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王佳說這句話是因為李南剛才罵娘了。
金鋒在一旁偷偷的想笑。心想,“看不出來,王佳還挺有幽默感。一個極端的人看起來也不是像電視上說的冷酷無比。”
李南一開始不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楞了一下才琢磨出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氣的把拳頭捏的咯咯直想。這要是換了以前他早就一腳踢過去了。部隊這幾年,多少還是鍛煉點忍耐力。
大家都是軍人,或者說都是當過兵的。作為部隊這一套不是用在自己人手上的。你曾經是中國l軍區“藍狐”特戰大隊最優秀的兵。你為什麽選擇從軍這條路,你為什麽會成為最優秀的特種兵隊員?是因為你是一個血性男兒。哦,不對,應該說曾經是一個血性男兒,而現在你隻是一個可憐的恐怖分子的爪牙。哼,一個可憐蟲,我真不明白,你曾經豪情壯誌呢?難道你真的就願意成為一個造人唾棄的魔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熱分離主義者的走狗?難道。。。。。。
“別說了,別在這裏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難道你們做的事就一定是對的?那麽請問上帝先生,這個世界上到底什麽是好的?什麽是壞的?什麽是正義的?什麽又是邪惡的?”王佳很不耐煩的打斷了金鋒的說話。
“一個棄國家利益民族利益人民利益而不顧的,絕對不會是一個好人”。
“就你們為國家,為民族,為人民?難道我們不是嗎?我們也是為自己的民族**。為了自由的生活。所不同的是你們比我們強大而我們比較弱小。”
“**?一個小孩子都知道,新疆曆來就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們所謂的**就是分裂國家,分裂民族。一個燒,殺,打,搶的,視老百姓生命如草芥的組織你認為是正義的嗎?”金鋒耐著性子跟他說。
“眾觀古今中外,何處英雄不殺人?”
“嗬嗬,那按你的話說那些監獄裏十惡不赦的殺人犯都是英雄了?那還要人倫道德幹什麽?還要法律幹什麽?人也不需要有思想了。都跟動物一樣,不需要羞恥,不需要禮儀。不需要約束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那這個世界亂成什麽樣啊?我真的不知道,年的腦袋是幹什麽用的,這問題小學生也知道啊......
金鋒的話還沒說完,隻見一個護士匆忙的推開了房門,激動的叫到:“醒了,那個,你們的戰友醒了。醒了。”
李南他們一聽到這個消息,颼的一下飛出了房門。金鋒也想站起來,卻忘了腳上還打著石膏呢。他這猛的一動,石膏都裂了個口子。那護士趕忙跑過來扶住他,恬怪的說道:“不知道自己有傷啊,還亂動。金鋒不好意思的說道:“嗬嗬,太激動了”。自己都帶著傷呢,別人好了你激動什麽呀?你去了他就能好的快一點啊”。
金鋒一聽這話不高興了,朝她看了一眼。四目相對,感覺這眼神好熟悉啊。但是一時間就上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他也懶得想,說了句:“我們戰友之間的感情你們是不會知道了的。”
然後慢慢的起床,跟張啟鵬打了個招呼,一跳一跳的想出去了。張啟鵬當然也很關心袁帥,但是王佳不能沒人照看,他們幾個都飛一樣的跑出去了,這好留著他在這看住王佳了。那護士看著他提著個腳往外跳,趕緊上去扶著他。你的腳還沒好,沒亂跳。金鋒看著這護士扶著他臉紅了起來。看了看張啟鵬,張啟鵬一臉的壞笑。
“我能行,不用扶,這點路我三兩下就到了,你忙你的去吧”。
“那不行,你是我的特護病人,我有責任照顧好你”。那護士倔強的說道。聽完她說的這句話,金鋒記起來了。那時候玉柔看袁帥的眼神就是這樣的。而且她在照顧袁帥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想到這,金鋒開始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位護士起來了。
明眸皓齒,肌膚如雪。雖然比不上玉柔的陽光但是卻有另一種異域風情。隻是他現在沒有心思欣賞,他一心想去看看袁帥,然後罵他幾句。好象他跟袁帥之間不罵幾句就覺得見外了。剛走出病房,離袁帥的病房還有“三萬英尺”的距離。罵聲就已經飄到了袁帥的病房裏。
病房裏的醫生,護士清楚的聽到“袁帥,你狗日的舍得回來了啊,跟閻王那小子喝酒吃肉吃舒服了吧。弟兄們可都在為你擔心著呢。娘的,老子花這麽大力氣把你背回來,你要是擱老閻那不回來,老子還是那句話,到閻王小子那裏老子也得揪你回來。憑什麽呀,老子還沒去呢,你小子想先占個好位置啊。”
病房的醫生護士聽到老遠傳來這一陣罵人聲,都皺著眉頭。醫生嘛,都是一些文縐縐的人。每天看到的死人多了去了,每天看到了生離死別也是司空見慣。他們是不會知道那種從死亡線上同甘共苦下來的戰友之情的。他們更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是越罵越深。
袁帥隻是睜開了眼睛,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弱。不過他似乎聽到了金鋒的叫罵人,很努力的想擠出一絲笑容。但是無奈,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特種兵之王連笑一下的力氣都沒有。隻上嘴角的肌肉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王遠見很清楚的看見了袁帥的那一瞬間的反應。很高興也很心酸。高興的是,袁帥終於可以醒過來了。這個沉睡了70幾個小時有可能終身都不會再醒過來的戰友終於又可以醒過來了。他們又可以一起吹牛,一起喝酒,一起並肩作戰了。心酸的是,他們這麽長時間以來,槍林彈雨,出生入死卻不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場戰鬥中永別。曾經戰鬥過的場麵一幕幕清晰的在他腦海中如放電影般閃過。他們可以在戰鬥中忍受敵人的刺刀自己的身體,可以忍受子彈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卻難以接受更不願意想像自己的戰友在自己的身邊倒下。而他們又不得不接受自己的戰友隨時在自己的身邊倒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