怎麽會想不開?”

鄭禦醫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喚道:“德妃娘娘?是我,您開一下‘門’!”開擋一推衣。

這時,德妃淡淡的聲音,自‘門’後傳出,“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

含‘玉’上來問:“鄭禦醫,方才你們好端端的,這會娘娘怎麽關‘門’不想見人了?”

“求你開一下‘門’。”鄭禦醫此刻心裏很急,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請求德妃開‘門’的,他真的很擔心她想不開,在裏麵做傻事。

而他那沙啞略帶哭腔的嗓音,讓德妃聽著心痛。她隔著‘門’隱隱‘抽’泣了起來,“我們不要再糾纏不清了,事情遲早會暴‘露’的,我不想拖你下水。趁事情還沒有暴‘露’之前,你趕緊回去向皇上提出辭呈離開皇宮,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了行不行?”

鄭禦醫在‘門’外信誓旦旦的說:“如果真有暴風雨的一天,我寧願與你共存亡,絕不退縮。”

這下,沒有再傳出德妃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德妃打開,兩行清淚落入了‘門’外人的眼中,“鄭鳴,你這又是何苦呢?”

鄭禦醫眼神堅定道:“要死,一起死!”

“娘娘……”含‘玉’這會才察覺到有一個大內‘侍’衛就在他們身後,避免自家主子的事情暴‘露’,她上前向德妃使了個眼‘色’。

德妃看了看前麵,居然有外人在,不免倒吸了口氣。她顫顫的問了問禦聖君,“你……聽到了什麽?”

禦聖君神情淡漠,“什麽都聽到了。”在德妃惶恐得要昏倒時,他又補上一句,“但很抱歉,一句也沒有聽懂。您是德妃娘娘吧?”

德妃眼神茫然的看著他,“你找本宮有事?”

禦聖君隨意瞎掰了一番,隻是為了消除德妃懷疑自己為何出現在此,“哦,是這樣的,我們唐妃娘娘剛進入後宮不久,她想來禦‘花’園散心,可不知禦‘花’園在哪,就派卑職來這裏看看。這惠德宮離禦‘花’園最近,方才在外頭經過見到急忙忙出去的鄭禦醫,以為出什麽事了,遂就進來看看。既然沒什麽事,德妃娘娘,不打擾您了,卑職告退。”

“等等!”德妃喚住禦聖君,“唐妃進來也有一兩天了,本宮還沒有登‘門’拜訪過,實在是深感慚愧。由於本宮這身子骨走動不了多久,一時半會去不了瑞寧宮了。這樣吧,幫本宮帶份禮物過去,以表歉意。”

禦聖君並沒有替自己找麻煩事,“德妃娘娘身邊不缺宮‘女’和太監,至於這禮物……還是德妃娘娘您身邊的人送去比較好,卑職隻是負責保護唐妃娘娘的,不負責拿禮物。卑職告辭。”

看著禦聖君好看的背影緩緩遠去,德妃有那麽一刻望出了神。唐妃命真好,不僅能親眼見到皇帝,還能得到皇帝身邊如此絕‘色’的‘侍’衛保護。

從德妃眼裏,唐琳看到了一絲落寞。

含‘玉’對著禦聖君遠去的背影齜牙,“這人太沒禮貌,一次不禮貌也就罷了,接著不禮貌,那他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都是被這唐妃慣壞的。”

唐琳苦笑,這關她這個唐妃鳥事啊?

——

“君君,等我一下。”唐琳追到‘門’口才看到禦聖君,一上去就拽住了他。

禦聖君說:“看你沒事,朕就放心了。朕還有許多國務要處理,琳琳,你在惠德宮小心點,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來跟朕說。”

唐琳‘欲’要開口,但嘴‘唇’嚅動了好幾次沒能說上一句。

禦聖君察覺到了她反常的表情,“有話跟朕說?”

唐琳點點頭,表示她有話說。她也不再藏著掖著,頭偏向了惠德宮的大‘門’,“君君,你打算怎麽處理那二人的事?德妃既已身為皇室人,就不應該做出令皇家‘蒙’羞的事,這一點,君君你說得是對的。但這鄭鳴是太過愛德妃了,才會做出如今這種有違道德的事。”

禦聖君說:“等你查過德妃是否是凶手之後,他們的事,朕會親自處理的。”

唐琳點頭道:“嗯,行,那我盡快調查清楚德妃。”她溫柔的整理他本就穿戴整齊的衣領,“照顧好自己,別讓國務把自己累壞了!”

“朕知道了。”說畢,禦聖君低頭過去,‘吻’了一下唐琳的額頭,之後就離開了。

唐琳轉身回了惠德宮,等她來到德妃的寢宮外時,想去看看德妃和鄭禦醫這二人怎樣了,但含‘玉’在‘門’外守著,她不太敢靠近。

這惠德宮上下都‘挺’怪的,一提到患病宮‘女’,一個個臉‘色’‘陰’沉,極差。

非要搞清楚其中內情不可。

——

入夜前,含‘玉’去禦膳房了。

趁這個空擋,一直躲在院子一角的唐琳,躡手躡腳走了出來,再幾步跑到窗口側,把耳貼在了牆上。

燈火通明的房間內,沐浴後的德妃虛弱地躺在‘床’上,臉上的妝洗掉了,虛弱的麵容,映入坐在‘床’邊的鄭鳴眼中,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你是太過憂慮了,才會病得如此嚴重。你現在有身孕,不該胡思‘亂’想,這樣對胎兒不好。其他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

德妃哽咽道:“鄭鳴,不要為我去做傻事,我不希望你有事,不希望。”

“我不能坐以待斃,”鄭鳴說,“今天那個‘侍’衛既然是唐妃那邊的,那他出現在惠德宮附近,絕非偶然,更不是像他所說的,隻是來找禦‘花’園。去祥寧宮的時候,你不是丟了幾顆酸梅嗎?依我看,那人是唐妃派來調查你的,”

德妃聽罷,眼神一恐,“什、什麽?有目的的?”

鄭鳴眼神一狠,“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們無義,一不做二不休,明天,我們親自到瑞寧宮,我就不信,毒不死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