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仙 她輕功如此了得?

夜晚的東柳閣,成為城中一顆最耀眼的夜明珠,四處散發著它令人流連忘返的氣息。

東柳閣隻是一個樓台,相連著一座宮殿,彼此建在一寬大的荷花湖中間,一條彎曲的木橋,與岸邊和樓台相通著。

那樓台內,燈火通亮,不少文人雅士在裏麵誇誇而談,飲酒作樂,卻沒有一女子在場。

漆黑的夜幕中,一抹飛影悄無聲息地踏過荷湖上的荷葉,最後藏匿在樓台外,暗黑的一角。

唐琳撥開麵前的花草,往樓台內看去,看到隻是一群男人在飲酒作樂,又不像piao客,覺得好生奇怪。難道,這裏並非煙花之地?

這時,樓台不遠處的橋上有了動靜。

那些在飲酒作樂的男人紛紛抬頭望去,一個身姿婀娜,步姿又滿是端莊的女子,緩緩朝樓台走了過來。她衣著淡雅,氣質從容,臉上,蒙著一塊白色麵紗,纖細的臂彎之處,纏著一條絲薄的緞子。

在女子身後,還有一個男人。待他從暗黑的地方出來時,唐琳方看清楚了,原來,是司徒風。

女子蓮步走入樓台,一群男子對女子流露出的愛慕神色,不曾消失過。

“各位,夜深了,還望回去吧!明晚,再聚於東柳閣!”女子站在這群男子麵前,優雅地說道,聲音裏,有著令男人著迷的魅力。

俄頃,男人們都離去了。女子似乎像是送走了一批瘟神一樣,終於可以喘了口氣。她坐到一角的長椅上,手疲憊地托了托左額頭。

司徒風站在她麵前,見著她這麽累,突然就深情地說:“跟我走吧,別再留戀這裏了!”

女子抬起頭,看著麵前麵如冠玉的司徒風,他眸中的深情,她是看得到的。她黯然地垂下頭,“這東柳閣,是我這些年來辛辛苦苦一磚一木搭起來的,走?我要是舍得,早就離開了!”她抬起眸,眸裏閃爍著燦爛的嫵媚,“如今,不是挺好的嗎?你在我身邊,又有那些愛慕於我的蠢人給我送錢來,我們倆,不會餓死的!”

“可是、”司徒風欲說又止。

女子明白他要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我終有一天,也會如同城中的姑娘一樣,被抓走嗎?嗬,”她苦笑了一記,“別忘記了,我可是比你大許多歲的!”

在暗角裏藏匿的唐琳,聽到女子的話,明顯一怔。雖然看不到臉,但她怎麽看都覺得那女子二十出頭。那身段,那聲音,那氣質……處處透著年輕,怎麽可能比司徒風年紀大,司徒風可是有二十七八了。

司徒風說:“這又如何?你如今的美貌,根本不符你的年齡,那些人要是看到你,你準難逃。雖然你常帶麵紗,但不是因為這個那些人才沒有來抓你,而是……”

“而是因為,有你這個高手一直在身邊保護著我,才沒有人敢靠近我半分,他們怕內力被你吸盡!”女子忽地站起來,又冷又怒地奪過司徒風的話,“沒有你司徒風,我雲中仙就沒有今日,對不對?你這一個月不在,我不是照樣過來了?有誰上門來把我擄走過?”

司徒風撇開臉,不想爭辯。

“你是何人?”隻顧著聽那二人爭辯,唐琳忘記了提防身後的動靜。不過,她一向是不提防有殺意怒意的人。

聞聲,司徒風和雲中仙紛紛看向了暗角。

唐琳從花草中站起來,朝身後這位長相平平的婦人無辜一笑,以表明她沒有惡意的,“你好!”

見是唐琳,司徒風分外吃驚,“唐姑娘?”

雲中仙向那婦人擺擺手,“何姑,你先下去。”

“是。”婦人應了聲,便離開了。

唐琳從花草後麵走出來,走入樓台內。一眼見著她清麗脫俗、渾然天生麗質的姿色,雲中仙眸中掠過了一道光芒,但轉瞬即逝。她看向司徒風,“這姑娘是?”

司徒風說:“是我一位恩人的夫人。”說到這,轉向唐琳,笑道:“唐姑娘,恩人也來了嗎?”

唐琳搖搖頭,微笑著說:“沒呢,他……”對了,差點忘記心蕊的事了。“對了司徒風,我有麻煩事了。”她倒是不介意有事打擾司徒風的。

司徒風神色一緊,“出什麽事了?恩人傷勢沒好轉?”

“不不不,”唐琳擺了擺手,否認司徒風說的。她如實道:“是這樣的,在前往雲中縣的半道上,我遇到我妹妹和我妹夫了,之後我們一同前往雲中縣。今晚我們住在了客棧裏,我夫君和妹夫有事走開了,我妹妹隻是去了一趟茅房,結果……不見了。我聽客棧的住客說有可能是蓮門幹的,我怕妹妹出事,遂就連夜往蓮門趕去。路過這東柳閣的時候,突然間就想到了你和雲中仙姑娘,所以……想請你們幫幫忙,有沒有什麽辦法能盡快找到我妹妹!”

司徒風怒道:“沒想到,那些神秘人居然猖狂到這種地步。唐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妹妹找回來!”

“謝謝!”唐琳非常感激地道,繼而,目光轉向一旁的雲中仙,她問司徒風:“這位就是雲中仙姑娘吧?”

雲中仙眼裏流露出納悶之色,不解唐琳為何認識她。

司徒風向雲中仙解釋:“在龍莊,我出了點事,我怕我一旦走了,害你孤苦伶仃一個人,就讓他們幫我送你給我的荷包,讓你離開這是非之地,並……忘了我。”

“出了事,你回來怎麽不第一時間先告訴我呢?”對於司徒風的隱瞞,雲中仙是又難過又擔憂。“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麽辦?怎麽就不會好好地照顧自己,非得往龍潭虎穴去?”

司徒風柔柔地道:“讓你擔憂了。”

唐琳幹笑著打斷二人,“兩位,我妹妹還……危在旦夕,能不能請你們……”以後再打情罵俏。

“姑娘,我們是很想幫你,但恐怕……”雲中仙滿目凝重之色對唐琳說。“我也是為了躲避那些人,常蒙著麵紗,還得讓司徒風日夜在身邊保護著我,要不然,我也連同其他的姑娘一樣,早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抓走了。但凡被神不知鬼不覺抓走的姑娘,聽說,至今沒有一個能回得來過。姑娘,你姿色過人,如果真是蓮門幹的,你這樣直闖而去,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司徒風以前也嚐試過尋回其他失蹤的姑娘,但都一點線索也沒有,也沒有證據堂而皇之闖入蓮門要求還人!”

唐琳說:“雲中縣的百姓都看到蓮門的人上街抓人了,怎麽會沒有證據呢?”

雲中仙說:“被公然擄走的姑娘,都是一般姿色的,但凡被悄悄擄走的,全是城中姿色過人的姑娘。而那些公然被擄走的姑娘,最後幾乎都回家了,這就相當於,沒有了證據指控蓮門。還有一點,可能姑娘還未搞清楚,雲中縣,有兩個蓮門!”

“兩個蓮門?!”唐琳吃驚得瞪大了眸子,滿是不可思議道。

雲中仙點點頭,接著道:“一個蓮門,門內弟子全是男子。另一個蓮門,全是女子。以前蓮門的女子,都被雲中縣的百姓奉為神女,可由於新蓮門的出現,城內的百姓都把失蹤女子的矛頭,指向了真正的蓮門。真正的蓮門,有真實的地址,可新的蓮門,並沒有。”

“怎麽會這樣呢?”唐琳越聽越覺得複雜,“你的意思是,公然抓走城中的姑娘的,是新蓮門幹的?而真正的蓮門,是八大門派之一,根本沒有做過這種事?隻是雲中縣的百姓找不到新蓮門的地址,故此,都以為是真正的蓮門幹的?那……無緣無故失蹤的女子,到底是新蓮門幹的,還是真正的蓮門幹的?這個是重點!”

司徒風說:“在城中無緣無故失蹤的女子,並不多。在以前,是每年三兩個失蹤,都是城中的大美人。就是最近幾個月,失蹤的人數多了起來,但與被公然抓走的姑娘的次數一比,卻是寥寥無幾。被公然抓走的,倒是大部分被放了回來,可無緣無故失蹤的,至今蹤跡全無!蓮門乃名門正派,應該不會幹出如此缺德的事來!”

想到下落不明的禦心蕊隨時有生命危險,唐琳深深地歎了口氣,“我要是陪心蕊去茅房,她就不會出事了。”

“唐姑娘,你別太難過了,”司徒風安慰道。“這樣吧,我連夜去蓮門一趟,查一下情況,如何?”

雲中仙擔憂道:“可是,蓮門有規矩,除非是蓮門門主邀請的貴賓方可進入蓮門,其他人,一律不得進去的。蓮門,機關無數,一旦有人硬闖,勢必會命送蓮門內,況且,還是深夜硬闖,那把命送的更快。”

司徒風說:“我的命,是恩人救回來的,我答應過恩人,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義不容辭。仙兒,你和唐姑娘在家要注意點,不管能不能查到點什麽,我若是回不來親口跟你們說,那我一定會讓別人回來傳話的!”

唐琳問:“你不帶我一起去嗎?”

司徒風說:“唐姑娘,那蓮門到底有沒有危險,我們都不知道,要是讓你有個三長兩短,司徒風就對不起恩人了。”

“別說了,我要去的。我妹妹命在旦夕,我怎能放心地在這裏等消息。我先去了,”唐琳堅定地說完話,然後身子一轉,輕功一施,她那身子如同燕子一樣矯健輕盈,轉瞬飛過荷湖,在岸邊的一屋頂上停了片刻後,又飛身而去。

唐琳那踏過無痕、毫不費力的輕功,還有她那風姿,早已在雲中仙的眸中驚豔一番,雲中仙也著實驚愕了一把。她轉頭看向司徒風,滿目愕然之色,“她……輕功如此了得?”

司徒風笑了笑,“她夫君,還大破了令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龍門陣呢。仙兒,你多加小心,我去了。”

愛憐地撫了撫雲中仙的手臂後,司徒風轉身輕功一施,身姿也如同唐琳那樣風姿卓越,轉瞬在夜幕中消失了。

雲中仙等夜幕中沒了司徒風的身影後,緩緩地坐了下來。她從容不迫地倒了杯茶,送到麵前時,把臉上的麵紗,給輕輕摘了一下,一張傾城絕世的麵容,映照在茶水中,看著,不過十七八歲,可若說年齡比司徒風大,的確是不符這副嬌容。

抿了口茶後,雲中仙看向唐琳消失的那個屋頂,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複雜……

一到夜裏,東城門裏外上下,把守森嚴。

城門之上,弓箭手紋絲不動地做著發箭的姿勢,不讓自己有絲毫的懈怠。

在城門內不遠處的一個轉角,司徒風和唐琳微微探出頭來,查看城門那邊的動靜。

司徒風說:“官府嚴打的不是白天那夥公然擄走女子的人,而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女子的那些神秘人。一到夜晚,就加強戒備,時刻不放鬆。別的縣可以說貪官無數,但雲中縣的官員,卻都一心為民著想。他們無力對付那些潛入雲中縣的神秘來客,隻能在把守上,增加兵力。一旦有人從城門上躍過,必定被萬箭穿心。前些日子,有個江湖人深夜要進雲中縣,被拒絕了,一怒之下仗著自己輕功好功夫高,就硬闖城門,結果,被弓箭手給結果了!有幾批弓箭手時刻待命著,即便我們有能力撂倒城門上的,可暗中還埋伏有,專門是為提防江湖人而設下的!”

“我有辦法。”說著,唐琳從轉角暗黑的地方走了出來,直接朝城門去。可她還沒有靠近城門,就已經被眾多弓箭頭和長矛給“看”上了。

“站住!”一個身穿鎧甲、貌似是統領的男人,一臉威懾喝令住唐琳和司徒風前進的腳步。

男人逼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規矩嗎?晚上不得出城門的明文規定,早已頒布,怎麽還往這裏來?”

“將軍,您別生氣,”唐琳好生說話,“是這樣的……”

她想往男人走上來,卻被司徒風給拉住了,“唐姑娘,不可……”

“沒事,看我的。”給了司徒風一記放心的笑容後,唐琳轉向男人,並走近男人幾步,把身上的一件東西,交給男人,“將軍,麻煩您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