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鳴 這就是皇帝的真麵貌?!
來到太醫院的寬大病房,隻見一群禦醫跪在‘門’口,頭也不敢抬一下。
到醫隻一邵。禦聖君掃了那些禦醫一眼,然後快速走入病房。此刻房內,候著一群人,吳禦醫正在給躺在角落的一張病‘床’的人把臉包紮好。
邵麒等人,垂著頭,站在一角,神‘色’異常痛苦。一霜不停地抹著眼淚。隻有傅‘玉’書一個人,站在兩張病‘床’之間,哭得不‘成’人樣。
誰都知道,傅‘玉’書此刻的痛苦。兩張病‘床’上,有一個命在旦夕,隨時命不保。而另一個,臉已經毀了。不管哪個是詩荷,他都不敢麵對。
禦聖君環掃了病房一眼,當視線落在那兩張病‘床’上時,雙目才出現渙散的痛‘色’。他幾步走過去,一腳把傅‘玉’書給重重的踢到在地,叫罵道:“你是男人嗎你?她們出事之前你去哪了?留著你何用!”隨即,掌心聚上殺傷力極強的功力,一掌向傅‘玉’書揮過去。
“主子,不要!”一霜飛快般的速度躍過來,阻止了禦聖君。
傅‘玉’書雙膝一彎,朝禦聖君跪了下來。雙膝著地的那一刻,房內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對不起!”傅‘玉’書垂下頭,痛苦地說。“我不僅沒有保護好唐琳,連詩荷……也沒有保護好!”
禦聖君眼眶通紅看著傅‘玉’書,吸了一下鼻子,努力讓自己鎮定冷靜下來,“如果唐琳有什麽事,傅‘玉’書,你等著讓朕親手殺了你!”
說完,他走到兩張病‘床’中間。眼神甚是心疼的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然後,艱難的開口問吳禦醫:“她們……沒怎樣吧?”
吳禦醫搖了搖頭,深深一歎。他指了指左邊‘床’上躺著的人,“微臣也分不出她是唐姑娘,還是詩荷姑娘,但她的臉已經被燒壞了,即使恢複得再好,也已經不是原來的臉。”說到這,望向右邊‘床’的人,“她……傷得最重,雖然沒有被燒傷。”
禦聖君趕忙問:“什麽情況?”
吳禦醫說:“微臣剛才檢查了她的身體,發覺她是先被‘蒙’汗‘藥’‘弄’暈,然後被內力極強的高手震碎了五髒六腑……看不出有外傷,但內傷……”
吳禦醫說到這的時候,除了禦聖君,其他人都難過的低下了頭。
禦聖君緩緩的轉過身,淡淡地吩咐道:“安林,你去和一堂暗冷處理後宮的事情,務必要把情況給朕查清楚了。”
“是!老奴告退!”說完,安林退出了病房。
禦聖君較為平靜的觀察了唐琳和詩荷一眼,兩個活人站在他麵前,他自然能在第一時間內認出她們來。但是,一旦她們都死氣沉沉般躺著,她們就像是孿生姐妹一樣,很難分辨。
等等!
倏然,禦聖君眼中掠過一絲光芒,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他重新打量起兩個‘女’人來,最後,視線定格在了兩個‘女’人的手腕手上。
可是,觀察過後,禦聖君的眼神卻比原先更加的悲痛。
一霜哽咽的請求吳禦醫,“吳禦醫,你是太醫院裏醫術最好的,求求您把她們都救活吧,求求您了吳禦醫!”。
吳禦醫無奈的搖搖頭,歎息道:“唉,一霜呀,這燒傷臉的倒是撿回了一條命了,可是被震碎五髒六腑的……恐怕已回天乏術。”
這時,大夥兒隻見禦聖君坐下了右邊的‘床’,拿起不知是唐琳還是詩荷的手把起脈來。過了一會,他把那隻小巧的手放下,可他卻狠狠的虛脫下來。
一霜能看得出來,禦聖君這是無能為力的表現。
禦聖君轉向一霜他們,壓下滿心的痛楚,冷問道:“怎麽回事?加上你一霜,八個‘侍’衛都在瑞寧宮守著,為何會讓瑞寧宮著火?為何連兩個‘女’人都保護不好?唐琳武功高強,怎麽會……沒有察覺?把事情的始末給朕說清楚!”
一霜張口又閉,不知從何說起,“主子,昨晚……昨晚並沒有什麽特殊情況,而我們所有人,都在瑞寧宮守著,這……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曹旦接過話,“主子,昨晚瑞寧宮確實沒什麽情況。唐姐回來後,就一直與詩荷姑娘呆在房間裏,沒有出來過。”
禦聖君怒不可遏道:“那瑞寧宮大火,你們都哪去了?不知道進去救人嗎?”
雲雷說:“昨晚的火來得太凶猛了,我們幾個人根本就阻止不了。就那麽一瞬間,不僅瑞寧宮外麵著火了,連各個房間裏麵都著火了,根本就進不去救人。等傅‘玉’書不顧一切要衝進去的時候,唐姑娘和詩荷姑娘出來了,是燒壞臉的扶著昏死過後的出來,我們已經分不出她們誰是誰了。出來後,兩個都倒了下去,都已經叫不醒了。”
蕭雄驚恐道:“太怪異了!一把火,瞬間就把瑞寧宮裏外燒起。大火之前,我們連火油的氣味都沒有聞到,沒有火油,根本就燒不了那麽快!到現在我們都想不到瑞寧宮到底怎麽了,為何會燒得如此快!瑞寧宮上下,像是被人撒滿了火油一樣,可是我們連火油都沒有看到,哪怕是一絲絲的氣味,更是沒有聞到,更何況會看到有人撒火油!”
暗澤說:“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唐姑娘為人謹慎,而且武功高強,不在我們之下,連她都會出事……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是我們當中有內殲?”暗夜忽然說了這句話。
這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邵麒的身上。
邵麒白了他們一眼,“拜托!我哪有本事縱火在你們的眼皮底下燒瑞寧宮啊?況且,我也打不過唐琳!我是北臨的人,是禦鑫的死對頭沒錯,但如今我已經是禦鑫的人了,而且,我皇兄還有我的‘女’人在你們皇上手中,我敢隨便起‘亂’嗎?也不想想!”
一霜說:“如果不是你,那就是……”
這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傅‘玉’書身上。
傅‘玉’書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一句話,視線一直盯著兩張‘床’上的人。
邵麒說:“我倒是很想知道誰有那麽大的本事,能一把火燒完整個瑞寧宮,還能把唐琳給傷及的。此人不僅心狠手辣,而且手段非常高明。”
禦聖君望向傅‘玉’書,問道:“哪一個……是你的詩荷?如果你能認出來,朕對你們曾經犯過的錯,一律不追究了!”
傅‘玉’書眼前一亮,很是‘激’動的問:“這麽說,你看出她們哪個是唐琳,哪個是詩荷了?”
禦聖君點了點頭,“是,朕看出來了!朕是看出來了,可朕不會告訴你她們哪個是。你如果認得出來是哪個,朕對你們的事情既往不咎,而且恩準你們在一起。但如果你認錯了,不僅不放過她,連你朕也不會放過的!”
邵麒拜托一霜他們,“這關乎兩條人命,你們就幫傅‘玉’書好好地看看,到底哪個是詩荷,別再出血腥了。”
曹旦看了一眼那二人,“我覺得,應該是受傷最重的。”
邵麒問:“為什麽?”
曹旦分析道:“唐姐武功高,毅力強,而詩荷姑娘沒有武功,在上半夜那樣的情況下,詩荷姑娘肯定沒法從大火中走出來的。而當時,是燒壞臉的唐姐把她帶出來的。”
“我覺得,燒壞臉的才是詩荷姑娘的。”雲雷的分析,“你們想,唐姑娘武功高,內力強。隻有會武功的才會被下手者震碎五髒六腑。”
一霜對傅‘玉’書說:“詩荷是你最愛的人,你比我們更了解她,能不能救你一命,救她一命,就看你的了,我們幾個也無能為力。”
傅‘玉’書緩緩起身,走到禦聖君跟前,平淡的神‘色’看了看左邊‘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右邊‘床’上的人。
禦聖君問:“哪個是?”
“她!”傅‘玉’書緩緩的把他顫抖的手,放在了左邊的‘床’上。
禦聖君忽然一笑,有可悲之意。
看到禦聖君這樣的反應,邵麒倒吸了口冷氣,“難道,他選錯了嗎?”
禦聖君傷感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不,他選對了!”
眾人吃驚!
一霜忙問:“主子,您怎麽認為他選對了?”
禦聖君此刻就坐在右邊的‘床’上,他輕輕的拿起唐琳的手放在手心握著。看著她仍舊‘精’致美麗的臉,他卻忍不住流下了淚,一滴一滴掉在了唐琳的手上,“唐琳還是清白之身,她的守宮砂……還在!”而詩荷,早已不是處子之身。
聽到這句話,大家頓時都明白了。
傅‘玉’書悲涼一笑,“詩荷不配做唐琳,所以老天爺毀了她的臉!”
禦聖君沒有說話,眼神在這時特別的寒冷。他忽然想起今晚與唐琳用晚膳時,唐琳告訴過她,惠德宮想一把火少了瑞寧宮,再燒掉整個後宮,然後趁‘亂’出逃……
這時,在‘門’口跪著的鄭鳴偷偷地抬起頭來,想瞧一眼房內的情況,倏然,他闖入了一道‘陰’森的目光中。
禦聖君冷冷一喝,“把他帶進來!”
在‘門’口站守的兩個‘侍’衛聽命,上前把鄭鳴給擒住,押到了禦聖君麵前。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鄭鳴早已‘蒙’了,此刻站在禦聖君麵前,兩眼直直地瞪著禦聖君的臉,也不知道下跪,也不知道求饒,就隻是這麽緊緊地瞪著禦聖君看,似乎是被禦聖君的容顏……嚇住了。
這就是那個傳奇人物的真麵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