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僵硬劑的滋味怎樣?
唐琳走到外麵一看,一樓已經被常虎的人包圍了,而常虎本人,正趴在吧台前,表情曖昧看著禦心蕊。
“惡心的家夥,本宮不發威,你當本宮好欺負是吧?”禦心蕊的怒火忍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了,正想一拳往常虎欠扁的臉揮過去。
禦子塵的聲音及時飄了過來,“心蕊住手!”
禦心蕊收回手,往前麵看去,禦子塵和官萼雲正在給她使眼色,告訴她別在這種情況下暴露了自己是公主的身份。
常虎回身望去,看到禦子塵等人憤然的臉,不甚在意,可當他看到唐琳那張憤怒的臉時,身子倏然一僵,暗暗驚道:“是她!”那晚他打劫不成的女子。
“嗬,”唐琳挑眉笑,萬分想不到竟是一群匪徒在她君蝶軒撒野,還是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匪徒。她一步一步氣勢淩人走到常虎麵前,抬高下巴,冷笑道:“竟然是你!怎麽,那晚沒有被我朋友給嚇得屁滾尿流?”
常虎看看周圍,自己帶來的人怎麽說也比君蝶軒的人多幾倍,還怕一個臭丫頭?頓時,常虎腰杆挺直了起來,不再懼怕唐琳,一臉囂張道:“美人兒,上次得不到你,這一次,你可別想溜了,乖乖隨爺我回山寨,當爺的押寨夫人吧!”
“我呸,”唐琳呸了一口,打從心眼裏看常虎不順眼,“就憑你也想擁有我?嗬,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常虎臉色一變,惱羞成怒道:“臭丫頭,別給臉不要臉!”
唐琳挑高下巴,不客氣道:“你姑奶奶我今日就是不要臉了,你能把我怎樣?啊?你能把我怎樣啊?”
“你,”常虎氣得發癲,已經揚手想掄唐琳一個巴掌,但見唐琳的臉蛋細皮嫩肉的,舍不得下手,他改投其他方法氣死唐琳。於是,他從懷中,拿出了房契,故意在大夥兒麵前炫耀了幾下,“瞧瞧,瞧瞧這是什麽?”
看到房契,站在禦子塵他們身後的老禿驢,內疚得低下了頭。
唐琳麵色一冷,“我們酒樓的房契怎麽在你手上?”
常虎冷笑道:“什麽叫你們的房契在我手上?這是爺我的房契,本來就是爺的,肯定在爺的手上了,你這話問得可真多餘!”
“你撒謊,”唐琳怒道,“這是我們酒樓的房契!”
“是麽?”常虎一臉輕鬆道,“可現在房契是爺的了,爺現在命令你們,馬上滾出君蝶軒,這裏已經是爺的天下了!”
禦心蕊怒不可遏道:“我看,滾出去的是你才對!”
常虎色迷迷瞪著她,“小美人兒,脾氣別這麽大,氣壞了自己來日怎麽跟爺成親呢是吧?”
“你,”禦心蕊氣得緊咬下唇。
“膽敢欺負我們心蕊,我要你的命——”曹旦見不得常虎色迷迷看著禦心蕊,更聽不慣常虎說娶禦心蕊之類的話,馬上走過來,握起拳頭就毫無征兆地給了常虎一拳。
常虎被曹旦一拳打倒在地,吐了一點血絲,他怎麽也料不到竟被君蝶軒普普通通的一個夥計給揍了一拳,起身後,馬上猛喝一聲,“來人啊!”
“頭兒!”幾個打手陸續跑了過來。
常虎直指曹旦,狠狠地命令道:“把他給我抓起來,往死裏打,他奶奶的,敢動老子!”
幾個打手領命,“是!”
通過曹旦打倒常虎在地的這一拳,唐琳看得出來,曹旦是個練武的好料子,平時看起來和普通人沒兩樣,但一到關鍵時刻,他的力量就爆發出來了。況且,他很機靈,反應靈敏。或許,比起當混混,他更適合去當大內侍衛。
正好下月初大內侍衛選拔賽開始了,何不把他帶進皇宮去參賽。
對於曹旦為自己打抱不平,禦心蕊很感動,別看他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但到關鍵時刻,才發覺他是個為人挺身而出的好人。可是,現在他有危險了。
禦心蕊跑出吧台,站到曹旦麵前,替他擋住了那幾個打手,“我不準你們靠近!”
“心蕊……”曹旦既吃驚禦心蕊的作為,又擔憂禦心蕊。
幾個打手停下腳步,紛紛回頭看著常虎,請求指示。
常虎抹掉嘴角的血,瞪了唐琳等人一眼,然後命令手下們:“把這個小美人拉開,爺還要跟她洞房呢,別傷著她了!”
“是!”領命後,幾個打手一同望向禦心蕊。
禦心蕊平時隻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算賬,她不懂武功。見到那幾個打手凶神惡煞向她走過來,她害怕得望向禦子塵和官萼雲,眼神充滿求救之意,心裏默喊著:“二皇兄,二皇嫂,救心蕊!”
收到禦心蕊的求救眼神,禦子塵心頭一緊,真心想為妹妹去教訓那些人,可就在這時,唐琳站在了禦心蕊身前,擋住了差不多靠近她的幾個打手。
幾個打手停下腳步,其中一個喝道:“找死?”
唐琳看了幾個打手一眼,然後望向常虎,冷問道:“到底房契怎麽在你手中?”
常虎耐人尋味的目光掃了小胖和老禿驢等人一眼,收回視線後,輕蔑一笑,道:“爺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唐琳在常虎看其他人的時候,她有注意到常虎的目光。她暗暗掃視了小胖等人一眼,當目光接觸到老禿驢的目光時,他心虛又害怕似地低下了頭,顯然怕她看著他的眼睛。
看來,房契的事跟老禿驢脫不了幹係。
唐琳不動聲色收回視線,看著常虎,異常冷靜地問:“怎樣才肯把房契還回來?”
“還?”常虎突然覺得唐琳說的話很可笑,“這房契已經是我常虎的,屬於本人的東西,怎能給你呢?笑話!”
唐琳咬緊牙關提醒一句,“你若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定要打得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想試試被我打的滋味嗎?”
常虎從鼻子裏輕哼出一聲,甚是輕蔑道:“就憑你?”
唐琳眯起危險的眸異常冷靜道:“沒錯,就憑我。瞧不起我,你會為此吃打虧的!”
常虎扭扭脖子,左一圈右一圈,活動筋骨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副準備與人打鬥的氣勢,嚇得那些客人都蹲在了桌子底下,不敢探出頭來。
唐琳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把禦心蕊推開,但視線一直在常虎身上,“心蕊,你們讓開點!”
“小唐姐……”禦心蕊不肯走開,怕唐琳出事。
鳳蝶舞親眼見過唐琳打趴了必勝賭坊的人,所以她不擔心唐琳會被常虎傷到。她走過來,把禦心蕊和曹旦拉到安全的地方,“負責人不會有事的,你們就瞧好了!”
唐琳的手暗暗放在了背後,眸光低沉而陰冷盯著常虎。
常虎對自己的功夫很滿意,他以為自己輕而易舉就能把唐琳製服,所以,幾步跨到唐琳麵前,原本想大手一攬,把唐琳擁入自己懷中,好掂量一下唐琳這個美人兒的身子有多吸引他。可誰知,他剛伸到她的腰的手,倏地僵住,而他的全身,也在瞬間僵住,一陣熱熱的,麻麻的感覺,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身體蔓延。
就在這時,大夥兒看到了常虎的脖子非常的通紅,血色的紅,而這種血紅,一下子就爬上了常虎的臉,繼而覆蓋了常虎的整張臉。
大夥兒驚呆了,一動不動睜大著眼睛看著常虎!
常虎一動不動地站著,保持著將要擁抱唐琳的姿勢!
唐琳已挨著常虎胸膛的衣服,但沒有貼緊。她抬起頭,朝常虎露出一個極為迷人的笑容,然後在他耳邊,用媚入骨髓的聲音說著,“滋味怎樣?”
可唐琳媚入骨髓的聲音,在動彈不得的常虎聽來,仿佛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女鬼的聲音,冰冷,無情,犀利,驚悚!
“你對我做什麽?”常虎的全身,隻有一張嘴可以動。
唐琳退後兩步,離開常虎的身邊,頓時插在他胸膛上的一枚針頭顯露在了大家麵前。這針頭裏裝著肌肉僵硬劑,是唐琳的化學武器。
一旦身體注入了肌肉僵硬劑,馬上身體就在瞬間的功夫,全部僵硬掉。
唐琳拔掉針頭,然後在常虎麵前舉高針頭,麵帶自信的笑容介紹著,“這是針頭,針孔內塗抹了肌肉僵硬劑,一旦注入人體,那麽人體便會在瞬間的功夫僵硬掉。動彈不得的滋味怎樣?我說過,瞧不起我,你會為此吃虧的!”urqf。
“臭丫頭,”雖然動彈不得,但常虎還能在嘴皮子上動刀子,立即喝令他的那群手下,“全部人給我聽好了,把君蝶軒所有的人給我抓回山寨,一個也不能漏掉!”
就在這時,一個山虎寨的弟兄火急火燎跑入了客棧,跑到常虎麵前,神色焦急道:“頭兒,大事不好了!”
常虎臉色一冷,怒喝:“滾!”
這弟兄不滾,急忙把話說完,“頭兒,咱們山虎寨……被……被朝廷給剿滅了!”
常虎的臉色又一變,“什、什麽?你說什麽?”
下手一臉沮喪地哭道:“我們山虎寨被朝廷的官兵給踹平了啊頭兒!頭兒您下山不久,朝廷派出的人馬就上山來了,咱們山寨的兄弟一個都……都不能幸免!”
常虎一聽,瞳孔瞬間沒了色彩,“被、被踹平了?”
“拍拍”,唐琳的掌聲響了起來,“果然是邪不勝正,遭到報應了吧?”走過來,一把奪掉常虎懷中的那份房契,再冷睨常虎一眼,“跟一個比你多擁有上千年知識的人鬥,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常虎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老禿驢快步走過來,一把揪住了那個通報山虎寨狀況的弟兄,冷問道:“我妻兒呢?說!我妻兒呢?”
那弟兄苦著臉說:“當時山寨混亂一片,哪顧得上你妻兒,估計你妻兒已經……”
“不,不會的,”猶如被千今石頭壓住了胸口一樣,老禿驢感覺胸口很悶,呼吸都不能自已了。他猛地鬆開那弟兄,往外跑。
“子塵蝶舞,這裏就交給你們了!”說完,唐琳飛也似地跑出了酒樓。
後院門口,傅玉書側身望著外麵這一幕,原本柔和的目光,複雜了幾分。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黯然神傷走入了後院。車然兒臉。
——
唐琳追了半條街才成功攔截住老禿驢的去路,“禿驢叔,站住!”
“對不起負責人,現在沒時間跟你交代什麽了,我要去救我妻兒!”說著,老禿驢用力推開唐琳繼續往前跑。
“禿驢叔,你聽我說,”唐琳跑上來,又截住老禿驢的去路,雙手握著老禿驢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禿驢叔,你太緊張了,緊張得都不知道做什麽了!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下來,若急壞了自己,誰去救你妻兒呢是吧?”
唐琳不但不罵自己,反而還開導自己,老禿驢鼻子一酸,老淚縱橫著,“小唐姑娘,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東家,對不起君蝶軒裏的每一個人!”
“別說了,現在不是承認自己錯誤的時候,你跟我來,”唐琳把老禿驢拉到了一輛馬車邊,她急問那車夫,“師傅,你知道山虎寨在哪嗎?”
車夫得意洋洋道:“姑娘,你算是問對人了,別人都不知道山虎寨究竟在城外哪座山裏,唯獨我!”
唐琳一陣欣喜,“太好了!”馬上把老禿驢推上車,“禿驢叔,快,上車,我們坐馬車去山虎寨,這樣能快點找到你妻兒!”
上車後,唐琳對那車夫說:“師傅,麻煩你了,去山虎寨一趟!”
“好咧!”車夫爽快地應了一聲。
馬車一會便絕塵而去。
一個時辰後,馬車在山虎寨所在的山嶺腳下停下。
唐琳先行下車,然後扶過老禿驢下車,她交了銀子給車夫,然後和老禿驢往上山的道快速走去。這是一座不高但很寬的山,不一會二人就到了山頂上了。
山虎寨已被夷為平地,成了一片廢墟。隻見各處冒著黑煙,卻不見一個活人。地上,躺著山虎寨的人比較多,官兵卻極少。
老禿驢一邊喊,一邊在廢墟裏尋找他妻兒的身影,“平兒——平兒他娘——你們在哪?”
這時,老禿驢兒子平兒的哭聲傳了過來,“爹——”
唐琳聞聲望去,看到了麵無表情的常久,常久的手正勒緊老禿驢妻兒的脖子一步一步從廢墟附近的山林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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