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散落在淩家豪宅花園裏,讓那些花兒多了一絲朝氣。花園的上空,幾隻不知名的鳥兒一邊飛翔,一邊唧唧喳喳地叫著什麽,為沉寂的花園增添了一絲生機。

一身運動裝的穀峰漫步在花園裏,聞著周圍那些花兒散發出來的清香,精神有種說不出來的爽快。

遠遠的,穀峰看到彪子一臉落寞地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手裏夾著一隻香煙,香煙已經燃燒了大半,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有發現,隻是呆呆地看著桌麵,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腳步聲,彪子愕然抬起頭,看到來人是穀峰後,立刻掐滅煙頭站了起來,表情也隨之恢複了正常。

看著彪子那寂寞的身影,穀峰不由歎了口氣,幾個月前,自己來淩家豪宅的花園時,坐在石凳上的人是淩永兵。穀峰清晰地記得,那天那個石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點心,淩永兵還親自招呼自己吃了早餐。

如今,那石頭桌上依然擺著點心,可是人卻換了,淩永兵換成了彪子。

從彪子那孤獨的身影和落寞的表情,穀峰看得出,剛才彪子一定是在懷念淩永兵。

穀峰記得,在淩永兵死去那天,彪子曾經告訴他,淩永兵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淩永兵死了,他活在這世上也沒意思。那時候,穀峰想盡辦法勸說彪子,最終讓彪子保留了性命,可是卻無法驅散彪子心中對淩永兵的那份思念。

思念是無法阻止的,一個熟悉的環境,一首熟悉的歌,一句熟悉的話都會勾起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思念,那種思念就仿佛毒品一般。讓人越陷越深。

歎了口氣,穀峰家快腳步走了過去,道:“我記得你以前不吸煙的。”

“實在太無聊。解悶。”彪子淡淡笑了笑,隻是笑得很牽強。

“是不是一個人太過悶了?”穀峰忍不住問道。

彪子笑了笑沒說什麽。可是那表情代表了他心中地想法。

見彪子不說話。穀峰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彪子。

“你讓我調查地東西已經調查清楚了。”彪子開口打破了沉默:“最近幾天。韓國三元幫和泰國水連幫均是遭到了不同程度地打擊。對他們下手地全部是一流傭兵。而雇主是中國人。”

“中國人?”穀峰微微一征。

“恩。”彪子點了點頭:“是中國人。不過具體到哪一個人就不清楚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十分詭異。”

“哦?什麽事情?”穀峰明白,能從彪子嘴中說出詭異二字,事情絕對不會簡單。彪子看到穀峰一臉不知情的表情,也顯得有些疑惑:“這幾天,李氏集團在大陸的分公司紛紛遭遇麻煩,三元幫和水連幫在大陸的幾個分部更是被人一鍋端了!而且,根據傳回來的消息得知,無論是李氏集團還是三元幫以及水連幫。轉?載?自?我?看書?齋對付他們的都是通過正規手段。”

正規手段?

穀峰眉頭瞬間皺起,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地爺爺。

不過,下一刻。穀峰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是穀家老爺子動的手,肯定會通知穀峰的。而且,穀峰也明白,自己的爺爺雖然在軍界威風頗高,可是由於脾氣太過於火爆,在白道的勢力一般。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全麵的打擊。

難道是剛子他們?

穀峰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再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做出這些事情的,除了76軍太子連那群無法無天的家夥外,沒有其他人能辦到。

明白這一切後,穀峰心裏不知不覺間湧出一種叫作幸福的東西,但更多地是擔心,擔心這群夕日訓練出來的兄弟會因為幫自己的忙。而葬送前途!

短暫地興奮過後。穀峰皺著眉頭撥通了喬剛的電話。

電話那頭,喬剛坐在椅子上。雙腳不雅地搭在桌子上,手裏夾著一支香煙,嘴裏哼著流行歌曲,好不自在。

愕然聽到手機鈴聲,喬剛有些不耐煩地拿出了手機,當看到電話是穀峰打來的後,臉色不由一變,嘴裏的香煙更是直接掉在了地上。

“警衛員!”喬剛沒顧著去踩煙頭,而是扯著嗓子對門外的警衛員吼了一聲。

很快的,一名年齡比喬剛略小一些地士兵推開門,一臉擔憂地望著喬剛道:“首長,您有什麽吩咐?”

“幫我接個電話,就說我不在。”喬剛飛快地說道。

喬剛的警衛員對喬剛的脾氣可謂是十分了解,看到一向囂張罷揚的喬剛如此恐慌,心裏十分納悶,難不成首長遇到風流債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喬剛的警衛員卻是二話沒說,第一時間接過電話,摁下了接通鍵,道:“喂。”

電話那頭,穀峰見喬剛半天不接電話,正打算要掛電話,猛地聽到聽筒裏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有些疑惑,道:“讓喬剛接電話。”

“喬首長不在,我是他的警衛員,您有事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喬剛的警衛員盡職地說道。

旁邊,喬剛看到自己地警衛員如此機靈,不由會心一笑,那仿佛在說,你小子幹得不錯啊!

聽到聽筒裏傳出地聲音,穀峰隻是微微一沉吟,便猜出是喬剛在耍花招,沉聲道:“你告訴喬剛,五秒鍾不接電話,後果自負!”

猛地聽到穀峰威脅的話語,喬剛地警衛員手一抖,差點沒把喬剛的手機扔到地上。此時的他一臉古怪的表情,眼睛睜地大大的,似乎認為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一般!

在他地記憶中,哪有人打電話敢這樣對喬剛說話的?要知道,就連駐港部隊的一把手也沒有這樣威脅過喬剛。

震驚歸震驚,喬剛地警衛員還是盡職地執行喬剛的命令。深吸一口氣,道:“很抱歉,喬首長現在確實不在。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掛電話了。”

“告訴喬剛,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穀峰有些氣憤地掛斷了電話,要知道自從歸攏喬剛之後,這是喬剛第一次在他麵前玩花招。

聽著穀峰的威脅,喬剛的警衛員麵色古怪地望著喬剛。小聲道:“喬……喬首長,對方說……說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說完這話,喬剛的警衛員偷偷觀察著喬剛的表情,心裏想著接下來,喬剛會如何發怒。

可是讓他震驚地是,喬剛壓根沒有一絲發怒的跡象,相反還露出了樂嗬嗬的笑容。隻見喬剛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幹得不錯。夠機靈嘛!改天我出去的時候把你帶上,給你整個妹子,我看你還是處男吧?”

喬剛雖然不是特種兵出身。可是跟著穀峰練過,手勁比一般偵察兵差不到哪去,而且喬剛拍人的時候完全沒輕沒重,這幾下下來,那警衛員差點沒趴到地上。

相比肩膀傳來的疼痛來說,喬剛的話更讓那警衛員臉色大變!

軍隊可是紀律十分嚴厲。出去玩小姐,這不被抓住還好,要被抓住了,那準完蛋。

當然喬剛是個例外。

“首長,您要沒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警衛員膽怯地說道。

“去吧,下次出去的時候我一定帶你。”喬剛一臉信誓旦旦,說罷,嘴裏哼起了小曲。在他看來。隻要自己跟穀峰玩消失,穀峰幹著急也沒用。

那警衛員本來轉身要離開了。再次聽到喬剛地話,腳底一打滑,差點就栽在了地上。

淩家豪宅的後花園裏,穀峰的表情卻是不怎麽好看。盡管喬剛等人地所作所為讓他有些感動,但是相比感動而言,他更加擔心!

然而,盡管穀峰心裏急得要死,可是,手頭除了喬剛的電話外,壓根沒有太子連其他成員的電話。

似是察覺到穀峰心裏十分擔心,彪子忍不住問道:“穀先生,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事。”穀峰並不打算把太子連的事情告訴彪子,想了想道:“彪子,你去把剛才說的那些事情的具體資料整理一下送給我,記得,越詳細越好!”

說罷,穀峰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雖然不知道一向沉著冷靜地穀峰為什麽這麽急,但是彪子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後,穀峰用最快的速度驅車來到了駐港部隊。

“站住!”就在穀峰要進門的時候,被門口站崗的士兵攔了下來。

穀峰有些疑惑地看了那士兵一眼,以往的時候,那士兵壓根不會攔穀峰。因為那士兵曾經看到喬剛和穀峰一起進入駐港部隊。

“我找喬剛。”穀峰正色道。

“你是穀先生吧,我們首長有令,禁止你進入駐港部隊,請回吧!”站崗的士兵一臉嚴肅道。

“哪個首長?”穀峰皺了下眉頭。

“王首長。”站崗的士兵第一時間答道。

聽到士兵的回答,穀峰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麽,最終還是離開了。

而在穀峰離開的第一時間,那名站崗士兵用喬剛私自給他配備地手機撥通了喬剛地電話,道:“報告首長,已經按您的吩咐把他打發走了!”

“小子,幹得不錯,下次若是見到王首長,老子給你推薦推薦,把你調王首長身邊當警衛員去。”電話那頭,喬剛聽到士兵地回答,嘴都笑歪了。

而那士兵聽到喬剛的話,渾身一抖,直接將手機扔到了地上。

從站崗士兵直接升到一把手的警衛員,這要越幾級?

到底越幾級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喬剛完全有那個能力做到。因為當初喬剛來駐港部隊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到一把手對喬剛十分熱情的。

在那名士兵幸福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時候,穀峰卻一臉發黑地開車離開了駐港部隊。

汽車裏,穀峰的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同時飛快地思索著這件事情。

76軍太子連那群人當初無法無天慣了,好不容易被穀峰訓練成一群社會好青年,離開部隊後都擁有了自己的事業。

如今若是讓他們的前途葬送到自己手中,這是穀峰不願意看到的。

在擔心的同時,穀峰迅速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思索了一遍,赫然發現,喬剛等人雖然對付了三元幫和水連幫可是並沒有對付東星!

而且,根據彪子提供的表麵信息,在大陸對付李氏集團和三元幫以及水連幫分部的時候,用的都是正規手段,並非觸犯法律,頂多隻是動用了一下私人關係。

想到這裏,穀峰那緊皺的眉頭瞬間鬆了下來,同時也長長鬆了口氣,笑罵道:“敢情這幫小子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嘴上這樣說,穀峰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感動,自己失去了組織這個大靠山,卻得到了曾經那些兄弟的幫助。

是福還是禍?

穀峰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現在隻能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下,繼續玩這個遊戲,一直到遊戲結束。

PS:第一更到,下一更八點。