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的女賊!
“讓開!馬受驚了,請讓開!”入夜後,一輛快馬在物多人擠的夜市上亂闖,那馬上的人,是一個俠女裝束的女子。
女子控製不住馬,馬一直往前奔去,整條街的人聞聲色變,紛紛往兩旁跑。
一輛馬車,正慢悠悠地從前麵的街道趕來,那是禦聖君他們的馬車,此刻是他一個人在趕著車。
“讓開!讓開啊!”女子一邊大喊,一邊試圖把馬停下來,但不管怎麽試,馬還是不聽她的使喚。
當看到不遠處的馬車時,女子頓時眼睛瞪大,倒吸冷氣,現在是夜市時刻,雖然這條街可以容得下三四輛馬車並行,但行人特別多,已經占據了街道兩旁不少的路麵。那行駛而來的馬車,隻有後退才能避禍。
禦聖君看到前麵橫衝直撞的馬後,沒有立即停下馬車,而是緩緩地把馬車停下來,“籲~”
眼看就要與馬車撞到了,女子朝禦聖君暴喝,“快調頭離開啊!”
街道兩旁圍觀的路人,眼看馬車和馬就要撞上,不少人撇開頭閉上眼睛,不敢去目睹等下來發生的慘劇!
女子的暴喝,沒有成功令禦聖君調頭,反而禦聖君一躍而起,飛身過去,三兩下功夫便已坐在了女子的背後,然後伸手往前,從女子的腰際送去,抓住了女子緊緊抓著的那韁繩。
背部突然有厚重的物體傾壓,右側的腰際之處,還有被人緊擁的感覺。右臉側,還有輕微的陽剛之氣索繞……這種種,讓女子意識到的時候,眼睛瞪圓,身體突然僵住,再不敢動一下,隻是身體之內那顆心,正怦怦地猛跳,沒有節奏。
女子緊抓著韁繩不放,禦聖君隻好連同韁繩和女子的手一並抓住,然後用力一拉,立即,駿馬嚎叫的同時,雙蹄揚起,二人的身軀往後倒去。
由於緊抓著繩子不放,禦聖君沒有往後掉下馬,隻是女子的身子重心不穩,隨著馬身高仰,她隻能往禦聖君懷裏送去。
待馬蹄落下後,馬不再橫衝直撞,也沒有走動的意思,成功被禦聖君馴服了。
禦聖君翻身跳下馬,離開了還驚魂未定的女子身後,走到馬頭邊,愛憐地摸了摸馬的頭部,嘴角揚起淺淡溫暖的笑意,“好家夥!”
女子看到禦聖君嘴角那抹笑意,驚呆了。好美的男子,好美的笑容。
撫了撫馬的頭部後,禦聖君回到馬車,簾子掀開一點,看到唐琳在裏麵還安睡著,沒有被吵醒,他心安地把簾子放下,坐回了馬車,拿過繩子,緩緩趕起了馬車來,緩緩又從女子和她的馬邊經過。
直到禦聖君的馬車離了好遠,女子才回過神來。她立即跳下馬,回頭望去,隻剩下馬車的背影,心裏有種絲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是一片較為幽靜的區域,馬車在一座有外院的小竹樓外停下。
聽到有馬車的聲響,那原本燈光昏黃的小竹樓這時亮了許多,緊接著,一個淡雅的中年女子,走出了沒有門的竹樓,緩緩下了木梯,走過這幽靜的院子,來到了馬車邊。“客官,您是要租我這小竹樓嗎?”
這一片地帶,都是小竹樓,構造幽雅,風景宜人。禦聖君是特意選這樣的地方住下,而非客棧。
客棧大部分在熱鬧的市集之中,他怕影響了唐琳的睡眠。
禦聖君下了馬車後,對女子說:“聽說這一帶全是出租的小竹樓,環境幽雅,空氣清新,所以前來看看,不知老板娘這裏,可出租?”
女子淡雅一笑,“是的公子,我這小竹樓目前空著,公子可以租下,但租金很貴,不知公子……”
“這竹樓,我包了,別讓其他客人住進來。”禦聖君說話的同時,已經把一張銀票替到了女子麵前。
女子欣然接受了禦聖君送過來的銀票,然後往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子,裏邊請!”
禦聖君轉身撩起簾子,把還在熟睡的唐琳抱出來,從女子身邊經過的時候,女子多注意了禦聖君懷中的唐琳一眼。好美的女子,好安靜的睡容。
目送禦聖君進了竹樓內後,老板娘沒有進去,轉身離開了。
月上中天。
幽靜的月亮,散發著它微弱的能量。
禦聖君拿了一條毛巾來,輕輕擦拭著唐琳的臉。從下午睡到現在了,她都沒有醒來過,她從來不習慣在白日裏睡這麽久的,而上半夜這段時間,她也幾乎不睡的。她今天,特別的奇怪,也特別令他擔憂。
過了一會,禦聖君給唐琳號起脈來,脈象正常,她的氣息也均勻,沒有生病的跡象,是太累了才睡得久?
飯菜做好了端到桌上後,禦聖君到裏間,輕輕搖了搖唐琳的肩膀,輕聲喚道:“琳琳?琳琳?”
緩緩地,唐琳疲憊地打開了眼皮,但禦聖君的影子在她眼中是模糊的,“好困,讓我睡會。”她無力地說著,然後側身後枕著手臂繼續睡。
禦聖君沒有再叫唐琳醒來,他坐到一邊,把唐琳抱起在懷中,閉上眼睛,一邊輕輕拍著唐琳的手臂,好讓她安心地睡著。
外頭小廳中的那桌飯菜,從最終冒著騰騰熱氣,到最後完全涼掉……轉眼,天就大亮了,清新的空氣通過四處通風的窗口送了進來。
唐琳醒來時,身邊無一人。她掃了一眼幽雅寧靜又通風明亮的房間,而後,走出房間,來到小廳中。
入目是那桌飯菜,但已不是昨晚那一桌。
走到飯桌邊,唐琳把桌上那張擺放得很明顯的紙張拿起,看著紙上的文字時,猶如禦聖君溫柔磁性滿是溺愛的聲音在耳畔飄過,“朕出去一趟,很快回來,醒了記得把飯菜吃了。”
唐琳輕輕一笑,然後把紙張放回桌上,走出竹樓,迎麵而來是風景宜人的湖麵,和山清水秀的山野間。
她坐在木梯上,挨著旁邊的竹子斜靠著,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吹著不是很強的風。好美的地方,竟在一覺醒來看到。不知下一覺醒來,會不會也是如此好風光……
一會,唐琳到飯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些菜往嘴裏送,可是嚼著嚼著,卻沒有咽下去的衝動。她看著這桌豐富的飯菜,看了好久好久,眼眶濕潤了好久好久……
市集中,一醫館內,唐琳問對麵的老大夫,“大夫,我怎樣了?”
大夫為她號脈了許久,也找不出什麽症狀來。他把手收回來,道:“姑娘,你的身體,沒什麽大礙!”
唐琳不解地道:“可是,我昨日突然心很痛,最近也嗜睡了,頭發掉得多……這怎麽是沒什麽大礙呢?”
大夫一臉為難道:“姑娘,這是老夫最大的能力了,老夫已為你號了脈,你脈象正常,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加之你膚色紅潤,氣息穩定,並無生病的跡象,更沒有中毒的跡象。姑娘你心痛,莫不是遇到了什麽悲傷之事,誤以為是生病了?這個季節,人容易嗜睡,是很正常的事。頭發掉多掉少,根據人的體質,還有好幾個原因判定,但都與身體沒什麽大牽扯!姑娘,你不必擔心!”
唐琳說:“可我以前從來沒掉這麽多頭發,也不容易掉。我這種心痛,和遇到難過的事不一樣。我以前都準時睡覺的,可最近,老是不按習慣……大夫,我感覺,我的身體真的有大毛病!”
大夫嗬嗬一笑,“姑娘,或許是你最近容易緊張,壓力大,所以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大毛病。無礙的,平時多加調理一下自己的身子,也不要讓自己想得太多。”
一會,唐琳無精打采走出醫館,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的人群中,心裏想的念的,都是自己最近的狀況。一沒注意,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哎呀一聲,然後抬頭看向唐琳,唐琳也回了神,立即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女子是昨晚禦聖君幫忙馴服那匹烈馬的那個女子,她把地上的兩袋饅頭拿起來,朝唐琳爽朗一笑,“沒事,姑娘以後走路別心不在焉的,要是撞到了馬車之類的,就不好了!”
“謝謝姑娘,我以後會注意的,再見!”說罷,唐琳偏身走過女子。
女子回頭望去,望著唐琳水藍色的背影,眉眼間流露著好奇與不解,“這姑娘打扮好生奇怪,這姑娘是哪裏的人呢?還有,她怎麽心事重重的?”
嘀咕了兩句,女子便轉身離去了,隻是走了幾步遠,前麵有一群人朝她奔來,並喊著:“女賊!”
女子聞聲色變,在親眼見著那幫人後,掉頭就跑,由於太過慌亂了,這次她把唐琳給撞到,手提著的兩袋饅頭,更是撒了一地。
唐琳及時穩住女子,免得女子跌倒在地上,“你沒事吧?”
女子連忙站起來,回頭看去,那幫追她的人眼看就要到麵前了,她急得想跑,但看到地上這些饅頭,很是不舍,於是蹲下去慌亂地撿饅頭,一邊撿,一邊回頭看去。
當那群人到一米之外時,女子起身撒腿就跑,結果還是被人給揪住了她背後的衣服,“想跑,沒門!”
唐琳見狀,冷冷地抓住那人的手,然後往後一掀,再送去一腳。那人被打她打退了好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