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夢戰
夢戰
“林與！！跑！！！快跑！！”
林與是被一陣瘋狂地叫喊吵醒的，他張開眼睛，卻什麽也看不見。這是哪裏？難道自己已經被大蛇刺瞎了眼睛？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的臉上蓋著東西。他一揮手，將臉上的覆蓋物拿了下來。
那是一個土黃色的全息頭盔。
林與驚訝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頭盔，這是ａ大隊的標準配備啊。林與再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穿著土黃色的迷彩服，身上的手雷，手槍，01式全自動步槍，彈夾袋、夜視儀一應俱全！！
這是什麽地方？自己不是和大蛇在夜幕中的漢南剛剛打完一場夜戰麽？這。。。
林與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飛濺的彈片和無際的黃沙，林與趕緊一個翻身，藏到了一塊凹地裏。他熟練地打開了無線電，調到了屬於自己隊伍的頻道。
“猴子？靠！！猴子在不在？”林與對著對講機狠狠地叫喊著，四處彌漫的硝煙和破片劃過空氣的刺耳聲音，讓他的聲線變得格外高亢！！
“林頭？我在，，，防衛*，171，就在你左邊！！”
“媽的，到底怎麽回事？”林與狠狠地砸了一下手中的彈夾，然後把它塞進了槍裏。“誰他媽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頭，我們被伏擊了！！他奶奶的東突！！老子幹他！！！”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對講機中傳來出來，林與的手一震，01步槍差點失手扔在地上。
“大象？我靠，，，大象你還活著？”
“林頭，你沒事吧？大象一直就活得很好，靠，他昨天還搶了我的半份口糧。”猴子一邊射擊，一邊吼道。“吃那麽多，他能不活著麽？”猴子打完了一陣點射，趕緊貓著腰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掩體。他剛剛走出二十米，身後就傳來了手榴彈爆炸的聲音。他就地一個打滾，閃到了一組岩石中間。“林頭！1你沒事吧？剛剛看你被手榴彈悶了一下，看看少什麽零件沒？”
“少你個頭！！媽的，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笑！！”林與心情大好，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大象沒有死！！大象還沒有死！！！
林與記得，就在8個月以前，在西北邊境與東突恐怖組織的決戰中，大象為了掩護自己而犧牲了。他一直忘不了大象犧牲之前的眼神！！那是一雙充滿了信任，充滿了關懷的眼神。
現在，眼前的事實卻是，大象還活著！！！難道是時光倒流了？自己穿越了？不，這些都不重要，就算是姚靜也好陳韻也好，那些殘留在腦子中的記憶也一下就變得不重要了。
既然大象還活著，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死了！！林與狠狠地拉開了一枚手雷，一個高拋，手雷準確地飛入了對麵的陣地。
林與感覺到，自己好象聽到了高爆破片撕裂人體的聲音。那聲音是那麽地熟悉，讓一度遠離了戰場的自己熱血沸騰。
“好雷！！！大象，你看看，林頭這手雷扔的，你再看看你自己。”
“幹！！你少給老子廢話！！”大象回罵了一句，靠在掩體後麵，架起了他的小鏡子，一邊通過鏡麵觀察著對麵的情況，一邊從容地舉槍射擊！！
這是大象的絕活，可以隻憑著反向鏡打中500米以內的任何物體。這一絕技讓他一次又一次在殘酷的戰爭中存活了下來。
這一次也不例外，交火這麽久，他連個皮都沒破。他現在隻需要防範那些突然出現的飛濺彈片而已。躲在掩體後幾乎是盲射的大象，根本不懼怕對方直接射出的子彈。
林與微微一探頭，觀察了下周圍的形勢。和自己記憶中一樣，營地遭到了對方的突襲，ａ大隊第一小隊的23名成員，被分割在了幾個陣地上，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火力。其中又以自己所在的東麵最為吃緊。在這一片20米長的掩體陣地上，隻有自己、大象和猴子三個人防守，相對來說，其他幾個陣地的壓力都要輕一些。
而那些東突份子似乎是看出了林與幾人的吃力，把東麵陣地當作了突破口，瘋狂地向這邊進攻著。
林與三人隻是憑借著精準的槍法，死死地頂住了對方的衝鋒。
可這並不是辦法，隨著時間的流失，林與他們的體力在消耗，更重要的是，彈藥也不可能繼續保證他們的飽和射擊。
很快情況就有可能惡化。
“青蛙！！！”
“到！林頭！！你們情況如何？”
“太他媽不好了，你們那邊還有幾個兄弟？”
“林頭，我這邊還有5個能動的，有2個受傷了，很重，隻能背著走了。”
“好！！守住，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孬了！”林與一槍準確地擊中了一個敵人的額頭，他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再次縮進了掩體裏。
“各小分隊注意，東，南，西三麵陣地各留一人和充裕彈藥拖延時間！！剩餘所有能動的背負傷員向北方陣地集結！！！我們從北邊突圍！！”
“林頭！！！留下的兄弟怎麽辦？”
“我靠！！！現在能跑一個是一個！！！東麵我來斷後，青蛙，突圍後你來指揮！！”
“林頭！！不可以！！”是大象的聲音，他粗重的呼吸讓林與隔著對講機都感受到了他嘴中的氣流！！“大家突圍還要靠你指揮呢，沒個頭怎麽行？”
“放屁！！戰術都演練過，別跟我說你忘了！！”林與激動地罵道！！在他的記憶中，正是因為留下了大象掩護撤退，才讓他犧牲在了這大西北的沙漠之中，這一次，林與寧可自己死在這，也再不能失去這個戰友了！！
就讓我自私一點吧！！林與心中暗暗地想，我把那失去戰友的極端痛苦留給你們享受了！！
“滾，現在就滾！！這是命令！！！”
林與遠遠地看到大象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還依稀看到了大象和猴子眼中的淚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可以看得這麽清楚，隻是微微地笑了一笑。“記得突圍成功了放個信號！！”
大象和猴子給林與留下了三個彈夾，加上林與自己的，他手上還有120發子彈。除此之外，他手上還有5顆高爆手雷。
“留守的戰友是哪幾個？”
“西麵，跳蚤。”
“嘿嘿，林頭，沒想到吧，南麵是你最討厭的泥鰍陪著你留下了，哈哈。”
對講機中傳來兩個並不陌生的聲音。第一小隊就隻有二十三號人，這隊伍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林與的好兄弟！！！
跳蚤，和林與一樣是孤兒，從小性格就孤僻，在ａ大隊中也是最不愛說話的一個。但是，資曆最淺的他卻是最能吃苦的一個。林與最欣賞這個才21歲的新兵蛋子，他總是可以在跳蚤身上看到當年自己的影子。現在，跳蚤和自己的選擇一樣，林與在悲傷之餘，心中還多了一些欣慰。一個勇敢地為自己的戰友付出生命的戰士，才是一個真正的戰士！！！
而對於泥鰍的留下，記憶中自己是震驚的。這個平時訓練就知道滑頭，喜歡拍馬匹屁，滿肚子野心的老兵油子，居然肯留下斷後，著實是讓林與吃了一驚。隻是，現在已經經曆過一次的林與心中一點驚訝也沒有。這個平時或許不討人喜歡的人，在這生死存亡地一刻，告訴了所有曾經輕視他的人，他是一個男人！！真正的男人！！！
“跳蚤，泥鰍！！謝謝你們！！！還記得你們進入ａ大隊的時候我跟你們說的話麽？”
“當然記得，靠，你當兵比我還晚，居然還裝什麽老大哥。。。”泥鰍不滿地說道。
這次林與沒有厭惡地感覺，反而覺得泥鰍這不滿的話語中全是可愛的味道。
“是啊，那個時候我是裝了一點，不過，我那個時候說的話，卻永遠都記在自己心裏！！”
“我們也記得！！！”
對講機中傳來了一聲聲並不整齊的咆哮！！！那是突圍離開的隊友！！
“進入ａ大隊，我們就不再是我們！！從今天開始，我們是不棄不離，生死相依的兄弟！！兄弟！！！”
林與強忍著自己的眼淚，隨著自己的隊員們一起高喊著。
“兄弟！！兄弟！！從今天起，麵對任何困難，我都為你抗下，麵對死亡，我為你阻擋！！！兄弟們！！！林與（跳蚤、泥鰍）今天就釘在這了！！！你們走好！！！”
“林頭（泥鰍、跳蚤）走好，，，走好。。。”
林與清晰地聽到，一幹兄弟的聲音都哽咽了，而他自己又何嚐不是？
“跳蚤！！泥鰍！！今天就用我們的槍和血，祝那些突圍的兄弟們一帆風順！！！”
林與狠狠地一拉槍栓，人已經閃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間，手中的槍已經突突地開火，掃倒了好大一片！！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